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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反應了一下才彎起眼眸:“莫羨嘉哥哥的。”
魏京極笑,“哦。”
充當馬伕的梁遠莫名打了個寒噤,默默搓了搓胳膊。
後來莫羨嘉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神仙,在學堂裡偷懶犯困總能被夫子當場抓獲,他爹也跟開了天眼似的,抓莫羨嘉打架一抓一個準,太學裡偌大的習武場,老鎮北侯掃一眼就能揪出他。
以至於那段時間,蘇窈常看到莫羨嘉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趴在書案上,累的連和她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再過了幾個月,他就逃命似地跟著家中叔伯進了軍營,從那時到及笄,蘇窈再沒見過莫羨嘉。
回憶結束,蘇窈發現自己已經盯著視窗那兩棵鬱鬱蔥蔥的桃樹發了好一會兒呆。
“你覺得呢?”
許是憶起了從前的美好,蘇窈唇邊掛上了恬淡的笑,剛才魏京極似乎和她說了什麼,可她沒有聽清,於是她笑著道:“覺得什麼?”
“你及笄了,再在東宮留有寢居,難免惹人非議,我明日會命人將你的東西收拾好了,送回郡主府。”魏京極停頓了一會兒,笑道:“你說呢?”
蘇窈感覺身體裡的血液不受控制的,一點點涼下來。
這似乎是他第一回真正意義上的讓她離開東宮。
是因為即將進門的太子妃麼?
朱窗外的桃樹抽條了幾年,綠意盎然,果香馥郁芬芳,有一枝過長的桃枝伸展到了青年的窗邊。
“理當如此。”蘇窈垂眸道:“阿窈聽殿下的,明日便搬出去。”
魏京極慢慢斂了笑,坐直了腰板看她,手指輕叩案臺,“這裡無人,你還這般客氣作甚?難不成這一年你有了你那二表哥,便不把我當哥哥了?”
半開玩笑的口吻,蘇窈只當他在調侃,想到被她拉來做擋箭牌的二表哥段凜,她心裡湧出一股愧疚。
可她說的一定程度上也是實話。
若魏京極娶妻了,她絕不會等著為妾,嫁給段凜是她最好的歸宿。
只是現在,一切尚未成定局,她可否試著爭取一次?
思及此,蘇窈眸底忽然泛起了希望,也許魏京極對她並不是全無男女之情,也許他對盛華沒那麼喜愛。
也許他最後會選她為妻呢?
魏京極沒等到蘇窈的回答,眉峰微凝,正準備細問時,蘇窈卻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傷的地方是這裡嗎?”
他按下要問的話,點頭。
蘇窈來東宮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魏京極的傷勢,聞說,試探著捲起他的袖口。
青年在戰場上煉出了一副好體魄,手臂肌肉即使在放鬆的情況下,也比少女的腿粗,卻又並不顯得魁梧。
而蘇窈的手生的極美,纖薄白皙,指若削蔥,冰清無汗,隔著繃帶輕放在他傷口上時,魏京極甚至能感受到她指尖不同於男性粗糙的柔軟微潤。
低頭細看時,她毫無防備的雪白脖頸暴露在他眼前,及胸襦裙堪堪遮住胸脯,此刻緊張的咬著紅.唇,“太子哥哥可還疼?”
腦海中另一道同樣屬於眼前少女的嗓音突然響起,替他做了回答。
【疼……】
魏京極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在蘇窈不解的目光下低頭將自己的袖口理好,眸色微沉。
“太醫已經看過,休養些時日便無大礙,時辰不早了,我讓梁遠送你回去。”
蘇窈的手被揮開,在空中頓了好一會兒才收回。
還未來得及說句話,魏京極已先行離開,蘇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從小到大魏京極莫名其妙的生氣也不是一回兩回,她也並未往心裡去,而是從袖子裡拿出那枚破舊的平安符,緊緊握住。
在魏京極做出選擇之前,她不能放棄。
……
少女走出東宮上了馬車,在放下帷幔那一刻,彷彿有所感應的回頭,視線落在正殿前站著的青年身上,她怔愣後莞爾一笑,如新綻開的花苞柔媚嬌美,純然可人。
魏京極眼神卻發沉。
蘇家三公子蘇閒曾救他一命,在蘇家出事前,他便見過小蘇窈。
十年前三夷陳兵函谷關外,蘇閒出征,他曾立誓若生變故,定將蘇窈當做妹妹,護她一生。
此去經年,蘇窈是唯一能近他身,與他親密接觸的女子,他對女子的瞭解,亦盡數來自她。
因喝了馬車上有助傷口恢復的補藥夢到蘇窈,雖情有可原,卻大逆不道,背德背信。
日後萬不該再對她有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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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盛筵三日不散,後兩日有聲勢浩大的遊街與城牆觀禮。
遠道而來的貢禮船隊張燈結綵,載滿各色奇珍異寶,珍禽異獸,在夜間浩浩蕩蕩駛入酈河,宛如數條華麗綢緞向皇宮聚集。
聖人領一眾後宮嬪妃與魏京極站在城牆上觀禮。
蘇窈並非皇親國戚,從禮部安排在一角候著。
京城暫解宵禁,處處燈火闌珊,從她的位置看下去,能瞧見露臺上的胡姬隨樂旋舞,迷離似醉,鼓手掄槌,激酣面熱,街頭小吃香氣四溢,人山人海中提著花燈的少女巧笑嫣然,幻術大師珠簾蔽月,銀花雪浪一路鋪至城門。
蘇窈五歲入京,已有十年未曾出過城門。
她常有一種孤獨感,若魏京極未替她請封,或許她在京城外長大會更自在吧。
可沒有或許,若她能選,也會在魏京極與自由當中選魏京極。
她不願孑然一身。
她想有人愛她。
即使他給的並不是她想要的愛。
白露給蘇窈披上披風,“郡主,您昨夜為補平安符熬了一宿,剛閤眼又得來赴宴,不若趁著未到時辰,去長公主那小憩片刻?”
