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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穆嫣一開始說的是,讓穆婉當著府上所有人的面,對她磕頭認錯。
但穆老夫人說事情傳出去,對府上的姑娘的名聲有礙,穆嫣也只好作罷。
穆婉聽穆嫣這麼說,咬了咬唇,伏低身子,衝她結結實實地磕了個頭。
穆嫣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了幾句場面話:“既然八妹履行了諾言,我也不會抓著你的錯處不放,你我是親姐妹,我不求你能對我掏心掏肺,但求你不要對我百般算計!”
穆嫣的眼淚如珠墜下,“七姐,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了。”
穆嫣嘆了口氣,“若不是我的頭髮還能長出來,我決不會原諒你,你起來吧。”
穆婉的目光落在穆嫣嬌俏的臉頰上,小聲抽泣了一聲,“謝謝七姐。”
她從袖中拿出一隻小盒子,放在穆嫣手旁,“七姐,這是馥郁閣年初新出的一款胭脂,顏色居然是杏紅色……名叫醉香。我想著你平日不喜歡塗抹顏色過於豔麗嫵媚的緋紅、品紅,覺得你興許會喜歡這醉香的清麗活潑……”
穆嫣朝她手上的胭脂看去,果然是不同於以往的胭脂,而是一種粉中帶黃,近似湘妃色的淺淡顏色。
好看是好看,可她哪裡還敢塗抹穆婉拿來的東西,便說道:“的確是十分清麗素爽的顏色,那就多謝妹妹了。”
穆婉見她連碰都不碰那小盒子,苦笑道:“姐姐是怕我在胭脂裡做手腳嗎?”
她取過鏡匣旁的粉刷,輕輕沾取胭脂,在自己的雙頰上細細掃了幾下,隨後展示給穆嫣看,“七姐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穆嫣到底沒有穆婉臉皮那麼厚,略微有些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
穆婉有點委屈,卻還是勉力扯起笑容:“不如我們畫一樣的胭脂,去給母親看看好不好,也免得母親為你我的事煩惱擔憂……”
穆嫣的確不想讓母親為了穆婉傷心難過,而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弄清楚穆婉的事,總不能一直讓母親因此事煩惱,便點了點頭。
穆婉見狀十分高興,“我親自為姐姐上妝。”
窗外一片澄澈明亮。
鏡中兩個女子一坐一立,坐著的穆嫣,丁香色的雲紋錦衣愈發襯得她面目柔和,眉眼生動。
而立在一旁的穆婉,手中拿著打胭脂的馬鬃絨小刷子,橫波流轉,順從且柔弱地微笑著。
這一派姐妹和睦的溫情畫面,卻讓站在一旁的豆蔻面色發白,目光惶恐……
穆嫣從銅鏡中看見豆蔻的異樣,不由疑惑地轉頭看向穆婉,問道:“八妹,你這丫頭是怎麼了?”
穆婉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重新面向銅鏡,卻避過蒲草蒲柳的視線,轉頭用陰狠的目光瞪著豆蔻,豆蔻整個身子劇烈地一顫,趕緊跪下道:“奴婢沒事,奴婢只是吃壞了肚子,這會疼起來了……”
穆婉這才將目光收回,重新看向鏡中的穆嫣,嘴上說道:“既然病了便先回去吧,讓其他人過來伺候便是。”
豆蔻連忙磕頭謝過,慌亂異常地出門去了。
穆嫣疑惑地看著豆蔻的背影,怎麼都覺得那是一種迫不及待想要逃離的意味,心中不由起了一絲警惕。
卻耳邊聽穆婉道:“七姐,你的肌膚像母親,真是令人羨慕。”
她的話,轉移了穆嫣的注意力,又不由去想穆婉的生母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穆婉,一手用馬鬃絨刷輕輕沾了些許胭脂,另一隻手輕輕攏過寬大的袖子。糾纏的花枝在她的袖口恣意地開放著,說不出的瀲灩迷人。
穆嫣看著鏡中的自己,兩頰上沾染的淡淡胭脂色,的確是她十分中意的顏色。
穆婉笑了笑,放下馬鬃刷走到桌几前坐下,看向多寶閣上擺放著的那隻瑛珞寶珠。
那朵嬌豔欲滴的牡丹,被蒲柳做成了乾花。
雖說穆嫣已經改變了主意,但事情沒有落定之前,蒲柳還是謹慎地將這隻花留下了。
不過穆婉顯然誤會了這是穆嫣的意思,她笑道:“聽說這隻牡丹花,是秦大人特意讓花匠用地龍烘開的。剪下這一枝,今年一整年都不會再開花了。”
穆嫣聽她又提起秦增,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的打算,“是嗎,我並不知此事。”
“沒想到平日冷冰冰的秦大人,竟然對七姐如此用心,只不過……”穆婉說著說著,突然發出“嗤”的一聲笑,笑聲中帶著十分明顯的鄙夷和嘲諷。
穆嫣皺眉回頭看她。
蒲草和蒲柳也都冷了臉。
蒲柳說道:“八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穆婉瞟了兩個丫頭一眼,冷笑道:“我是說,七姐恐怕無福消受秦大人的恩澤,不如讓給我……”
她口中吐出的話語像是一個魔咒,尾音向上挑起,也將穆嫣的心挑到了半空中。
她看出了穆婉的不對勁,想到方才豆蔻慘白恐懼的面孔,“你要做什麼?”
