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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哪個詞觸動了青年,他眼睫動了動。
“她不是在與我置氣。”
若她當真是在與他置氣,那便好了。
梁遠心道,果然,殿下這樣反常,只可能與郡主有關。
他繼續道:“便是郡主不再同殿下您置氣,可姑娘家心情不妙時,總想有人陪著的,您多陪陪郡主,她總會心軟的。照微臣這麼多年對郡主的瞭解,她並非鐵石心腸之人。若是郡主說不見您,您便不去見她,那豈不是給了旁人可乘之機?”
這些天以來,郡主身邊出現的男子可就沒斷過。
不說其他人,便只是莫小將軍,便也足以讓殿下感到威脅了罷?
魏京極彷彿被說動,坐了一會兒便起身,一聲不吭地朝外走去。
腳步聲都與雨聲混在一起,難分彼此。
梁遠見狀去拿傘,儘管他的動作很快,卻還是沒趕上,眼瞧著自家殿下熟練地翻牆落地。
他看著自己手裡的傘,嘆道:
“也罷,殿下的院子隔壁便是郡主的院子,只需翻過一面牆,便能到對面簷廊下,也淋不著什麼雨,沒準郡主見殿下冒雨前去,殿下還能因禍得福,進郡主的屋子休息休息呢。”
梁遠自言自語時,魏京極人已經到了蘇窈府中。
蘇窈房裡的窗戶沒有關,開啟了朝外。
看位置,應是擺放書案的地方。
散著悠香的木框分明塗得是一樣的灰漆,他瞧著,卻覺得她住的屋子都金貴精緻許多。
興許是他潛意識裡,覺得她就該被嬌養著。
臨近那扇開啟的窗戶,魏京極有些猶豫,腳步不自覺放輕許多。
可瀟瀟雨聲中,卻忽然傳來男子的笑聲。
他孤身立在原地,彷彿雙腿在地上紮了根,聽裡面傳來歡聲笑語。
半晌。
魏京極才有了其他動作,他緩步走到窗戶邊緣,背靠著牆,低眸往裡看了一眼。
這一眼卻叫他徹底愣住。
放置有桃花直頸瓶的案旁,女人的手緊緊抓著扶手。
男人一隻手放在案沿,另一隻手便緊挨著她的手,像是將她壓在椅上親吻。
魏京極手指猛然收緊,骨節用力到泛白。
耳邊忽然響起蘇窈對他說過的話。
——【你如果事先查過我,那你應該知道,我府上每過一段時間,便會來一批男寵吧?】
——【不瞞你說,我每回都會挑一個順眼的留在我的院子……】
——【我這輩子,不會只有你一個男人。】
這些話在他腦海中響起時,魏京極幾乎是立刻便紅了眼。
連身體都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數步,即將踩空時,方才險險停下。
綿密的雨水打溼他的後背,他也渾然不覺,彷彿瞬間丟了魂。
房裡良久沒有人說話。
魏京極不知淋了多久的雨,直到半邊身體都溼透了,他才被涼瑟的夜風吹得回過神。
剛有了些知覺,便聽到莫羨嘉帶出聲。
“我們什麼時候定親?”
魏京極感覺有一股從骨子裡躥上的寒意。直通天靈蓋,渾身血液都涼透。
屋子裡沉默半晌。
他明知不該聽下去,卻還是邁不開一步。
可蘇窈的聲音還是響起,含著點不太明顯的笑意。
魏京極聽得出來,她是高興的。
“選個好日子吧,此事不宜操之過急。”
蘇窈抿了口茶,沉默那會兒,她心裡在想的是,如何讓假定親變得如同真定親一樣。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需要鄭重些。
儘管這是一樁勢必會退的婚約,也需按照禮數流程走。
才不會令人起疑。
莫羨嘉聽了,臉上露出笑表示贊同,耳後根卻還有些紅。
適才蘇窈的手肘不小心撞到花瓶。
因案臺太闊,眼看著上方的花瓶就要砸中蘇窈,他情急之下跑去擋了下。
可那樣一來,他與蘇窈之間的距離便徒然拉近,他幾乎是將她整個人困在了椅子上。
莫羨嘉頭回知道什麼叫手足無措,困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她看向他的手,他才愣愣將手收回。
連忙坐回去,裝作若無其事喝茶。
蘇窈知道莫羨嘉是為擋砸下的花瓶,才突然靠近。
因此倒是覺得沒什麼。
可看莫羨嘉一副坐立不安,又耳朵通紅的表情,她還是儘快將定親的事宜與他說完,讓白露遞給他一把傘,讓他自己回去了。
做完這些事,蘇窈便有些犯困。
她打了個哈欠,正想往裡間走去睡覺,卻意外又聽到一道推門聲。
她以為是莫羨嘉又折返,沒有回頭便問道:
“你怎麼回來了,是覺得選的日子不好麼?”
門被推開,接著被關上。
房中沒有腳步聲響起,開門的人像是站在了門口。
蘇窈意識到不對,若是莫羨嘉回來,他不會關上門。
她轉過身,隔著一扇屏風,看見魏京極站在外間。
他背靠著門,將所有雨聲關在門外,從裡面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聽到他的聲音,平靜到有些異常。
“你真要與他定親?”
蘇窈看魏京極鬢髮上掛著雨滴,身上淌著水,站著的地方很快被雨水滴溼,心跳微微加快,慢慢反應過來。
“你聽到了?”
她話裡有幾分緊張。
若魏京極此時沒有這般失魂落魄,是能猜出些端倪的。
可他現在腦海裡滿是方才所見一幕。
不管睜眼閉眼,都能清晰的回憶起莫羨嘉將她困在椅上的細節。
反反覆覆。
彷彿一種漫長而細密的折磨,令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魏京極悶不做聲。
蘇窈便趁著這段時間,回想了一番剛才她與莫羨嘉的對話。
好在她並沒有想到她與他的話裡有什麼缺漏。
她放下心,反問回去,“你已經聽到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魏京極沉默良久,終於偏眸,隔著屏風,尋到她的眼睛對上。
“我只聽你說。”
他聲音啞到極致,有種罕見的破碎感。
一個絕不可能被人用於形容魏京極的詞。
可在這一刻,蘇窈清晰地感受到一陣搖搖欲墜的顫動。
像是來自他行將就木的心臟。
“你說真的,我便信。”
蘇窈本設想了許多次這個場景。
在那些場景中,她無一例外,做的果斷決絕。
可面對魏京極的詢問,她卻下意識停頓了幾息。
這幾息之後,蘇窈尋回了自己的聲音,垂眸道:
“真的。”
再抬頭時,耳邊便聽到推門的聲音。
大門敞開便沒有關上。
夜雨晚來急,伴著狂風驟雨,吹進屋裡,將屋子裡所設的地毯都打溼,門頁窸窣作響。
魏京極走了。
後來兩日,他也未去縣令府。
蘇窈坐在花廳裡,左手搭在雙膝上,右手時不時糾正一下胡寧兒的撥絃姿勢。
她有時不經意瞥到對面的亭子,竟也會覺得有些空蕩蕩。
胡寧兒瞧見了,也順勢望去,瞧準了位置,她扭頭繼續彈曲,用軟乎乎的音調道:
“夫子是在瞧那個神仙哥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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