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83 第 83 章,七十年代婦女主任,張佳音,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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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代,相對風清氣正,大多數人思想比較“單純”,用餘秀蘭同志常常罵人的話說,就是“死腦筋"。
傅杭幾乎輕而易舉地達成了目的——讓劉興學成為他另一個助手。
這意味著傅杭順便也解決了鄧海信,只要他在後續工作中處理得當,他們之間的矛盾就不會再升級成風險。
至於怎麼讓人心甘情願地幹活兒,趙柯已經給出一個效果不錯的模板:明確要求和標準,展望前景和未來,然後大膽放手,做好後盾,不偏不倚,適時鼓勵,不攬功勞。
莊蘭和蘇麗梅對土窯沒有多大興趣,方靜根本不想多幹活,於是三個女知青就回了她們的屋子。傅杭和林海洋、劉興學繼續討論土窯的初步計劃。劉興學想表現,傅杭就讓他將討論結果整理成文字,直接署他的名。
“趙主任雖然沒有提更多要求,但大隊肯定要規劃建設村子,從土窯的前期試驗到選址,也是規劃的一項,我們想她所想,急她所急,最好也出一份全村規劃交上去作為參考,劉知青辛苦點兒,一併負責,可以嗎?"
一個村子按照他的規劃建設,這是多麼振奮的事情!劉興學眼睛放光,毫不猶豫地應下。
鄧海信不想成為落單的人,傅杭就讓他暫時作為編外人員參觀學習,等到土密進入下一階段之後,需要人手,他再跟大隊申請工分。
“鄧知青如果願意,也可以幫劉知青做一些輔助工作,到下一階段時就能直接進入狀態。”
鄧海信表現得很樂意,很積極。
整個討論過程,傅杭都言辭清晰有條理,語氣冷靜,緊扣主題,沒有一句廢話。
其他人不由自主地專注聽他說話,接受他的安排。天黑下來,傅杭和林海洋道別離開。
一出知青點的院子,林海洋便衝傅杭豎起大拇指:"你今天這事兒辦得,真像樣兒!"傅杭微微抬頭望著半空中的鉤月,那她得多厲害啊.…
第二天,傅杭告訴趙柯助手的人選。
趙柯聽到劉興學的名字,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到大隊辦公室轉達給趙新山。趙新山同意,即日起,傅杭、林海洋、劉興學三個男知青就不用再上工。
而不上工還能拿工分,必須得給全大隊的社員一個合理的解釋,於是趙新山趁著上工前將大傢伙集中在
一起,進行簡單的說明。
知青們也都在,包括傅杭三人。
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過去,村裡大部分的人聽說了“以後蓋磚房”的傳聞,也都在議論,但總覺得不敢想象。
連條件好的大隊長家都不是磚房呢,他們咋有可能住上磚房?可現在,大隊長竟然說,大隊真有這個計劃.
社員們心潮澎湃,紛紛追問傅杭他們三個知青“能不能成”、"啥時候能成".…現在磚影兒都沒見著呢,誰會知道那麼多,當然不能給太過肯定的答覆,只說“會盡力”。
趙新山回覆大夥兒:“大隊跟知青已經商量好,燒磚燒瓦成功,他們這一冬每天可以拿十二個工分,有其他獎勵;不成功,每天只有四個辛苦工分。三個知青會盡力去嘗試,我們大隊也要給予支援,大家不要對他們不上工有情緒。"
這個工分的規定,是傅杭今天早上主動跟趙柯提的,為的就是避免知青懈怠、糊弄了事。能建成土密,十二個工分和獎勵是應得的,建不成,四個工分也就夠吃口飯,佔不著啥便宜。眾人沒有意見,一起回答:“不會——”趙新山又點名常山,讓他帶知青們去找黏土。
昨晚上,劉興學在傅杭走後,挑燈夜戰,修修改改到半夜,鼻子下全都是煤油燈燃燒的黑煤灰,才整理出一篇滿意的初步建窯計劃書。
今天一大早,他起來譽抄了一份,交到大隊。
計劃書上的第一項,就是需要本地人帶著他們去找更多種類的黏土。劉興學下巴微抬,嘴角上翹,驕傲地站立。
常山嫂子膽兒大,站在人群裡直接扯開嗓子喊:“大隊長,那我男人拿幾個工分啊?”
