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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中,呂仲盤坐運功。

新得了兩**元,他身上傷勢又穩定不少。

“可惜只是凡**元,若是得自女修,只怕傷勢立馬就能開始好轉……”他有些不滿足的想道,但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功法上。

合靈飛星經不同於四靈功,所煉出的法力並不帶純化特性,故而不能似以前那般肆意煉化丹藥,而不懼丹毒在體內大量積聚,所以如果想要快速提升修為,呂仲必須另闢蹊徑。

這樣做,還有另一重考慮。

那便是適用於築基期的丹藥委實不多,畢竟這類丹藥少說也是以百年靈藥當主材,獲取難度可比那些不足百年的靈藥難多了,故而想要大量購買精進修為的丹藥,基本上也不現實。

築基初期還好,等到了中期,乃至後期……

將心中雜念拋開,呂仲緩緩收功,長吐出一道濁氣。

又朝靜室大門打了道法禁,面上這才忍不住露出喜色,翻手取出一個金絲錯銀的儲物袋來。

神識隨便一衝,就將這無主之袋上的禁制衝開。

往裡面探去,呂仲的目中一亮。

“好大的儲物袋,比我現用這個還大上不少,空間估計得有十方大小!光是這個儲物袋,就少說價值一萬靈石……”

有如此收穫,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可惜,這個儲物袋看起像是傳家寶,也不知歷經了多少代主人,以至於袋身有不少磨損痕跡,如若不進行維護修繕,只怕不久就要損壞。

“以後一定要抽空找煉器師修一修,免得袋子的內部禁制崩潰,弄壞了這個大袋子!”呂仲默默想著,心念一轉將袋裡物品全部倒出。

一陣霞光湧出,很快他身前就堆了一座小山。

呂仲滿懷期待的以往,本就不錯的心情如今更加大好。

這次收穫當真不錯,最吸睛的要數那面清陽鑑,它作為曾經的道門靈器,形制毫無疑問是八卦鏡樣式,因為才出土不久的緣故,鏡面還佈滿斑駁的銅鏽,以至於威能都因此減弱不少。

背面飾有云龍法紋,當中銘有清陽鑑三字,從上面殘存的金箔來看,曾經也是一件華麗靈器,隨著清陽祖師的逝去,被當作隨葬品埋葬進了墓內,直到近期才得以重見天日。

沒看其他東西,呂仲取出金噬劍,劃破指頭擠出精血。

在沒有得到上好的祭煉法之前,他只能用最原始的精血祭煉法,來將這面清陽鑑煉化。

靈器不同於法器,想要使用是需要煉化的。

由於清陽鑑已經有過至少兩任主人,內部靈絡早已是被開發得差不多,所以呂仲煉化起來也簡單不少,只需讓清陽鑑內部的靈絡以精血侵染,然後藉助神識的干涉之力,將之變成自己的形狀便可。

過程比他想的要快,大概是因為清陽鑑被陰氣侵蝕嚴重,所以內部靈絡多有退化,煉化量不大對的緣故。

這有好也有壞。

好處是煉化簡單,壞處卻是他估計真的要蘊養很久,才能讓清陽鑑恢復全盛時期的未能。

“難怪那人手持靈器,面對僅有法器的同階對手,也無法做到以一敵二,不得不祭出符寶,想來這清陽鑑威能大損,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呂仲默默想著,將煉化完畢的清陽鑑收入儲物袋中。

又將目光看向身前,忽然有灼熱之色閃過。

伸手一攝,就從裡面攝出一張青色符籙。

“小青元劍?”他輕聲念道。

這應該是封印在符寶中的法寶真名,結合符籙的顏色,不難猜出應是一柄木屬性飛劍法寶。

仔細看符籙表面,可以看到有四道劍形印記。

“如此說來,這小青元劍符,總共有四次使用機會。”呂仲心中瞭然,心道這張劍符寶的威能,只怕會比一般符寶要強。

仔細收好,這說不定能救他於危難中,不容有失。

視線落到身前其他東西上,神色要比先前平靜許多。

東西倒也不少,有碼垛成堆的靈石萬餘枚,其中還摻雜了十來枚中品靈石,然後是一柄修士們常用的劍器,是上品法器品質,磨損程度並不算高,就算他用不上也能賣出好價錢。

還有一件銀光閃閃的輕薄軟甲,是少有的貼身防禦法器,只是胸口處多了個指頭大小的洞,尚有不少血跡沾染在上面,屬於廢了一半但沒有全廢。

呂仲尋思著,若是找煉器師修復一番,或許還能發揮作用。

其他的,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一枚已經用過的傳道珠,此物一經使用就會損壞,故而留在身上也就是個念想,就好比呂仲自己所用過的那枚傳道珠,也是同樣帶在身上。

