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夜訪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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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認真而專注,是那種例行問詢的模樣,而非要探人私隱。
李蘊旼斜靠著軟枕,平靜的語聲中夾著一絲慵懶,“兩年前,我奉旨前往秦川剿匪,大約就是那時,順手救下了她。後來她一路跟隨,當時我手中無長物,便劈了半錠官銀給她,讓她自尋路歸家。”
他頓了頓,“其實,若不是三日前,她拿著那時的半錠官銀來找秦繼,我也不會記起這事,更想不起這人。”
他這最後一句,像是解釋一般。
莫鑠月心中掛念著案情,也沒注意,只是低頭沉思。
李蘊旼親征去往秦川剿匪這事,她也有所耳聞。是因兩年前秦川各路盜匪結盟,半路劫殺了運送官銀的官差,引得滿堂駭然,天子震怒。李蘊旼奉旨帶兵,前往清剿。
“有一問題,官銀的數量皆是記錄在冊,我很好奇,王爺拿出半錠,後面該如何交差?”
“據實稟報,而後再補上。”
倒是不出所料,是他這種人會做的事。只是,貌似太過一板一眼了些。
莫鑠月並不太驚訝,喃喃道:“王爺是在秦川遇到賈林氏……東胡近秦川,這就對得上了!”
“賈林氏美豔動人,眉目深邃,五官立體,長相併不像中原人,看著像是東胡或是回鶻人。先前,我試探性地說她是回鶻人,她並不驚訝,而是不假思索地承認。很像是事先排練過,這點,不太正常。”
“也許,是她冷靜自持慣了。”李蘊旼繼續拿起一份文書瀏覽,沒有看她,淡漠出聲。
“不盡然,”莫鑠月緩慢搖了搖頭,“不僅僅是這一點,我故意混淆東胡和回鶻的地理特性,她很快就能區分開來。而且,提到東胡時,神情似有懷念。還有,一個自稱從小在京都長大,又是商賈之女,為何身邊無一侍女,會獨自一人出現在秦川,王爺不覺得很奇怪嗎?”
“秦繼查過,她確實生於經商世家。東胡與我朝商貿往來頻繁,秦川又是通關要塞,在那裡見到番邦人,不奇怪。”
李蘊旼的口氣還是那種淡漠的平靜。
“我的意思是,她一個女子,獨自一人出現在秦川,又遇險,還正好遇上王爺。多種巧合湊在一起,就不會是巧合。而且你也說過,她很可疑,不是嗎。”
莫鑠月一字一頓,抬手一拍桌面,小几上的那節新竹,被她的袖口掃到,喀喇一聲落地,她猛地一頓神。
她居然,動怒了。
這些年,她在旁人眼裡一向都是沉靜不驚,謹慎圓通,連她自己也這麼認為。
卻就在意識到他前後話裡的矛盾,話裡又是有意無意地維護賈林氏時,她竟是一時之間,沒有收斂怒火。
車中一時沉默,李蘊旼依然沒有看她,還是平靜如常地翻閱著手中的文書,彷彿一點都未聽到方才的大動靜。
莫鑠月拾起那節竹,默然取出帕子包好。
她抬眼看了看李蘊旼,微張了張口,猶豫之際,聽到秦繼的聲音,說王府到了。
李蘊旼終於合上文書,似有若無地掃了她一眼,開啟身旁的抽屜,將一陽刻著“恭靖王”三字的令牌丟在几上,
“帶上這個,去大理寺。”
莫鑠月不解,“是要作何?”
“秦繼會帶你,找你要找的人。”留下這一句,李蘊旼下了馬車。
馬車再次輕晃了一下,然後穩穩行進。
又是讓人云裡霧裡的半句話,莫鑠月無語望天。
好半晌,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會都要子時了,還要去大理寺找人,那她今夜是不用睡了?
敢情他適才權當置若罔聞,又是在憋大招啊。
什麼愧疚歉然之情,莫鑠月覺得自己真的是白瞎了眼,白白浪費了感情。
——
“身上傷痕共七處,皆刀傷。左右手臂各一,皆在上臂,左肩一處,右肩兩處,上腹部一處,最後一處在胸口,即致命的一處,貫穿胸背,一刀斃命。可見,兇手身量高於死者,是個練家子。”
一個瘦小的穿著寬大仵作衣服的,看不出男女的人,一口氣說完,語段沒有抑揚頓挫,但聲音聽來,是個年輕的女人。
良久,她的視線終於從屍體上移開了一瞬,望了眼在門口站了好一會,那一高一矮的兩人,還是用那種平板板的語氣:“外面等會,我馬上來。”
“好。”秦繼如得赦令一般,拉上莫鑠月,快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莫鑠月暗自驚奇,難道秦繼怕看到屍體?頭一次看他如此驚慌失態的樣子。
走出老遠,在一處迴廊停下,秦繼狀是不經意地往後瞟了一眼,臉上又帶上了那種周到老練的笑。
“莫姑娘,方才那人就是大理寺的仵作,名喚江迢迢,一會她出來,還需辛苦你跟她去一趟京兆府。剩下的事,江仵作自會明白要如何做。”
莫鑠月點頭,沉吟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問:“秦侍衛害怕看到屍體?”
秦繼愣了一下,笑道:“莫姑娘說笑了,我手中的刀都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怎會懼怕一副軀殼。”
他的臉上是那種圓融親和的笑,可出口的話,還是讓莫鑠月有一種通體一涼的感覺。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這一趟就不能親自相送了,還望莫姑娘見諒。”秦繼拱手為禮,以示歉意。
也許只是因為謙遜慣了,可莫鑠月還是覺得秦繼對她的態度過於謙卑客套了。
她和秦繼其實正經說起來,算是同僚,也能說是上下級的關係。畢竟,他是從小與李蘊旼一起長大,而她只是一個初到王府,連個職銜都沒有的小透明。
本該是她對秦繼畢恭畢敬才是,現在卻是顛倒過來,著實令她有些不自在。
“秦侍衛不必如此客氣。”莫鑠月同樣還了一禮,“只是不知,夤夜拜訪京兆府,所為何事?”
“還能是什麼事,當然是去驗屍!”
一道熟悉的女聲自迴廊的另一端傳來,但絲毫不是之前的那種毫無波瀾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歡快,抑揚頓挫起伏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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