“按照上工的工分給,三天後常山回來照常上工。”趙新山回答完,又沒好氣道,"這是為了集體,平時有空閒,傅知青他們需要幫忙,大家能幫就幫把手,別老工分兒工分兒的。"
常山撓後腦勺,嘿嘿傻笑。
社員們也都嘻嘻哈哈,反正他們學到了,幹額外的活能拿額外的工分,才不會傻乎乎的只知道埋頭苦幹。
那叫啥,正當權益嘞~
隨後,傅杭借了趙柯家的腳踏車去公社打電話。
劉興學則是十分積極地抓著常山帶路,他、林海洋,趙永軍三個人一人一
把鍬,趕著牛車去挖土。
常山經常幫著各家蓋房子,很清楚趙村兒附近哪個位置有啥土,哪兒有沙子、石頭。劉興學開口就讓他先帶路去遠點兒的地方,從遠往近處挖。各個村子之間有明確的界定,有時候挖個菜採個蘑菇撿個野鴨蛋,如果越界,還正好被逮到,都
要要回來,不給很有可能會打起來,甚至演變成兩個村子的械鬥。
所以,最遠,也只能到趙村兒跟周村兒大隊交界處的飄垡甸附近。這一塊兒苔草覆蓋,泥土溼度黏度都比較高。常山手指指著前面畫了一條線,強調:"劉知青、林知青,別越界啊。"
劉興學和林海洋齊齊點頭,三人就開始挖,肉眼瞅著像,感覺挺黏的,稀裡糊塗地裝筐,滿了就往回走。
是真的走。
牛是寶貴的集體財產,拉土已經夠辛苦它的了,常山可捨不得再讓三個男人坐上去。劉興學和林海洋提出反對意見,常山死活攔著不讓上車。沒辦法,只能走。
十幾裡地呢,不可能每趟都三個人來去,於是,路過小河邊兒,劉興學和林海洋就停下,倆人先挖著。
常山一人一牛車回村兒,往傅杭院子裡卸完第一車土,馬不停蹄又去找兩個知青。就這麼來來回回,一上午,在劉興學的督促下,三人一口閒氣兒都沒喘上。
中午,陳三兒下工回來,就看見本來乾淨整齊的院子裡堆起四個土堆兒,有一堆兒還是稀的。等他做好飯,挖土的三個人回來,院子裡又多了第五個土堆兒。
常山回家吃飯,林海洋一身土,累得躺在最新的乾土堆兒上,不動了。
劉興學在院裡找了幾塊兒之前造水車剩下的板子,寫上字兒,記錄哪堆土是從哪兒挖的,插在土堆兒上。
陳三兒看見,表情糾結:"……"
金大娘在院子裡瞧見,揪著眉頭站到凳子上,隔著趙柯家的院兒,衝著劉興學和林海洋大罵:“幹啥玩意兒呢!墳遷過來了,晦不晦氣!”
劉興學嚇得手裡的板子掉落。林海洋倏地跳起,表情尷尬。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劉興學和林海洋瞧著,可不就像是她說那樣嗎?越看越瘳得慌,劉興學趕緊把板子拔下來。
那咋記錄?
趙柯
聽見金大娘的罵聲,走出來,向劉興學傳授她畫圈兒的經驗,還友情贊助了他一個工作手冊。
“咋沒想起來呢?”
