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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月嬌雙目還紅腫著,想必是為了姐姐的死剛剛哭過,她聽李清懿這麼說,衝著她勉強笑了笑。
譚氏的面容則有幾分異樣,看來,潘府失去了一個女兒,未必沒有再送一個進宮的打算。
她說道:「親姐妹,自然相像。」
李清懿沒有再接話,而是問潘月嬌:「潘二姑娘也常常同潘夫人一起去於府的吧?」
「嗯,是。多數時候,我都跟姐姐一起,陪母親去於家。」潘月嬌神色落寞下來,眼淚瞬間充滿眼眶,「姐姐和於家哥哥都是那麼好的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李清懿並不理會她的感慨,而是問道:「那麼,良貴人最後一次去於家的時候,潘二姑娘一直陪在她身邊嗎?」
潘月嬌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才說:「沒有,我一直同母親在一起,在花廳跟於夫人說話。」
「也就是說,當時良貴人單獨去探望了於公子?」
譚氏母女兩人聽了這話,臉色微變,未出閣的姑娘家,與男子單獨相處,就算是訂了親也是逾禮的。
李清懿趕緊解釋道:「我並沒有其他意思,請二位不要多心。我只是想要問一問,當時是誰在良貴人身邊陪著的,玉梳,亦或是玲瓏?還是……別人?」
潘月嬌想了想,說道:「好像是,玲瓏和紅豆?母親,是不是?」
譚氏見女兒詢問,皺眉點點頭,說:「是她們。」
李清懿在心中暗忖,果然是紅豆。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這母女二人還記得這麼清楚,必定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以至於二人的記憶變得深刻。
「玉梳與玲瓏是良貴人身邊最親近的婢女?如果良貴人當初跟於公子順利結下姻緣,她們二人也是要陪嫁過去的吧?」
譚氏一頭霧水,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問這些沒頭沒尾的瑣事,秦增卻在一旁勾了勾唇,對李清懿的旁敲側擊表示讚賞。
譚氏答道:「是啊,因為從小就定了親事,這兩個丫頭是特意選出來,打算將來陪同容兒嫁過去的。」
「我看玉梳是個十分伶俐能幹的,是要做管事娘子麼?」
譚氏有些窘迫,不知道怎麼跟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說明玉梳與玲瓏的用途……於是勉強說道:「並不是。」
「嗯,我想要問的,已經都問完了。」
譚氏一愣,這般虎頭蛇尾的問話,她連對方的意圖都沒有猜到。
她以為對方要問小女兒的那些事,對方也一句都沒問,「問完了?」
李清懿笑著點點頭,朝譚氏施了一禮,便客氣的告辭了。
出了潘府,秦增問道:「心中有數了?」
「嗯,於公子曾得風寒,良貴人隨譚氏去探望。在那之後,於公子突然變得痴傻,而當日陪同良貴人前去的婢女紅豆,在不久之後投井身亡。我想,也許這個紅豆應該是知道什麼,或是做了什麼,被人滅了口。如果紅豆還有家人在世,也許能查到些蛛絲馬跡。」
秦增並不干預她的判斷,只點點頭。
「除了要找紅豆的家人,我還想去芳華宮一趟,現在所有擺在面前的疑點,似乎隱隱串聯成了一條線。但還有多處不明。比如,兇手究竟是如何在短短一盞茶的時間,將良貴人以那麼激烈的手段殘忍殺害的。如果兇手不是玲瓏,那麼當時她又在做什麼?為什麼絲毫沒有發覺?真的如她所言,是在院子裡遇見兩隻貓麼?或許,她是幫兇。」
李清懿頓了頓,又說:「還有良貴人身邊的兩個宮女都想出宮,到底是真的厭倦了宮中的生活,還是另有隱瞞?良貴人又是否因為與如瑛相像,受皇上恩寵之後,便受到其他嬪妃的忌諱,從而招
來殺身之禍……我聽說,良貴人之所以避出宮,是因為腹中的孩子與穆貴妃相沖……」
她提出這個疑問,又顧自緩緩搖了搖頭:「其實這一點,我覺得不太可能。良貴人連如瑛的影子也算不上,皇上也並無痴迷的意思,換句話說,良貴人即便生下皇子,對穆貴妃來說也夠不上威脅,弄死她甚至沒什麼趣味……大人說呢?」
秦增認同的點點頭:「現下無事,我可以帶你去趟芳華宮。」
李清懿輕「啊」了一聲,如果秦增能帶著她,自然會省去許多麻煩,不過,他不是很忙嗎?
