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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提醒道。
蘇窈看了眼日色,嗯了一聲,笑著與他們告別。
李氏夫婦很有眼力見,立刻便讓了道,要帶著秀蘭離開。
白露命人來招待他們,他們連聲道謝,還是走了。
白露無法,只得與蘇窈上了馬車。
園林外行人絡繹不絕,站在路旁的李氏夫婦,看著自家女兒高興的樣子,心裡百感交集,低頭叮囑了幾句。
有路人聽見他們提到居安書院,立馬上去套近乎,聊了幾句,便切入正題。
“哥嫂兩個的娃娃是怎進的居安書院?能提點提點小弟麼?小弟也想把我家妮子送去……”
李氏夫婦對視而笑,李柱攏起袖子手握著手,陷入回憶:“這便說來話長了,我們本是莊稼人,一年到頭光忙活種地,可便是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心中也有讓孩兒唸書,出人頭地的盼頭,但我們膝下卻只一對女兒。”
“村裡的人都道,生了女兒,養上幾年,嫁個老實人便算有用了,可我們這個大女兒,卻從小喜歡讀書,總趴在學堂外邊看。
一次上街擺攤賣菜,我娘子聽說新開了一間書院,男女都可進院裡讀書,家境貧寒的,還能免束脩,便去試試報了名。誰曾想竟報上了!”
聽了此話的人一陣眼紅,居安書院剛開時,好多人以為是蒙人的,要麼就是所小書院,哪知竟比好些學堂加起來都大,教書的夫子還都是遠近聞名的儒生。
沒去報名的後來腸子都悔青了!
“小弟方才聽你們說到夫子,這裡頭住著的這個年輕姑娘,也是居安書院的夫子?這樣大的園子,也不知是家中是何背景啊?”
李柱的妻子王氏道:“你莫看人家姑娘年輕,她可是書院裡教的最久的女夫子之一。據說和書院的東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要我猜,定是哪個鉅富家的小姐。
她如今並不每日去書院,只時不時去教一次課,教的是琴棋書畫,好些烏州出身的舉子,官家千金,論起技法功底來都比不上她。還曾有大儒慕名而來,同樣讚不絕口,說蘇夫子這樣的底蘊,定是師承名家,因而她在烏州所有的書院裡,名氣都極大。
尋常的千金小姐,想上她的課,還需爭著搶著一個名額,她卻也只收閤眼緣的,我們家娃娃便是其中之一。”
王氏眼中頗為自豪,他們家秀蘭有書讀之後,所學功課都是優,小小年紀便會算術打賬,還出口成章,比隔村秀才的兒子都聰明!
那些當初說他們送女兒讀書無用的人,後來見秀蘭隨便寫幾個字便能賺錢了,也爭先恐後想送兒女進去。
那問話的人聽了,眼裡心裡都泛酸,只恨自己沒趕上時候,也只能等居安書院下一次招生,去碰碰運氣了。
……
蘇窈到了書院,還沒下矮凳呢,便見一個身著青袍的中年男人與一位紅衣姑娘坐在院門前,面前小凳上擺了瓜子花生,正絮絮叨叨什麼。
瞧見蘇窈來了,姑娘忙將手中空殼丟到簸箕裡,揮手朗聲道:“阿窈!”
黃塾掌也瞧見了,“你可算來了!”
蘇窈看見慕茹安在這,像是有些意外,“你鋪子裡的事情不忙了?”