劉興學一拍頭,向趙柯道謝後站在房子門口,開始畫圈兒,標註。
趙柯站在木圍欄旁邊,勸說:“肯定是太累了,人是鐵飯是鋼,劉知青,別忘了吃飯,中午好好休息。"
劉興學頂著腦門兒的泥,嗯嗯答應。但他飯是吃了,休息不存在。
下午,劉興學又催著常山和林海洋去挖土。
連常山這樣幹慣活兒的莊稼漢都受不了他這緊密的強度,更何況林海洋一個知青。再回來,常山也不心疼牛了。三個人都和土一起坐上了牛車。
傍晚,傅杭從公社回來,放眼望去,只見院子裡土堆一座座。吃晚飯的時候,林海洋拿筷子的手都在抖,筷子打在碗邊兒,哆哆哆哆...
“太喪心病狂了!”林海洋恨不得咬下劉興學一塊兒肉,"他肯定是想跟你比!他想拼輸贏,他去拼啊!"
劉興學比林海洋還矮點兒瘦點兒,也不知道從哪兒提起來的勁兒,完全沒偷懶。林海洋一表示不滿,他就滿嘴的“集體榮譽”,苦只能嚥進肚裡。“我的命不是命嗎?你想想法子啊,傅杭。”
傅杭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緩緩吐出一句:“我今天仔細請教過地質方面的專家,你們挖的土,有幾堆顏色、品質不太對得上,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咱們得儘早試出合適的土,趕在凍實之前,讓大隊挖回足夠一個冬天要用的土。"
林海洋哀嚎:“天要亡我——”
隔壁,趙柯等人都聽見了他的嚎叫。
餘秀蘭嗔道:"這林知青,嚎啥呢,這動靜兒……"趙柯大概能猜到,"估計是累到了,他們這一天,一點兒沒著閒兒。"
餘秀蘭一聽,叨咕:“要不是大隊明天開始收白菜,哪用他們那瘦胳膊瘦腿兒幹這些體力活兒。"
自留地的白菜,一進十月就全收了,耕地裡的白菜種得晚,硬是挺到下旬,馬上就要霜降,不能再挺了。
所以趙新山特地集中安排明後兩天時間,趙村兒全體社員和九十五個外村青年一起收白菜。傅杭他們四個挖土的人不用去,大隊現在人力充足,不
差他們四個人。
其他人不能例外。
餘秀蘭對飯桌上的趙柯、趙芸芸、趙小草三人說:“明天早上我叫你們。”
趙芸芸先嘆了一口氣,轉頭對趙柯說:“你腳還沒好,不用去了吧?”"學校都放農假,我一個大人哪好意思握在屋裡?"趙柯說話算話,白天真的蹬著傅杭做的輪椅繞村兒跑,還專門蹬去學校,當顯眼包。
全村兒的人看見都要圍觀,孩子們哪裡逃得過新鮮事物的誘惑,更是一陣一陣地驚呼,爭著搶著坐上去試。
趙柯跟顧校長說話,才知道,收白菜,學校下午放學就會放幾天農假。
師生們放農假集體參加勞動鍛鍊是慣例,不過往年得十一月份,今年收兩茬,學校也多幹一輪活兒。
就是有點兒青紫,不影響走路,我跟大伯說了,會量力而為。趙芸芸愁眉苦臉,兩天都得從天亮幹到天黑呢……
餘秀蘭白了她一眼,你倆幹活兒連半大孩子都不如,真上地,用不上一個小時就幹不動了,瞎愁啥?
趙芸芸:……
趙小草抱著碗吃吃地笑。
趙柯也輕笑。
趙芸芸本來有點兒氣憤,後來一想,也是,就不犯愁了。轉過天,天剛矇矇亮,除了太老太小動彈不利索的,傾巢而出。
路上,最顯眼的是一排二十幾個人力板車,其次是跑跑跳跳、精力充沛的小土豆們。趙新山老早等在地頭,分派完活兒,大家夥兒就都往白菜地裡鑽。
別勉強。
趙柯點頭,大伯,你放心吧。
隨後,兩人便一同進地裡。
想要白菜放置時保持新鮮更長時間,得帶著根兒,所以不用刀,得徒手薅下來,有人負責搬運白菜到田埂上,再用人力板車運送回村裡。
趙柯來回走費腳,就在地裡薅白菜。
兩腳分開,踩在壟溝裡,彎腰,倆手托住白菜屁股,一扭一薅,白菜就會出來,然後擱在地上就行。
趙芸芸和趙小草在趙柯一左一右薅白菜。
倆人開始薅白菜沒多長時
間,就拌起嘴,最後演變成比賽,看誰薅得快,先薅完一個來回兒。
趙芸芸極其自信,“我還能輸給你個黃毛丫頭?”
