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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總管劉富貴開口,“賢妃娘娘,聖人正與太子殿下議事,不知要論到幾時,娘娘還是請回吧。”
賢妃聽到風聲,只是來這探探虛實,眼下她心中已有定數,點頭,順勢離去。
她走後,兩小太監湊到劉富貴身邊,“聖人如此雷霆震怒,只怕這回太子殿下要受點苦頭了。”
劉富貴一甩拂塵,斥道:“再嚼舌根,咱家就割了你們的舌頭!聖人與殿下哪回不是吵得天翻地覆,翌日又如同無事發生?若叫今日之事傳出一星半點,仔細你們的腦袋!”
兩小太監立刻應道:“是,是。”
旁人不知,自幼伴君的劉富貴卻深知。
這朝中瞬息萬變,只有一人的地位不會變。
在太子殿下將生死置之度外,代聖人御駕親征,又安然回京那刻起,這大周的儲君,便只會是二皇子。
聖人是愛之深,責之切,不得不說,永嘉郡主確有些本事。
……
蘇窈醒來時暮色四合,入目是淺金色的床簾,金鉤兩分,飄垂曳地,是郡主府的寢殿。
身上沒了黏膩的感覺,像有人幫她清洗過,絲絲涼氣鑽入雪白寢衣,清爽舒暢,窒悶的溺水之感遠去。
可蘇窈緊皺著眉頭,沒有半點輕鬆的神色。
饒是在她昏昏沉沉的那刻,她也能感覺到,救她的是個年輕男人。
逆光低頭的輪廓讓她覺得十分熟悉。
正思索之際,白露帶著侍女進來,瞧見蘇窈醒了,立刻疾步走去,坐在榻邊,將人扶起了,紅著眼道:“郡主,您終於醒了,可有哪裡覺得不適?”
蘇窈搖頭,繼而看向白露,聲音有些虛弱。
“誰把我救上來的?”
白露看向一旁低頭的侍女,又慌亂地瞟了一眼蘇窈,躲閃道:“郡主,您風寒方愈,今日又落了水,還是先喝了藥,好生睡一覺吧,莫要讓這些煩心事擾亂心神。”
“是誰?”蘇窈提著氣,又重複一遍,一顆心像是被緊緊攥住。
白露無法,只得道:“是……太子。”
蘇窈的心涼了一半。
“奴婢問清楚了,是段家大公子從房裡逃走,躲在岸邊的畫舫裡。郡主您剛巧就登了船,不慎落水後被盛家小姐撞見,盛家小姐向太子求救,太子殿下這才找到了您,將您救上來。”
“……有人瞧見麼?”
白露猶豫片刻,道:“很多。”
蘇窈抿了下乾澀的唇,雙目無神地抱著雙腿,下巴輕輕磕在膝蓋上。
“那他現在人呢?”
“太子殿下奉旨入宮了,已去了半日,現下還不見動靜。”
“長公主到!”
眾人一愣,白露立即起身,帶著人去迎接。
蘇窈坐在床上抬頭,茫然無措地眨眼,原來絳珠色的唇此刻顯得有些灰敗,聲音許是嗆多了水的緣故,顯得微啞。
“殿下……”
魏婉進入殿內,就瞧見這一幕,她眉間鬱氣更甚,鶯兒立刻尋了紅漆矮凳,放置在床前。
“嗓子不適便別開口了。”
她坐下,拉住少女柔軟的手,溫聲安撫。
“阿窈,你莫要著急,魏元已帶著人去尋了,聖人動用了御林軍,定會找著人的。”
蘇窈僵住,怔怔望向魏婉,眼皮一眨不眨。
“殿下在說什麼?”
白露和一旁的侍女對視一眼,捏著手忐忑看去。
魏婉見她問這話,便知她還不知慕茹安涉險一事。
她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旋即鬆開,佯裝無事道:“沒什麼。你還沒喝藥吧?燕兒,將藥端來。”
蘇窈卻不肯揭過,直覺告訴她,定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那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殿下,您告訴我吧?誰出事了?”蘇窈喉嚨艱澀,方才得知她當眾被魏京極救上,心中都不似眼下慌亂,眼圈頃刻間便紅了,“是不是,茹安?”
魏婉凝視她許久,側首,輕嘆了一口氣,算是預設。
“茹安怎麼了?”
那種被寒冷砭骨的湖水溺住呼吸的感覺又回來了。
蘇窈看向白露,白露連忙上前幾步,跪下,將她知道的一切全盤說出。
等她說完,魏婉補充道:“雖是落水,可那麼多人都在尋,指不定適才我們說話的功夫,人已經找到了呢?”