兩個藥香撲鼻的青瓷瓶,小心聞了一絲氣味,身體並無異常感覺傳來,反倒感覺真元蠢蠢欲動,料想是增進修為用的丹藥,呂仲也不敢直接服用,準備有空找鑑定師鑑定一番,確定丹藥種類跟有無手腳,才做決定。

還有一些男女衣物,薑黃汁之類的常用易容物。

最後那些東西,呂仲直接以罡氣輾成齏粉,聚攏成團後扔在垃圾桶。

分揀完收穫,他這才推門走出靜室。

外面,李荷君已是帶著那對姐妹花在等候。

“老爺!”她欠身行禮道,臉上還有紅雲尚未褪去,畢竟昨晚玩得實在太瘋,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還有些腿腳發軟。

身後,姐妹花也是行禮。

“嗯。”呂仲輕輕點頭,示意她們跟上。

對於三人的安排,他昨夜已是有過深思熟慮。

雖說執事並不管農莊具體事務,但要處理的事情還是不少的,好在都是些公文類的迎來送往,李荷君有過足夠的經驗,想要勝任並不難。

也因此,他打算擺祭靈傀儡出去坐堂。

然後由李荷君負責具體事務處理,如此一來自己就能獲得不少空閒,省得日日都被困在宅邸不得動彈,弄得自己好似坐牢般痛苦。

畢竟是修仙,若還是要朝九晚五,那有什麼意思?

至於底下人會不會因此有什麼非議,呂仲認為他們是不敢的。

築基真修的威嚴,可沒人敢隨意觸犯。

還有譚家主家那邊,其實也不用擔心什麼。

只要自己保證農莊的生產秩序正常,不出現靈米大規模失竊或者被妖獸破壞的事情出現,料想那邊也是不會多事。

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李荷君,她顯然是吃驚不小,捂著小嘴道:“老爺,妾身不過區區凡人,只怕那些仙師……不會輕易聽命吧?”

“無妨,等我甜棗大棒下去,自然會聽的。”呂仲自通道。

修仙不止心性,還需要靈物資源。

農莊裡有十幾種大小職司,每年所得靈石都是不一樣,要說沒有人不盼著自己能往上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既然有慾望,那就有利用的可能。

見李荷君一臉相信的樣子,呂仲心裡也是舒服。

……

流雲山農莊每季皆有例會,主要商討上季莊中農事情況,以及下季的生產安排事項,算是莊中除年終大會外的唯一大事。

執事堂內,祭靈傀儡正襟危坐。

身著襦裙的李荷君站在一旁,令地下不少管事不住投來目光,疑惑這裡怎會出現一名凡人,這是以往都從未出現過的事情。

傀儡的左手邊,譚雲德一臉平靜的坐著,彷若所有事情皆與自己無關。

呂仲這時盤坐在靜室中,接管了寄靈傀儡的控制權,而後將目光移向譚雲德,語氣平澹道:“不知這季農莊運轉得如何,勞煩譚副執事講解一番罷?”

“是!”譚雲德起身拱手,真的講了起來。

“上季恰是播種之時,共計播種青禾靈米三千一百二十七畝,金絲靈米八百二十二畝,青芽靈米六十九畝,所需農具也差撥完畢……莊中農戶新添七子,分別是三男四女,俱已納入育嬰院撫養……蟲害方面,青蚨蟲害仍舊反覆,已朝驅獸山莊發出邀請函,請驅蟲師前來處置……”

