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正式成為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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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拉爾德在給師雲霄不斷施壓，拼命的控制著他，師雲霄也在死死的抵禦著他的掌控。

只是他掌控的了自己的意識，軀體卻在傑拉爾德的掌控之中。

師雲霄在對著蕭織淼出刀的一刻，斬斷自己的雙臂。

鮮血噴濺在蕭織淼臉上，她看著師雲霄跪倒在地，還抬頭對她笑，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般。

蕭織淼愣住：“哥.....”

她跪倒在他面前，想要幫他治傷，任何治療技能都被她自己封住了，就連繫統揹包中也無法拿出治療的道具。

她嘴唇顫抖喚著，“千絲......”

千絲飛到師雲霄身邊，利用自身的恢復功能為師雲霄止血。

“淼淼，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師雲霄臉色蒼白如紙，他語氣依舊和過去那般溫和的安撫著她，“淼淼別怕，我和你一起承當。”

他知道她心底的恐懼，知道她的猶豫和掙扎，知道她看見自己預知的未來後，她做的決策會被影響。

他已經替她看過一次了，是個令人絕望的未來，比起她過去更加難走，她後面的每一步，就如同走在泥沼之中，步步深陷。

她足夠堅定、勇敢，也能經受住壓在身上的苦難和疼痛。

只是現在，她重新擁有了一顆會感知人情的心，她在他的照顧下長大，她在抱著救活他的意志中，結識了許多給予過她信任和關愛的朋友，即便她表面總不願承認。

這樣的她，才能真正走下去，而不是那個從神域跳下，已經將世界視為黑暗，想要顛覆一切的塞西亞。

失敗讓她醒悟過來，將自己打碎重塑，顛顛撞撞的再次前進。

於是，他讓她重新感知到溫度，感知到愛，讓那個曾經有著天真而又美好願望的小塞西亞再次回到她靈魂中。

現在，她必須再次抉擇了。

是成為世人眼中邪惡的邪神，還是繼續這樣遮掩下去，尋求幾乎看不到希望的轉機。

他們都明白，人們是不會相信他們信仰的神明，是顛覆世界的罪魁禍首，固執而又死板的神明系統也不會願意承認。

沒有人願意承認罪惡和錯誤，祂們用光明和正義作為自己的偽裝，好似祂們真的就是那樣的人一般，受人敬仰，獲得無上的權力。

他們也沒有時間去選擇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回不了頭了。

師雲霄的目光在明明白白的告訴蕭織淼，她在預知中看到的，就是她的未來。

她可以改變，可以走上另一條路，但她沒得選了。

她抱住師雲霄的身體，壓抑著的眼淚從眼角劃過。

師雲霄在她耳邊安撫著她，“淼淼，去做，別怕。”

許知瀾沉默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兄妹倆，他被師雲霄的果斷震驚到了，現在他們都被雙方的魔法陣壓制著，沒有人能用出治療技能。

所以師雲霄一旦斷了手，他對傑拉爾德來說，就沒有了作用。

真人不是人偶，真人是會感知疼痛，是靠肉體相連，就算真人能力比人偶強，傑拉爾德也無法靠著人偶縫合那樣對真人實施技能。

祂們現在將周圍用魔法陣籠罩封死，蕭織淼又加封了一層，像是算好了一樣，不讓祂有任何可利用的真人“人偶”。

許知瀾出聲安慰她：“小知了沒事的，等會我的技能能用了，我就能幫他接上。”

蕭織淼放開師雲霄，給他單獨加了一個防禦魔法陣，緩緩站起身來看向傑拉爾德，“許知瀾，殺了祂！”

許知瀾的千絲還纏在傑拉爾德的身體中，聽罷，他立即拉緊千絲，繼續撕扯祂體內的神骨。

“你不想讓蕭昀活了嗎！”

傑拉爾德慘叫著對著蕭織淼大喊，面前凝出幾根細小的尖刃，想要扎到蕭昀的人偶中。

他還沒能動作，接二連三的緋紅利刃就穿透了祂的雙手和腿部，將其完全釘死在石柱上。

蕭織淼本想要將祂的手腳砍斷，卻沒有成功，有強大的魔力保護著祂。

傑拉爾德笑了起來，“想殺我，想取我的神骨？你沒有阿狄桑，就憑你一個被除名的邪神，做夢！”

“你殺不死我，殺不死我們的哈哈哈哈哈哈！”

聽著傑拉爾德猖狂的笑聲，蕭織淼攤開掌心，一顆血紅的肉球漸漸浮現。

在肉球上面，是一株已經發芽的黃金樹苗。

“我確實是被除名了，但卻不是除名的邪神，除名的不過是我暗夜女巫的神明頭銜。”

