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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們捧來的飯菜足足擺滿了兩大張桌子。除了麻腐雞皮、批切羊頭、辣腳子、旋煎羊白腸、旋炙豬皮肉、細料餶飿兒、姜豉這些飯食之外,還有沙糖綠豆甘草冰雪涼、間道糖荔枝、荔枝膏、梅子姜、紫蘇膏這些茶飲。
當然也少不了酥蜜食、糖糕、乳糕、慄糕等各色點心,以及諸如嘉慶子、林檎旋、李子旋、櫻桃煎、甘棠梨、鳳棲梨、獅子糖等鮮果果脯。
近日天氣炎熱,盧秉真早就習慣了每日吃點冰,加上今天一天又累又熱,她幾乎是下意識就抬手指了指沙糖綠豆甘草冰雪涼水。
裁冰剛想勸她晚上就不要用冰的東西了,就冷不丁聽見太子殿下說了句,“今天厭翟車裡的冰不夠嗎?”“車上自然是夠的,大殿裡也有飯冰,可是走過長長丹陛的時候委實又累又熱。”
說完這話,盧秉真突然反應過來,“殿下,是你讓人在車裡放冰的,我還以為是禮部官員。”她終究有些不習慣自稱臣妾,總覺得彆扭,便含含糊糊的自稱“我”。
“給太子妃殿下稍稍盛點”,太子殿下似乎沒有發現盧秉真的自稱也沒有沒回答關於車內冰塊的事情,只是在彷彿宮女之後轉向盧秉真溫聲勸道,“眼下晚了,真要吃冰明日孤讓人給你預備冰鎮梅子湯。”
盧秉真默默的點點頭,兩人面對面安靜的用著晚膳,氣氛一時很是溫馨,盧秉真放鬆下來,有些好奇的問道,“殿下,你還穿著這個規制的禮服,不覺得難受嘛?”
“清晏。”??迎著盧秉真疑惑的目光,太子殿下解釋道,“孤名蕭旻,表字清晏。阿蕤,以後私底下你可以叫孤清晏。”
稱呼表字確實比稱呼殿下更自在些,盧秉真點點頭,又聽見太子殿下說,“孤習慣了各色禮服。宮中總是如此,各種場合總要穿。”
聞言,盧秉真心中浮現出一縷隱秘的同情,想起自己在家時的簡單裝束,再想想太子殿下從小到大都要穿著繁複的禮服。
等到兩人都雜七雜八的用膳完畢,已經是亥時。太子殿下起身去偏殿洗漱更衣,盧秉真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按照宮規去伺候太子殿下的時候,就被太子殿下按住,示意她先回房休息。
新上任的太子妃殿下完全沒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問題,愉快地先回去休息了。
待到太子殿下梳洗完畢,盧秉真已經倒在床上昏昏欲睡。隔著簾幕,太子殿下看見盧秉真半睡半醒的惺忪眉眼,心中溫熱妥帖,就沒注意到馮嬤嬤在遞上那碗醒酒湯時的惶惶神色。
掀開簾子,太子殿下就看見已經半閤眼的盧秉真,他見她如一隻睏倦的狸奴一般蜷在一起,心底又好笑又憐惜。太子殿下掀開被子躺下,伸手將盧秉真攬入懷中。
第一次和心愛的少女臥在同一張床,太子殿下心緒起伏不定,一時之間根本睡不著。他側臥面向盧秉真,藉著微弱的燈光打量面前的少女,心中憐愛越來越深,撫過少女鬢髮的修長手指也慢慢延伸到了少女頸間。
盧秉真被一股痛意從睡夢中驚醒,她猛然睜開眼睛就看見覆在自己身上的太子殿下。此刻太子殿下的面容早已不再清雅,而是攜著一股欲色將她扯入更深的漩渦。
不知過了多久,太子殿下勉強剋制著自己起身,隨意披了一件褻衣就走出帷帳。裁冰融雪兩人早早就被打發下去休息了,眼下領著眾人伺候的是拂霜公公和馮嬤嬤。
經過兩人身邊時,太子殿下只冷冷扔下了一句,“今夜所有在景和殿內伺候的人,除了太子妃殿下陪嫁來的侍女之外,都滾去西側殿。”太子殿下又轉身看向朱柿和雪茶,語氣稍微克制,“你們先去準備太子妃洗漱的熱水。”
一聽這語氣,拂霜公公只覺得頭皮發麻。婚前的那些日子,太子殿下對東宮中的宮女太監們清洗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揪出了多少心思不軌之人。每次太子殿下要處置宮人之前,就是這種森冷的語氣說話。
那些被太子殿下排查出來的人,因為大婚之前不宜見血的原因,還能勉強保住性命到如今。只是他們依舊關在東宮的偏房之內,也不知還有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
眼下,殿下這是又要處置誰了嗎?