林林總總,涉及到農莊運轉的方方面面,足足講了小半時辰。

透過這些資訊,呂仲也對流雲山農莊的運轉,有了大概的瞭解。

但他的職責,也僅是瞭解而已。

畢竟所謂的執事,本質上就是個高階打手。

很快,例會順利結束。

有李荷君在外面坐堂處理公文,呂仲就能抽出身來,先是將隨身所帶的聚靈陣佈下,然後插入一枚枚靈石,便開始運功修煉起來。

築基後,吸收靈氣的速度,較之煉氣期快了不少。

聚靈陣不斷將靈石中斑駁靈氣抽出,經過轉化後釋放出來,又因為快速的吸納,而聚整合縷湧入呂仲體內,經由合靈飛星經的功法路線,一番經脈搬運後煉化成精純真元。

在此過程中,身上傷情開始顯現出好轉跡象,想來再花個半年時間,就能夠療愈。

可惜只運功三個時辰,經脈便傳來隱隱刺痛感。

“看來哪怕經過築基的洗骨伐髓,經脈強度因此提升不少,但每日運功也依舊存在上限,更加證明了丹藥等靈物攝入的必要性。”

呂仲想到這裡,心中就一陣氣惱。

若是尋靈鼠還在,那他此時就可以出去尋靈。

流雲山毗鄰明楊大山,裡面據說連三階妖獸都有,在這種地方尋靈的話,說不定真能找到上百年藥齡的靈藥。

“唉,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呂仲感到一陣心煩,決定出去走走。

施展飛星引氣術,再加上斂息匿蹤二術。

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他就這樣悄悄離開了流雲山農莊。

農莊外,也同樣都是阡陌縱橫的農田,只是跟山上農田不一樣,所種都是凡米,因此儘管稻穗累累,也不會引來什麼覬覦目光。

有法術傍身,他在凡人眼中就是不存在的,存在感大致相當於空氣。

邊走邊看,呂仲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跟臨墉城的凡人不同,這裡所居住的凡人都是譚姓,基本上都是如今涇陽譚家的族人,因此待遇方面要明顯好很多,也不存在什麼苛捐雜稅,生活算是太平治世的水平,不說餐餐有魚有肉,但至少能衣食無憂。

再加上天地靈氣的滋潤,七十歲老人也不罕見。

忽然,呂仲止住腳步,面露無奈之色。

“唉,怎麼出來散次心,都能遇到這種事?”

他一直有在施展望氣術,所以能看到前方的一間瓦房中,正有兩名修士在交談,像是在密謀什麼事的樣子。

也不用靠過去,用場景回溯“旁聽”就行。

“七哥,這次的靈米怎少了如此多,難道是主家那邊又來調糧了?”一名身穿譚家人服飾的青年看過手中儲物袋後,低聲問道。

“還不是新來了一個客卿執事,在沒有摸清這人的脾性前,誰有膽子繼續往外弄糧,萬一要是被他報給了主家,只怕要連本帶利吐回去。”旁邊同樣身穿譚家服飾,頭上戴著一頂管事帽的中年人嘆氣道。

中年人連嘆三口氣,正為自己兒子丹藥斷頓發愁。

眼下又要到家族大比時,如果沒能將兒子的修為提上去,那麼就很容易在大比中落敗,這影響到每年家族發放的資源,所以他正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弄糧。

過了一陣,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又看向身旁的青年,中年人提醒道:“為小心起見,近期十九弟你還是別來了,省得被那姓呂的捉到馬腳。”

“行,我知道的。”青年給出一小袋靈石,拱手告辭。

外面,呂仲看著兩人分頭離開,也沒追上去抓現行的想法。

蛀蟲碩鼠無處不在,況且蛀的吃的不是自己的東西,又何必去多管閒事,人家叔侄姨嬸的關係錯綜複雜,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外來人而已。

《獨步成仙》

只要不影響自己的任務指標,呂仲才懶得理會。

“對了,也不知道有沒我的那份。”他忽然想到這點,覺得也該是時候找人敲打一下,想來在這流雲山農莊中,靈米虧空是司空見慣之事,自己這個做執事的,沒理由分不到一杯羹。

當然,也不能自己主動要。

這樣有失築基真修身份,具體操作就交給李荷君處理好了,她平日裡心思差不多全花在這上面,想來能夠處理得很好。

這樣一年下來,大概又是幾百靈石進賬。

想到這裡,呂仲的心情好了起來。

……

春去春又來,花謝花又開。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譚家主家那邊風雲翻湧,既發生過數次盜修潛入,也有外部勢力嘗試壓迫譚家屈服就範,想要將那株“凝火濱金花”奪走,然後被譚家老祖輕易化解之事。