蕭織淼看著傑拉爾德道：“神明無法將邪神除名，因為邪神不在它的可管制範圍，而我，其實一直沒有達到邪神的判定標準，我的這個邪神名頭，不過是系統故意安上說出來迷惑我，迷惑你們，所以你們才能在我面前蹦噠的這麼歡。”

“怎麼可能！你都在系統的boSS名單安排中！”

阿瑞娜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傑拉爾德也不相信，但他的笑容已經緩緩落下。

蕭織淼反問他們，“既然這樣，那我為什麼還用的是女巫面板，這是系統賦予，如果我已經成為邪神，它為什麼還不封禁我的面板，收回我的許可權。”

“你們忘了卡爾特了嗎？除名的神明，也是同樣可以使用部分許可權，這也給了系統迷惑我的機會。”

蕭織淼目光轉向手中的肉球，“如果我現在已經是真正的邪神，系統能管的了副本，管的了玩家和你們，卻根本就不可能操控的了我的面板，讓我在玩家和邪神之間轉換。”

傑拉爾德道：“既然你都沒有成為邪神，你怎麼知道稱為真正的邪神後是什麼樣的？”

蕭織淼笑了兩聲，那張染滿鮮血的臉上看上去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深淵啊，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你們沒見過深淵是什麼樣子，是怎麼陷落的吧？那可是連神明系統都害怕，都想逃的地方啊。”

她翻轉手掌，血紅肉球掉落在地，眨眼間就快速生根發芽，汲取著周圍一切血肉。

“你們馬上就能看到了，既然你們不讓我活，那就都別活了。”這句話像是對兩個神明說的，又像是對其他什麼人說的。

她知道，祂們能聽見，能看見。

“知道我如何正式成為邪神嗎？”

蕭織淼看向傑拉爾德，嘴角一點點勾起，眼睛閃動著幽幽光芒，“神明的血肉，是很好的養料呢。”

傑拉爾德心中越來越恐懼，“你要做什麼？”

祂話音一落，蕭織淼就操縱著千絲連在祂和黃金樹苗身上。

一連上，黃金樹苗就開始瘋狂的汲取著祂的血肉，傑拉爾德痛苦的掙扎扭動著。

蕭織淼再用一根千絲纏住祂身體中的神骨，和許知瀾對視一眼，同時發力向外拉扯。

在神骨被取下的瞬間，作為神明的人偶師發出一聲悲鳴，溢散的魔力將籠罩他們的護罩給震碎。

他做出了最後的掙扎，細小的絲線從他身體中快速蔓延出去，纏住所有路徑上的活物，那些魔物被絲線纏住後，生命力瞬間消退，被傑拉爾德吸成一具乾屍。

還不等傑拉爾德高興，蕭織淼就斬斷了祂的絲線，將祂整個身體扔到黃金樹苗腳下，下一秒，無數金黃絲線從地面鑽出，興奮的將祂拉到了地底。

傑拉爾德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石窟重歸安靜，而蕭織淼的耳邊卻充斥著各種雜亂的聲音，系統不停卡頓的聲音，還有滋滋的電流聲。

面板上不停的跳出各種介面，上面全是亂碼，她能感覺到系統在瘋狂的想要修正，但在她選擇成為真正的邪神後，她屬於暗夜女巫的神明介面徹底崩潰了，那無形的枷鎖也在這一刻崩斷。

她的耳邊傳來一道機械的聲音：“塞西亞，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選擇，我可以給你恢復女巫神位，給你塞塔維斯同等的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用再受到任何人的掣肘。”

蕭織淼耳邊安靜了下來，面前彈出一個選擇。

是或者否，決定她未來的命運。

她偏頭看向已經昏迷過去的師雲霄，又看向旁邊還在強撐著的許知瀾，對著系統道：“我不選擇，帶著你的選擇滾蛋！”

系統似是嘆了一口氣，“很遺憾，你本來有機會我和一起共同擁有和創造的世界，我最後提醒你，你只要身處我管控的世界之中，就永遠也擺脫不了。”

說罷，系統介面開始崩塌，最後組成一個新的介面，沒有了技能和屬性介面，其他的都還在。

源源不斷的魔力湧進蕭織淼的體內，她現在能清晰的感覺到信徒帶給她的信仰力量，也能聽到他們禱告的聲音。

那些貪婪的、邪惡的，充斥著慾望的聲音。

這才是真正的屬於邪神的信仰。

屬於邪神的力量，屬於她真正的力量，是如此的誘人。

蕭織淼解開了壓制在許知瀾和阿瑞娜身上的技能限制，卻輕易的用技能困住了阿瑞娜。

許知瀾的限制一解開，很快就恢復了身上的傷勢，手也重新長好，師雲霄的手也幫他接上了。

蕭織淼看著被困住的阿瑞娜，將手放在許知瀾的肩上，“許知瀾，準備成為我身邊的第一位神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