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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名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中忽然傳來略微嘹亮的一聲:“這不是明鏡師妹麼?明鏡師妹,你怎麼在這?”
站在最前頭的人用摺扇敲了那人的腦袋,道:“看清楚了,這是蘇姑娘,明鏡師妹還在欽州沒回來呢!”
蘇窈記得為首之人,她選人時連帶著他們的背景都一一瞭解過,他是這一群人中年齡最大的,已是秀才之身。
“丁夫子?”
丁經文聽她叫出他的名字,有些受寵若驚,拱手作揖道:“正是,蘇姑娘別來無恙。”
他一作揖,後頭小聲交談的眾人也跟著行禮。
丁經文解釋道:“蘇姑娘,適才有人看花了眼,將您當成了師太傅的嫡女師明鏡,望您見諒。”
蘇窈在侍女的指引下在案前坐下,也讓眾人尋位置坐著,聽到這一句,她難掩好奇,“我與她長得很像?”
那最先說話的人紅著臉回道:“細看還是不像的,只是有些神似。”
眾人見狀紛紛打趣,歡笑聲中總時不時有句“小師妹”冒出來,可見師明鏡在師太傅這群弟子裡很受歡迎。
蘇窈還是頭一回被人認作其他人,難免被勾起了興趣,“可惜上回在揚州無緣得見,也不知日後可有機會。”
“有機會的。”丁經文輕巧地接過她的話茬,笑著將懷裡的信拿出來,恭敬地放在她身前的案臺上。
“蘇姑娘,這是我們來之前,師太傅讓我轉交給你的信,其中就有提到師明鏡師妹。”
蘇窈聞言,便叫人取了小刀來,裁開信,便就坐在案前細細檢視。
她看時,丁經文也開始為師明鏡說話:
“蘇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都叫明鏡小師妹,全是因著她的年齡小,實則若按受教於師太傅的時間來,亦或是按學識,見地來,明鏡都當得起我們的師姐。”
“她自及笄起便四處遊歷,做過匠人,做過攤販,還登臺唱過戲,是個十分伶俐又活潑的姑娘,前不久蘇姑娘你將我們聚在一起,還給了許多女夫子一個養家餬口的地方,明鏡聽說後,便也起了要當夫子的念頭,老師便託我來與你說說,看新書院可還缺女夫子。”
女夫子向來是缺的,當初連唐鳳書那樣驕縱的性子,蘇窈都曾試著留過她,眼下有師太傅的女兒主動要來,她豈有不應之理。
可是聽丁經文這樣描述,蘇窈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她這回倒像是一時興起,會不會半路便跑人了?”
丁經文彷彿知她會有此問,笑著回答:
“蘇姑娘放心,明鏡雖貪玩,卻是知輕重的,不會將這些事拿來作玩笑,至少她擔保了,若你同意她來,那她這一年裡定然能老老實實的當她的夫子。”
師太傅向來對蘇窈很好,師明鏡是他唯一的女兒,又與她年歲相仿,蘇窈想了想,彎唇道:“那便讓她來吧,直接住我府上便好。”
一從揚州回來,蘇窈便吩咐人下去,給他們這些遠道而來的夫子張羅住處。
今日是眾人頭回來烏州,既他們是應的蘇窈的約千里迢迢而來,那她作為東道主,也需在自己的宅邸裡設下小宴,讓人領著他們在烏州遊玩幾日,才算不失禮數。
等這些事都做完了,他們才會搬出去,準備等著新書院修葺好進去授課。
丁經文也知道他們是要離開的,並非在蘇府久居,但此刻聽蘇窈說讓師明鏡在這住下,也實打實的替她高興。
“多謝蘇姑娘,我會修書一封,將此事告訴老師,好叫他老人家放心。”
蘇窈卻道:“我來即可。”
丁經文一下便對蘇窈的印象極好,連聲道謝後,退下與眾人同席喝酒吃菜。
酒酣飯飽之後,白露帶著兩名侍衛,將眾人引到了各自要住的客房,將需遵循的規矩說了說,眾夫子一一聽完,各自去整理行囊,寂靜的別院一下便熱鬧非凡。
蘇窈在園子裡消了消食才回去,走到月門便看見魏京極站在門口,肩膀斜頂著廊柱,正聽梁遠說著什麼。
聽到腳步聲,梁遠回頭,看見蘇窈回來了,便朝魏京極拱手道:“殿下,那微臣這就去安排。”
蘇窈走到臺階下,這個角度,她需要仰著頭才能對上他的視線,“你是來尋我的麼?”
“嗯。”魏京極遠遠眺望了眼,眼下有一圈淡淡的烏青,看上去有幾分懨懶,“隔壁太吵,想借你書房用用。”
雖說府上有五個院落,可要供男男女女總共十七人住下,也需佔用不少地方。
魏京極住的院子裡沒安排其他人進去,可隔壁院子這會兒的動靜應該也大的很。
蘇窈解釋了下:“他們初來乍到,先來我府上住兩日,過些天便會搬走。”
魏京極興致缺缺的嗯了聲,隨意問了句:“都是師太傅在揚州的弟子?”
