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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天色昏暗無比,醞釀許久的梅雨終究還是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大宮區芝川町的某處街道。
一道亮眼白色車燈透過雨幕將如玉珠般的落雨映的清晰,車輪後邊帶起一片片漣漪,直到巷尾一家還亮著燈的一戶建才緩緩停下,後門被開啟。
風間輔田臉色紅潤無比,渾身酒氣的被人攙扶下車,大聲嚷著還要再飲兩杯,走路歪七八扭,連直線都走不成了,攬著給自己打傘下屬的脖子十分親切,還叫嚷要讓對方今夜住下。
那年輕下屬臉色漲紅,看起來十分激動受用,但還是攙扶到大門房簷下還是告了辭,沒敢真的留宿上司家。
直到對方重新上了車,一溜煙兒開到街道遠處只能看見尾燈時,剛才還猶如醉漢的風間輔田,眼神卻漸漸恢復了清明,瞧了眼家裡的亮燈,稍微整理了下衣服,開始解家的密碼鎖。
年齡大了,比不過年輕人,有時候該裝就得裝,有時候得學會個藏字。
風間輔田心思百轉手上卻沒停,走進家門後在玄關處褪下鞋子,把外套脫掉隨意掛在木架子上,笑呵呵的衝著客廳喊了句:“良子,我回來了!”
妻子的身影很快出現,但他才剛一晃眼,心中就是一驚,發現客廳裡除了妻子外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端坐,似乎還跟妻子相談甚歡,笑意很明顯。
他心裡頓時一咯噔,就像是被人在頭上澆了盆冷水,感覺頭頂有點想長東西,本來的七分酒意都減了三分。
不過他終究還是在社會這個染缸裡浸染了幾十年,再加上瞧見妻子跟對方距離較遠,兩人衣服也很整齊,短暫的愣神後,風間輔田鎮定了些,有些驚疑不定的開口問道:“你是誰?”
“風間警部您好,我是瀧谷澤。”
年輕人見他回來,從沙發上起身後微微鞠躬,臉上帶著微笑自我介紹。
“瀧谷...”
聽見這個姓氏,風間輔田不由仔細打量了眼對方,發現這青年長相頗有陽剛之氣,頭髮稍微凌亂,瞳色明亮平靜,身材高大,有種從容的氣質。
面板略有些黃,似乎是被太陽曬出來的,可身上有股文靜之意,雖然臉型對不上,但看五官還是有些熟悉。
心裡有了些猜測,但表面還是保持著鎮定,風間輔田語氣淡淡的出聲問道:“這麼晚了來我家有什麼事嗎?”
然而這次瀧谷澤還沒開口說話。
就被人示意給打斷了。
因為身材玲瓏的風間太太捧著一杯冒著氤氳熱氣的熱茶走到丈夫身邊。
“先喝點茶去去酒氣。”
風間太太將茶杯遞過去,在丈夫耳邊輕語:“人家從七點就過來了,一直等你到現在,這孩子挺會說話的,你們去書房談吧,我回房間看看孩子。”
說罷後風間太太便轉過身,朝著瀧谷澤溫柔一笑,小聲說了句你們聊。
見妻子還說了句他的好話,風間輔田深深地看了眼瀧谷澤,但隨即便揚起手指了個方向,開口說道:“既然有事上門,那就請跟我到書房去說吧。”
他說完轉身就往旁邊走去。
而瀧谷澤則是笑著跟上。
書房內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傢俱也都是紅木製成,看起來倒頗具古風。
整體看起來沒有特別的裝飾。
不過讓瀧谷澤多看一眼的。
是書房主位後面的牆壁上,一副裱起來的厚德載物四個大字,感覺跟場景再現裡對方辦公室掛的那副一樣。
風間輔田把茶杯放在木桌上。
然後又自顧自的開啟了桌面上的泡茶機器,用木夾抓了把茶葉泡裡面。
見瀧谷澤坐在對面十分的安靜。
並沒有急著開口說話。
他心裡對瀧谷澤這種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抗拒少了幾分,再加上妻子說等了很久,心裡大概也猜出了事情的原因,但因為前幾天在辦公室瀧谷椿給他的難堪,他心裡只是呵呵一笑。
“對了,忘了問,你是...”
