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心中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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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利刃穿透了獵巫者的心臟，他睜大著眼眸看，似乎不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麼死了。

蕭織淼從他的胸口中抽出誅心來，神色淡然的像是在殺一隻雞。

她將目光看向另一個獵巫者，他反應倒是快，在蕭織淼穿透了獵巫者心臟的時候就想跑了，許知瀾用千絲將他給捆住了。

「你.....你們居然和女巫為伍？！」

這個獵巫者驚恐又厭惡的看著他們，彷彿他們是什麼洪水猛獸。

他嘗試著想要掙脫千絲，無論用什麼方法，千絲只會越捆越緊，直到勒進他的血肉中，他才明白自己是跑不了了。

他立即在蕭織淼面前跪下，對著她不停的求饒。

「你放過我，我一定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殺女巫的，我.....我也不想抓捕女巫，我只是為了拿點聖城的賞賜貼補家用。」

黛芙妮看著這副模樣的獵巫者，忽然的笑了起來，從地上站起來不停的在他身邊轉悠著拍手大笑，「好啊，再求幾次，你求饒的樣子不夠好看。」

獵巫者聽罷以為自己的求饒有用了，姿態更低起來，還諂媚的說著一些恭維的話。

黛芙妮笑的越發開心起來，蕭織淼只是低頭看著他。

半晌，蕭織淼開口道：「真吵。」

獵巫者瞬間停住，不敢再說話，面前的這個少女明明看著一副溫和平淡的模樣，但看著他的眼神卻讓他心底發涼，像是有一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隨時都能要了他的命。

「你記得嗎？」

蕭織淼低頭看著獵巫者問道。

獵巫者緊張的嚥了咽口水，「記....記得什麼？」

蕭織淼：「你剛剛求饒的話，還有她說的話，你記得嗎？」

獵巫者聽罷，腦中劃了幾個記憶片段，那是女巫哭喊求饒然後被他殺了的畫面。

此時他就是和那些女巫的位置對調了過來，那圍著他不停笑著拍手的發瘋女巫，嘴裡說的那些話，他也說過類似的。

但那些他殺掉的女巫，明明就是王城和聖城頒佈的御令，說這些女巫都是邪惡的，會給人們帶來災禍，殺掉她們，又有什麼關係？

他抬眸看向蕭織淼，那淡然的眼神彷彿將他心底一切想法都看透。

他心下一緊，正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圍著他瘋笑的黛芙妮忽然停了下來，她的笑容從臉上消失，盯著他的神情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剮。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她猛地撲向獵巫者，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掐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瘋狂撕咬。

獵巫者吃痛慘叫起來，在掙扎抵禦中，他透過間隙看向蕭織淼三人，發現他們三人無動於衷，眸中透出一縷狠戾，從腰間抽出刀來刺向黛芙妮。

千絲快速從許知瀾手中飛出，將獵巫者手纏住，然後用力一扯，將他的手直接扯斷，蕭織淼將許知瀾手中的千絲招來，直接將獵巫者捲起丟進烈焰中。

被烈火灼燒著，那獵巫者更是叫慘叫連連。

黛芙妮又拍著手笑了起來，蕭織淼盯著那名獵巫者看了一會，在他被燒死前將他從烈火中拉了出來，把他丟到傳送陣中。

獵巫者逃也似的從傳送陣中離開。

玄野轉頭問蕭織淼：「怎麼又放了他？」

蕭織淼：「需要一個人散播訊息。」

不是說她是邪神麼，那她就好好擔任一下這個身份。

她剛說完這句話，腦中就響起了系統的聲音：「玩家......」

不等系統繼續說下去，蕭織淼就冷漠的打斷了

它：「關閉聯絡。」

系統的聲音立即斷開。

那邊沉默了半晌後，系統聲音帶著一絲驚詫：「邪神大人什麼時候發現她的許可權......」

說到這，系統的聲音一頓，「是您，審判官大人，邪神大人在和您的通訊中發現她的許可權回來了。」

「嗯，她一向聰明。」

系統：「可是審判官大人，過早給邪神大人開放許可權，她可能會衝動，一旦衝動起來，她又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總要付出代價。」

