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站著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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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婦人生產，就如同從鬼門關走一遭。

在逃荒之前，村子裡就有不少婦人因為生孩子難產而死。

所以在生孩子時，大夫一般慣例詢問孕婦的家人。

若是遇到難產血崩，是保大人還是孩子。

但整整兩年來，趙家村沒有一個男人跟公婆在妻子生產時選擇保孩子。

可是此刻，那黑心的孫婆婆，甚至不等葉桑問，就主動說了要保孩子。

“保大保小！要周小月才說了算！”

葉桑將那碗催生湯遞給一旁的幫忙的婆子，用銀針刺向周小月人中，直接把人喊醒了。

周小月剛剛就是半睡半醒的迷糊狀態，此刻被葉桑扎醒，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身下的那些血水。

婆婆說保小不保大……

哪怕是她是為了救自己的婆婆而受傷，婆婆還是選擇保孩子，而放棄她的命……

雖然她作為一個母親，也會選擇保自己的孩子。

可在聽到這個殘忍的訊息時，心裡還是一陣失落。

可很快，小腹的痛意一陣接著一陣，都在提醒著周小月一件事。

她馬上要生了！

“葉桑，求你保我的孩子！”

周小月說著就要給葉桑跪下，可她肚子太大，不等跪下，就又是一陣劇痛。

“把趙大偉給我叫過來！”

葉桑不耐煩的吩咐道，將那碗催生湯給周小月灌了下去。

“女子生產本是汙穢，男人看了會倒黴，叫我兒子來做什麼？”

聽到葉桑要找趙大偉，孫婆婆警惕的問道：“難不成我兒子來了，這醫藥費還能便宜？”

“他進產房，醫藥費減半！不進就準備好二十兩把！”葉桑厲聲道。

“這麼貴，葉桑你搶錢啊！”

孫婆婆罵罵咧咧道，還想把葉桑扯回來繼續爭論。

“孫婆婆！你還是跟你兒子商量到底進不進產房吧！”

趙宸將那要對葉桑動手的孫婆婆拽了回來，見四周人都忙著為周小月接生，趙宸擒著孫婆婆的衣領，冷笑道。

“孫婆子，你不會以為你的嗓子，是真的被上天詛咒了吧。”

趙宸說完，目光湧現一股殺意。

“是你、是你乾的！”

孫婆婆黯然失色，哆哆嗦嗦的看向趙宸。村子裡的人平日裡都是小打小鬧，孫婆婆壓根沒想到趙宸會毒啞自己。

“我警告你，若你以後再欺負我女人，下次的毒就是鶴頂紅！”

趙宸冷笑兩聲，直接將孫婆婆丟在地上。

接著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塊帕子，輕輕擦拭那與孫婆婆接觸過的掌心。

“還有，你若是隨便說，我也敢隨便毒！”

趙宸雖然說的是隨便，可就是“隨便”這兩個字，嚇得孫婆婆爬著跑開。

“趙宸，生產會有血腥味道，注意狼群。”

也就是孫婆婆剛爬出去不遠，葉桑拉開帳篷，便撞了趙宸滿懷。

“我知道，已經告訴里正等人了。”趙宸輕笑，仿若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桑桑，我也會在外邊保護著你。”

“好。”葉桑轉身，直接進了帳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趙宸已經非常信任，且趙宸的外貌功夫也不差，兩人處理事情上更是難得的合拍。

可葉桑就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葉桑姑娘，周小月躺著生不出來，我看得站著生！”

村子有經驗的大嫂喊道，立馬也有別的婦人搭腔：“對啊，我當初就是那麼生得我兒子，比躺著好生。”

生孩子站著生或者坐著躺著生，這種生法，在現在先進的醫療生產面前，幾乎都不復存在。

可在生孩子鬼門關走一遭的古代，卻是習以為常的一件事。

甚至古代人總結過，站著生孩子，還能減少一定的婦人跟孩子的死亡率。

“那就站著生！”

葉桑堅定道，那幾個婦人又都一股腦出了帳篷，接著男人女人又選了四棵樹圍上了雨布。

葉桑也是趁此時四下無人，從商城裡取了手術剪刀以及一針麻醉藥，以防萬一。

接著周小月又被人抬到了林子中，雙手握著拴在樹上的木棍。兩個婦人則幫周小月的壓著腰，另外兩個婦人則讓周小月喊“用力”！

“生個孩子這麼麻煩！”

趙大偉是為了省醫藥費才進來看周小月生孩子的。

此刻見周小月下半身都是血，嚇得後退幾步。

“用力！周小月用力啊！”

站著生產，葉桑不如幾位婦人有經驗。她一邊幫周小月加油，一邊注意著周小月的狀態。

“好疼啊！我快沒有力氣了。”周小月懷孕以來沒有好好吃東西，還要伺候孫婆婆，幹出力氣的活。加上之前又被狼咬、拖拽，人幾乎沒有多少力氣。

“她還能不能生啊？”趙大偉嚇壞了。

他的認知裡，生孩子就是婦人在屋子裡吆喝幾聲，端出幾盆血水而已。

“這個女人，是在為你生孩子！你也該來感受感受！”

葉桑沒想到趙大偉親眼看到周小月為他生孩子，還能如此冷血。

她直接將趙大偉的胳膊捉過來，給周小月咬著。

“啊！”趙大偉沒想到周小月會下死力氣咬自己，想要掙扎，卻發現葉桑一個小姑娘的力氣居然比他還要大。

“葉桑，我不能咬他。”

周小月喊道，她沒想到葉桑會讓她咬到趙大偉，心裡十分的心疼趙大偉。

“你心疼他，他心疼你麼！只有讓他知道你廢了多大力氣給他生孩子，他以後才會知道你的不易。”

葉桑將趙大偉的胳膊換了一個地方，繼續給周小月咬。

也許是葉桑的話刺激到了周小月，還是因為生產的疼痛讓周小月無暇顧及。

周小月緊緊咬著趙大偉的胳膊，隨著村裡大嫂嬸子的加油助陣，終於在半個時辰後聽到“哇”的一聲哭聲。

“可總算是生了！”

趙大偉鬆了一口氣，將自己那被咬的快沒有一塊好面板的胳膊收回，起身去抱自己的孩子，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笑意。

“生了麼？”

孫婆婆也從外邊探出一個頭來，激動的就要看去看孩子的性別。

“娘，你看著孩子，我去照顧小月。”

親眼看到周小月為自己生孩子，吃了那麼多的苦頭，趙大偉心裡有幾分心疼。

生孩子原來這麼難！他真是愧對周小月。

“不過生完了，咋還留這麼血啊？”

眾人都沉浸在周小月生孩子的喜悅中，只有趙大偉跟葉桑注意到了這件事。

“不好，這是產後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