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度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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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離開。

呂仲目光移向鎮海門，眼中目光一陣閃動，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對策。

很快變幻面容，走出碧島殿。

情況是敵明我暗，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將那人或那個勢力找出來，還好他想要辦到這點不難，畢竟有灰霧空間在。

一路斂息匿蹤，呂仲很快來到鎮海門。

這裡一副嚴陣以待，連宗門大陣都已經開啟，偌大的碗形護罩將山門保護起來，像是在防備著什麼敵人。

很顯然，他見到何濱的訊息，已經被人知道了。

“還好早有防備。”呂仲暗笑一聲，翻手取出一塊令牌。

作為鎮海門老祖，護山大陣的提供者，他怎麼可能不事先留點暗門，找了個隱蔽角落將令牌激發，護罩上立馬多出一個圓洞。

一路走來，輕鬆避開沿途視線。

不一會的功夫，呂仲已來到鎮海崖。

此處鎮海門的既是閉關密地，也是宗門大陣核心所在，不出他預料那滄鶴年，果然還在裡面。

透過場景回溯，他很快知曉了一切。

“結丹中期……”呂仲心中默唸道。

有點棘手。

他自忖實力在結丹初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可若對上老牌結丹中期，心中依舊無多少獲勝把握，畢竟差對方一個小境界。

忽然，目光望向崖內密室。

他想到了佈置在此的那座法陣。

此陣乃是“五濁陣”，效果是汙人修為，輕則導致法力虛浮，重則令人修為大跌，端的是惡毒至極。

呂仲以前，也只是在典籍上看到過，沒曾想能親眼見到。

他有紫幽極火，不懼五濁透身侵蝕修為，但暗中那人可就未必了，如果能將之改動一番，說不定能改變勝利的天平。

“嗯，為保險起見，也得先將後路想好……”

一番思慮，呂仲開始行動。

鎮海門護山大陣的改動，在他擁有最高許可權的情況下，想要完成可以說是輕而易舉，連坐鎮在核心處的滄鶴年都毫無察覺。

至於那座五濁陣。

此陣屬於上古陣法的一種，秉承上古佈陣思路，在百萬年後的今天，若佈陣者沒有進行改動與修補，陣法定然充滿漏洞。

“居然未有絲毫修補……”呂仲看過後，立刻在心中斷定，那暗中覬覦的結丹中期修士，定然是位不通陣道的散修。

有道是真傳一句話，有時候未經人點明，做事真是會留下致命破綻。

當然，他覺得對方大機率知曉這點。卻因為某種考慮，所以沒有改動陣法。從這點來看，此人顯然認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對實力很有自信？”呂仲在心中默想。

若真是如此，那這人可就不止是棘手這麼簡單了。

不行，還得多考慮兩條退路才行。

一番忙活，退路準備好。

接著，呂仲開始潛伏在暗處，耐心等待。心中十分篤定，對方一定會到這裡來，畢竟任誰謀劃了這麼久，都不會果斷選擇放棄。

而在正主突然消失的情況下，難免會懷疑滄鶴年這邊出了事。

這一等，便是足足三日。

一直在以場景回溯，實時監控四周的呂仲，這時忽然發現不遠處潛入一道黑影，那行動絕對是一等一的潛行大師。

若不是他有場景回溯，恐怕也發現不了這位。

見著對方進一步退三步，路上碰見塊石頭都要再三觀察，就知道這位能修煉到結丹中期，定然不是靠著運氣爬上來的。

“哼，老苟！”呂仲心中暗罵一句。

旋即加緊運轉斂息匿蹤術，以免被對方察覺到不對。

同時，也取消了祭出法寶的念頭，以此人做事的謹慎，不可能不注意周圍靈氣流動，估計哪怕是一絲絲異樣，都被這人警覺。

也沒忘了將目光移開。

修為高到結丹，對視線的敏感程度極高，直視他無異於用手觸碰。

見對方離鎮海崖越來也近。

呂仲鎮靜心神，刻意放緩呼吸，密切注視對方一舉一動，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就等著獵物掉入陷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黑影摸到鎮海崖前，卻突然一動不動。