受此影響,整個涇陽地區都被攪動得不安靜起來。

畢竟是金丹家族,若是族中再多一名金丹真人,那麼必將引起勢力的重新洗牌,與鉅額利益的重新分配,過程中也難免大動刀槍。

流雲山農莊這邊,有築基修士坐鎮後,卻是一片寧靜祥和。

摸魚一時爽,一直摸魚一直爽。

呂仲近來過得不錯,不但不用為雜務勞煩憂心,需要的增進修為丹藥也透過譚家之手,也弄到了一點合適的。

每日打坐煉氣,修煉飛星傳承法術,繪製金光符即可。

靈戒跟清陽鑑的蘊養,基本上也是全自動的,不用操什麼心。

還有就是逢日出日落之時,採集吸納天地間的星陽之氣,以此壯大自身罡氣,這是個水磨工夫,急不來也沒辦法急。

畢竟星陽之氣,也就日出日落會在天地間生出,沒辦法透過其他辦法大量採集。

這是星陽罡的優勢,也可算作是劣勢。

優勢是不用擔心找不到氣息,以至於罡氣無法大成,劣勢是無法似其他煉罡法那邊,可以透過找到對應氣息,快速將罡氣練成。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畢竟呂仲暫且也不用跟人鬥法。

無聊時,還可找李荷君,或是三女一起消煩解悶。這樣還可以得到些許陰元,雖比不得女修陰元有用,但用來撫平真元火氣,卻也還是有點用處的。

關於去找女修雙修,呂仲倒也不是沒想過。

只是想到要花大筆靈石,每次都會感覺極為心疼,所以次次都是半途而廢。

眼下,又到花燈節臨近時。

明月夜,自發微光的流櫻樹下,呂仲跟李荷君相對而坐。

姐妹花侍立一旁,隨時斟茶遞水。

近些年來,李荷君為呂仲謀了不少好處,鞍前馬後的自然不能沒有獎賞,所以前些日子,他又買來一瓶“養顏丹”。

見到丹藥紅紙的字,那對姐妹花妒忌得能噴出火來。

她們早對李荷君的容顏不老有所猜測,明明是將近三十歲的年紀,卻依舊年輕得好似豆蔻少女般,臉上見不到歲月滄桑痕跡,既無斑點也無皺紋,顯然是長年服用駐顏丹藥。

如今見到真是有仙師賜藥,哪裡不能心生羨慕以至於變質妒忌。

要知道,女人都是最愛美的。

不過很快,兩人又很是知趣壓制心中想法。

畢竟她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連妾侍都不如,又豈敢有多餘的非分之想?

除非懷了仙種,兩人才有晉身的機會。

可惜,就算解鎖上百種姿勢,姐妹兩人的肚子也沒絲毫動靜,反倒是因為吃得好住得好,身子逐漸有發福跡象,倒是叫她們暗暗叫苦。

李荷君滿心歡喜的將丹藥收下,又習慣性的說起了莊中事務,苦惱道:“老爺,近來賬冊上虧空的靈米,較前些時候多了許多,尤其是主管糧庫的出納管事,更是一下飄沒了近千斤金絲靈米,你看?”

她有呂仲傳授的記賬法,外加零零散散的審計知識,因此想要查出莊中還在用流水賬的碩鼠,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知道了,我會注意他們的。”呂仲在心中猜想著底下人做這樣的原因。

大概是花燈節到來,需要多花些靈石?

略一思忖,他覺得還是查清楚為妙,省得農莊發生鉅額虧空,然後被人甩鍋到身上也不知,耽誤自己獲取飛行符製法。

半夜,等所有人入睡。

呂仲悄無聲息來到莊中糧庫所在,流雲山農莊的所有靈米都存在這座糧庫中,除卻十年一次的解送外,其餘時候都是糧食滿倉。

也不用進糧庫,他就這樣在外面,用場景回溯檢查。

果不其然,糧庫少了許多靈米。

更讓他皺眉的是,除卻靈米的直接飄沒外,還有存在陳米換新米的情況。

跟凡米一樣,靈米放久了也會價值銳減,一靈石一斤的青芽靈米放得太久,也會因為所含靈氣的流失,折價到只價值幾符錢一斤。

與月初暗中檢查的資料對比,糧庫中少說沒了三千靈石上下的靈米。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呂仲立刻開始場景回溯,然後追溯到之前時光。

不一會,就鎖定了目標身份。

“咦,竟是譚雲德?”他吃驚道。

呵呵,看你個濃眉大眼的,本以為是個安分守己的好人,沒想到居然也做這種中飽私囊的事情。

吃也就吃了,還一下吃這麼多!

