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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嫿手指停在一支雕刻細緻的金簪身上,前一世,對她和姨娘而言,藥錢是很大一筆錢。但是對祖母而言,那時姨娘半年的藥錢,甚至不及她如今送給她的一件首飾。
是因為姜玉瑩嗎?怕如若給了她這些貴重些的賞賜,姜玉瑩會鬧脾氣。
但姜嫿覺得不是。
府中事務的確是柳伯孃在管,但是祖母不可能一無所知。姨娘算是祖母閨中好友之女,祖母何故對姨娘如此忽視。
姜嫿垂著眸,她想查清楚當年的事情。
如今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祖母,但她沒有尋到證據。江南那老婦人口中的姨娘幾十萬兩白銀的嫁妝,姨娘知道嗎?
即便能去詢問姨娘,但姜嫿也不太想。
自她出生之後,那筆嫁妝就沒了。不管姨娘知不知道,這都是一樁傷心事。她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去讓姨娘再次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
姜嫿撐著頭,思緒有些亂,有些不知道要繼續從哪裡下手。
上一世她不知曉這麼多,固於姨娘的死,沉浸在傷悲和愧疚之中,也沒有發現端倪,並沒有細緻地讓人去查當年姨娘投奔姜府的事情。
她有派人去尋兒時那個被姜玉瑩趕出府的嬤嬤,可下面的人只同她說,尋了許久也未尋到一絲蹤跡,線索斷在姜府。當年嬤嬤被姜府出來之後,就沒有人知道嬤嬤去哪了。
姜嫿一怔,思緒突然有些斷開。
晨蓮恰好端上一壺茶,倒了一杯,向姜嫿遞過去。
溫熱的茶水散發出淡淡的茶香,姜嫿下意識飲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她一怔,是她從前在丞相府用習慣的茶,名為雪尖。
她抬頭望向晨蓮,輕聲問道:“晨蓮,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會杳無音信?”
晨蓮笑意盈盈,聲音很甜:“死人。”
姜嫿手一頓,眸垂下,彷徨著到了隔日。
*
丞相府。
橘糖又是拿了一沓佛經,躊躇間來了書房。
她昨日又夢見那些東西了。因為實在擔憂公子,被夢驚醒後她擔憂得半夜睡不著,默默爬起來又抄寫了一宿的佛經。
那些生澀枯燥的佛文,昨夜卻見證了她的虔誠。
如若有神佛,請護佑她的公子和小姐。
惶恐之中,她抄寫得格外認真,以至於佛經上面的字格外地端正。橘糖甚至覺得她此後都再難有如此端正的字了。這麼端正的字,不讓公子看見,便可惜了。
這般想,橘糖這才來了書房。
才到了門前,門突然從裡面開了。橘糖怔著眸,望向被月色襯出身姿的公子。公子本就生的極好,如今一身雪袍,披散著長髮,褪去了那層溫潤如玉的面具,清冷至極,恍若謫仙,一絲煙火氣都沒有了。
如今,那一雙鳳眸淡淡地望著她。
不似雪,而似冰。
橘糖一怔,眸突然紅了個透徹,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何哭泣,但淚就這般直直湧下。慌亂之間,手中的佛經掉落在地上。
春日的風吹起薄薄的紙,一時間,厚厚的一沓佛經吹得到處都是。
像是漫天的雪。
在雪的盡頭,青年形容雋美,長身玉立,一雙眸淡漠地如寒冰。
雪白衣袍下,指尖乾涸的血跡已經變得烏黑,但他眼眸清淡地毫不在意。立於月光之下,他眼神在佛經上停了一瞬,隨後毫不在意地移開。
他的身後,那間書房內,是滿室的佛經。同他的衣袍一般雪白的宣紙,在淡淡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蒼白。
他沒有回頭,眼眸淡淡垂下,像是褪去了一層壞掉的皮肉,修剪掉了原本不該屬於自己這顆高樹的枝葉。
他的身後是滿室的佛經。
那裡曾經藏著他對一個少女的虔誠。
*
一場大雨下的異常。
半夜陡然被雨驚醒,姜嫿望向了窗外。
快到夏日,天氣已經有些悶熱,即便在夜間,晨蓮也會給她房間的窗戶留一個小小的縫。今日這雨來的急,又是深夜,陡然的雨聲從窗外傳來,姜嫿不由抬起了眸。
她並不是一個睡得很熟的人,被吵醒了也說不著了。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下著,她想起今日晨蓮笑盈盈說出的答案。
八歲的姜玉瑩是不會殺人的。
比起相信嬤嬤死了,姜嫿寧願相信是因為時間久遠,嬤嬤改換了姓名或者去了距離長安很遠的地方。
後來,姜嫿還是睡著了。
晨蓮似乎為她關好了窗,還在房間內燃上了安神香。
很熟悉的味道。
*
隔日。
清晨便有丫鬟來院中請了,似乎怕她丟人,姜玉瑩甚至都給她送來了一身衣裳。
姜嫿一怔,讓晨蓮上前去接。
晨蓮從丫鬟手中接過衣裳,姜嫿看著托盤中的衣裙,眸中閃過一絲深沉。
小院沒有庫房,晨蓮不想祖母送來的那些箱子礙她的眼,都是放在堆滿雜物的房中。倒也像是晨蓮會做得出來的事情。
晨蓮笑盈盈看著手中的衣裳:“要奴去取箱子裡面的衣服嗎?”
