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麻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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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士！”

突然，有個中年漢子從身後追上來，拱手一笑，打了聲招呼。

方知行偏頭看了看對方，身上穿著獸皮衣，面容粗獷，滿臉鬍渣，腰間別著獵刀，一看便知這人是正兒八經的獵戶。

他開口道：“有事？”

中年漢子笑道：“我是從‘小牛村’來的，不是難民，我和幾位同伴要去集鎮上售賣獸皮。剛才我見壯士出手，刀法真是漂亮，想和你搭個夥，一起行走，互幫互助，您看怎麼樣？”

方知行往後看去，隨即看到了一輛平板車，車前是一頭黃牛拉車，車上疊放著四個大木箱子。

車周圍有五個獸皮衣，年齡最大那位鬚髮皆白，臉上皺紋深刻。

方知行不認識這些人，也不想招惹是非，斷然道：“多謝邀請，不用了。”

中年漢子聞言，連道：“前方那座山頭非常混亂，聽說有麻匪出沒、暴民攔路，壯士一個人，只怕很難獨善其身。”

方知行心神一動，仍然搖頭道：“我有同伴，只是暫時分開罷了，你我還是各走各的吧。”

聽了這話，中年漢子面露失望之色，卻也沒怎麼堅持下去。

就這樣，方知行加快腳步，甩掉了那幾個獵戶。

片刻後，他突然脫離大道，進入了路旁的樹林裡，迅速穿梭過林間。

“就這裡吧。”

方知行停在了一個陡坡邊上，環顧周遭，確認有沒有危險。

之後他從破竹簍裡取出鍋，撿拾一些柴火，生火做飯。

細狗警戒四周，砸吧著嘴，仔細回味那一抹味道。

很快，飯做好了。

一人一狗美滋滋吃飯。

細狗吃著香噴噴的飯，腦海卻一直在回味另一種味道，突然感覺臘肉米飯不怎麼香了。

飽腹之後，方知行重新啟程，繞了一段路，然後返回大道。

走著走著，又有幾個不長眼的難民，試圖搶劫他，被他三下五除二給砍了。

約莫兩三個小時後，一抬頭！

方知行看到了一座紅色大山，漫山遍野是楓林，層林盡染，美如畫卷。

一眾難民步履蹣跚，趔趔趄趄爬山。

方知行打起精神，握著弓和刀，混在人群之中，一步步登山。

“麻匪來啦！”

“快跑，快跑！”

一行人剛爬到半山腰，就聽到一陣呼喊。

隨即間，很多人從山頂往下跑，你推我擠的，引起了很大的騷動。

一些人不幸摔倒，身體順著山坡往下滾，或撞在大樹上，或一路滾下去。

混亂中，有幾個人似乎商量好似的，突然從四面八方衝過來，趁機撲向方知行，細狗，還有毛驢。

“小心！”

方知行早有防備，傳音之際，開弓射箭，嗖嗖射出兩箭，箭矢沒入了兩個人的胸口。

接著他拔刀出鞘，人刀合一，刀光閃動，砍得一個人脖子綻開，噗嗤嗤泚血。

刀鋒一轉，斬在了另一人的手臂上。

噗！

手臂齊根而斷！

緊接著，有人衝到了他的身後，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方知行半蹲在地，渾身肌肉鼓動，力量爆發，掙脫那個人的摟抱，反手一刀，斬斷了那人的雙腿。

不等那人倒下，方知行拔地而起，一刀捅進了另外一人的肚子裡。

鮮血四濺！

與此同時，細狗嗚嗚吼叫，靈活走位，竄到了一個人的腳下，衝著腳脖子就是一口咬上去，撕扯下一塊肉來。

轉眼間，他們周圍倒了一片，遍地灑血，哀嚎連天。

“還！有！誰！？”

方知行持刀而立，渾身浴血，怒視四方，威懾八荒。

眼見方知行如此厲害，如此狠辣，一群伺機而動的難民不寒而慄，戰戰兢兢，全部打了退堂鼓。

一個難民咬牙切齒，叫道：“欺負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難民，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你衝上山頂，殺了那些麻匪。”

嗖！

方知行拉弓放箭，一氣呵成。

噗！

喊話那人被一箭貫穿了腦袋，直挺挺倒了下去。

“特麼的，一點眼力勁都沒有，誰給你我是英雄好漢的錯覺？”

方知行舔了下染血的嘴唇。

周圍噤若寒蟬，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看著方知行，無比敬畏。

突然，方知行看向一個人，問道：“山頂有多少個麻匪？”

那人是從山頂跑下來的人之一，回道：“不知道，麻匪隱藏在樹林裡，要求我們所有人留下買路財，不給就跑出來殺人，殺完人就消失無蹤了。”

方知行聞言，若有所思。

“壯士，借一步說話。”

這時候，山坡之上有一箇中年漢子招了招手。

方知行抬頭看去，發現那人是之前見過的小牛村獵戶。

他走了過去。

中年漢子看著滿身是血的方知行，表情略緊張，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舔著臉笑道：“這邊請，我介紹幾位朋友給壯士認識。”

方知行看到一棵大樹下，聚集著三位年長者。

其中一個是小牛村的老者，另外兩位沒見過。

中年漢子介紹道：“這位是水牛寨的寨主，他這次去集鎮，是為了出售鐵礦。這位是黑牛村的村長，他手裡有幾車棉花，急需換成糧食。”

兩位老者點頭示意，剛才他們親眼目睹方知行大殺四方，眼中情不自禁湧現忌憚和敬畏之色。

方知行一看這情況，便知道他們想聯手闖過麻匪的封鎖線。

問道：“你們對那些麻匪瞭解多少？”

水牛寨主連道：“山上那群麻匪，其實就是一群暴民聚眾為寇，他們知道這座山頭是前往小清河集鎮的必經之地，這才堵在此處攔路打劫。”

方知行又問：“那你們想怎麼做？”

三位老年長者互相看了看，小牛村長應道：“我們的想法是先找麻匪的首領談一談，談不妥，再強闖。”

方知行連道：“可以，你們先去談，談崩了，我和你們一起闖過去。”

三位老年長者聞言，表情不禁緊繃。

其實他們是想拉著方知行一起過去談判的，有這樣的猛人在，可以給他們壯膽。

卻沒想到方知行已經看破了他們那點小心思……

“好吧！”

三位老年長者互相看了看，硬著頭皮攀上山頂，大聲叫道：“麻匪頭子是哪位朋友，出來聊兩句。”

紅色楓林，風聲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