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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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獨眼應龍眼裡，如果不殺掉上官無悔真的無法雪恥，而且這恥辱在他看來已經不共戴天。同時，這也是它對上官無悔天賦的認可。畢竟當年尹龍祥和袁福祿能夠從它手下逃脫，它雖然覺得是種侮辱，但是卻並沒有太大殺心，而現在看到上官無悔這般，它是真的覺得不能留他。

上官無悔雖然打落獨眼應龍頭頂的一片龍鱗，可是他自己也遭受重擊，九竅神訣都有些運轉不靈，身軀差點兒被打散了。在絕對實力面前，再厲害的功法也無濟於事，上官無悔此時已經昏厥過去。袁福祿見到如此情景，也是拼命催動金色大劍攻擊獨眼應龍，因為他明白，只要對方再來一下，就算是再厲害的人恐怕也救不了上官無悔了。

然而獨眼應龍顯然並不在意袁福祿的攻擊。那巨大的龍尾將對方的攻勢盡數抵擋，儘管被金色大劍斬落一些龍鱗，但它還是不打算放過上官無悔。就在這危急時刻，剛才重傷的上官雪懿突然全身發出月白色的光。倒飛而去的風雪神劍竟然瞬間飛回到她手中，她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彷彿她就是這天地間的主宰。

這樣凜然不可一世的氣勢，讓獨眼應龍都停了下來。它警惕地盯著剛才被自己一擊就要打廢的上官雪懿，有些不敢相信對方怎麼突然間就有了這等強大的氣場。此刻它也終於明白，短時間想幹掉上官無悔是不太可能了。

見獨眼應龍竟然停了下來，袁福祿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看到上官無悔的這個婢女竟然有如此威能，也是非常驚訝。而知道事情原委的上官無悔此時確已不省人事，並不能告訴他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上官雪懿此刻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是讓袁福祿不敢輕舉妄動，這樣的強者實在比他厲害太多了。

獨眼應龍畢竟是上古大妖，雖然短時間對峙，可是它有的是手段。自己好歹也是有著無盡威名的存在，怎麼可能就此被嚇住。“烈火之劍！”獨眼應龍大口一張，竟然有一柄火焰大劍從它口中飛出，這絕地本來被上官雪懿風雪神劍降低的溫度瞬間又升高了不少。

袁福祿簡直睜大了眼睛，他從來不知道這老妖竟然還藏著這麼一柄大殺器。看來自己年輕時候和尹龍祥確實低估了它，而且那時候它也確實存在和自己玩玩兒的心思。很明顯，這柄火焰大劍是貨真價實的道器無疑，不過以老妖的修為，能夠擁有一把道器神兵倒並不是什麼難事。

此刻見它祭出了武器，袁福祿也深刻明白，自己徒弟這個婢女身體中潛伏的力量至少都和老妖是一個層次的存在了。因為獨眼應龍此刻的神態可以說是有些凝重了。

袁福祿想到這裡，便不再理會，趕快飛到上官無悔身邊，察看他的傷勢起來。雖然袁福祿並未修煉九竅神訣，可是陰陽宗的功法他是熟悉的。上官無悔受的傷極其嚴重，但好在九竅神訣的細胞結構極其強悍，雖然被打得運轉不靈，卻也沒有達到破壞的程度。所以袁福祿將一枚丹藥給他服下後，就開始助他療傷。袁福祿將自己的一道靈力輸送的上官無悔體內，可是他自己卻吃了一驚，因為那道靈力竟然石沉大海，一進入上官無悔體內便不知所蹤。袁福祿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沒想到自己這徒兒分別這麼多年後竟然發生了這麼大變化。

這也怪不得袁福祿，因為就連尹龍祥也都不曾修煉那《九竅神訣》，而且上官無悔不到修煉了，更是把九竅神訣的功法給系統化，理論深邃。袁福祿沒有辦法，只得再次輸入一道靈力。這次他有意識地將跟蹤這道靈力，這才發現對方的身體細胞存在著一層層類似宇宙空間一般的結構，靈力一進入，便不知道下一秒會跑到哪層世界去了。袁福祿這下可著了急，沒想到這小子的身體構造，讓他無計可施。實在無奈，只好將那枚丹藥給煉化，然後給他護法。上官無悔此時的狀態著實不好，因為他將自己的元神藏在自己軀體最深處。雖然身體的九星半細胞結構在自我運轉，修復著被獨眼應龍一擊打亂的系統。但是他此刻卻不敢將元神隨便顯露，因為那一次強烈的碰撞，他分明感受到了對方對自己強烈的殺意。

