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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人何以至此?”
她還是開口了。
兩面硃紅色宮牆中間,段凜站的如松筆直,他在心裡喚了她一聲阿窈,回的卻十分輕巧。
“我心有愧。”
微風徐徐吹起地上的落葉,未來得及輕掃的落葉圈成漩渦,兩人也如同這脆弱的葉,只需一陣微不足道的風,便會被捲入其中無法脫身。
蘇窈竟還有閒心想,她會對段凜動心實在太正常不過。
他們都痴。
良久。
蘇窈握緊了手,彷彿下定了決心,“三日後,東籬酒樓。”
他既能做到這種地步,不論事情成敗如何,她也會竭盡所能保護他。
段凜聞言,慢慢抬手,將長翅紗帽戴上,側首看她一眼,邁步離開。
第49章
因去佛堂前遇見段凜,蘇窈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
可,既走出了這一步,便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她需得更小心,莫要讓魏京極察覺端倪才是。
同時也得做些準備。
“聖人昨夜夜裡說胡話,總還想見見元兒,可總不能如願。”
蘇窈被淑妃賢妃兩人夾在中間,淑妃語帶埋怨,輕幽嘆氣。
賢妃寬慰道:“元兒如今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聖人若真想見,一道聖旨下去,他豈能不來?”
淑妃拭淚道:“姐姐說的簡單,原還說定了女眷需得面聖呢,也不是沒見?如今能見著聖人的,除了本宮,也便只有……”
她語氣一頓,朝蘇窈看去。
賢妃道:“妹妹可得慎言。”
蘇窈猜到了些什麼,卻也並不接淑妃的話。
祈福三日,今日是第二日,明日夜裡便可出宮,她該想想,如何與段凜將話說清。
————
宮門前,梁遠手中卷著一份邸報,朝馬伕道:“好生送高相回府。”
馬伕粗布麻衣,頭戴斗笠,殷勤點頭。
高啟之站在馬車上,雖年老卻氣度不凡,溫雅道:“梁大人不必再這樣稱呼老朽。”
梁遠道:“高相糊塗了,殿下發覺此案尚有疑點,暫讓您官復原職,還望高相莫要多疑,在家中好生休養,他日再返朝堂。”
官復原職卻也只是說的好聽。
無休止的停職,明眼人都能瞧出太子的態度。
高啟之微微一笑,算是受下了,朝梁遠拱手,彎腰進了馬車。
馬伕高揮馬鞭,馬兒緩緩抬步,拖著沉重車身前行,留下一串碾碎葉汁的轍痕。
馬車不快不慢地往丞相府邸駛去。
路走了大半,高啟之睜開眼,淡聲道。
“殿下。”
“您還要在微臣面前裝多久?”
過了一會兒,隔著簾幔,傳來一道年輕,毫無起伏的聲音。
“高相,為何不將真正幕後之人供出?”
破舊的斗笠將魏元喬裝過的臉遮去大半,粗布衣裳裡塞了許多棉絮,令他整個人看上去臃腫壯實,半點不像聖人捧在手心裡寵的皇子。
馬車顛簸的很,許是駕馬之人手生。
高啟之眼裡卻好似有一池湖水,波瀾不驚。
“老夫活的太久了。”
魏元的嗓音淺和,“這可不是什麼理由,高大人。”
高啟之道:“並非何事都需要理由,殿下日後便會明白。”
魏元不作聲。
很快,馬車在丞相府停下,從前人人爭相拜謁的高相府,如今門可雀羅,連守衛都神情萎靡。
魏元停下後,高啟之並未著急走。
他催促道:“高相還想說什麼?”
高啟之道:“殿下容易起疹,往臉上塗的東西大都含有花粉礦石,應當少碰。”
“你性命都快不保,竟還有功夫關心這個?”魏元語氣終於有點了變化,“高大人未免太過寬心。”
“償命便是,有何所懼?”