話才問出口,她忽覺臉上一陣痛癢,不禁伸手去摸,原本光滑的面板,似乎變得粗糙。
她忙到銅鏡前細看,瓷白的臉頰上,原本塗了胭脂的地方,密密麻麻長了許多紅點,那些紅點長到一定大小就會破裂,流出紅黃摻雜的液體,還在慢慢地向周圍擴散……
“啊!”穆嫣一聲尖叫,身體顫抖,“穆婉!你做了什麼!”
蒲草蒲柳原本面向穆婉,擋在穆嫣身前,聞言回頭去看,也被嚇了一跳!
然而她們還來不及動作,就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暈迷了過去。
“蒲草!蒲柳!”
穆嫣驚懼地叫喊兩個丫頭的名字,兩個丫頭卻毫無反應。
而穆婉的神情,在穆嫣尖叫出聲的那一刻徹底放鬆下來。
那是一種達到目的愜意神色。
“做了什麼?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難道現在還看不出來,我是要毀了你嗎?”
“你瘋了!”
穆嫣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臉上傳來的痛癢更加劇烈,她朝門口狂奔而去,卻猛地見穆婉手上冷芒一閃,朝她揮了過來,緊接著大腿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啊!來人!快來人!”
穆婉卻絲毫不害怕,她道:“豆蔻早就將你院子裡的下人趕出去了……”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告訴你,豆蔻這丫頭聽話著呢,她要是不聽話,我就將她的弟弟做成人彘!她怕得不得了,所以……”
穆婉俯下身,看著倒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的穆嫣,咯咯笑起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穆嫣恨恨道:“我果然不該相信你!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悔改?”
穆婉神色變得陰沉,“悔改?”
她一把抓住穆嫣的髮髻,將她的腦袋使勁兒往地上按:“你居然讓我給你磕頭,給你認錯,不要臉的東西!你可真敢想!”
她拼命抓著穆嫣的頭往地上撞,力氣大的將穆嫣頭上的假髮髻都給拽了下來。
穆嫣驚懼地問道:“你這麼做,是為了秦增?”
穆婉又忍不住發笑,她的心口湧上絲絲血潮:“呵……秦增又算什麼,不過是個男人罷了。我只是討厭你搶我的東西!好東西只能是我的!”
穆嫣捂著臉,委頓在牆角,眼淚在她的指縫間撲簌簌滑落而下,無可抑制:“果然是低賤的庶女才能做出來的事!”
穆婉聞言眉目一頓,隨即眸光越發陰狠,“你是怎麼知道的?”
此時在長青院。
眾人都在穆老夫人這裡請安。
說到秦增今日要來府上的事,年氏便有些忐忑不安,“聽說貴妃娘娘召見,秦增沒有露面,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既然應邀前來,應該不會反悔,只是嫣兒的頭髮雖然還需要時間……”
穆老夫人蹙著眉頭,心裡所想的,顯然跟年氏不同,“這秦增雖然位高權重,到底是年紀輕,不知輕重,貴妃娘娘召見,他竟敢推脫……”
年氏畢竟是要將女兒嫁過去的人,不得不為“女婿”說句好話,“聽說是皇上那邊有事派遣,想必他並非有意為之。”
穆老夫人瞥她一眼,“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穆瑤看著年氏,似笑非笑的說道:“七姐姐能得秦大人看中,瑤兒還沒有恭喜三嬸,到時候,瑤兒定然要好好選幾樣禮物給姐姐添妝。”
年氏看著穆瑤無比自然妥帖的笑容,心中就有些發毛,這小丫頭真是邪門,如今大房與二房幾乎已經撕開了臉皮,三房明顯是要幫著大房的,她居然還能泰然自若,不露分毫的和她在這說話。
“那就多謝瑤兒的心意了。”
穆瑤好像沒有聽出年氏的敷衍,笑問道:“聽說今天八姐姐一早就去了七姐姐房裡,兩位姐姐必定是和好了吧?”
年氏心中一跳,婉兒這麼早就去了瑤兒院子裡?
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顧不上再搭理穆瑤,跟老夫人告罪一聲,就腳步匆忙的離了長青院,穿過重重月亮門,往穆嫣的凌霞軒去。
她今早起來就覺得不安,現在更加覺得心煩意亂,總覺得要出什麼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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