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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魏京極下棋,落子落的極利落,少有這樣的時候。
梁遠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無意間下出了神之一手,可下一秒便聽到青年開口。
“你來了。”
梁遠哪還不明白,從石椅上站起,帶上侍衛離開。
蘇窈見狀也想走,身側的腳步聲加快,一轉眼的功夫,魏京極便站在了她面前。
她今日梳著墮仙髻,穿著身蘇繡月華錦緞長裙。
白嫩的耳垂下,玉兔搗藥耳墜明晃晃的泛著珠暈。
肌膚白裡透紅,細膩的看不見一點瑕疵,紅唇嬌豔欲滴,俏麗的驚人。
這還是魏京極三年後第一次,在陽光底下這樣近距離的瞧她。
比起當初還有些稚嫩和嬰兒肥的臉,如今蘇窈的五官徹底長開,眉如春山,眼似如水杏。
就算站在那什麼都不做,都惹眼的漂亮,招人的厲害。
魏京極不自覺想到昨晚莫羨嘉對他說的話,望著蘇窈的眸色逐漸轉深,神色卻自然,聲音也與尋常無異,聽著低啞悅耳。
“一見我就走?”
蘇窈被他擋住了去路,只得停下來。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來問?”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
有風輕輕吹過樹梢,樹葉婆娑,有幾片枯黃的葉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
魏京極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
“我等你一起回去。”
蘇窈看著他的眼睛,總覺得他眼底似乎藏了許多複雜情緒。
她默默別開眼,道:“魏京極,你以為留在烏州,留在我身邊,像小時候一樣等我下學,送我回家,我就會回心轉意麼?”
“你真的覺得這樣有用嗎?”
魏京極神色也不再輕鬆,眼神認真到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從前你就是這樣喜歡上我的,不是麼?”
“可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蘇窈的表情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
好似就只是不帶感情的就事論事。
“我昨日,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罷?我不需要你為我妥協,為我放棄什麼,你生來便是中宮嫡出,大周的江山遲早要交到你的手裡。你若為我放棄了肩上的擔子,你覺得聖人會同意麼?便是你與我在一起了,你日後難道不會後悔嗎?”
魏京極輕聲道:“不會。”
“可我會後悔。”
蘇窈無視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繼續道:“愛美人不愛江山,這樣的談資於我而言太過沉重,便是我能放下從前和你在一起,日後我也會因此自責。若新帝即位生靈動盪,我能五年,十年做到假裝不在意,可要我這樣過一生,那太痛苦了。”
魏京極寧願她對他惡語相向,也不願聽她這樣冷靜的剖析。
像是在劃清界限。
他輕聲道:“我會處理好一切。你只需考慮,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蘇窈看著魏京極,沒有猶豫,一字一句道:
“不願。”
魏京極怔住。
“昨夜我走的匆忙,還有一事不曾告訴你。”蘇窈猶豫了一下,準備將她與莫羨嘉要“定親”的事告訴他,“我和……”
“是我不好。”青年忽然道,他打斷她的話:“是我太過心急。若你今日不願和我一起回去,那我明日再來問你。”
難得見他語速這樣快。
印象裡的魏京極做什麼都是不慌不忙的。
據說在宮變那日,無數森冷刀尖對準他,他神色也無半點變化。
蘇窈頓了頓,還想繼續說。
魏京極卻先她一步:“我今日需得見幾個人,你先進去,我一會兒再來陪你。”
要說的話接二連三被打斷,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魏京極已經轉身離開。