“被他發現了異常？”呂仲心生波瀾，還以為自己露了馬腳，卻見對方磨蹭一陣，居然撤去了偽裝，現出身形走了進去。

好吧，是我多想了。

翻手取出一塊玉牌，這是他煉好的觸發禁制。

一捏碎，鎮海崖立刻發生異變。

滾滾氣流從中狂湧而出，所觸及草木盡皆迅速扭曲，或是長出彎曲棘刺，或是生出流膿節瘤，俱都是受五濁影響所致。

草木尚且如此，裡面的人自然更不用說。

趁對方還未衝出，呂仲將一應法術加持在身，三兩下整個人便星光閃閃，實力正在迅速提升著，並將法寶也祭了出來。

脂紅、星辰鑑。

尤其是本命法寶星辰鑑，目前已是五重禁制法寶。

下一瞬，有人影從鎮海崖中衝出。

石敬此刻，心中是既驚又怒。

他怎麼也沒想到，用來伏擊呂仲的五濁陣，竟然會被人用來對付自己，更可怕的是居然還毫無察覺。

如今濁氣纏身，修為已是明顯不穩。

毫不遲疑，石敬翻手取出一張銀色符籙，眼中閃過一抹肉痛之色。

這是傳送符！

他也是拼了老命，才在一處秘境中找到的。

“留得青山在……”

石敬果斷激發，臉色忽然劇變，猛然閃出一個身位。

呂仲帶著星光尾跡，已是如流星般襲至，他見到對方摸出傳送陣，未有絲毫遲疑的使出了流星步，登時速度驟然暴增。

“你！”石敬大驚。

他不得不停止激發傳送符，否則在傳送靈光成型前，自己就會被來襲劍光梟去頭顱，那時候就算激發成功，傳送出去的也只是一具屍體。

兩人交上手。

不過電光石火間，周圍便已狼藉一片。

時而有劍光被擊飛，落到地面就是一條裂谷，或十餘丈深不見底，或是綿延百丈，嚇得聞訊趕來的鎮海門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靠近。

“找死！”石敬怒目圓瞪，心中既驚又怒又後悔，五濁臨身恐怖異常，他的修為馬上就要跌到結丹初期，於是提振全身法力催動苦泉鐧，打出洩恨一擊。

“咚”的一聲巨響。

脂紅被擊飛，呂仲卻不管不顧，催動星辰鑑就是一陣鏡光攢射。稀里嘩啦的破碎聲中，石敬準備的護身寶物接連失效。

旋即一個騰空，招手喚來法寶飛劍脂紅，周身爆出一圈音障雲。

“鏘！”金鐵交擊聲。

石敬激發傳送符的意圖，再次被呂仲無情打斷。

“這是你逼我的！”石敬暴喝一聲，周身爆出一圈靈光，是三階抗拒術，可將近身一切迫退，若是時機選擇得好，甚至能對法寶生效。

多年散修經驗告訴他，今日自己跟呂仲中，必然只有一人能活。

在身受濁氣侵蝕情況下，他石敬定然不是對手。

於是一咬牙一發狠，從懷中摸出一管黏稠液體。

看也未看，直接仰頭服下。

管中液體乃是“度厄靈液”，可迅速將他體內的濁氣化解，但相應的代價也並不是沒有，畢竟此靈液可不是仙道造物。

上古時，諸多道統敗在仙道手中，淪落為左道旁門。

可這並不代表著，它們有沒可取之處。

度厄道便是其中之一，精研彼時天地間最盛的濁氣，並以此為基礎建立過繁盛的修煉文明，代表造物便是這“度厄靈液”。

一陣黑光爆散！

無數濁氣狂湧，如泥石流般落地。

底下鎮海門弟子避之不及，紛紛哀嚎著倒下。

石敬再現身已是模樣大變，化作鬼身、蝠翼、四爪的漆黑帶鱗甲怪物，伸展雙翼足有五十餘寬，好似一座小山飄浮在空中。

車輪大血瞳，此刻惡狠狠盯著呂仲，口吐人言道：

“豎子壞我道途，可恨可殺！”

用了度厄靈液，就意味著他以後仙途無望，只能轉修度厄道，一條最高修為也不過化神的“左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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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仲望著身前的石敬，情緒卻無半分波動。

落得如此下場，完全是對方自找的。

若不是為利益所誘，以此人之苟，想要活到壽終正寢，絕對是輕而易舉之事，如果其中再有機緣，或許連元嬰都能一窺。

懶得跟他廢話，揚手便是數道掌心雷。

轟！轟！轟！

化作怪物的石敬，氣息暴漲不少，可對呂仲來說，此人實力卻不增反降，正好被他雷法所克，兩人間實力對比掉轉。

“雷沼！”