慕茹安爽利笑道:“忙忙忙,我原想的是錢夠咱們兩人用便是,哪知生意越做越大,如今我是老闆,誰敢來使喚我?倒是最近我們新做了一批衣裙釵環,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幾箱試試。”
蘇窈道:“看來我得為你送來的東西騰間屋子出來才行,不然按你這樣的送法,遲早裝不下。”
慕茹安笑笑,“咱們進去聊,我剛聽黃塾掌說,有個姑娘想來居安書院教課,還點名要與你切磋切磋,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黃塾掌這會兒終於能插上話,頭疼道:“這可不是什麼好戲,這姑娘傲氣著呢,不像是來當女夫子的,倒像是來踢館子的!她還說,要你贏了她,她才會來這裡教一教。”
蘇窈聽著書院裡傳來的朗朗讀書聲,道:“書院裡的女夫子太少了,若能多一個,便可多教幾個學生。”
幾人說話間,便走到了空著的清心齋。
清心齋內,一個女子坐在最前方的案前,神情驕矜,看什麼時眼睛都是半搭著,有種骨子裡的倨傲。
慕茹安也想跟著蘇窈進去,卻被黃塾掌攔下,求爹爹告奶奶似的道:“姑奶奶,你請在這兒坐著吧,一會兒您要是發起脾氣來,這可沒法收場了。”
她看著眼蘇窈的背影,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聳了聳肩,在外頭廊道上石砌的靠背上坐下。
“行行,我就在外頭瞧瞧,不給你們添亂……”
唐鳳書聽到腳步聲,一偏頭便見到少女逆光走來,臻首娥眉,楚腰纖細,連日頭落在她周身的光暈都美至眩目。
待人走近了,一張堪稱驚為天人的臉出現在面前,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唐小姐?”
蘇窈的反應倒是平常,嗓音溫潤,“聽說你想與我比試比試?眼下我來了,你想與我比什麼?”
唐鳳書回神,看她先在蘇窈面前露了下風,面色有些不好看。
說話前,卻還是沒忍住,視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也不知這眼前的人穿的是什麼料子的衣裳,竟連她都覺得好看別緻的緊。
“你便是蘇窈?”唐鳳書起身,站在高處,環著胸道:“聽說你出身商賈,卻有著‘令烏州所有官家千金都汗顏’的本事,正巧本小姐閒來無事,便來瞧瞧,這傳言,到底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吹噓出來的?”
蘇窈初聽這話也略羞赧。
外界的言論她略知一二,澄清過幾次有關家世的傳言,卻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這會兒,她也只當沒聽見,問出最關心的問題,“你當真打算來書院教書?”
有許多人家,肯送女娃娃來書院,卻不肯讓男夫子來教,然而女夫子又豈是好尋的,大多有學識的姑娘都是官宦千金,要麼也是不愁吃穿的,附近能聘請來的,也都請來了,但也不過一手之數。
眼下有個送上門的,即便傲了些,蘇窈也不大想放過。
唐鳳書道:“你得先贏了我,若你贏不了我,我便讓你們這招搖撞騙的書院關門大吉!”
“若你輸了,這一年可能在書院教書?”
唐鳳書不以為然,“莫說一年,便是教個兩年三年又有何不可?”
反正她又不會輸。
蘇窈又問道:“你幾歲識字,幾歲學文?”
“五歲識字,七歲學文。”
“上的是哪個學堂?”
“本小姐需要去學堂?自是上的家學。”唐鳳書眼中透出些輕視,皺眉道:“黃塾掌沒與你說我父親是誰?”
蘇窈並不關心,搖了搖頭,邊叫人搬來案臺,便想,識字的女孩本就少,好些家底殷實的,識的幾個字便罷,便是國子監裡的女弟子也少,這唐鳳書這般狂傲,想來是有幾分才學的?
“我爹是從四品烏州太守,唐孝先!”唐鳳書揚起下巴,倨傲道:“便是在顯貴遍地的京城,我爹也排的上名號。”
蘇窈淡淡道:“可以開始了麼?今日我還要與友人去喝茶。”
唐鳳書彷彿吃了個閉門羹,咬牙道:“比就比!”
……
外頭,慕茹安聽著裡頭的動靜,好幾次都啞然失笑。
黃塾掌看得奇怪,一面心急的走來走去,一面問道:“安掌櫃的,你在這笑什麼?這可是咱們烏州太守的千金!唐太守可就這麼一位寶貝千金,聽說最是……”
他看了眼比試的如火如荼的兩人,壓低聲音道:“最是刁蠻任性,那唐太守愛女如命,若今日惹得那小姑奶奶不高興,咱們這書院能不能辦下去還不一定呢!”