“對。”
蘇窈不意外他清楚,外頭的動靜那麼多,他底下的人耳通目明,不清楚才奇怪。
算起來,師太傅才是魏京極正兒八經的老師,兩朝太子太傅。
魏京極不在國子監上課後,師太傅便會去東宮授課,她也時不時會去聽,一來二往,她才與師太傅逐漸熟悉。
蘇窈的屋子很大,幾乎整個臨著池,是府上位置最好的地方,裡屋旁還有待客的花廳。
書房就在裡屋旁,打開窗正對著湖心亭,涼爽的春風吹進來,帶著新鮮的樹木香,令人心曠神怡,因堆放了許多典籍的緣故,修的頗大,可容數人在此坐下。
蘇窈原也正打算去書房,好給師太傅回信,便順勢帶著魏京極進去。
“書房就是這,”她看了一眼書房內的擺設,道:“日後要用,你直接進來便行。”
魏京極走在她身後,順手就將門關了。
蘇窈聽到動靜轉過身,目光落在他放在門上的手上。
他淡道:“吵。”
書房選址時便著重考慮了清靜與否,這裡距客房的位置也有一段距離,因而蘇窈並未聽到吵鬧聲,連侍女和侍衛的走路聲都聽不見。
可她轉念一想,魏京極是習武之人,耳力較之常人不免要好上許多,她不覺得吵,他卻未必,便也就由著他關上了。
白露正想跟著進門,不曾想門當著她的面關上,她一下便愣在原地,不知是進去的好,還是不進去的好。
糾結一陣,也沒聽著蘇窈喊她,便也作罷。
於是門一關,裡面就剩下他們兩人。
書案做的寬大,便是躺兩個人上去也綽綽有餘,蘇窈想的是她與魏京極一人一邊,她寫完信便能出去。
誰知剛才因打開窗,風將一張宣紙吹到了地下,恰好就在蘇窈腳邊。
魏京極看到時,她已經踩了上去。
蘇窈未曾防備,身子一個不穩就要摔倒,就在這關鍵時候,手腕卻隔著衣袖被男人滾燙的掌心攥住。
魏京極等她站穩了,才放下手,嗓音微沉:
“怎麼總是這麼不小心?”
蘇窈無言以對,在被他握住手腕的那一瞬間,她以為他下一秒便會順勢攬住她的腰——這個動作他曾做的極為順手。
她的身體甚至習慣到先她的意識一步,還沒被他碰到,便先為即將而來的觸碰顫了下。
可魏京極只是拉住了她的手腕,幾個瞬息的功夫便鬆開。
他好像真的,在與她認真保持義兄與義妹應有的距離。
蘇窈起初聽到魏京極的話,心裡還有些懷疑。
可現在,她卻有些茫然了。
魏京極不像是在作假,自那日出現後,他便一直與她恪守距離,就如同現在,在說了她一句後,他便把胳膊遞了過來,“扶著?”
“或者我扶你?”
蘇窈沒有猶豫多久,把手輕放在他胳膊上,藉著他的力氣,慢慢走到書案前。
這是好事不是麼?
說明,他應該是將她說的話都聽進去了。
前塵往事化為過眼雲煙,她身邊又能多一個勝似親人之人。
這個時候,書房的門被敲了敲。
梁遠站在門口道:“殿下,是我。”
等到裡面傳來一句:“進來。”
梁遠方才推門而入。
蘇窈的手還搭在魏京極的胳膊上,看梁遠進來,手裡拿著一冊眼熟的東西,看見她也在,他面色似乎猶豫了一下,人也站在門口不動了,朝她行禮道:“郡主。”
蘇窈略一點頭,算是回應。
魏京極先讓蘇窈扶著他的手坐下了,才出聲:“有事直說。”
他處理政務的時候也從不避著她,可蘇窈從沒主動去聽過什麼,坐下後,她便挽袖子去提筆。
梁遠這時候開口了,他輕咳了一聲,囁嚅道:“殿下,這是聖人送來的東西。”
蘇窈提筆的動作一頓。
她想起梁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了。
像是三年前東宮選妃的時候,各官員送來的女子小像,她當年在梁遠手上看見的,也是這樣的一冊畫像。
空氣隨著梁遠的話安靜了許久。
魏京極就靠在蘇窈的座位旁,他緩緩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輕瞥了眼梁遠,直把他看的渾身打哆嗦,才不鹹不淡道:
“放著。”
梁遠忙送不迭,還刻意將那畫冊放遠了,離蘇窈此時坐的位置隔了十萬八千里,放好後,他恭敬的侯在一旁。
蘇窈彷彿沒聽見他們的話,繼續提筆寫信。
過了一會兒,魏京極用手指在她面前敲了敲,指骨修長冷白的彷彿瓷器。
她於是平拿著手裡的筆,抬頭去看他。
魏京極道:“明日我要動身去齊州,快的話五日回來,你想我給你帶點吃的還是其他東西?”
梁遠也道:“郡主,齊州的珍珠最為出名,宮裡御貢的東珠便大都產自齊州,您戴著一定好看。”
蘇窈聞言,語氣越發淡了,道:“不用了。”
魏京極俯低身體,視線與她平視,“真不要?以前不論我去哪,你總要我給你帶些東西。”
蘇窈一邊搖頭,一邊加快了筆下的動作。
信很快便寫好了,她朝外喊了聲:“白露。”
等在外頭的白露推門進來,想把門關上時,蘇窈卻阻止了她:“不用關了,信寫完了,你扶我出去,再將信交給丁夫子。”
白露應了聲是,然後過來,小心扶著蘇窈出去,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打開的門再度被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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