一路尋蹤追跡走出流雲山農莊,呂仲打算追蹤過去看看,想知道譚雲德如此膽大妄為,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漸漸的,已是進入明楊大山。

夜晚的野外,稱得上是危機四伏,正是妖獸最活躍的時候。

呂仲仗著築基修為,絲毫不懼的走入其中。

得到飛星引氣術的加持,無論是望氣術還是斂息匿蹤二術,效果都得到了不同程度提升。

因而實際上,他對周圍情況瞭如指掌。

更有神識散佈於周身十丈內,在防範可能危險的同時,還能不驚動同樣擁有神識的存在,避免大範圍神識探查導致的打草驚蛇。

膽大心細,很快追蹤來到一處山洞前。

只是他剛準備場景回溯,探查洞中情況時,抬腳就觸發了一道禁制。

“嘭!”

一道火焰沖天而起。

火焰禁制!

裡面有陣法師!

呂仲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不慢,沒等清陽護身秘符的護罩消散,就給自己重新罩上了一層水紋罩。

墨晶盾圍繞己身旋轉時,又抬手左右各射出青紅二色劍影。

“叮噹”兩聲,正好將飛來的兩枚銀針擊落。

一道身影從山洞裡衝出,是一名身著瓊花宗服飾,容貌豔麗堪稱美色的女修,面上還帶有一絲潮紅,等她看清呂仲的模樣,不僅沒有停手的意思,更是一咬銀牙發起狠來,連連射出數枚幾不可察的銀針。

對方如此做派,讓原本有些忌手的呂仲,也是堅定了決心。

手一抬,一面八卦寶鏡亮出,赫然是清陽鑑。

只見得一道鏡光射出,竟直接將射來的銀針定住。

緊接著鏡面射出更多鏡光,並著飛射出的青紅劍影一道,覆蓋向對面的瓊花宗女修,逼得她不斷狼狽躲閃,身形一次接一次化作花瓣飄散,依舊連番被劍影所創,身上所穿法衣破破爛爛,春光不住的外洩。

呂仲視若不見,加緊掐訣。

“啊!”女修終於被鏡光定住,任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未能避免被兩劍洞穿身軀的下場,當即發出一聲慘叫,口中接連湧出鮮血。

“撲騰!”重物落在地上。

呂仲掐訣一變,爍金與金噬二劍,已是架在此女頸上。

對方膽敢稍有異動,便是頭身分離的下場。

“嗚哇!”女修勐吐出一口汙血,抬首望著呂仲,目光怨毒道:“你不是呂仲,你到底是誰?”

懶得理她,呂仲自顧自問道:“說吧,譚雲德跟你做了什麼交易?”

“我說了,你就能放我走?”女修趴在地上,不住喘氣道。

方才接連使用多次移花換影秘術,幾乎要將她力氣耗幹,此刻一停下來頓時渾身是汗,臉色因為傷勢和秘術後遺症的影響,一息比一息的蒼白起來。

“至少能死得痛快。”呂仲冷聲道。

此刻荒郊野外,哪怕對方是瓊花宗修士,也無需忌憚什麼。

殺了,也就殺了。

見呂仲語氣堅決,不似作偽的樣子,那瓊花宗女修只好服軟,將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出來。

原來卻是她知曉了譚雲德的身份,正苦於修為停滯不得寸進,於是就盯上了糧庫裡的靈米,在花費一番工夫成功將譚雲德迷惑後,就開始瘋狂的盜取靈米。

“呵呵,教我如何信你?”呂仲冷笑道。

此話聽起來不假,可有又有誰能保證?

須知真話裡摻假話最難發現,誰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話。

“我,我願發下毒誓保證!”女修見呂仲不言,便以為是同意了,立刻發下毒誓,方才所言若有半句為假,定當心魔入侵,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見呂仲神色漸冷,又連忙道:“我願意與道友結為道……不,願為道友爐鼎,只求——!”

