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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讓人端來的點心都很好吃,不用另外再做,我一人也吃不完這麼多。”
師太傅多年前一大憾事,便是沒有女兒,從前在國子監見到小蘇窈時,覺得她粉雕玉琢,討喜的很,又是將門遺孤,當真是偏愛的很。
平常便是犯了小錯,見她被罰,他也會去和她夫子打個招呼,免了她的。
而後因女兒不在身邊,越發待蘇窈如同親閨女一般。
想到她們兩人,師太傅頗有些遺憾。
“明鏡與郡主你年歲相仿,只是如今我也不知她瞎跑到了何處,若她在府上,我倒是想將她介紹給郡主你,也好帶郡主你在揚州好好逛逛。”
師明鏡。
蘇窈下意識念道:“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師太傅笑眯眯道:“正是,我為她取名,寓意便是從後一句。說起來她還比你大半歲。”
蘇窈沒聽師太傅說起過自己的女兒,他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提起師明鏡,話便滔滔不絕。
不知聊了多久,師太傅方才意識到自己話題走偏了,懸崖勒馬扯了回來,笑著問起蘇窈:
“你如今在哪住著?”
蘇窈其實很喜歡聽人絮絮叨叨,她喜歡這樣的氛圍,像是小時候一大家子人圍著說笑。
尤其是聽老人唸叨時,總讓她想起在祖母身邊的溫情。
可聽師太傅轉了話頭,她也配合回答道:“烏州,我在那開了一家書院,如今算是書院的東家。”
師太傅聞言微訝,捋著鬍鬚,興趣十足地問了她許多書院的問題。
蘇窈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完。
師太傅聽完,若有所思道:“不錯不錯,我方才聽郡主你說,還準備辦一間新書院,如今可還缺人手?”
黃塾掌三天兩頭的跑,可就為著尋人。
蘇窈茶也顧不上喝了,問道:“太傅難不成要給我介紹人?”
師太傅笑了兩聲,道:“我這正有些人手,自我告老還鄉之後,也還是閒不下來,教書育人一輩子,早便養成習慣了。因此,我在府上辦了府學,時不時會挑幾個家境貧寒的好苗子加以教導,有些弟子天賦異稟又志在朝堂,便暫時在我府上備考,可也非長久之計。”
“你若少人,倒可以在我這挑幾個去,他們也好有個謀生,慢慢備考,”他捋鬍鬚的手在須底停下,嘆氣道:“以老夫的家底,也不能供他們一輩子。”
要送一個讀書人出身,家裡沒些底子便艱難的很。
蘇窈自己便開書院,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加上,她相信師太傅選人的眼光。
能被他瞧中的弟子,不說學問好到什麼地步,但要說差,必定是不差的。
因此她答應的很快,“那便多謝太傅了。”
回去時,師太傅盛情挽留,邀蘇窈在府上住下,可蘇窈想到慕茹安一個姑娘家住在客棧,還是婉拒了。
約好來挑人的時辰,蘇窈心滿意足地回到客棧。
慕茹安做的是綢緞生意,兼之珠寶首飾,即便她沒說,蘇窈也知道這一次來談的生意非同小可。
不然她也不會頂著傷就來了。
所以後來幾日,蘇窈從師太傅府上回來,客棧裡常常見不著慕茹安人,她也不意外。
好在他們夜裡都是有時間的,會一起去揚州夜市裡遊玩採買。
白日裡兩人各忙各的,蕭應清則整天跟在慕茹安身後跑,像是個盡忠盡責的侍衛。
蘇窈則一天不落的按時去師太傅府上報道。
—
師太傅府上專開有一堂,名為“扶搖堂”,她原先並未想好怎樣挑,後來尋思著時間多,便與師太傅商量著,在扶搖堂裡設了一扇屏風。
聽聞她還要女夫子,師太傅高興的很,一連修書數封,邀了許多人來。
她則坐在後頭,看師太傅與眾人授課,她再從中看他們的言談舉止,再選合適的人。
這樣一連七日下來,蘇窈對師太傅明下弟子的脾性也摸了個大概。
白露把晾乾了的紙收好,數了數上頭的名字:“郡主,您挑了有二十七人了,這下新書院可不缺人手了。”
師太傅這些年所教過的所有弟子,更有些忘年交,皆過來捧場,蘇窈挑的可謂眼花繚亂。
又花費兩日,一一尋問好了他們的意願。
蘇窈這邊塵埃落定的同時,慕茹安那樁大生意也談的差不多了。