“可茹安她不會水,如何能活下去,這已經過了多少時辰了?”蘇窈只覺一顆心如同被尖刀攪割,傷心欲絕的哭道:“是我害的她,是我……若非我邀她去段家,她也不會出事。”
魏婉見她有些失控,連忙將人攬在懷裡,輕輕拍她的背,“不干你的事,近來酈水大漲,淹了不少人,怪只怪風浪太大。”
蘇窈情緒激動,連長公主的話也聽不下去,活活哭暈過去。
……
這幾日人人自危,聖人與太子大吵一架,太子失了監國之權,被罰禁在宮裡,不知何時能放出。
未找到慕茹安,驃騎大將軍一連請了數日病假,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把五皇子都拒之門外。
郡主府無人再敢在蘇窈面前提起慕茹安與魏京極,只是她日日喝藥,身體仍不見好。
長公主留宿在郡主府,親自照料蘇窈,可她仍不見好,一雙眸子了無生氣。
冠禮後的第五日,魏京極還被圈禁在宮中,長公主十分擔心,親去了一趟宮裡。
第六日,魏京極終於被放出宮。
與此同時,蘇窈接到了賜婚的聖旨。
懸而不定的事驀然有了結果,許是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蘇窈接旨時,並不顯得意外,整個人平靜的像是一灘死水。
乳母楊氏寬慰道:“郡主往好了想,太子殿下乃是翹楚中的翹楚,整個兒京都尋不到一個能與其比肩的人物了,同郡主您又是自小相識,將郡主您當妹妹一樣寵大的,婚後定也是琴瑟和鳴,寵冠六宮的。”
蘇窈手指微微一動。
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可惜楊妃再受寵,能仰仗的只有君恩,與一群女人爭寵。
她也要過上那樣的日子了。
從前她不甚明朗,直到賜婚的旨意下來,蘇窈才意識到她有多抗拒。
魏京極被放出宮後,又被禁足在東宮,小懲大誡,一月為期。
因此蘇窈看到魏京極出現在她面前時,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彼時外頭傾盆大雨,狂風捲過淡綠色的夜,清新的草木香靜心凝神。
蘇窈趴在窗前小案上,盯著屋簷下的雨珠,連墜成片砸下,蓮燈上的燭火隨風變化萬千,左手邊玉瓶出桃枝,空氣有些冷。
她欲關窗時,卻發現對面的屋子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
隔著厚重雨幕,俊美的青年憑窗而立,靜靜注視著她。
見她終於發現了他,魏京極眼神頓了一下,朝她走來。
蘇窈沒動,一直保持抬手關窗的動作。
魏京極走到她面前,冷氣寒意撲面而來,他人站在窗前,連鼓譟的風雨聲都似被他平闊的胸膛肩膀隔拒,變小了許多。
對視良久,他方才動了動唇,聲音放的很低。
“怎麼穿這麼少?”
她只穿了一身乳紗如意對襟衣衫,看起來比幾日前瘦了許多。
蘇窈沒什麼情緒地搖頭。
魏京極問這話並不是單純的詢問,他說完,便將窗戶替她關上,從門口進來。
屋內溫暖如春,蘇窈將木栓鎖上,將外頭沁冷的風關在窗外。
兩人定了婚期後,魏京極反而規矩許多,高大的身體靠在月門外,輕聲開口。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蘇窈如今想問的只有那麼一件,可若找到了人,怎會無人來告訴她?
她搖頭。
魏京極本是怕她同聖人一樣,誤會是他做局,以這樣汙她清白的方式逼她嫁他,有慕茹安的前車之鑑,也怕她做出不可挽回之事,實在坐不住,便來了這。
可她不問,他卻不能不說。
魏京極沉默一會兒,道:“這次的事,是意外。”
青年雖沒進來,室內已有清淡疏冷的龍涎香,連他的影子也如水中映照出的冷峰,斜斜覆了她半邊身體。
蘇窈忽然問:“我不想嫁,你能不娶我嗎?”
魏京極一頓,心像是被人捏了一把,細細密密的疼。
他眼皮微低,斂去眸底情緒。
“為何?”
“因為我不想當太子妃。”她說完,又自言自語地一笑:“我在說什麼呢,如今我還有什麼選擇?”
過了不知多久,雨越下越大,魏京極才輕聲開口,看著她出神的眼眸,一字一句,慢慢道:“我日後,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若茹安聽了這話,她會說,這都是男人慣用甜言蜜語。
然而,即使是魏京極說出的甜言蜜語,大概也是沒法保證的。
因為,在魏京極來過後的第二日,蘇窈又接到了一道聖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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