她未說完,已是頭身分離。

呂仲喚回雙劍,臉上表情未有變化。

想玩女人,以自己的築基身份,隨時都可以,但不能因此留隱患在身邊,誰知道幾時會爆發。

熟稔的摸屍搜身,他找到了兩個儲物袋。

隨手凝出一枚火球彈,將屍體燒成灰燼後,呂仲又朝山洞望去,方才女修出來的時候,狀態像是正在做事的樣子,怕不是裡面還有人。

“奇怪,外面打了這麼久,怎麼連點動靜都沒有?”

想了想,他用出場景回溯,探查裡面情況。

等知道了原因,呂仲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好吧,原來是被榨乾了。”

小心進到山洞裡面,可以看到一張圓床之上,赫然倒著譚雲德的屍體,目中仍是沉迷之色,全身上下面板幹皺,如今好似個小炭人一般。

“難怪如此之弱,原來是靠採補突破的。”呂仲心想道。

似是這種採補之法,只要採補的陰元或陽元足夠多,那麼修為進境速度堪稱驚人,一點也不慢於常年服用丹藥。

從某種方面來看,龍陽樓或紅樓裡的男女修士,倒也算是在“辛苦”修煉。

只是因為這樣提升起來的實力缺少打磨,外加難免沉迷於享樂之中,故而鬥法能力通常無有多少鍛鍊,導致技不如人是常有之事。

一番搜尋,又找到三個儲物袋,失竊的靈米全在裡面。

“嘖嘖,這樣一來,又是大批靈石入賬!”呂仲忍不住露出笑意,走出山洞回首望了一眼,又掐出一道清陽火雨術,將此處燒成白地。

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自然是為了清除遺留氣息。

既然靈米是譚雲德偷的,那找到的靈米自然沒有歸還必要,他只要當作不知曉此事,將責任全部推到這人身上去便好。

至於靈米虧空,便用找到的靈米填補上去就是。

“唉,若不是還要學那飛行符,這些靈米該是屬於我的。”呂仲頓時一陣心痛,不過還是仔細檢查現場,確定沒有氣息遺留,這才斂息匿蹤離開。

……

悄無聲息的將靈米送還,一切當作無事發生。

譚雲德的失蹤,雖引起不小動靜,但不過是旁支出身的他,尚不值得興師動眾調查,在沒查出有用線索後,便逐漸平息下去。

呂仲從兩人儲物袋中,有得到不少財貨,都是些法器丹藥之類的,雜七雜八加起來,攏共也能賣出個近萬靈石。

不過,這並非是他收穫最大的。

看著手中《憐星說陣》,呂仲激動得身子都顫抖起來。

此書為瓊花宗某代真君所著,乃是一卷罕見的陣道傳承,雖然僅僅講解了一二階陣法,卻也讓陣道大門就此敞開在他面前,從此不再是一個陣道白痴。

細細翻閱數頁,他很快就頭暈目眩的合上此書。

眼冒金星地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呂仲苦笑道:“都說陣道極難,甚至難過煉丹,以前我還不相信,現在卻是信了。”

只有知道陣法的本質,才知道學習起來有多困難。

以前覺得不能,是因為了解到的陣道多有錯漏,以至於坐井觀天。

陣道涉及到禁制,按照書中所述,禁制是天地規則的簡化。

只不過相較於符文、咒文,禁制更像是一個小單元,單體就有神妙作用。

也因此,不少修士都會掌握單一禁制。

例如封印禁制,靜音禁制等等。

陣法是一個複雜無比的整體,禁制是組成這個整體的個體單位,一個陣法中可能有無數禁制,不同的組合就有不同的變化。

按照前人或是自己總結出來的禁制關聯規則,再因地制宜依據風水五行,就能組合佈置出具有一定功能的特殊區域,不同功能的特殊區域有不同的叫法,可將之分別稱為殺陣、困陣、幻陣,亦或者是複合陣法。

光靠禁制佈陣太過困難,因而衍生出陣旗、陣珠、陣盤等物,以此降低佈陣的難度。

而為了彌補簡化佈陣的威能損失,後來又有了陣器。

陣器可以是符籙、法器、靈器,甚至是法寶,將它們佈置在陣中,如果能契合陣法特性,就能讓陣法的威能得到進一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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