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你一個女人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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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桑回來，剛好就聽到趙大樹的這句瞧不起女人的話。

她心中略有不悅，趙二爺趙祿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我兒媳婦葉桑雖然是個姑娘家，懂得卻也不少，的確比我有本事。”趙二爺趙祿笑呵呵道，完全不介意別人的諷刺。

葉桑也不急不慢開口，附和道：“我們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我公爹現在只需要主持大局，等吃等喝，頤養天年。”

“哎呦，說得你家日子多好一樣。”

趙樹墩聽到葉桑那句話就更酸了。都是農家人，他才不信趙二爺能什麼事情都不用管。

“好了，大家說說流民的事情。”里正瞪了趙樹墩一眼。

逃荒沒多久，村子裡暫時還沒面臨沒糧沒食的階段，卻第一時間遇到了流民。

流民的事情，可大可小，一點也不容人忽視。

“以後大家晚上集中睡在一起，老人孩子婦人在中間。每家出一個人，晚上守著村子。”趙大爺趙福第一個開口。

“其實不用那麼多人，每晚六十個人，分三次換班，就足夠了。”葉桑清了清嗓子，說出自己的看法。

趙樹墩聽到葉桑的話，立馬堵了回去：“你懂什麼？不多找點人看著，糧食被偷怎麼辦？”

“就是，你一個女人，就不要多說話了。”

村子裡也有人覺得葉桑異想天開，出口嘲諷她。

只有里正跟趙大爺趙福頓了頓，鼓勵葉桑繼續說。

“流民大多是少數，以家庭為一隊。看到有人巡邏，大多會不敢輕易動手。所以只需要每次兩個人，分別站在圓的十個角落。”

葉桑用木棍在地上畫了一個圓，示意圓代表村子裡人。她又在圓圈的周長上點了十個相互對稱的點，分別放上了兩塊石頭充當做人。

“到了晚上，十個地方的人手持火把，足夠看到彼此的光，流民一般不敢闖進來。”

“那如果是土匪呢？”趙大爺趙福指著地上的圓圈詢問道。

葉桑的主意不錯，但是用來對付土匪，壓根就不行。

“所以這就需要巡邏的人，隨身攜帶一個可以敲打的盆，村民睡覺時，身邊也放一個盆。”

葉桑還沒說完，里正跟趙大爺趙福的目光就亮了。

說實話，如果逃荒碰上土匪，他們這些村民壓根打不過。除非是全村的人一致對外，才有一點贏的可能。

“只要盆發出聲音，大家就能被驚醒，可以一起起來抓賊！好像挺不錯的。”

眾人看葉桑得目光，瞬間也就明亮起來。

誰說女人沒有什麼用了！

葉桑這個辦法，就很妙！而且一晚上，三個人輪換，不會耽誤睡眠，也就不會拖累村子的行程。

“葉桑，你真是太聰明瞭！”

趙樹墩誇讚道，完全忘記了剛剛是自己說葉桑沒用。

第二天一早，村子裡的巡邏制度就下來了。

村子裡有差不多三百戶人家，一家只需要一個人，平均五天才會巡邏一次，一次兩個時辰，大家都很滿意。

趙家二房原本是趙二爺搶著巡邏的，卻被葉桑制止。

“爹，我會一些功夫。而且我出謀了巡邏，也要看看這個想法到底行不行得通。再說，我還有件事情，想麻煩您。”

趙二爺聽到葉桑說不用巡邏時，還有些失望，可在聽到葉桑要麻煩他一些事情時，才慢慢看向葉桑。

“什麼事？爹能幫，絕對幫。”

“娘說，你會一些木工。我想麻煩您做一大一小兩把弓箭，大的給我，小的給三蘆學習。”

路上閒暇時間，婆婆李氏會不時說起一些過去的事情。有時候是丈夫趙宸跟大哥趙大滿小時候的，有些時候則是說趙二爺年輕時候都幹過什麼。

其中就曾說過趙二爺年輕時學過兩年木工，還給家裡做過一把弓箭，不過因為趙大爺懂打獵，就給趙大爺用了。

“雖然我有些手生了，但可以給你做兩把簡單些的。你想什麼時候用？”

難得葉桑有求於他，趙二爺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葉桑笑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是不是需要竹子？我去砍。”

這一路上，葉桑留意過了，臨近林子裡竹子並不是很多，左一棵右一棵的，都不是長在一起。

直到昨天，她跟秀秀在林子痛打趙大麻時，才看到幾棵稍微比較粗的竹子，抱團生長。

“附近的林子落葉很多，怕是有沼澤地。而且生竹要陰乾太慢了，可以用家裡那兩根竹子改。”

趙二爺說著面露難色，製作弓箭什麼算不上太麻煩：“除了……”

“除了什麼？

“除了豬皮，好的弓箭的黏合，都要用到它。”

“用豬皮做膠？”葉桑面露疑色。

在現代，豬皮多作為食材用於食物熬湯以及製作豬皮凍。

沒想到在古代，豬皮不單單可以吃，還用來製作膠水。

“葉桑，你快去巡邏吧。豬皮的事情，我跟你爹來想辦法。”

婆婆李氏見村子裡巡邏的人都走了，匆忙將一根雞腿用油布包起來塞到葉桑手裡。

那是昨天剩下的山雞肉，做菜時婆婆李氏專程藏了一根，沒想到是留給她的。

大嫂劉氏也遞給葉桑一件敞篷：“葉桑，現在天氣冷了。你巡邏的時候披著能暖和些，別嫌棄它舊就成。”

“小嫂嫂，我給你剝了栗子跟松子。”趙三蘆將一個小布袋交給葉桑。

趙四谷則衝葉桑揮揮手，無辜的做了一個鬼臉。

“娘跟大嫂嫂還有三哥都給你準備了好東西。四谷沒有，但是四谷會給小嫂嫂暖床，等你回來。”

趙四谷這一句話，讓趙家二房人都笑出了聲。

“好啊，那你乖乖暖床！”

等葉桑到了集合地點時，眾人都到了。

因為是第一天，里正也親自到了，趙大爺趙福跟葉桑一起陪著四處逛逛。實際上是想看看葉桑的主意，到底可不可行。

等確認了十個組隊，每兩個組隊之間的確能看到彼此的火光時，里正才鬆了一口氣，讓剩下的人回去休息。

趙大爺趙福也稱讚了一句：“葉桑，你這注意不錯，的確聰明。”

說到底葉桑到底是老趙家的兒媳婦，是趙大爺的親侄兒媳婦，誇她也等於是給自家臉上貼金。

兄弟家有這麼聰明的兒媳婦，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分家的時候，我人不在，否則絕對不會讓你大娘那麼欺負你們的。”

趙大爺說起了當初的分家事情，有些想修復兩家關係。

“……”

分家的時候，趙大爺不可能不知情，若真是覺得虧待了二房，完全可以再給二房。如今說這些……

葉桑直接將趙大爺的心思戳破：“都分家了，大伯不用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趙大爺見在這葉桑得不到好處，尬笑一聲，直接走了。

葉桑則手持匕首，自己坐在石頭上，目光緊緊盯著林子裡的一舉一動，直到踩到腳下的一坨泥。

“葉桑姑娘，您在麼？我有些事情，想麻煩你。”

也就是這時，一個細微的男聲，打斷了葉桑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