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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學期的第一次月考,關乎著全年級排名的重新洗牌,許多在高一學期還沒嶄露頭角的學子們,開始厚積薄發,說什麼也要在這次考試中取得滿意的分數和名次。
而緊張的兩天月考之後,就迎來了他們期盼已經的國慶小長假。
起早貪黑的學子們,終於能在這個短暫的假期裡得到一絲喘息。
港城半山區的公路上,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正在上面平緩的行駛。
繞過幾個彎道後,一座中式四合院裝潢的半山別墅逐漸映入視野,車停到了正門門口,那裡早已有人在等候。
後座的車門被人恭敬的拉開,“少爺。”
年鶴聲從車上下來,白襯衫外套著一件淺咖色馬甲,貼身的剪裁工藝,嚴絲合縫的緊貼他精瘦腰身。
他走進大門,長腿被同色系的淺咖色西裝褲包裹,腳踩一雙定製的棕色手工皮鞋,閒庭漫步。
換下了藍白相間的校服,身姿雖仍然如少年般清瘦挺拔,但舉手投足之間已可見成年男人的輪廓。
茶室內,年老爺子獨坐在一張梨花木搖椅上,身上穿著棗紅色唐裝,雙手伏在扶把上,閉眼假寐。
“阿爺。”
年鶴聲走進去,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
年老爺子這才慢慢睜開眼,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眼,而後直接步入正題,“上次襲擊你的人,你叔叔已經找到處理了。”
話音剛落,年鶴聲的肩膀就被人從後面按了按,“鶴聲啊,上次的事是叔叔下面的人管轄不力,讓你受委屈了,你不會記恨叔叔吧?”
年鶴聲側身,視線已足夠和麵前的中年男人平視。
他溫聲說:“我怎麼會因為毫不相干的外人記恨叔叔?”
“侄兒還要感謝叔叔替侄兒出頭,要不是叔叔,還有誰能替侄兒出這口氣呢?”
年丞現在是如今年家的代理話事人,年家子弟都要仰他鼻息過活。
上個月年家老爺子大壽,年鶴聲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現在他一句“已經處理了”,也無人敢質疑他話裡的真實性。
年丞對年鶴聲的回答很滿意,鬆開了按著年鶴聲肩膀的手,又關心了幾句年鶴聲在羊城的情況,問的事無鉅細,當真像一個無微不至關心晚輩的盡責長輩。
“對了鶴聲,我聽羊城的醫生說,你經常把一個女生帶去醫院?”
年丞笑著審視眼前這個侄子,外貌生的全取了他兄長和嫂子的長處,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
“在和人家談戀愛?”
年鶴聲也笑,“只是同班同學,順手幫扶一把。”
“那就好,你這個年紀還是得好好上學。叔叔老了,以後年家還是要靠你來扛……”
年鶴聲恭順的聽著長輩教導,年丞見說的差不多了,便以還有事情沒處理,提前走了。
一直沒說話的年老爺子,按著椅子扶手要站起來,年鶴聲走過去扶。
“肖家待你如何?”
“一切都好。”
年老爺子點了點頭,讓年鶴聲把他扶到窗邊。
窗外是年丞正帶著人走出別墅,發號施令的模樣,哪怕只是個背影,看起來都好不威風。
爺孫倆望著這一幕,誰都沒有開口。
久到年丞消失了,年老爺子才說:“阿爺老了。”
年鶴聲斂目聽著,顯得溫順,“阿爺百歲無虞。”
“少說這些恭維話。”年老爺子嘴上這麼說,面上卻笑開,顯然是被取悅到,“你們年輕人的事,阿爺不會再摻和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這句話是一個訊號,暗示某些事情,年鶴聲可以放手去做。
年老爺子說完回頭打量年鶴聲,想看他最真實的反應。
卻發現年鶴聲聞言神情未變分毫,還是那副長輩眼前得體恭順的晚輩樣。
小小年紀就處變不驚,喜行不行於色。
年老爺子在心中嘆了口氣,也不知對年家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搖了搖頭,索性不再想這些事,“你叔叔說的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
“只是同學。”
年鶴聲在港城高中的事蹟年老爺子也略有耳聞,因為長了張招桃花的臉,眼睛又生的邪氣勾人,是時下女生最愛的那一款,跟在他身後的狂蜂浪蝶數不盡數。
年老爺子叮囑道:“去了羊城好好上學,別再把心思放在女孩身上了。”
屋內氣氛比剛才活躍不少,年鶴聲無辜道:“阿爺,那是別人要把心思放我身上。”
“一個巴掌拍不響。”
年鶴聲沒反駁,爺孫倆又在茶室裡聊了幾句,年老爺子便以乏了讓年鶴聲離開。
年鶴聲回到自己的房間,家裡的傭人送來下午茶。
曼特寧咖啡用精緻的歐風金色紋路瓷杯盛放,香氣濃郁,外加一塊拿破崙蛋糕,兩者搭配的恰到好處。
年鶴聲卻蹙了蹙眉,抬頭一看傭人的長相,眼生,“蛋糕換掉。”
他的口味年宅的老傭人都清楚,從不嗜甜。
“少爺想吃什麼?”