揚州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
打算回程前夕,蘇窈又去了一趟師太傅府上,與他告了別。
師太傅叮囑她良多,她都一一記著。
出來時,慕茹安順道來接蘇窈,因來時,她們為趕時間,走的是水路,回去時慕茹安便提議走陸路。
“也算是一路遊山玩水,巴巴趕回去也無甚好玩的。”她如是道。
蘇窈欣然點頭。
於是乎,她們一行人便開始慢悠悠地從揚州往烏州趕。
沿途春山明媚,陌上花開,她們會在入夜時趕到客棧,若沒有客棧,便前去借宿。
這於蘇窈是完全陌生的體驗。
她見到了各色各樣從前只在書裡見過的場景。
原來世上當真有腰挎長刀的大俠,做好事不留名,曾在月黑風高的晚上大戰採花賊。
在雷聲轟隆的雨天,白日裡看似笨嘴拙舌,只會下田插秧的農婦會放下鋤頭生起火,往她們手裡一人塞個紅薯,講起民間志怪,卻變得比國子監裡的夫子還博學多知。
即將到烏州時,蘇窈感覺自己彷彿在人間修行了一番。
不再心浮氣躁,也看淡了許多事。
可就在距烏州只有一座大山時,路上出了狀況。
因接連大雨,原本連線烏州和臨州的官道坍塌了一半,試了很多位置,她們的馬車還是不能過去。
蕭應清帶著幾個侍衛走來:“那邊的山路也塌了,怕也不能過,若要原地折返,怕是得多一日的路程。”
聞言,眾人臉上都有些沮喪。
蘇窈抬手一望,看著眼眼前的大山道:“不然,馬車先放在這兒,我們先翻過這座山?”
慕茹安也看過去,只見那相隔兩地的大山上,已有幾條被人踩出來的小道,應是能走人的。
“好主意!走那山上過,指不定比我們坐馬車繞來繞去還快些。”
蕭應清附和道:“那我們趕緊走吧,再晚些天便要黑了。”
於是,幾人連帶著侍衛侍女,便開始往山上走。
前兩個侍衛打道開路,後兩個侍衛負責護衛周邊。
蕭應清看慕茹安跑的快,身上濺了不少泥,實在擔心她背後那從肩膀撕到腰的傷口,便說要揹她。
慕茹安正好還是男裝,聞言二話不說便趴他背上。
這山看著不高,爬起來卻不是這樣。
一開始山路平緩,蘇窈尚且跟的上,後來山坡陡了,她便有些氣喘,在上一個小坡時,她不慎踩到一塊不穩的墊腳石,摔了一跤,腳崴了。
慕茹安聽到聲音,趕忙從蕭應清背上跳下來。
“阿窈,你腿沒事兒吧?”
周圍的侍衛與蕭應清都自覺背過身去,方便慕茹安去檢視蘇窈的傷口。
蘇窈的腳踝處看上去腫的厲害,一下便跟漲紅的跟染了色的饅頭似的。
慕茹安皺眉道:“這麼嚴重,那必然不能走路了,可我們這還沒大夫,要不,我們先在這兒過夜,我讓侍衛從外頭尋個大夫給你包紮一下,我們再趕路?”
蘇窈看了眼天空,搖了搖頭。
“看這天色像是要下雨,我們現在還在林子裡,一會兒若是打雷便有些危險了,還是等下去之後,再去找大夫瞧瞧吧。”
慕茹安不放心,“可你這樣如何走?”
蘇窈安慰她不礙事的,輕描淡寫地道:“我們如今在山巔,怎好後退,下山的路好走許多,我忍忍便是了。”
她說的輕鬆,慕茹安卻看著下山的路,陷入沉思。
忽然,她道:“蕭應清,你來背阿窈下去吧。”
蕭應清猝不及防被叫到,先是愣了一下,才看向蘇窈。
蘇窈想到他與慕茹安之間的種種,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讓人扶著我點便好,我這也只是看著嚴重,走幾步還是走得的。”
慕茹安不信,蘇窈只得自己走了幾步給她看,結果嚇得慕茹安連忙去扶她,無奈妥協道:
“行吧,就照你說的辦。”
下山時,白露和另一名侍女扶著蘇窈,蕭應清順手把慕茹安背起。
這下隊伍裡兩個傷患。
蘇窈在他們背後走著,突然看見慕茹安自詡城牆般厚的臉皮紅了紅。
在後頭看得尤為明顯。
她不由得好奇,打從心底想知道蕭應清和她說了什麼。
腳下傳來細細密密,如同被螞蟻啃噬的麻痛。
青年揹著紅了臉的小姑娘,步伐緩慢的走在山間。
這一幕倒讓蘇窈看得有些怔忪,猛然想到,日後茹安興許也是要嫁人的。
如今她二人相依為命的時間,可能也並不長久。
蘇窈逐漸停了下來,
從山頂看下去,廣袤天地無垠。
分明很快便要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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