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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梳說完,面色歸於平靜,似乎只等著處置了。
德清大長公主沒想到居然是這般機緣巧合,成全了玉梳的惡行,「你的膽子當真大破了天!做下這種事,居然還敢主動前來報信?」
玉梳面無表情,說:「玲瓏的腳比我小一些,我穿著她的鞋子不合腳,跑到宮宴上又跑回芙蓉殿,腳便被磨破了,沒想到大長公主心細如髮,連這也注意到了。」
她滿不在乎的態度似乎大大刺激了皇上,他厲聲喝道:「你這惡奴,到底為何要坐下此等惡事!」
「哼,潘月容為了榮華富貴,拋下自己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也就罷了!還狠下毒手!不殺了她,又如何能解我心頭之恨?」
潘敬夫跟譚氏立刻面色大變,譚氏立刻指責道:「玉梳,你胡說什麼!」
一聲喝問,將在場眾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他們夫婦的身上,讓他們面上的憤怒立即參雜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心虛與尷尬。
玉梳聽了這一聲斥責,想要譏諷回去,卻聽於夫人搶先一步在一旁說道:「我卻覺得,她並沒有胡說!」
譚氏訕訕看了她一眼,想要反駁,卻又不敢多言。
皇上皺眉,看向李清懿。
李清懿立刻回稟道:「回皇上,潘府跟於家是世交,於大人此時放了外任,這位是於夫人。」
皇上眯眼看了看於夫人,說道:「方才玉梳口中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君,想必是於府的公子了?」
於夫人不過是六品安人,並不曾覲見聖駕,因此有些惶恐,她拜伏在地,恭敬道:「臣婦王氏,給皇上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給大長公主請安。」
皇上沉著一張臉默不作聲。
德清大長公主看向李清懿:「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如,還是由你來說吧。」
李清懿深知德清大長公主的意思。
此事若讓玉梳等人來說明,難免參雜一些個人情緒,說不定亂說了什麼話,會傷了皇家臉面。
讓她來說,就是讓她來掌握分寸。
「是。」李清懿躬身施禮,然後轉身看了一眼於夫人和玉梳,說道:「此事錯綜複雜,還要從良貴人入宮之前說起。」
她從袖中拿出一張藥方,卻並未展開,說道:「在查詢兇手的過程中,臣女曾到潘府詢問,意外得知良貴人跟於府公子曾經有一門指腹為婚的親事,然而,這門親事因為於公子突然發病而告終。這疑點,便是從於公子的病上來的。」
「於公子原本只是得了小小風寒,卻在良貴人隨母親探望之後,突然病重,繼而痴傻,藥石罔效。潘府得知後,便欲退親。沒多久,良貴人就選秀入宮。於是,於夫人心下生疑,覺得良貴人是為了攀附榮華,又不願揹負罵名,這才暗害於公子,想要毀掉這門親事。」
說到這裡,李清懿似乎知道有人有話要說,所以頓了頓。
果然,良貴人的母親譚氏咬牙道:「王氏,你我兩府相交多年,你兒重病,我們也很心痛,然而,這又如何能怪到我們頭上。憑你一時懷疑,就要平白汙了我們多年的交情嗎?」
於夫人看她一眼,卻只是說:「還是等李大姑娘說完,自有定論。」
譚氏的一拳如同輕飄飄落在棉花上,頓時啞了口。
李清懿看了二人一眼,繼續說道:「當日,跟隨在良貴人身邊的婢女是玲瓏與一個名喚紅豆的丫頭。紅豆曾幫忙煎藥,所以於夫人留下藥渣著人檢視,卻無發現。但於夫人不甘心,上門找潘府討要說法,這才得知紅豆投井已經死了。」
李清懿半個字都沒有提皇上,一切都是以良貴人的角度一一說明的。
德清大長公主很滿意她
的很乖覺。
又興許,是因為此事能讓皇上明白良貴人與他心中的如瑛相差甚遠,只是個貪圖榮華而謀害未婚夫婿的女人。
這一點無疑能極大的緩和皇上的怒意,因而,德清大長公主十分配合的輕嗤一聲:「倒是巧的很。」
「的確很巧。可於夫人雖然更加疑心,卻苦於沒有證據。又掛心於公子的病症,此事便擱置下來。」
李清懿見玉梳眼中滿是淚水,不由輕嘆一聲,展開手中的紙張:「於公子的病症一直沒有好轉,直到有一天,於夫人收到一封信和一張藥方。」
因為方才李清懿已經拿著那封信作為證據給眾人看過,所以崔淳見到藥方立刻想通此中關節,發問道:「這藥方難不成就是玉梳送去的?」