魏京極自幼與長公主殿下親近,而長公主曾與她三哥蘇閒私交甚好,故對她亦十分憐惜。
蘇窈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下手中的平安符,傳來隱約的紙張摩擦聲。
受損的是平安符外囊,她求來時便覺得直接帶上不妥,便縫了個恰好能容納平安符的小錦囊,放進平安符後封了口。
可昨日封口時,蘇窈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不可遏制的念頭,她找來府中的桃花箋,在那上頭寫了六個字,隨平安符一道封入了錦囊。
“郡主,殿下下來了!”白露輕聲:“看那方向是要回宴席呢。”
蘇窈看了眼魏京極離開的方向,猶豫片刻後跟了上去。
宴席所在之地與城牆間隔了幾座殿宇,中途要經過一處御花園,看到魏京極走路的速度逐漸放緩,似乎故意放慢腳步等人來時,蘇窈腳步頓了片刻,小臉頓時紅的發燙。
空中寂靜的能聽到她的心跳聲。
他是什麼時候知道她跟著來的?
蘇窈深吸一口氣,慢慢走出來,“殿下……”
“太子殿下!”從涼亭中走出一道倩影,“我在這兒。”
那聲音如鶯似鸝,清轉溫柔,不難想象是何等美貌佳人。
蘇窈懵了片刻,輕輕眨了眨眼,木然地退到了柱子後。
臉上的熱度逐漸消褪,許是夜裡冷,蘇窈覺得身體一陣陣的發寒,她不想知道魏京極拋下觀禮也要見的人是誰,可她對這個聲音熟悉的很。
“阿窈……”
寂靜的夜憑空出現另一道男聲,猶如平地驚雷在蘇窈耳邊炸開!
青衣博帶的青年站在離她不過五尺的地方。
蘇窈渾身一顫,忙撲過去上前捂住他的嘴,用氣音道:“二表哥,你先別說話。”
第4章
段凜為這突如其來的溫香軟玉呆滯了片刻,耳根迅速紅的滴血,他輕扶住她的腰,壓低聲音:“怎麼了?”
這裡距魏京極和盛華相會的地方頗近,不知剛才的動靜有沒有傳到他二人的耳朵裡,蘇窈來不及思考其他,慌亂抓住段凜的袖子,“二表哥,這裡不方便說話,你且隨我來。”
段凜嗯了一聲,由著蘇窈拽著他走。
可沒走幾步,前方竟傳來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有何事不方便說的?”
蘇窈僵住。
少女親暱的拉住青衣青年,薄袖微垂,露出纖白手腕,她身旁的青年則十分寵溺的跟上她的步伐,眼底神色溫柔,兩人急匆匆的,像是生怕被人發現。
魏京極站在他們面前,神色不辨喜怒。
段凜師承大儒,自幼在嶺麓書院進學,直至去年高中探花,方才得封翰林學士,因此與魏京極並不相識,可眼前人華服錦衣,清俊無儔,通身皆是御製,一雙眼又毫不避諱地瞧著蘇窈。
他心裡微驚,行禮道:“微臣段凜,參見太子殿下!”
段凜。
魏京極笑:“久聞大名。”
段凜不明所以地抬頭,蘇窈卻想起她曾說她心儀之人是段凜的話,頓時靈臺一震,若魏京極不慎說出口,她日後要和二表哥如何相處?
就在此刻,盛華也提起裙襬走了過來,許是為避嫌,她佯裝意外的看了他們三人一眼,“殿下,段公子,阿窈妹妹,你們怎麼都聚在這兒?”
蘇窈怕事情變得更糟,搶先一步道:“殿下,那日你託我補的平安符補好了,我現在正好帶在身上,就先交還予你吧。”
她說話時,下意識站到了段凜身前,手還無意識地抓著他的袖子,這樣的距離,她細膩的手指不可避免的擦過段凜的手腕。
魏京極的視線不著痕跡的劃過。
“這麼快?”
蘇窈點頭:“就是一個錦囊,不費多少功夫。”
她拿出繡著“平安”二字的錦囊,眼神微微停了會兒,想起那六個字,她慢慢遞到魏京極面前。
三人的視線同時落在那枚小小的錦囊上,繡面精緻,技藝精湛。
夜風徐徐穿堂而過,魏京極卻沒有伸手來接。
蘇窈的眼神由緊張,到期待,最後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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