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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靜地翻閱著,許久之後,還是閉上了眼。他對自己說也好,可說了數聲,發現騙過自己還是太難了些。

於陳望著那一方棺木,想起了許久東西,最後垂上了眸。風穿堂而過,他坐在一方木椅之中,明明是白日,周圍卻是昏暗的一切。

那滿目的火光在他眼中蔓延,斷壁殘垣,滿目瘡痍。那一場火究竟燒沒了什麼,於陳說不清,可是命運的軌跡似乎從那一日開始便不一樣了。

少女的臉時不時從他腦海中閃過,他止住腳步,望著她的背影。他什麼都快記不住了,但是記住了那日他帶著她離開姜府時,少女遲疑了一瞬隨後輕聲道:“我們爬窗吧。”

其實門就在前方,可他們還是爬了窗。他看著少女明明是怕的,可還是一步一步地邁出去了。後來他們一起鑽狗洞,兩個人手上臉上身上全是灰,對視一眼,卻又都笑了起來。後來又發生了許多事情,那裡甚至他不能算全然動心,可如若真的回想,他的記憶就會停留在那一瞬。

......也只能停留在那一瞬了。於陳笑著,淚齊齊從眼眶留下。明日他便要離開長安了,這是一個匆忙卻又不算意外的決定,他想送陳離回到故土。至於科舉、至於功名,在姜家的一切水落石出,父親的一切真相大白之後,已經不重要了。

他這般的人不能入朝為官,如若沒有她和謝兄,他此時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有悖理想,有悖道義,這不是他曾經要走的路。天地之大,悠悠。他前生實在算不得苦楚,父親之罪,父親雖已身死,他也該去盡力償還。

只是,在啟程前往這些‘宏大’的路途前,能夠再同她相見一次,他是歡喜的。只可惜天降大雨,這份歡喜最後也變成了明日的匆忙,可似乎這又才是人生的常態。

於陳望向裡面那方棺木,眸色清醒。

*

小院中。

莫懷難得在公子身上感受到了緊張的情緒。倒不是說公子平日不會緊張,而是即便緊張,公子情緒也不會分毫外露。

如今能夠露出來......答案實在太簡單,莫懷不再細想。果然,很快,廚房裡面就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隨後是橘糖無奈的一聲‘公子’。

莫懷垂眸,不知為何笑了起來。果然,很快就傳來了橘糖“糊了燒糊了公子,火,是拿出來不是放進去,公子”的聲音。

莫懷在門外靜靜聽著,突然覺得這樣也好,公子身上總算也多了些煙火氣。也會緊張,也會著急,也會忐忑,也會有怎麼都做不好的事情。他總覺得,這樣的公子,會快樂一些。

快樂,這個同公子絲毫不搭的詞,但莫懷在那麼一瞬間就是聯想到了。他抱著劍,垂著眸,過了一會看見了橘糖被廚房嗆出來的場景。

雨還在不住下著,橘糖一出廚房門就撐起了傘,她像是避難一般到了莫懷身邊,輕聲道:“公子也不知道怎麼了,辣椒怎麼能夠那麼加呢,那個火也是,就像和公子作對一樣......”

橘糖說著說著,居然也笑了起來。

在旁人面前,莫懷倒是沒有再笑了。他望著廚房裡面忙碌的身影,眼眸凝了一瞬。旁邊的橘糖還在說著什麼,嘰嘰喳喳的,但並不吵。他們兩個站在樹下,一顆梨子突然從樹上落下來,莫懷沒有看,卻伸手接住了,隨手遞給了一旁的橘糖。

這樣的事情就像是發生過很多次,橘糖用衣袖擦了擦,隨後用力將梨子掰開,遞給莫懷一般。

莫懷望著黃燦燦的梨子,沒有接。

橘糖不由打笑:“你怎麼也不吃掰了一半的梨子,和寒蟬一樣。”說著,橘糖已經咬了一口自己那一半的梨子:“好甜,真的不吃嗎,很好吃的。”

莫懷搖頭:“我不吃梨子。”

想了想,莫懷補了一句:“今日若是小姐把這半邊梨子遞給公子,公子也不會吃的。”他以為他說的已經很明白,沒想到橘糖直接搖了搖頭:“才不會,公子又不像你一樣不吃梨子,還是小姐遞的梨子,公子不可能不吃的。”

說完,橘糖又咬了一口手中的梨子,一邊又道著:“好甜,你真的不吃嗎?梨子很好吃的,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吃梨子呢,我、寒蟬、公子和小姐都喜歡,你要不試一試,可能也會喜歡的......”

聞言,莫懷隨便道了一句:“那你去給寒蟬吧。”

橘糖又咬了一口梨子:“說了寒蟬不吃掰開的梨子,不過切開的也不吃......”