「正是,玉梳畢竟在良貴人身邊許久,知道紅豆的嫂嫂略懂藥理,便明察暗訪,終於查明瞭於公子痴傻的原因。」
李清懿看向玉梳,說道:「玉梳,我所言可有不實之處?」
玉梳含淚搖頭,神色間無比哀慼:「你說的沒錯,我與於夫人一樣,疑心是潘月容為了選秀入宮而謀害了於公子。於是,我連哄帶嚇,從紅豆的嫂嫂口中套出了實情。原來,紅豆自己不懂藥理,全都是問了她這個長嫂討的主意……」
「我便威脅她的嫂嫂劉氏,若不說出於公子是被什麼東西害的,便要將此事宣告於人前。於是,她告訴我,是紅豆在於公子的藥中,加了少許鉤吻……」
「因為潘月容早就察覺了我對於公子的心思,怕我壞事,所以在當天找了理由將我留在府中,帶了紅豆過去。紅豆趁著於公子的婢女不備,將事先準備好的鉤吻放進了藥中。然而天不遂人願,於公子當時止不住咳嗽,意外打翻藥碗,因此,那藥只喝了一小口,還大部分都隨著咳嗽吐了出來。」
在場眾人多多少少都聽說過鉤吻,感嘆道:「鉤吻劇毒,這於公子還真是命大,可他緣何變得痴傻了?」
李清懿解釋道:「紅豆深知鉤吻毒性極大,又怕人發現,就只放了很少的量,但也是足以致命的,可誰能想到會有意外呢。他的確命大,可惜即便只沾了極少量鉤吻花汁,卻還是傷了心脈,四肢無力,言語不清,如同稚兒。因此,眾人都以為他是風寒高熱燒壞了腦子,其實正是鉤吻少量毒性殘留所致。」.c
德清大長公主看了沉默不語的皇上一眼,問道:「這麼說,的確是良貴人指使紅豆,在於公子的藥裡動了手腳?可於夫人曾找人眼看藥方,為何沒有查出問題所在?」
於夫人曾到潘府去***,所以兩家的淵源和於公子變傻的事情,許多人都聽聞一二。
因此她拿著藥渣找郎中詢問,人家也不敢多言,只怕惹禍上身,粗略看過便敷衍著說沒有問題。
李清懿當然不會自找麻煩去仔細闡述這其中的原由,只是命人呈上藥渣,說道:「這藥大略一看的確沒什麼問題,只有極具經驗之人細細分辨之下,才能發現裡面大有文章。」
「郎中給於公子開的藥方中,有一味忍冬。忍冬花性甘寒,清熱解毒,各類風寒的方子中,幾乎都有一味忍冬。而鉤吻花,根淺黃色,有甜味。全株都有毒,特別是嫩芽、嫩葉。中毒者四肢無力、語言含糊、視線模糊,與忍冬外形十分相似。兩者在新鮮的時候尚能分辨一二,但曬乾之後是十分難認清的。」
德清大長公主立即吩咐人去叫了一名太醫過來,驗看藥渣,證明了李清懿所言非虛。
李清懿便命差役將紅豆的嫂嫂劉氏帶了上來。
劉氏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被差役叉到堂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只有嘴巴一直低聲絮叨著「饒命」。
崔淳見人證物證俱在,終於有了底氣,立刻喝問劉氏
道:「皇上在此,你還不將你所作所為一一道明?」
劉氏在上堂之前早就被告知,若她交代實情,興許還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她不敢隱瞞,哆哆嗦嗦的說道:「民婦有罪……是民婦收了小姑子的銀子,告知她用鉤吻代替忍冬的法子……民婦是一時鬼迷心竅,家人一概不知……求皇上饒恕他們的性命……」
「哼,你若當真如此在意你家人的性命,就不該做下此等害人之事!」皇上不見得多麼在意良貴人,但此事傷及皇室顏面,眼下他見了罪魁禍首還哪裡會有好臉色。「若不是你!又哪裡會有這麼一場風波!」
劉氏嚇得說不出話來,眾人連忙起身下拜請皇上息怒。
皇上沉著臉問玉梳:「你就是因此對良貴人起了殺心?」
玉梳斜歪在地上,一手撐住自己,一手揪住自己的心口:「沒有,奴婢與於夫人一樣,一心牽掛在於公子的病情上,得知他是給鉤吻所害,四處求醫卻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而潘月容卻迫不及待的入宮了……」
她的目光中滿是憤恨,說道:「奴婢從小在潘月容身邊服侍,也知道自己將來會作為陪嫁丫頭嫁到於府。於公子一表人才,我早已芳心暗許,將自己當成了他的人。誰知,因為一場小小的風寒,一切的期許都毀了。」
玉梳將那張藥方死死攥在手中,那是她與於公子之間唯一的牽扯。
她輕輕牽動嘴角,卻最終沒能笑得出來,她說:「天無絕人之路。我隨潘月容入宮之後,偶然在太醫院得知此法。便千方百計命人給於夫人送了信和藥方……日夜期盼著能有他病癒的訊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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