姜嫿搖頭:“便這套吧。”
晨蓮檢查了一遍,知曉衣服無異常之後,才為姜嫿穿上,甜聲說道:“小姐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姜嫿看了看衣袖,輕聲道:“沒有的。”
晨蓮望著姜嫿思索的模樣,沒有再說話。只是手上的動作又輕柔了幾分,她的小姐眸中總透著一種帶著憂傷的平靜。
晨蓮不太懂,但是眸中依舊帶著笑意。
“好了,小姐,我們出門了。”
望著面前姜府的大門,姜嫿有些沉默。
這是兩世第一次,她自己從大門走出去。兩顆石獅子在她眼前,前面停著兩輛馬車,上面的吊牌是姜府的標誌。
姜玉瑩邁著步子從姜嫿身後緩緩而來,看見姜嫿穿了自己讓丫鬟送過去的衣裳,姜玉瑩唇邊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腳步聲響起的那一刻,姜玉瑩的聲音也響起來了:“還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姜嫿轉身,同往常一般垂著頭:“多謝二姐姐。”
除了那一身衣裳,她就只在頭上簪了一根玉簪。不會搶任何小姐的風頭,但又不至於丟了姜府的臉面。
姜玉瑩對於她的裝扮顯然很滿意,想起交易的事情,態度也暫時收斂了三分。
姜嫿垂著頭,姜玉瑩便沒了什麼興致。
姜玉瑩先上了馬車,姜嫿才上了後面那一輛。
馬車在長安城的大街行駛起來,一直到了宴會的地方。下了馬車,遠遠望去,是一大片湖,湖上有許多船,還有一艘畫舫。
姜玉瑩在她前方,見到她遲遲沒有上前,輕聲嗤笑一聲:“這就怕了?”
姜嫿垂著頭:“我沒有來過。”
姜玉瑩眸中笑意更濃,很喜歡欣賞她這位妹妹的窘迫模樣,笑著道:“倒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忘了,畢竟家中姊妹,也鮮少有如妹妹一般從未被人邀約過的。”
姜嫿微微抬起眸,手捏著帕子。
姜玉瑩見慣了她這幅模樣,突然失去了嘲諷的性質,像是施捨一般:“跟著我吧。”
聞言,姜嫿一副乖巧模樣,跟了上去。
從始至終,晨蓮都含著笑看著自己的小姐,見小姐走上前了,自己也隨著上前兩步。她的手間,一直玩|弄著一根寒針。
下了馬車到湖邊還有一段路,姜嫿跟在姜玉瑩身後。
沒了嘲諷心思,姜玉瑩便不願同姜嫿說話了。反而是姜嫿輕聲問了一句:“二姐姐,你還記得八歲那年那個嬤嬤嗎?”
姜玉瑩隨意答道:“記得,當時衝撞了我,被我趕出府了。”說完,她轉頭望向身後低著頭的姜嫿:“怎麼,如今得了個謝郎‘學生’的身份,便想同我算賬了?”
姜嫿忙搖頭,認真地看向她:“不是,我只是想......”
她猶豫著沒有說話,姜玉瑩卻已經不耐煩了:“一個嬤嬤罷了,如今你要多少嬤嬤沒有,眼界怎麼如此淺。”
姜嫿沒有說話,輕聲道:“只是因為是姨娘從江南那邊帶過來的,如今姨娘......我便想......”
她話說的都斷斷續續,卻讓姜玉瑩沉默了一瞬。
姜玉瑩不喜歡姜嫿,更不喜歡姜嫿那個姨娘。即便當初的事情同她們無關,姜玉瑩心中也十分膈應。
但是偶爾,看見姜嫿提起姨娘,她會想起自己從未見過的孃親。
越想越不耐煩,姜玉瑩冷聲道:“你去問祖母吧,當年我說要將那個嬤嬤趕出府,最後是祖母趕出去的。祖母待你和你那姨娘如此恩厚,說不定那個嬤嬤被祖母小心安置了呢,我也懶得同你們計較一個嬤嬤。”
說完,前方已經有了兩三個別府的小姐。
姜玉瑩看見了交好的人,也不太願意再同姜嫿說話了,笑著走了上去。
湖邊的風悠悠吹起姜嫿的碎髮,她垂著頭,一如所有人記憶中那個怯弱的姜三小姐。得了個丞相‘學生’的名號,所有人都暗暗打量著這位從未見過的姜三小姐。
只有晨蓮笑盈盈地往她手中塞了一顆月牙糖。
“小姐。”
第四十六章
手心陡然被塞了一個月牙形狀的東西,姜嫿下意識握緊。
等到手指尖將糖的輪廓勾勒出來後,姜嫿垂下的眸中多了一分笑意。
周圍的人本就是用餘光打量著,自然沒有注意到兩人這微小的動作。姜嫿輕輕地將糖握緊,摒棄了心中那些紛雜的心思,開始尋找昨日她特意去船行租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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