呂仲積蓄力量，劍指要點石敬所在。

“轟隆隆！”

無數雷電虛空凝現，化作一片雷電沼澤，瞬間將石敬淹沒。後者黑洞洞的嘴巴張得極大，發出痛苦哀嚎聲。

蝠翼數下扇動，他才終於從雷沼脫困。

望著呂仲，石敬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若是早知呂仲掌握雷法，那麼他是絕不敢服下度厄靈液的，以修士之身拼一把說不定能活命，可一旦化作度厄法體，在雷法面前便毫無抵抗之力。

本以為是殺手鐧，卻不料成了自尋死路。

當機立斷，石敬猛地扇動巨大蝠翼。

嘭嘭嘭！

伴隨著密集的爆風聲，一股股黑色濁氣自他體內溢位，而後迅速凝成箭矢，劈頭蓋臉朝呂仲射去。

與此同時，石敬則迅速抽身遠離。

待度厄靈液效力耗盡，他就可以恢復成人形，屆時雷法的傷害，將不再似現在這般恐怖。

“逃！”

他腦子裡只剩這個詞。

然而石敬還是低估了呂仲。

只見一道紫焰屏障展開，射來的濁氣箭矢盡皆被焚燬，待火焰散去後，呂仲完好無損的出現。

望著天邊的那個小點，立刻施法追了上去。

半個時辰後。

呂仲去而復返，面色不大好看。

無法迅速斬殺對手的後果，就是對方會見逃生無望，將身上的值錢之物毀去，導致他廢了一番工夫，只得到五萬出頭的靈石。

“唉，世事無常啊……”

他心中感嘆，卻未理會那些煉氣期弟子。

轉身來到鎮海崖，這裡受五濁陣爆發影響，出現了大面積的燻黑燒蝕痕跡，空氣中仍有濁氣殘餘，中央盤踞著一隻臃腫怪物。

“咯，咕嚕……”怪物發意義不明聲音。

若無意外，此物便是滄鶴年。

呂仲看了一眼，左手抬起。

“噗嗤！”

一道紅色劍光飛掠，三兩下將之斬成碎塊。

沒再多看。

接下來時間。

呂仲對三宗進行了一番清洗，順帶也沙裡淘金一番，將那些心性過得去，未參與此次事件的弟子篩選出來。

餘者，全部驅逐。

經此一事，三宗弟子人數銳減，質量卻比之前高了不少，已是能滿足建宗的最低要求。

也因此，呂仲將碧海三宗合併。

碧海宗就此成立。

山門定於距離碧島坊市三千里處，碧海島群的第一大島原暨山島，如今改名作碧海島。

……

一日深夜。

呂仲盤坐於靜室中。

丹田處法力匯聚成海，又被頂上旋轉的金丹，以龍吸水的方式吸納，後者開始發出濛濛金光，待金光強盛至某個極點。

“轟！”

他渾身一震。

周圍濃郁的靈氣，好似找到了宣洩口，齊齊湧來。

剎那間，甘泉洞靈脈節點處的靈氣濃度，正在飛速的減淡，與此同時呂仲氣息飛速提升著。

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刻鐘，異象才漸漸黯去。

“總算結丹中期了，接下來的目標是結丹後期！”呂仲臉上浮現出喜色，為自己的修為突破歡喜不已。

體悟突破後的變化。

最明顯的，便是法力再次暴漲，直接在初期基礎上翻了一番。

其次，神識強度也有增加。

他嘗試了一下，發現竟達到了六百七十餘丈。

“神識增強之後，料想獲取小真陽符的速度，也將因此增加。”呂仲默默想道，臉上喜色更甚。

來到靜室外，正是星河璀璨之夜。

閉上眼睛，他享受著星光臨身的感覺，體魄在因此逐漸增強，心中則是在想：“到了結丹中期，又可以學一門傳承秘術。”

是一道輔助秘術。

名為“燃星法”，可透過燃燒自身法力，達到增幅實力的效果。

共分為九層。

至多可增幅一個小境界的實力。

在呂仲看來，燃星法儘管有著法力消耗驚人的缺點，但卻不失為一門上佳的爆發秘術，若是能用到刀刃上，能有一錘定音的效果。

沒什麼好說的。

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