趙小草只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話都沒說一句,嘲諷直接拉滿。
“嘿——”趙芸芸不服氣地擼袖子,趙柯,你給我倆喊開始。
趙柯看一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手指一比劃,“對齊。”
趙小草擺擺手,我讓芸芸姐一棵白菜。
“用不著。”趙芸芸跨過去,拔掉她三棵白菜,挑眉,姐姐讓你。
趙小草:……無語。
趙柯也挺無語,等到趙芸芸回去,抬起右手,準備……兩個人全都半躬下上身,作出準備姿勢。
“開始!”
兩個人離弦的箭一樣,蹭地竄出去。
趙柯在後面邊薅她的白菜邊觀察兩人的進度。起初,趙芸芸和趙小草不相上下。
但不到一半兒,趙芸芸的動作就大且粗暴起來,明顯是意志催動全身,負隅頑抗。她稍稍領先。
趙小草還保持之前的速度繼續向前。趙柯微微搖頭,再拔下一棵白菜,心裡就倒數默唸一個數——
十。
九。
八。
二
趙芸芸絆倒,頭搶白菜芯兒,暈頭轉向地爬起來,嘴裡還咬著一小片白菜葉。
趙小草趁著這個工夫,趕超她。
趙柯毫不意外。
趙芸芸驚地睜大眼睛,嘴唇一動,綠葉咬進嘴裡,邊嚼邊迅速地站起來,奮起直追。
但她追不上了。
兩個人距離越拉越遠,趙小草都換了一根兒壟折返,趙芸芸第一根壟還差七八個白菜。
趙柯跟趙小草錯身,趙芸芸還離挺遠。
這時,趙小草停下,回身衝她扮鬼臉,略略略………追不上!趙芸芸喘著粗氣,生氣……追不上。真的不用一個小時,她就掐腰挪了。
到後來,已經不是趙小草跟她的輸贏,趙柯都折返回來,追上她了。趙
芸芸瞪大眼睛,趙柯,你竟然揹著我偷偷進步了!!
趙柯呼吸均勻,反駁她:第一,沒有偷偷;第二,是你耐力太差了。事實上,誰像她似的一開始就衝那麼猛,耗盡力氣,後面都要折。趙柯一抬手,不等你了,回見。
趙芸芸眼睜睜地看著她也慢慢走遠,氣成河豚。
趙小草已經到終點,還怕趙芸芸看不見,蹦起來衝她揮手。
趙芸芸看不見。
趙小草又重開一條壟,再次和趙芸芸交匯時,兩人之間的橫向距離彷彿在嘲笑著趙芸芸。芸芸姐,我贏了。
趙芸芸聽不見。
白菜地一望無際,就像她的心,沒有邊際。
好幾百人,像是勤勞的工蟻,在土地上一點點兒地挪動、勞作。搬運白菜的人則像是運輸蟻,不知疲倦地來來回回。
而年紀比較小的孩子們也都負責搬運,一隻只小螞蟻,有的抱一個,有的抱倆,還有好勝逞強的,手臂不夠長偏要抱三個...
三棵白菜形成一個穩定的三角形,白菜葉擋住了小孩兒的臉,兩條手臂使勁兒地摟,兩隻黑不溜秋的小手也夠不到一起。
結果和趙芸芸一樣。
自不量力。
白菜落地。
最外層的白菜幫子摔得七零八碎。
牛小強!別禍害東西!好好幹!牛小強媽隔著老遠大吼。
牛小強怕丟臉,臉縮在兩棵大白菜後面,疑惑:這麼遠,他媽究竟是咋認出他的。
牛小強!聽見沒?找揍嗎!