這麼想著,便一猶豫。
秦增登時面色不豫,「既然你不需要,我也懶得多此一舉。」
「不是不是……」李清懿見他誤會,連忙解釋:「大人哪裡的話,我現下還要先去大理寺一趟,找玲瓏問話,怕耽誤了大人的正事而已。」
秦增的喜怒無常超出慣常的範圍,不是一般的難伺候,她上輩子就知道了。
誰讓人家是高高在上,人人景仰的秦大人呢。
秦增瞥了她一眼,接受了她的解釋,說道:「無妨。」
因良貴人的事,誰人又敢閒著,幾乎都出去忙了。
二人回到大理寺時,只有幾個衙役在那裡候著。
幾人見了秦增,萬分恭敬之下,又對李清懿居然能與秦增同行生出了更多的好奇。
李清懿也不理會,崔淳等人都不在,她更自在些,直接讓人提了玲瓏出來詢問。
玲瓏經過一夜又一日的緩衝,人已經逐漸平靜下來,只是情緒仍舊存留著昨夜的驚懼和瑟縮。
她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枝頭上凌寒盛開的柔嫩花朵,細看上去,竟比玉梳更美上幾分。
只是此時,那種美好,因為風霜摧殘而變得模糊,變得脆弱不堪。
「玲瓏,是否已經冷靜下來,能夠開口說話了?」
李清懿的問話直接而柔緩,既告訴對方此事無可逃避,必然要有一個結果,又讓對方知道,她們暫時不會去逼迫她,但,這完全取決於她的態度。
玲瓏能被挑選到良貴人身邊服侍,並不是笨人,她明白李清懿的意思,卻因為心中的恐懼,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而秦增這樣的人物又在一旁看著,她怎麼也無法壓制住心中的驚慌與懼怕,臉色蒼白一片,聲如蚊蠅:「你們……一定懷疑是我殺了主子,對不對?」
李清懿看著她的表情,據實說道:「你的確最有嫌疑,但此事尚未認定,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查清楚之後,才能下定論。所以,你若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便要好生配合,否則,不管你是不是殺人兇手,殉主是免不了的。所以現在,你要想辦法戴罪立功,提供必要的線索。」
玲瓏聽到「殉主」二字,忍不住牙齒打顫,她環抱著雙臂,艱難的抑制著自己情緒,「是……我明白的……」
她咬了咬下唇,開始說昨夜事情的經過:「昨夜從宴席上回到芙蓉殿,天色已經不早,主子便說乏了,眾人伺候著她歇下,也紛紛回去歇息。」
「昨兒個是我值夜,可主子沒一會又起身說睡不著,想吃核桃酪。正好玉梳剛收拾了手頭的東西,還沒歇下,便也沒再叫小丫頭上來伺候,親自去小廚房取核桃酪。我便留在內殿,陪著主子說話。誰知……」
她的眼淚似乎因為害怕而迅速凝聚,連帶著聲音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誰知外面不知是什麼發出一聲悶響……」
李清懿不禁偏頭與秦增交換了一個眼色,她記得昨夜巡守的一名內侍說過,他曾隱約聽見一聲悶響,但因為聲音並不大,以為是錯覺,所以並沒在意。
玲瓏手裡緊攥著帕子,將眼中的淚水擦掉,說
:「自從主子有了身孕,凡事都格外緊張小心,生怕……」
仿似咬了舌頭,她迅速吞掉了後半句話。
良貴人新寵在身,突如其來的身孕讓她欣喜若狂,然而歡喜之餘,也變得疑神疑鬼,日夜防備有人來害她的孩子。
玲瓏卻不好直接說出這樣的事情,只能含糊其詞,好在李清懿似乎明白她的難處,並未過多詢問。於是她轉而說道:「主子怕出了什麼意外,便讓我出去檢視。」
「我尋著聲音到了中庭,看見一隻花貓站在樹下,正朝我望過來。我本就怕貓,又見它雙眼綠盈盈的,更加害怕,便站在那裡沒敢發出動靜,生怕它朝我撲過來,想等它先走掉。誰知它卻也不動,一直站在那,就像護著什麼東西似的。我細看之下,原來是一隻幼貓倒在那裡,好像已經死了……」
玲瓏撫了撫身上的雞皮疙瘩,繼續說:「我心中犯了嘀咕,想著退回去叫人過來將它們弄走。又想著主子一個人在屋子裡,還等我回話,我便先回了內殿。然後……然後我就看見主子倒在地上,滿地的血……」
李清懿聽著玲瓏的敘述,說道:「從你出了內殿再回去,大概用了多長時候?」
「並沒有多久,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倒是與玉梳說的時間基本相符。
李清懿心中盤算著,又問:「那麼,你發現良貴人已經身死,緊接著就跑出屋子了?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玲瓏面色驚恐,緊緊抓住自己的領口,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沒有……我只看到主子的死狀如此駭人,當下便軟了腿,連站也站不住,拼命想要逃出屋子。等我爬到門口,院子突然傳來東西散落碎裂的響聲,在安靜的宮殿中格外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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