她遲早要失去，不如早些讓她衝動，或許，就能少些痛苦了。

系統帶著嘆息道：「邪神大人有些心急了。」

這根據她的經歷和記憶建立的副本，還有一個個女巫遭遇的慘狀都投映在這個副本中，每當她進來，無論再冷靜應對，都會失敗。

每一個副本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件，都是既定的結局。

這個結局就是讓邪神塞西亞不甘，副本建立者很好的利用了她的心理，反覆的蹂躪著她的不甘和憤恨，如同往一個火堆中不斷的加著乾柴，火越燒越旺，然後再用冷水澆滅。

祂就是想要培養出一個邪神出來，一個真正的邪神。

黑暗和光明，總是需要平衡。

過去的塞西亞在絕境中掙扎著，心中還燃燒著熱火，無論怎麼撲都撲不滅，在祂眼裡並不是一個合格的邪神。

現在的蕭織淼，倒漸漸符合了。

這才是讓系統擔憂的，她越來越冷漠，殺的人越來越多，對生命變得毫不憐惜，她會成為所有人的敵人，墮落於深淵之中，將永遠不能從黑暗中掙脫。

它知道薩洛斯想做的，想讓她失去一些重要的東西，用最小的代價來保持清醒和理智，以免後面失去的更多，再也燃不起心中烈火，徹底心死墮落。

但它怎麼覺得，其實她一直都很清醒呢？

「吃不吃？」

玄野看著蕭織淼用樹杈子遞過來的烤肉，緊抿著唇搖頭拒絕。

他心情複雜的看著蕭織淼和許知瀾蹲在一旁吃著烤肉，村莊的烈火已經快燒到尾聲了，那元素鳥還在烈火中興奮沐浴遨遊著。

現在火都快熄滅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蕭織淼還一直守在這裡，等了半天說肚子餓了，許知瀾不知道從哪逮來一頭牛，直接弄死丟到火裡，就這麼烤熟吃了起來。

他就算再沉的住氣，也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她：「你到底在這裡等什麼？」

蕭織淼嚥下嘴裡的肉，對許知瀾道：「烤的有點太熟了。」

許知瀾轉了下手中的刀，從那頭烤熟的牛身上又切下一塊肉遞給她：「這塊位置的沒有烤的太熟，七分熟的樣子你試試。」

蕭織淼接過來，又問了一次玄野：「你真的不吃？」

玄野深吸一口氣，「我不餓！」

許知瀾嗤笑一聲：「窮講究。」

蕭織淼慢吞吞的啃著手中的牛肉，在腦海中道：「等我吃完這塊牛肉，你還沒繃出一個屁來，那就等著再看看我其他的手段，你放心，我還沒發瘋，等我發瘋的時候你也得完。」

從塞安尼亞附身到黛芙妮身上開始她就知道，想讓她失敗的不止是塞安尼亞祂們，還有系統。

或許，還有薩洛斯。

腦海中沒有聲音回答她，等她將最後一口肉塞到嘴裡時，系統的聲音才響起：「......恭喜玩家，突破女巫的幻象。」

這聲音，多少帶點不情願。

系統的聲音一響起，玄野和許知瀾的面板也彈出了這句話來。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三人看到面前

的燃燒的村莊變成了另一番景象。

不是燃燒後漆黑的景象，而是破敗不堪，像是許久無人居住，小溪也已經快要乾涸。

玄野看到從村莊入口的小溪前有兩具屍骸，視線往前移去，有更多的屍骸散落在村莊前的小廣場上，屍骸的死亡姿勢各異，看著死前有掙扎痕跡。

這個村莊的村民，都被人屠殺殆盡了。

他轉頭看向蕭織淼，原來她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幻象，所以才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的把村莊給燒了。

「塞西亞......」

黛芙妮看著面前的村莊，喃喃的叫著蕭織淼：「塞西亞，你看，他們只是收留了我們，就被殺了，就被殺了啊。」

蕭織淼摸著她凌亂的長髮，柔聲安撫她道：「沒關係，他們都得死。」

黛芙妮猛地轉身面對著蕭織淼，神情憤恨：「不，他們不能就這麼死了！」

她笑了起來，手放在蕭織淼肩上，附到她的耳邊輕聲道：「他們把我的小茉莉一刀一刀切了。」

她身形搖晃的後退了幾步，「哈哈哈，切了，切的很碎很碎，我怎麼拼都拼不起來。」

蕭織淼拿出無面戴在臉上，變幻出之前一個已死的獵巫者容貌，「放心，不會死的很容易。」

她會，讓他們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聖城外的傳送陣，管理者們正在一個個檢驗獵巫者抓來的女巫，把分配品級顏色的牌子遞給獵巫者，這個牌子也是獵巫者拿去零賞的憑證。

「這個魔力一般，拿去自行處理吧。」

穿著白袍的聖城神使遞給了獵巫者一個綠牌，獵巫者罵罵咧咧的一拉手中的繩子，把他抓到的女巫拉到一旁的草地上，準備直接手刃。

「不許在聖城殺人！」

有神使上前來喝止住這名獵巫者，「綠牌可以帶到行刑場，不要用女巫的血玷汙了聖城。」

神使這麼一說，這名獵巫者只好收起了手中的刀，拉著女巫進到了往行刑場方向的傳送陣中。

「哈哈哈哈哈，聖城，狗屁聖城......」

一道笑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而去，只見一名女巫被捆著，在那顛顛倒倒的笑著，看著像是瘋了。

其他被抓的女巫看到她，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震驚。

「是黛芙妮！」

「黛芙妮被抓到了！」

「她不能被抓，她手中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