直到袁福祿的一道靈力入體，上官無悔便明白應該是師父在救治自己，這才將元神從那無盡深處悄悄遊離出來。剛才上官無悔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不過那也是他的保命手段。因為他發現，他現在的身體結構，是極具保命能力的。遇到自己無法抗衡的絕對強大存在時，他的身軀可以任由對方摧毀，而他的元神則會藏匿在最有可能儲存下來的那顆細胞之中，也就是說只要他在戰鬥中尚能有一個細胞不被摧毀，那他就有逃生的可能。只不過再打造出一副九星半結構的身軀不知道要耗費幾多能量幾多光陰了。

上官無悔幽幽醒來，看到袁福祿急切地盯著自己，便勸到，“師父，我沒事。”說著，他一催動九竅神訣，那身體就彷彿他前世科技世界中那些機械變身一般，一陣不可思議的排列組合變化，他身體又泛起微微的星光。袁福祿放下心來，看來自己這個徒弟確實潛力無限，怪不得獨眼應龍對他動了真正的殺心。

此時，火熔絕地已經變成了一分為二的世界。他們這邊上官雪懿手執風雪神劍，是一片冰雪的世界，然而上官無悔和袁福祿只是感覺到清新清涼並沒有太多的寒冷。而獨眼應龍那邊，則是一個炙熱無比的火焰世界。一邊是無比平靜，而另一邊則是明顯狂躁的。上官無悔分明看到，獨眼應龍的眼神中充滿著急切和驚異。顯然皇城遺蹟中的存在僅是一段記憶碎片的化身就給他造成了無窮無盡的壓力。

“徒兒，這是怎麼回事？”袁福祿也是無法理解，怎麼竟會有如此強大的存在。上官無悔一提巨大的墓碑時，袁福祿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

顯然，他和尹龍祥年輕時都曾闖過那裡。不過獨眼應龍顯然並不會為對方的威勢所嚇倒，終於忍無可忍時，它大吼一聲，巨大的龍吟打破了二者對峙的平靜，“烈火龍鱗！”

只見那火焰大劍在它的催動下竟然刺出無數劍芒，那劍芒不是別的，正是一片片火焰龍鱗，似乎是天外隕石，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上官雪懿打來。

“哼，不自量力。風雪如眸。”此時，已經不是上官雪懿的聲音，但上官無悔卻是非常熟悉。那風雪神劍在她手中只是輕描淡寫地一揮，只見無數的雪花彷彿是渴望的眸光，一片片湧向那飛來的火焰之上。

這是冰與火的較量，更是史詩般的冰與火之歌。那飛馳而來火焰龍鱗雖然攜帶著摧毀一切的威勢，可是一接觸那小小的一片雪花，它的速度就變得慢了，那火焰也就熄了，甚至在雪花融化的同時跟著一點一點兒溶成了虛無。就彷彿一個脾氣暴躁的小夥兒，本來滿腔怒火喊打喊殺，但是一遇到自己心愛的姑娘，便立刻融化在那深情的眸光中。

上官無悔倒是沒有太過驚訝，可是袁福祿卻是無比震撼！因為它從來想象不到，要什麼樣的境界才能賦予雪花如此威能。而上官無悔不驚訝是因為他自己根本沒有到達師父那樣的修為層次。不明白這看似簡單的冰與火斗法，實則是一種修煉境界對另一種修煉境界的碾壓！如果說，上官無悔如今的修為對道的理解是一池湖水，而袁福祿和獨眼應龍對道的理解就是江河內海，雖然獨眼應龍可以碾壓袁福祿，但是那也是統一個層次。而現在，眼前的這個存在，相較於他們，那是絕對的海洋般的存在，早已經超脫無他們的層次。

這初一次交手，看似輕描淡寫，但是獨眼應龍和袁福祿的感覺一樣，心中駭然！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是這靈州大陸誕生以來最頂尖最惹不起的存在，沒想到今天它自己竟遇到這麼一個硬茬子，現在它有了那種自己變得渺小的感覺了。這隻有在它剛剛出生時才有的感覺，獨眼應龍此刻若不是有龍鱗，只怕早已浮現驚懼的冷汗。可是，獨眼應龍絕不是那種被嚇大的，它畢竟也是成名許久的老怪物。眼前的存在，讓它看到了自己的道絕非盡頭，而是還有更高層次的境界，所以它強壓自己內心那種無力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盡的狂熱。它心中明白，這一戰，只要自己不死，就可以窺探出更高層次的天道奧秘，那以後自己就有機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即便大劫再次來臨。只要它能夠獲得更高層次的感悟，它也有信心讓自己生存下去！想到這裡，獨眼應龍把心一橫，決定再次發動攻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