拂霜公公難以理解,新婚之夜魚水之歡,正是人間四大喜事。太子殿下對於太子妃殿下的喜愛簡直不加掩飾,為何太子殿下剛剛從太子妃殿下那裡抽身離開就要急著處置誰?
拂霜公公沒有注意到的是,馮嬤嬤聽見太子殿下發話之後就是忍不住的一哆嗦。
西側殿內,太子殿下墨髮披散,神情慵懶,配上他俊美無儔的面容,不知道讓多少女子春心萌動。太子殿下此時只隨意披著一件褻衣,衣襟半敞開,更是隱隱約約露出點肌膚,可是跪在地上的一眾宮女裡卻沒有一個敢動心的。
太子殿下不喜太監近身伺候太子妃殿下,是以,除了東宮總管拂霜公公之外,眼下跪在這西側殿內的全部都是宮女嬤嬤。
眼下一眾年輕貌美的宮女不要說對太子殿下春心萌動了,簡直就是大氣都不敢出,恨不得自己直接消失在原地,不要被太子殿下注意到。
“今夜飲食薰香是誰負責的?凡是碰過入口的東西的都往前一步。”
數十個宮女戰戰兢兢地膝行上前,有個膽子小的宮女當場就開始哭著求太子殿下饒命。拂霜公公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哭下去。敢在太子殿下的新婚之夜觸這種黴頭,這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太子殿下一揚手,五個幹練利落的女暗衛就開始對這數十個宮女搜身。“殿下,沒有搜到什麼異常的東西。”“殿下,奴婢這裡也沒有搜到什麼東西。”“奴婢也是。”“奴婢這裡也沒有。”“奴婢不曾發現什麼。”
等到五個女暗衛一一回稟,太子殿下忍不住皺起了眉,今夜的飲食一定有什麼問。阿蕤尚未及笄,他本來不打算在今夜圓房,但是當時只能說心有意動,又被不知名的藥力推了一把。
仔細看過這些宮女們,太子殿下突然想起來馮嬤嬤遞給他的那碗醒酒湯。“馮嬤嬤,醒酒湯裡你放了什麼?”
撲通一聲,馮嬤嬤跪下顫抖得說著,“太子殿下,那湯裡只是一點點助興之物,決不會有損您的身體。奴婢都是為了您著想。若是今夜不曾圓房,那訊息傳出去豈不是惹得朝野上下笑話,就是太子妃殿下都要被後宮女眷譏笑。”
“你以為把太子妃殿下拿出來當擋箭牌,孤能放過你這個在孤的飲食裡擅自動手腳的人。不過是母后懶得在尚宮局中再安插人手,這才囑託你對太子妃殿下照拂一二,你還真當你有資格左右孤的決定了?
孤不妨就直接告訴你,如今這東宮早就是鐵桶一塊,只要孤不想,什麼不利於太子妃殿下的訊息都不會傳出去。”
說完,太子殿下一個眼神示意拂霜公公,就將馮嬤嬤拖下去了。馮嬤嬤心如死灰,這些日子以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之間的往來聯絡大多是透過她,這也讓她飄飄然起來,自以為自己也算是太子殿下的半個心腹。
加上婚前皇后娘娘的囑託,馮嬤嬤以為太子殿下怎麼也會看在皇后娘娘和太子妃殿下的面子上饒過她,可是沒有,她懷疑皇后娘娘和太子妃殿下甚至不會知道太子殿下處置了她。
馮嬤嬤在東宮之中做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心腹的美夢才剛開始,就被太子殿下無情地打破了,甚至她這次被拖下去,還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難說。
看見馮嬤嬤的下場,其餘的宮女們更加噤若寒蟬。
這時,朱柿和雪茶來報洗漱之物備好了。太子殿下冷冷掃視過一圈,起身回了景和殿。
足足哭了半刻鐘的盧秉真已經蜷在被子裡沉沉睡去,她今日本就疲憊至極,適才又被太子殿下折騰了這一番,早就累得很了。不著寸縷的身體上是點點情事之後的痕跡,如雪中乍然綻放的梅花,而她縮在被褥之中對太子殿下的伺候無知無覺。
替盧秉真收拾妥當、穿好寢衣之後,太子殿下隨意擦了擦自己身體,便復又在她身邊躺下。
翌日清晨。
心疼她昨夜哭了許久的太子殿下等自己都收拾停當了,才讓宮女們叫起太子妃殿下。盧秉真此刻困得睜不開眼睛,就連宮女們替她穿衣時都全程閉著眼睛。
等到上了早膳,盧秉真才勉強睜開眼睛,發現裁冰和融雪都不在景和殿之內,便問道,“陪嫁來的人呢?“
太子殿下隨手替她夾了一筷子的菜,恰好是盧秉真喜歡吃的,“今日要先去祭拜天地祖宗,還要拜見父皇母后和後宮之中的一眾女眷。她們終究不熟悉宮規,你帶著朱柿和雪茶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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