“家姐是瀧谷椿。”
風間輔田猶如見了親人,胖臉上浮現出和藹的笑容:“哦,原來是小椿的弟弟啊,我說呢,瀧谷這個姓氏可是很少見啊,不過今天都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怎麼沒見小椿啊?”
話都還沒說幾句,他就先把路給堵死了,潛意思明顯是你來不太合適。
畢竟瀧谷椿自己都沒過來。
你連個兄長都不是的人算怎麼事。
瀧谷澤聽懂了他的意思,但也不氣惱,只是笑道:“今天是我自己單獨來的,家姐今晚應該還在局裡面值班。”
他當然知道對方不在意自己。
畢竟就算求人辦事,基本自己不方便出面,也都是長輩或兄姐來替代。
不過誰讓瀧谷家就倆人呢。
風間輔田拿著茶杯的動作一頓。
不急不忙的自己先喝了一口。
然後他打了個哈哈,不糾結與剛才的話題,兩句話的功夫給瀧谷澤端了杯茶,直接笑著開門見山道:“大晚上的過來,是有什麼急事要轉達的嗎?”
這句話說的就更絕了。
瀧谷澤又不是警局內的人,之前也不認識他,能有什麼事搭得上邊。
反過來要是真有公事,自然是值班的瀧谷椿打電話過來彙報,這傢伙臉上笑呵呵的和藹可親,話裡話間都是疏遠之意,明顯阿姐把他得罪不輕。
瀧谷澤直接充耳不聞,當做沒聽懂話,反而微笑著把話題扯到個人上:
“也沒什麼事,我和阿姐幾年前就沒了父母,這些年相依為命,總是在家聽她說您對她很照顧,當初剛入職的時候還是您帶的她,阿姐這個人不善交際,我因為工作原因,之前又一直沒有時間,這次來是專門感謝您的。”
“那算什麼事,職責而已。”
風間輔田擺了擺手,聽了他的解釋心裡泛起漣漪,但想起前兩天在辦公室那件事,還是笑裡藏刀的呵呵道:
“更何況小椿這孩子辦事認真,是個好下屬,我一直都很欣賞她的骨氣。”
想起前兩天的事他就生氣。
整個分局誰不知道他喝粥不放糖!
光放糖就算了,就拿個早餐?
她瀧谷椿就拿這個來考驗幹部?
哪個幹部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甚至還威脅自己,嚷嚷著要去局長那裡申訴,都二十六歲的人了,還跟學生一樣青澀稚嫩,幾乎是沒救了。
“阿姐說在局裡,最親近的人也就是您了,她就是您的兵,自然是您指哪她就打哪,不過她性格比較直,所以有時候言語上可能會有些不太恰當。”
“都是小事,我不放在心上的。”風間輔田哈哈一笑,心裡卻敷衍至極。
當然不放在心上了。
我還不放在眼裡。
除了氣我還能有什麼用,那天晚上愛子都半夜爬起來罵我不行,還不是讓你姐氣的,要不然我能受這委屈?
想著這事風間輔田推了推眼鏡,將不愉之色稍作掩蓋,同時還把端到嘴邊的茶杯忽然一擺,把裡面的茶水直接倒在了茶案上,示意是要送客了。
然而瀧谷澤卻當做根本沒看到。
絲毫沒有顧忌臉皮的意思。
反而微笑著話鋒一轉提起了正事。
“對了,前輩,聽阿姐說她似乎也到了該考核的時候,這還得請您上心。”
“考核?”風間輔田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瀧谷澤能這麼直接。
看來又是和他姐姐一樣的愣頭青。
心裡率先下了判斷,風間輔田微笑著點點頭,讓人挑不出毛病,滴水不漏的回答道:“嗯,是到時候了,不過這種事,還是我和小椿私下溝通吧。”
“既然您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
瀧谷澤滿臉感激,有些令對方意外的是,竟然看了眼時間便直接起身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這麼還來打擾您,心裡真是有點過意不去,我先告辭了,免得影響您和太太休息。”
“那我送送你。”風間輔田猶如看傻子一般的看著瀧谷澤,心想這人不會以為自己答應了,抬屁股就要走吧。
這姐弟倆還真是奇葩,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但自己可絕不會辦的。
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他剛想從書房主椅上抬起屁股,結果卻發現剛站起身的瀧谷澤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個青色茶罐,扭頭就戳到了自己臉前。
“哎呀,差點忘了!”瀧谷澤把青色茶罐遞過去,一拍腿面露恍然之色。
“聽說您比較愛品茶,我們老家是靜岡縣的,之前親戚剛好寄來了些我們那邊的特色褂川茶,這次剛好給您帶來了,只是一點土特產,不成敬意。”
這茶罐猛地一戳,差點沒把風間輔田直接嚇死,他有些心煩的伸手接了過來,隨口問道:“哦?頭前的嗎?”