拿破崙蛋糕中塗抹著白皙綿密的奶油,甜膩的奶油香氣飄進年鶴聲的鼻尖,顏以沐那張臉毫無徵兆的闖進他的腦海裡。
他在港城處於風眼的中心,處處都潛藏著危機,一個行差踏錯,都會萬劫不復。
年鶴聲,雖然你是男孩子,回港城也記得保護好自己。
少女帶著叮囑的清甜嗓音忽的在他耳畔響起。
年鶴聲抬手撫了撫眉骨,表情被手擋住看不真切。
就連出口的語氣也讓人辨不清他是喜是怒,“換舒芙蕾。”
國慶七天假,夏即昀被夏蔚叫回霧城老家看家裡老人,本來也叫了顏以沐一起,但她委婉的拒絕了,選擇一個人留在了羊城的家裡。
平時家裡還有個和她不對付的夏即昀在,現在連夏即昀都走了,家裡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而唯一的好朋友江亞恩因為節假日都要兼職,也陪不了她。
每到這個時刻,顏以沐都會很深刻的感覺到,這個世界上好像只有她是形單影隻的那一個。
前兩年她爸爸剛走的時候,如果她碰到現在這樣獨處的情況,她會整夜睡不著,把枕頭都哭溼。
但時間這個東西似乎真的能淡化一切,慢慢的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可習慣不代表喜歡。
所以比起一個人的孤獨假期,她其實更喜歡在學校裡上學的日子。
儘管學習很苦,但那裡有她的同學、老師,每天身邊都圍繞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那會讓她覺得,她不是一個人。
不過她也學會了自己和自己相處的方式,在假期看電影、逛街、吃飯、做甜品,這些事情即便沒人陪她,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完成。
假期中途接到過一次拉丁舞老師clear的電話,clear老師很看重她,希望她能繼續學習拉丁舞。
顏以沐還有心結在,但clear的熱情讓她無法一口回絕,她只能先委婉的表示自己再考慮一段時間,再給她答覆。
假期很快過去,十月份已經步入秋季。
但廣東臨海,亞熱帶季風氣候,四季如夏溫度適宜,羊城人仍舊穿著輕薄的夏裝,好不舒適。
返校第一天,月考排名釋出在教學樓的公佈欄內,三塊告示牌分別張貼著三個年紀,每塊告示牌前都擠滿了看成績的學生。
顏以沐對月考成績心裡沒底,路過告示牌的時候根本沒敢多看,小跑著上樓到了教室,發現自己的座位又被人給霸佔了。
“年大佬你係真牛逼啊,第一次月考就能拿到年級第一!”
“系啊系啊,大佬你平時還是太低調了,沒想到成績這麼好!這次你是真為我們六班爭了口氣……”
平時幾乎都是女生在顏以沐的座位上向年鶴聲請教問題,但今天不止女生,更多的是班上的男生,前前後後的把年鶴聲包圍了起來,要不是年鶴聲長的高,一定會被他們淹沒。
趙娜垂頭喪氣的走到顏以沐面前,“我考砸了,成績比上次期末考跌了二十名……”
顏以沐摸了摸她的頭安慰,“摸摸,下次再努力。”
“以沐,我看的成績時候也順便幫你看了下……”
顏以沐剛想說自己不想聽,趙娜就脫口而出,“你是520名。”
全年級一千多號人,五百二十也就在中游偏下。
顏以沐上學期期末好不容易努了把力考到了四百多名,現在直接下滑快一百名。
她嘆了口氣,喪氣的走回自己的座位,趙娜還跟在她後邊說。
“別不開心啊以沐,520多浪漫啊,有些人想考都考不到……對了還有你的同桌真厲害,這次居然和夏大佬同分並列年級第一……”
顏以沐把書包往桌子上一放,圍在年鶴聲身邊的同學立刻把她的位置騰了出來。
“小班長來啦,那我們撤了。”
“顏以沐你這次考了520啊,哈哈哈這數字很吉利啊……”
“年大佬那我們空了再來向你請教啊,對了這周體育課一起打籃球啊大佬!”
