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沉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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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球攤大叔驚愕的看著一群學生氣勢洶洶的來到了他的氣球攤，好半天才試探性的問道：“你們這是...？”

接著，人群中走出一個膚白，俊秀的少年，他微笑道：“老闆，打一次氣球要多少錢啊。”

“五塊。”聞言，大叔頓時鬆了一口氣，剛才一時間他還以為我們是來找麻煩的。

“嗯，那我要打五次。”我笑眯眯的說道。

打一次氣球要二十發子彈，五次加起來就是一百發。

我之所以要一口氣打這麼多，自然是趁這個機會訓練自己的耐力，集中力，畢竟死亡氣球的數目是五十個，要想訓練的話至少要超過這個數目。

“好。”老闆給我找了零錢，然後遞給我一把槍，裡面已經裝好了子彈。

雖然我初一是為了烏龜才訓練的槍法，但在那之後我也並未因此而鬆懈，偶爾路過氣球攤的時候，我也會玩一倆次倆試試手，所以這次打起來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的。

第一輪一百發子彈我打中了92發，前兩次是二十連中，所以我得到了倆個獎品。一個阿狸和一個哆啦a夢公仔。

我隨手把阿狸和哆啦a夢公仔遞給了班級的女同學，然後從張昊手裡接過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氣球攤的大叔則是趁著我休息趕緊在射擊板上填充好氣球。

打氣球這個遊戲看似很輕鬆，實則不然。

如果你僅僅是為了休閒，那自然輕鬆。但你若是為了獎品，那就很艱難了，何況我們打的是死亡氣球，為的是我們的生命，這就難上加難了。

我休息了一會，又一口氣打了五次。

這一次的成績比上次還好，一百發子彈中了94發，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我這次有三次二十連中，又得了三個獎品。

我又把獎品遞給了三個女孩，此時我看見那個大叔已經開始冒冷汗了，二十五塊錢換三個公仔對於大叔來說已經是賠本了。

“叔，再來五次，小爺這回要百發百中。”休息了一會，我又燃起鬥志，雙目灼灼的看著氣球攤大叔，眼裡的鬥志看的大叔直發毛。

大叔忐忑不安的給我換上子彈，然後把槍遞給了我。

不過這次非但沒有進步，反而退步到93發，不過還是三次二十連中，前三次沒有問題，主要出現失誤的是最後倆次，可能是因為後期的注意力很難集中。

“休息會吧葉炎。”梁宇說道：“你太累了，注意力沒有之前那麼集中。”

“好。”我放下了槍，原地休息了一會兒。

早在我打氣球的時候，不少同學就已經躍躍欲試了，現在看我下來了，他們自然是要上去秀自己的槍法，結果自然是慘不忍睹，最好的成績才二十發打中十八發。

有了他們的加入，之前被我坑的心裡都在滴血的大叔頓時喜笑顏開。

“看來我們只能依靠你了。”梁宇不忍直視的看著他們的戰績，然後扭過頭，默默地看著我說。

“嗯，我盡力。”我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最後，幾乎每個人都嘗試了一次，但都沒有我的成績好，所以最佳人選還是我。

然後我們就回到了學校，不是我不想繼續訓練，問題是如果今天訓練太多的話，我的精神自然會疲憊，精神不好必定會影響發揮，這樣反而得不償失了。

而且現在已經很晚了，不能再拖了。

初三七班。

此時教室的正前方正站著一名模樣俊秀的少年，在他的身後，站著一群神色緊張的少男少女。

地板已經劃上了一條紅線，我此刻就站在這條紅線之後。

當我拿起那把通體發黑的槍時，一股無比沉重的壓力頓時鋪面而來，那等壓力，常人難以承受。

此時的教室一片安靜，但這種無言而又緊繃的氣氛更是讓人緊張，緊張感籠罩在我的心頭，使我的呼吸變得沉重，在死亡的壓力下，我的手本能的開始顫抖。

張新宇看出了我的緊張，他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目光看向身後的同學，表情嚴肅的說道：“各位，這次的作業內容我想大家都清楚，這關係到所有人包括葉炎本人的性命。但我還是要提醒大家一句，葉炎沒有必須要站在這裡的理由。所以，不管最後造成了什麼樣的結果，你們都沒有資格去指責他，因為這也不是葉炎想看見的結果。我現在就把話撂在這，如果有誰事後想要指責葉炎，好，那這個位置現在就讓給你，由你來完成這項作業。”說著，張新宇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班級一片寂靜，沒有人主動上前。過了好半晌，王強洪亮的聲音響起：“葉炎是由我們選舉而出的最佳人選，那就是說我們所有人都承認了葉炎的槍法是班級裡最好的，如果連他都失敗了，那就更別提我們了。所以不管結果如何，葉炎，我們都不會怪你，你安心打吧！”