瀧谷澤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請他賜教:“這個我不懂,您可以看看。”
風間輔田已經有些不耐煩,縱然他養氣功夫極好,平常臉上面具戴著對誰都跟彌勒佛似的,這今天剛喝了酒本來就困,再加上瀧谷澤這個不速之客直接登門,任誰都沒多少好心情。
而且他看了眼手裡的罐子,除了有點沉之外,連個名稱標籤都沒有,不知道是從哪搞來的地攤貨,說不準都沒過安全質檢,給他喝他都不敢喝。
然而他忍著怒氣扒開罐口,剛想直接敷衍兩句就趕瀧谷澤出門,可眼角餘光一瞥,眼睛猛地一亮,像是瞧見了分別多年的親媽,本來的三分酒意又退了兩分,兩條胖腿都打了個顫。
“這個季節應該是頭前吧?”
瀧谷澤的聲音再次響起。
風間輔田沒抬頭,看著青色茶罐裡捏彎放進去的福澤諭吉,他兩根手指一捏厚度,眼神又亮三分,頓時讚不絕口:“不錯,不錯,確實挺靠前。”
瞧見鈔票上的老頭像,他這會兒又不急了,一屁股重新坐下,再看瀧谷澤的臉頓時感覺親切不少,剛才的種種觀感大為改變,跟見了親人似的。
剛才沒怎麼看出來,這孩子跟她姐姐不一樣,原來還是很有德行的嘛!
然而很快風間輔田就為難了,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關於縣警本部這次特批晉升指標的人選名單,今天下午就已經整理好送給人事課了,現在就差明天送給局長簽字,然後直接公示了。
再說了,形事課的那幾個小崽子都已經說好了,現在再動確實不合適。
他捏了捏罐裡的福澤諭吉,一時間臉色陰晴不定,但在這方面風間輔田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起碼見了錢態度立馬變好了,嘆了口氣的為難道:
“但這時間還是有點晚,這種褂川茶得泡的時間久才有香氣,要是時間再往前推點就好了,這倒是有點可惜。”
“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瀧谷澤微皺了皺眉,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但沒有絲毫猶豫,他轉而又如同變魔術一般從身後掏出了個同樣顏色泛青的茶罐,微笑著替對方排憂解難:
“不過我這還有一罐川根茶,您上手看看這個時間採下來的夠不夠新鮮。”
風間輔田的眼神再次一亮。
不動聲色伸手接過茶罐。
掀開蓋子,略顯肥胖的臉上又露出笑意,兩指一捏嘴都咧的要開花了。
“夠新,夠新!”
“這一罐絕對是頭採了!”
“這茶不錯,雖然兩罐茶包裝看起來不怎麼樣,但聞著香氣就很撲鼻啊!”
瀧谷澤聞言心中便有了數,知道這事兒基本定了,對於這次是否溢價的值不值也不在乎:“您能喜歡就好。”
事成了他也沒急著要走。
反而坐下又跟風間輔田聊了起來。
哪怕你付出了代價,求別人幫忙也不能成了拍拍屁股就走,這是最基本的流程,保持關係說不定還能有用。
而風間輔田也不著急睡覺了。
兩隻胖手不停的撫摸罐子,幾乎成縫的眼裡露出柔色,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古代幕府的大寶貝,總之兩人交談很順利,笑呵呵的就過去了。
甚至還親自送他出了大門。
攬著瀧谷澤的胳膊親密的像是穿一條褲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戚呢。
而等瀧谷澤離開不久。
關上自家大門,重新又折返回書房的風間輔田又坐下來,推了下自己的銀框眼鏡,把那兩厚疊福澤諭吉從茶罐裡掏了出來,放進自己茶桌下面的一個小保險櫃裡,滿意的點了點頭。
關上保險櫃的門,他在主坐上沉吟片刻,然後掏出手機撥出了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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