蘇窈靜默片刻,也只能先進後院。
自清晨便開始醞釀的雨水,到了夜裡總算轟隆隆落下。
屋簷下雨水成串,濺落在地上,開出朵朵水花。
屋內數處都燃著燈火,成百上千的蠟燭簇成堆,散發出微醺的光芒。
蘇窈開啟了窗坐在案前,正給段凜寫著回信。
因她在第一回出逃時便答應過段凜,不論去了哪,都不能與他斷了聯絡。
於是在烏州定居之後,她逢年過節也會寫信寄去,算報個平安,段凜也會告訴她最近他和姨母的近況。
最後一字寫完,她用鎮紙壓平,放在一旁,等墨跡晾乾。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蘇窈將信紙挪去了較為隱蔽的地方,前去開門。
敲門的是莫羨嘉,此時他臉上正有些不自在,見她來開門還小小的嚇了一跳。
蘇窈看著他,覺得新奇:“你怎麼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
莫羨嘉不反駁,反而更“視死如歸”道:“我是來和你坦白的。”
“傘都不帶,什麼事那麼急?”她看他頭髮都溼了,略一蹙眉,道:“進來再說吧。”
莫羨嘉面露猶豫之色。
“我還沒進過姑娘家的閨房呢。”
“沒讓你進裡間,我屋子大著呢。”
蘇窈看他站在門檻處,那麼一大個子束手束腳的,不由得有些好笑,“進來坐著,我讓人給你倒茶。”
莫羨嘉也是習武之人,耳力好的很,自然沒聽漏蘇窈話裡的笑意。
他雖也覺得有些窘,可這樣聽她一笑,他心裡倒放鬆了點。
白露拿了乾淨的巾帕,身後帶著一名端茶的侍女進了屋。
巾帕上帶有淡淡的香味,莫羨嘉僵著手接過,試探問:“這毛巾……”
白露臉上也出現了點沒忍住的笑意:“莫公子勿要多想。這毛巾是新的,無人用過,只是與小姐要用的巾帕一齊燻過香而已。”
也是,人家貼身婢女怎會將自家小姐用過的帕子,隨意給他擦雨水。
莫羨嘉又窘了一回,道了一聲謝,站的離蘇窈遠遠的,用巾帕擦乾頭髮上的水珠後才交給白露。
直到喝完熱茶,伺候的侍女們都退下來,他才說起正事。
“阿窈,我一會兒說的事,你可千萬別生氣。”
蘇窈唇邊的笑意還未退去,溫和道:“你說。”
莫羨嘉道:“我昨夜在府外撞見太子,一時沒忍住,把我們兩個要‘定親’的事說了出去……”
蘇窈笑容微頓,“他知道了?”
“雖沒直接說清楚,可我想,太子應該能猜出來我話裡的意思。”
他那時看見唐家幾人提及蘇窈,正火大著。
又見魏京極找完蘇窈出來,一時沒忍住,便將這事透露出了點風聲。
回去之後,他越想越覺得不好,後悔了一日,於是等蘇窈一用過晚膳,便趕來同她交待。
莫羨嘉看蘇窈一直沒說話,心裡有些發毛,“你生氣嗎?”
蘇窈搖了搖頭。
她並沒有生氣,而是在想,如果說魏京極猜到了她與莫羨嘉的事,那他為何還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模樣。
也沒有來問她是真是假。
莫羨嘉還不放心,“真的?”
“真的,他遲早要知道的。”蘇窈安撫他似的笑了一下,道:“我今日見他時,也想將這事告訴他,可一直沒尋著機會,如今你說了,倒省去我一些功夫。”
莫羨嘉聞言,總算鬆了口氣。
……
雨夜,園子裡混沌泥濘。
梁遠察覺到自家殿下有些心神不寧。
具體表現在,白日裡,面見臣子時頻頻走神。
黃昏時,原說要等著郡主一起走,卻在看見郡主出來的那一瞬間,吩咐馬伕動身。
他交代馬伕慢些,殿下還說了句不必。
夜裡,梁遠整理文書時,罕見地發現適才被批了朱字的文書上,有不少字被塗抹了許多次,不復之前整潔。
若不是字跡相同,僅看卷面,也難以想象是出自殿下之手。
好在這樣的狀況並非頭回出現。
梁遠這三年見得多,已算遊刃有餘,也知該如何處理這樣的情形。
比起魏京極第一回翻出東宮時,他忙手忙腳地吩咐下去的混亂情形,不知要淡定從容多少。
趁著魏京極仰靠在椅子上休憩的時機,梁遠適時道:
“殿下,今夜雨水豐沛,微臣聽說郡主這幾年頗好聽雨,時不時便會令人搬出一張美人榻,放置在院裡的觀雨臺裡。微臣想,如此良辰美景,您不若去與郡主共賞,興許郡主心情好,便不與您置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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