“是啊，葉炎，你放心的去吧，不會有人指責你的。”張昊說道。

“各位，我們給葉炎打打氣吧？”林薇清脆的聲音響起：“葉炎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頓時，班級裡響起了一連片的鼓勵之聲。

“那我就更不能輸了。”看著眼前這一幕，我心中苦笑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舉起了槍，神情嚴肅的看著射擊板上的氣球。

射擊板上的氣球是黑色的骷髏氣球，在五十個骷髏氣球的上方，有一個圓形的計時器，上面顯示著數字六百。

在我舉起槍的一剎那，教室瞬間變得寂靜無聲，靜的彷彿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到，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我。

我現在揹負著四十九人的性命，可能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導致某個朝夕相處的同學喪命，這種壓力，難以言表。

我竭力使自己放鬆下來，深呼吸幾口氣後，瞄準了第一個氣球。

“砰。”第一槍就讓我心情沉重了起來。

因為我打偏了。

其實槍法再好的人，在摸一個新槍的時候，都會出現失誤，因為每把槍給人的感覺都不同，所以一般都需要打幾槍來熟練一下手感。

可惜的是，我這把槍不可能給我試手的機會，他只有五十發子彈。

周圍響起了一連片的嘆息之聲。

我沒有理會，雖然出師不利，但我還有三次機會，我迅速的調整好了狀態。有了第一槍的試手，我也大概摸清了這把槍的感覺。

在我第一槍射出的瞬間，射擊板上的計時器就開始了倒數。

我差點忘了是有時限的。事不宜遲，我迅速的找好感覺，射出了第二槍。

槍響，球破。

令人驚悚的是，在那個骷髏氣球被打爆的一瞬間，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尖銳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有這種慘叫聲的干預，我更加難以集中注意力，要想完成任務便更加艱難。

我儘量無視了慘叫聲帶來的干預，欣慰的是，算上剛才的那個氣球，我接下來連中了二十次。

此時我已經打破了二十個氣球，雖然只有二十個，但這已經遠遠超過先前我在氣球攤上訓練時帶來的疲憊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死亡氣球給我帶來的精神壓力。我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豆大的汗珠，呼吸也變得無比沉重。其實我此刻多麼想停下來休息一會，但看著計時器上不斷減少的數字，我知道我還得堅持下去。

第二十一個氣球我打偏了。

因為射擊板上的氣球並不是正好排成一個橫行，而是排成五個橫行，每行十個氣球。

最中間的那行自然最好打，但越往上越難打，因為隨著高度的增加，如果你的身高不夠，那槍是很容易傾斜的，這樣就很容易打偏。

我隨手拎過來倆個凳子，一腳踩上一個。

可不是我的身高矮，而是我要保持自己的視線與目標水平，因此就得藉助凳子。

現在我還有倆次機會。

接下來我順利的把上面三排的氣球打了個精光，此時我已經打中了三十個氣球。

下面的氣球比上面的氣球好打，因為我不用特意在凳子上保持平衡，只需要下蹲即可。

打到第三十六個的時候，我又沒打中。

我沒打中是因為子彈被綁著氣球的鐵環擋住了。

眾所周知，一般來說氣球攤的氣球都用鐵絲或者皮筋綁上，如果不幸打在上面的話，就有可能打不爆氣球，但運氣好還是可以打爆氣球的。

而這死亡氣球簡直連一點僥倖的餘地都不留給我，直接給我換成了鐵環，這無疑是增加了我的難度。

現在距離四十六個氣球的目標還有十一個，認真打應該沒問題，因為我還有一次機會，可問題是時間不多了，此時計時器上的數字顯示著一百。

也就是說，打破一個氣球最多隻能用九秒！

要知道，也許九秒對於完成上膛，瞄準，射擊這些動作來說綽綽有餘，但問題是，這是死亡氣球！在死亡的沉重壓力下，有幾個人敢拍著胸脯保證說，我只要瞄準了就一定中？至少我不能，我必須反覆確認已經瞄準好了才敢開槍射擊，因此九秒對我來說並不充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槍聲不斷的在這間教室裡響起。

很幸運，接下來我連中了十個氣球。

但在打第十一個氣球，也就是最後一個氣球時，我打偏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緊張，也許是因為太過疲憊，總之我打偏了。

現在我還有最後一發子彈，而我也只需要再打最後一個氣球。

現在的時間只剩下了三秒。

“三。”我舉起了槍。看著我的動作，周圍同學彷彿連呼吸都停止了，所有人都知道，我這一槍將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二。”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此時我的眼中看不到周圍一切的事物，我的眼中只有射擊板上的氣球，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一。”我深深的撥出一口氣，手指扣動了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