高啟之竟笑了一笑:“難得見殿下心急,微臣如何能不寬心。”
魏元手上忽然青筋暴起。
“高大人,該下去了。”
高啟之聽出他動怒,靜坐片刻,起身,他掀起車簾,蹲下,望著魏元的背影輕嘆一口氣,“殿下日後莫要為人這樣冒險。”
“若殿下實有心魘,難邁之檻,便去太廟,求大周先祖庇佑吧。”
他下了馬車,徑直往丞相府走去,侍衛高興迎他進門。
……
梁遠向魏京極覆命時,略帶不解道:“倘若真如殿下所想,五皇子殿下素來備受聖人寵愛,他如何會起心動念,犯此大忌?”
魏京極站在槐樹下,盤金繡祥雲,玄衣上紋四爪金龍,只是這樣站著,神色淡極,便生出高不可攀的渺遠之感。
有雀兒收翅,落在精雕細刻的飛簷。
他語氣悠然。
“寵愛?”
梁遠思忖一番他說的話,自認應當沒錯。
“正是,聖人對五皇子寵愛非常,自小便將他帶在身邊,言傳身教,除卻有時五皇子難以答上太傅之問,致使聖人偶爾動怒外,不論是衣著用度,宅邸食邑,還是成年之後封官進爵,除殿下您外,已是諸多皇子中的頭一份。”
魏京極並不正面答他的話,而是道:“這話,你聽著可耳熟?”
梁遠道:“是有幾分耳熟,總覺得似曾相識。”
魏京極往殿內走去。
“他從未受過寵。”
————
東籬酒樓取“採菊東籬下”之意,酒樓內供許多果酒。
因著東家是女子,故而這裡的女客也頗多。
白瓷瓶中點綴幾朵鵝黃色的菊花,蘇窈臨水而坐,早早便拐了彎過來等在這兒。
有幾個赤膊漢子坐在一樓,各人面前一張海口碗,論到激烈時,又拍桌子又擲碗,引去不少目光。
“我說!五皇子殿下確有幾分才能,你瞧那東甌六部,在他手裡跟狸奴看耗子似的,乖成鱉孫!聖人果真是識人的!”
“就是出身低,若五皇子殿下出身望族,豈不能成為我們太子的左膀右臂!”
“呸!喝你的酒,這麼些果酒就將你醉糊塗了!”
“……”
蘇窈等的閒,心想,這段時日,魏元的名字簡直在哪都能聽見。
無論是在宮裡,大街小巷,還是百姓談資,若有人提到了魏元,必有人提起魏京極,提到魏京極,也必有人說起魏元。
一.夜之間,他的名字就和魏京極的名字捆在了一塊。
“公子,您請。”雅間外,小二殷勤道:“您尋的貴客便在這兒。”
“有勞。”
“公子客氣!”
蘇窈本是趴在案上的,聽到動靜,好生坐好了。
白露給段凜行了禮,替兩人倒茶。
“你先出去吧。”蘇窈朝白露道:“找個位置坐下,看著門口,莫要要熟人撞見了。”
“是。”
白露關門離開,理了下頭上的幕籬,問小二要了一處視野開闊的地兒等著。
她一走,段凜便皺起眉心,問道:“究竟是何事?”
蘇窈已下了決心,心境也平和許多,她掀起眼皮道:“二表哥可還記得,秋獵時避子湯一事?”
“自然。”
“當時我同你說的,都是藉口,並非是因為我年紀小,不想要孩子,而是我不能要。”窗戶開了半頁,她的臉露在陽光下,白淨如玉,五官精緻明豔,一字一句道:“這個太子妃的位置,我坐不長久。”
段凜驚詫道:“何出此言。”
“這婚雖是聖人所賜,我卻並非他心儀的兒媳,這太子妃的位置,只因魏京極不願迎娶他人,聖人便暫時交給我坐,條件是,我需得勸動魏京極多納姬妾。”
他隱隱猜到了她後面的話。
蘇窈繼續道:“但我選了另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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