樹上,梨子被雨淋著,像是褪去了一層霧色,遠遠看去,更黃燦燦了些。

第一百一十章

從前姜嫿不知道,一個夜晚會過得如此地快。

入睡時,她還是很生氣,但是生氣著生氣著,也就入睡了。其實不應該的,但是入睡之前,她腦海之中只有明日要梳什麼頭髮,穿什麼衣裳,見他時要說什麼話。

這般想著,房屋之外,漫天星辰。在這個下了半日雨的夜晚,還是偷偷地全都冒了出來。這一日,姜嫿難得沒有做夢。

隔日起床時,清晨的光灑入屋中,微微映出少女潔白的側臉。夏日的床褥很薄,姜嫿輕輕一抓,就全部生了褶皺。她起床,將褶皺一一撫平,隨後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

其實只是去同他一起釀酒,在過往的歲月中,他們並不是沒有一起釀過,但是......因為提前許多日說了,這一次彷彿就變得不同了。

因興致突然而起的歡樂和許久之前約定的期待是不同的,姜嫿垂眸,明明還未見到他,她卻已經開始有些‘侷促’。

同從前那些‘侷促’不太相同,她望著銅鏡中自己的模樣,怔了許久,隨後輕輕笑了出來。她從梳妝檯上拿出之前幾日購置的東西,將其拜訪得整整齊齊。

還是清晨,晨蓮還未來,姜嫿為了讓自己的心靜一些,又翻起了昨天那本未看完的醫書。昨日她躊躇許久不敢看的那一頁,此時也有勇氣看了,她將書翻開,停留在‘綠玉膏’的那一頁。

書中對於這種藥膏的記載並不多,甚至可以說很少,只有昨日她見到的小小的一段。她的眼神重新停留在上面,隨後手輕輕地止住,凝眸細看。

待到發現這藥膏只是折騰人些,本質上並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之後,她心中輕輕鬆了口氣。她從書桌上拿出一方宣紙,手持筆,許久之後才緩緩落下四個字——‘約法三章’。

只是落下這四個字後,少女手中的筆許久都未再落下。她想了想,還是放下了筆,只是將這張宣紙疊起來,放進了荷包之中。

嗯,是她特意選的荷包,同衣裙相配的。

姜嫿用手撐著臉,然後就聽見了外面晨蓮的敲門聲。昨日她有吩咐晨蓮無論如何都要喚醒她,所以今日晨蓮的敲門聲音比平常重了一些,不過也很‘溫柔’就是了。

“進來吧。”

晨蓮端著洗漱用的東西進來,見到書桌上攤開的書,輕聲道:“那奴等會去吩咐馬伕將馬車墊軟些,小姐等會可以在馬車上睡一會。”

姜嫿沒有拒絕好意,輕聲道了一句:“好。”

洗漱完,用完早膳,姜嫿走出了自己的院子,向著孃親的屋子去。昨日孃親同她說,要給她梳一個新的髮型......

到了屋子前,她發現孃親並未關門。

她在外面輕聲喚了一聲,才走進去。聽見她的聲音,季窈淳從屏風後出現,柔聲道:“小嫿來了。”

姜嫿應了一聲,隨後過去挽住了孃親的手,她半倚靠在孃親身上:“昨日下了雨,今日山間空氣應該很清新,孃親同我一起下山吧。我們去......去摘花,城外有好多花。”

季窈淳聽著她的胡話,溫婉一笑:“那謝大人那邊要如何?”

姜嫿彎起眼眸:“同夫子約的是黃昏,現在才清晨。”她也是今日推開窗看見外面的景色才突發奇想的。本來時間就不算急迫,她只要不去拿九連環,就能夠陪孃親一起去摘花了。

季窈淳摸了摸姜嫿的頭:“不急這一日,長安夏日的雨很多的,日後再等一個雨日便好。過幾日曉春要出嫁了,彼時小嫿同孃親一同下山,可好?”

“曉春要成婚了嗎?”姜嫿有些驚訝,隨後小聲道:“那她的夫婿是一個怎樣的人,對她好嗎?”

季窈淳回憶了一番:“是一個書生,父母早亡,家中還有一個妹妹。孃親只在信中見過,故而也不知曉容貌和品行,不過李大夫字裡行間,這個書生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夫婿。”

姜嫿一邊聽著,一邊想著什麼。季窈淳站在她身後,輕輕抽下她頭上的簪子。衣裳並不素淨,故而頭上釵環也要複雜一些。

她微微彎下身,同銅鏡中的女兒對視。

一瞬間後,季窈淳垂下眸,手輕輕地梳順女兒的長髮。她挑著挑著,手輕輕地將長髮分為幾部分。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她認認真真地為女兒梳了一個髮髻,隨後將那些釵環一一插|入到合適的位置。