慕茹安沒忍住,又笑了一聲。
“……”
“懶得與你講!”黃塾掌揹著手,看著面色已經沉下來的唐鳳書,眉心皺的死緊,“東家是怎麼回事?平日應付那些來找事的不留情面也就罷了,眼下對這個,怎麼也還不放個水?若她輸慘了,跑去和唐太守哭一哭,日後咱們書院好多事可就難辦了!那可是太守啊!他手底下多少人都是看人下菜的!”
慕茹安見他真急了,便止了笑,提點道:“那你瞧,咱們這書院辦起來之後,可有哪個不長眼的給你使過什麼絆子?”
黃塾掌一愣,一時之間竟想不到什麼。
正欲繼續往下講時,裡頭的比試已經完了。
唐鳳書面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走出來,眼見還有兩個圍觀的人在這,脖子都開始漲紅變粗。
“不過如此!比我家中兄長差多了!你們等著,這招牌遲早讓人給你們砸了!”
說完怒氣衝衝地走了。
黃孰掌忙跟在她身後道歉,“唐姑娘莫要動怒,蘇……”
“滾!”
慕茹安一把拽住黃塾掌的衣領,“別追了,她要走便要她走,要去哭便去哭,你只管將這書院管好便行。”
黃孰掌回頭,正想回慕茹安的話。
恰巧此時,蘇窈不緊不慢走出來,白露跟在她身後抱著琴,吩咐人收拾好清心齋。
他立刻掙脫慕茹安的手,哭喪著臉道:“東家,您怎的能這樣開罪她?她這位小祖宗在咱們烏州都是橫著走的,那可是四品大官的嫡么女,眼下是真惹上麻煩了。”
少女臉色毫不見懼色,輕描淡寫的道:“選進咱們書院的,怎能不讓她拿出點真本事來?”
說完,她便與慕茹安道:“藏書閣來了一批新書,我去瞧瞧,一會兒便同你去吃茶。”
慕茹安看上去安分的很,點點頭。
黃塾掌見狀還欲再說,蘇窈卻走了。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東家這性子,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
慕茹安看著蘇窈的背影,對他的話付之一笑。
“便是大周的公主今日來了這,都未必敢惹你東家,區區四品,便是三品一品,來了又如何呢?”
蘇家一門數將,蘇老將軍生前便官居一品,若他還在,連她爹,如今的正一品驃騎大將軍都得往後排。
然而,就算他爹見了阿窈,也要稱一聲郡主。
阿窈見了公主都不必行禮,反倒是那些公主,自小便想與阿窈交好,好與那個男人打好關係。
能與她家阿窈做成朋友的,哪個不是世家貴族精心培養出的嫡女?
普通顯貴的嫡女庶女,像這位唐小姐,都未必能與阿窈同席。
黃塾掌卻不信,眼前這姑娘口若懸河的時候多了去了,況且要真如她所說,蘇窈如何會出現在烏州,那些高門貴女,哪個會如此出入自由,被允許這般拋頭露面了?
便是有些地方官的女兒,也有許多養在深閨的,像唐鳳書這樣的,實在是少數,也僅是因為唐太守寵著她罷了。
他兀自搖了搖頭,也跟著去藏書閣了。
……
茶樓內,暗香浮動。
為唱戲而作的高臺上,刀馬旦從臺後轉出,手持長戟,不怒自威。
蘇窈吃著茶點,看向慕茹安,語氣頗為感慨,“想不到我這樣的指法,竟也能在書院守擂臺了。”
慕茹安眨了眨眼,俏皮道:“這世上能得太子太傅教導的,也一隻手數得……”
話沒說完,她便猛地住了口。
蘇窈看她一眼,杏眸含著幾分慵懶,托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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