牛小強只得應聲:“知道了知道了。”抱著兩顆大白菜,一溜煙兒地跑向田埂。
白菜擺滿人力板車,提前搓好的草繩四面八方地捆嚴實,綁在兩個扶手上的粗麻繩掛到更強壯的運輸蟻--男社員們身上,男人兩隻有力的大手握著扶手一使勁兒,便拉動板車,回巢。
村裡,老人們用乾草先鋪上曬場北邊兒。
白菜運到,卸在乾草上。
老人們摞白菜,男社員再拉著空板車返回地裡。螞蟻搬家一樣,一輛又一輛滿載的板
車和空板車向著不同的方向交叉行進。
慢慢的,地裡的綠白色縮小,土色擴大,而曬場上的白菜從一個小白菜堆兒,一點點變成白菜山,並且不斷向曬場南鋪開。
中午,社員們沒有回家,在曬場席地而坐,面向白菜山,吃著提前做好的乾糧。
他們不清楚他們到底薅了多少白菜,不知道運了多少趟,他們只能看見滿眼的翡翠白玉。乾糧填飽肚子,豐收的喜悅填滿心房。
身體雖然疲累,精神卻鼓脹飽滿。
有社員臉上掛著大大的笑,犯愁地說:“這麼老些白菜,可咋送去公社呦~”
旁邊的人附和:“就是嘞,咋送去呢。”
真是甜蜜的負擔。
稍作休整,幾百人便再次忙碌起來,一直幹到天黑,才齊力推著裝滿白菜的板車回村兒。一天下來,白菜已經佔領大半個曬場,還有一半白菜地沒收。
晚上天涼,全村兒上手,將一張一張厚實的草墊蓋在巨大的白菜山上,直到所有的白菜都蓋好了被子,這一天的搶收才終於結束。
趙村兒所有人累得手腳無力,嘴卻都咧得大開。
昏暗的天色下,看不清每一張臉,齜著的每一口牙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沒辦法,合不攏,完全合不攏。外村兒青年們羨慕不已,悄悄議論——
這得收多少?
趙村兒大隊還有莊稼呢……
也不知道咱們村兒白菜能不能豐收……真好啊……
趙柯家——
幾個人全都累得不想做飯,隨便煮了一鍋小米粥,就著乾糧鹹菜,對付吃飽,完事兒。餘秀蘭叮囑趙柯她們:都燙燙腳,不泡腳,明天腿就抬不起來了。於是趙柯燒炕的時候,燒了滿滿一大鍋水。
餘秀蘭和曲茜茜一人一個腳盆,趙柯、趙芸芸、趙萍萍、趙小草她們四個倒滿洗衣盆,圍一圈兒,燙腳。
呼——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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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趙柯微閨著眼,含糊地說,白菜也有交公比例,再刨出下一年的費用,一家分不了多少。
遠的手扶拖拉機先不說,土窯真要蓋起來,還得花不少錢呢。
不過即便趙柯這麼說,其他人依舊喜氣洋洋,睡夢中,白菜堆得比山高,四肢重得怎麼爬不到頂兒,翻不過去,笑得咯咯出聲兒。
美夢,在趙村兒每一家每一戶發生,每一個人嘴角都保持著上揚的弧度。
第二天,沒有一個人掉隊,所有人重複著前一天的勞作,眼看著白菜像夢裡一樣堆成巨大的山,甚至滿溢位曬場。
趙村兒的社員們快樂又煩惱:咋這麼多呢?
這可咋運到縣裡,就算套上牛車,所有板車全用上,也拉不下呦~~
趙新山蹲在白菜山邊緣,吧嗒吧嗒抽了一根菸,才控制好表情,維持住大隊長的威嚴,道:“上次公社領導送各村兒青年來,坐得啥,你們忘了?
眾人當然不會往,“卡車?!”
趙新山抿不住笑,早就定好了,卡車來運,公社和各大隊共同承擔租卡車的錢。那最後的煩惱也沒了。
只剩下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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