姜嫿一直認真看著,她記憶中孃親為她梳頭髮的場景,還停留在很小的時候。那時候她的頭髮遠沒有現在長,她望著孃親的一頭秀髮,就總會摸一摸自己的頭髮,失落地問什麼時候她的頭髮才能這麼長。

孃親那時候總是笑笑,然後將她摟在懷中,輕聲說道:“等到小嫿長大的時候,就會有姨娘這麼長了。”

她望著銅鏡中自己垂下的頭髮,突然有一瞬間明白了姨娘口中的‘長大’。這一個時辰過得很快,姜嫿再抬眸時,孃親已經將最後一根釵環插|好了。

少女望向銅鏡,不由一怔。

......她其實沒有怎麼見過這般的自己,雖然還未上妝,但是因為髮型和釵環,已經足夠......她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

上一世只有在入宮赴宴穿宮裝時,她才會有如此繁複的頭飾。只是這一次同上一世不同,那些沉甸甸的、金銀鑲玉地,象徵著弄榮華富貴的一切,沒有全部堆在她的頭上。雖然還是有些繁複,但卻像是......花。

像是春日漫山遍野的花。

她原本是準備自己上妝的,隨後發現孃親也為她準備好了。姜嫿總覺得這一切有些熟悉,待到反應過來後,她的臉不由羞紅了:“孃親!”

季窈淳手持著眉筆,溫柔道:“乖,先別動。”

姜嫿抬眸望向孃親,隨後看著孃親為她細緻地勾著眉。情緒被阻斷了,這個人又是孃親,她一聲‘孃親’的後續也就沒了。

帶到被允許動之後,姜嫿還是輕聲道了一句:“孃親。”

季窈淳拿起口脂,溫聲道:“嗯,小嫿笑一下。”

姜嫿便彎起了唇,帶著花汁的口脂輕輕塗抹在她唇上,隨後被溫柔地推開。

“小嫿,抿一下唇。”

姜嫿乖巧地抿了一下唇,隨後都很聽話了。許久之後,季窈淳看著銅鏡中的女兒,彎腰輕聲道了一句:“真美。”

姜嫿牽住孃親的手,輕輕地按壓著。她適才好像明白了孃親在做什麼事情,如若前世她出嫁的時候孃親還在,孃親就會做今日做的那些事情。

姜嫿轉過身,靠著孃親。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從始至終,季窈淳一直溫柔地看著她。窗外的光輕輕映下來,可能因為昨日下了雨,今日的陽光也格外地柔和。

柔和的光只能映出淡淡的影。

*

馬伕按照晨蓮吩咐將馬車裡面又墊軟了些。

姜嫿換好了衣裳便出了府邸,上了一早便在等候的馬車。馬車在山路間跑起來,馬伕在外面說道:“小姐,昨日下了雨,道路還有些泥濘,為了安全著想,馬車需要行慢些。”

時間還很充裕,姜嫿輕點了點頭,晨蓮對著外面說道:“知曉了。”

聽見這一聲,馬伕便又安心行駛起來。

馬車內,姜嫿安靜地看著書。被特意墊過的馬車很軟,馬車又行駛得很慢,即便睡覺也不會太過顛簸。但是姜嫿並不太睏倦,她一頁一頁地翻著書,認真地看著。

馬車裡面也是按照她的習慣擺放的,一邊是書,一邊是飴糖和點心。

等出了青山,馬伕才又道:“小姐,我們是去何處?”

姜嫿掀開車簾,望了望天色:“先去鋪子吧。”

*

小院內。

被淋了半日的雨,樹上的梨子反而更亮了。橘糖望著,踮著腳想要夠一個梨子,但是數上掛著梨子的枝丫有些高,橘糖踮腳了也沒夠上。

一旁有梯子,橘糖想了想,還是沒有添亂。她轉身,就看見了已經冒起炊煙的廚房。

正當她想進去看公子做的如何的時候,小院的門突然被敲響了。一時間,不僅她怔了,廚房裡面的公子也楞了一瞬。

橘糖一邊望了一眼公子,一邊走上前去開門。

如若是小姐,他們總不能將小姐關在門外,只是小姐為何來的這麼早。公子的確天還未亮就在廚房了,但是公子膳食還沒做好......

橘糖還在猶豫間,外面傳來了婦人和藹的聲音:“我是隔壁家的,想問問能不能買一些你們樹上的梨子,小孩饞。”

這聲音一出,院中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橘糖望向裡面的公子,還未等她去請示,莫懷已經拿了一個木簍裝了十來個梨子走到門前,橘糖順勢開門。

莫懷將手中的簍子給對面的大娘:“不用銀錢,都是鄰居。”

本來是一句很尋常的話,但是配著莫懷沉默的模樣,橘糖不由笑了一聲。大娘道了幾句謝,拿著梨子走了。隨後就是隔壁開門關門的聲音,隨後是兒童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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