年鶴聲剛轉來的時候,就在二中的女生中掀起了巨大的關注和討論。
青春期的男生好勝心強,免不得要在心裡拿自己和年鶴聲比較一番。
比外貌吧,這個確實比不了,便只能在心底貶低年鶴聲是個空有臉的繡花枕頭。
在小班長成為年鶴聲的同桌後,這股排擠歧視的風氣六班的男生中顯得格外明顯,所以年鶴聲轉學來的一個月,班上沒有一個男同學主動搭理過他。
但年鶴聲的月考成績排名一出來,卻是在他們這些人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外貌比不過,成績也比不過,心裡再酸又有什麼用?直接膜拜啊!
青春期的男生就是這種單細胞生物,當他們覺得各方面都夠不上某個人的時候,心裡的嫉妒和不幹都會轉化為佩服。
所以這才有了剛才,一堆男生圍著年鶴聲叫大佬的一幕。
顏以沐坐下後,一臉羨慕的望著年鶴聲,卻發現他連耳機都沒摘,表情淡漠,看不出一絲拿到年級第一的喜悅。
就好像年級第一的成績對他來說,是理所應當。
“年鶴聲,恭喜你啊。”
年鶴聲垂眸,假期後重回學校的第一眼,他的視線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鼓包消了,還有一些淺淡的淤青,不細看很難看到。
視線再往下,是她校服褲下露出的兩節小腿,醫用紗布沒了,露出的膝蓋膚色光潔的像白瓷。
他漫不經心的移開目光,鼻尖裡淡淡“嗯”了聲,算是回應她。
她還在看著他,小聲問了一句:“你的傷都好了嗎?”
他頷首,她這才挪開視線,鬆了口氣,“那就好。”
她從書包側邊的袋子裡抽出幾筒全新的書皮紙棒,把其中幾卷放到年鶴聲的桌子上,“給你,包了書皮我們以後就不會拿錯習題冊了。”
深藍的底色,上面沒有任何的紋路和圖案,唯一的亮點是紙面加了揉皺處理,像復古的藍色牛皮紙,很有味道。
年鶴聲反觀她給自己買的,粉白相間的底色,蕾絲蝴蝶結花邊圖案點綴,上面還有一個卡通人物,穿著一條小洋裙,頭上兩隻粉耳朵,表情有點憨,不知道是什麼物種。
“以沐,這是玲娜貝兒的書皮吧!”趙娜跑過來驚呼,“好可愛啊!”
顏以沐毫不吝嗇的拿了兩卷分給趙娜,趙娜開心的邊說謝謝邊回座位了。
楊盈路過,說了句:“真幼稚,小女生才包書皮。”
顏以沐頭也沒抬的拿出小剪刀給自己包書,溫溫軟軟的回擊,“我本來就是小女生啊,都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為什麼非要裝成熟扮大人呢……”
楊盈被噎了一下,哼聲走了。
體育委員藉著早自習的時間,到臺上說了下下週學校運動會的事情,然後拿出報名表,鼓動同學積極報名。
顏以沐作為班長順便鼓動了一下自己的同桌,“年鶴聲,你也參加一個專案吧。”
年鶴聲沒理她,她就一直仰頭看著他,想讓他回答的意思很明顯。
他聲線有些慵懶的反駁她,“班長自己不帶頭報名,讓普通同學去參賽,這是什麼道理?”
本以為以她那溫軟的性格會吃癟,沒想到她小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得意。
“那要讓你失望了,運動會三天我可是都要坐在主席臺上播音的人!”
年鶴聲倒也沒覺得驚訝,她那口清甜的像泉水一樣細膩的嗓音,當個學校廣播員綽綽有餘。
“你怎麼還沒開始包啊?”顏以沐拿起自己的書,“我都包好兩本了。”
年鶴聲直截了當,“不會。”
年級第一也有不會的事情。
這讓顏以沐想到夏即昀,她自發的拿過年鶴聲的書和書皮幫他包起來,“你好像我弟弟……”
然後她又想到假期看的港片裡學到的一個粵語詞,用很不純正的發音笑著對年鶴聲喊了一句,“弟弟仔。”
誰料年鶴聲忽然俯身靠近她,把手按在了她展開的書皮上,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反問。
“你叫誰弟弟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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