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六五章 地宮(五),卒舞,我等天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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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那詭異鳴聲的瞬間,魏潰感覺到自己的鼻腔裡湧進了一股腥風,他輕輕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意識到這並非是什麼幻覺。
“你究竟看到了什麼?”魏潰用半個身子和手臂護著許鈴向後,疑道,他唯一能確定的是那古怪的聲音愈來愈近,而那就是許鈴口中難以置信的東西。
“我們還是先躲起來吧……”許鈴此刻也恢復了幾許清明,指向了周圍的一間空室,臉上仍然是嫌惡與森然交織:“你不會想知道的,而且他們的目標也未必是我。”
她伸出手要拽魏潰,這鐵鑄石雕的巨漢卻紋絲不動,無奈地笑著:“如果你早那麼一會兒說,或許還來得及。”
許鈴意識到了什麼,從魏潰的身後探出頭去,與那些東西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
魏潰目光所及之處一眼望去約莫有七八個身形相若的怪物,似人非人,似獸非獸,十分像人,卻也十分像鬼。這些怪物身上光溜溜沒什麼毛髮,唯有頭部骯髒雜亂地堆積著亂蓬蓬、臭烘烘的長毛,被頭髮所遮蔽的面部隱隱泛著兇惡的紅光,俱以四肢著地——細細看來倒是人的手腳。
然,這些“人”在魏潰的眼中或許比那獨霸山林的食人虎更加可怕,仔細想來恐怖更甚——明明身體構造還是人,但卻展現著一種野獸的姿態,那麼他們到底還能稱之為“人”麼?
霎時間,一個教人寒毛豎立的念頭醍醐灌頂——莫非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些籠子裡,關的全都是這些玩意兒?
“你們……是誰?”魏潰最後還是採取了一個相對來說非常禮貌的用詞,不過他的確不指望這些磨牙吮血的傢伙們聽懂,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問問而已。
果然,一語丟擲卻如石沉大海,從這些傢伙的喉嚨當中除了陰沉嘶啞的怪叫與吼聲之外得不到任何回應。只不過這些怪人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思考的能力,但似乎也憑藉著動物的本能意識到了面前的對手是難啃的骨頭,一時間也沒有妄動,雙方隔著幾丈遠的距離彼此對峙,誰也沒有貿然踏出進攻的第一步。
“現在怎麼辦?我們聯手對付他們應該也不成問題。”或許是因為事已至此,再也沒有退避的可能,許鈴反倒是鎮定了下來。
“我左你右。”魏潰沉著應道,已經拉開了一個叫人看了都覺得危險的架勢,懸在腰際的鐵拳蓄勢而發。
許鈴這邊得魏潰應答,早已按捺不住:“那我們就一起上!”旋即一躍到牆面上,藉著甬道的弧度在空中掃出了一腿。“小心別被他們圍住了,最後背靠牆邊!“
與此同時,那些在地上爬行著的怪人們也隨著一聲戰吼動了起來,瘋狂撲殺的場面宛如不知收斂的狼群。
“雖然看著相當兇悍,但實力其實也不怎麼樣麼……”魏潰一拳送出,直接將突到最前面的一頭給砸翻在地:“但攻擊方式倒還挺別緻的……”
魏潰的見識相當廣博,能讓他評價為別緻的攻勢自然非比尋常,因為這些怪人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像樣兒的武功技巧,一招一式要麼靠抓要麼靠咬。只不過一輪交鋒下來,就連魏潰也不禁有些錯愕這些看似骨瘦如柴的玩意兒倒是比自己想象中強上不少。
不知道列位有沒有在小時候有過趴在地上模仿動物的經歷,但魏潰是幹過這種事兒的,所以他很清楚人體的構造導致模仿野獸的體態是完全無法發揮出實力的,因為前後肢長度差距太大的緣故,所以匍匐著行動相當不便,除非可以把膝蓋關節從向後彎曲整個扭轉成向前彎曲,但那豈不是直接廢掉了自己的兩條腿?
光是這群怪人的移動方式就已經夠匪夷所思的了,而以這種扭曲的爬行動作居然還有不俗的速度則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了,力量上面也完全不輸於一般的強壯男子,再加上數量上的優勢將魏潰糾纏得大為光火。
再看許鈴這邊兒,或許是因為這些怪人感受到了魏潰的實力更強,所以圍在許鈴身邊的只有兩頭,而許鈴似乎也對與這些怪物近距離接觸相當嫌棄,並沒有用出自己所擅長的貼身摔法,而是不斷以兩條長腿盪出炁刃相逼。
“這些玩意兒是鐵打的麼?什麼樣的攻擊都好像不痛不癢。”許鈴忽地怒道,她這邊一波攻勢已盡,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便又被怪物纏上,就好像他們絲毫沒有疲乏的感受一般。“被他們撲過來咬上一口反而很麻煩。”
魏潰回頭看了許鈴一眼:“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也發現了一些問題。”說話間魏潰已經奮力抬膝頂在了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的前胸處,清脆的喀嚓聲響起——哪管是武功不俗的高手挨這一下輕則血氣翻湧數息之間都無力動彈,重則昏迷不醒乃至當場去世,但這東西也只是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之後又重新撲上來而已。
又過了數個來回,魏潰終於確認了怪物們擁有的幾點特徵,而這些特徵但凡任意拿出來一點放在正兒八經的一流高手身上,都能幫助其輕而易舉地超越實力本在伯仲之間的對手。
第一,極其耐打的體魄,說是銅皮鐵骨也並不為過,從許鈴的攻擊幾乎傷不到他們分毫便可見一斑,而魏潰那勢大力沉的出手也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第二,這些怪物幾乎沒有“體力”的概念,只是不知疲倦的工具而已——驢拉磨,驢會累,但磨盤可不會;第三,也是最令人感到棘手的能耐,他們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的存在,魏潰非常明確自己的每一拳都至少打斷幾根了骨頭,譬如剛才被膝擊頂翻的那一頭,從動作的變形就能看出來胸骨已經碎裂,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也完全沒有任何遲疑地延續著瘋狂的進攻。最後,在他們身上甚至連恐懼都感受不到,一個個勇猛的都像視死如歸的精銳戰士似的。
光是一條就已經足夠人頭疼了,而這近乎於完美的四合一加上相當不俗的力量、速度,說他們每一個個體的實際戰鬥力都介於一流與二流高手之間並不誇張,而難纏還要更甚——畢竟再強的人也還是人,會受傷、會流血、會害怕,會因為疼痛而變得遲緩,但這些傢伙除了還有一個近似於人類的形體之外,已經從根本上“拋棄”了這些屬於生物的弱點。
“如果你一個人先走的話,能走得脫麼?”魏潰突然開口,話自然是說給在場唯一一個能聽懂人言的許鈴聽的。
許鈴沉默片刻,動作間已經有退出戰圈的意圖,但嘴上還是客氣了一句:“那你怎麼辦?”
“我可不是要為了救你犧牲自己……”魏潰道,“我的意思是,你在這兒太礙事了……”
許鈴變了變臉色,但最後還是縱身一躍把空間留給了魏潰,又目視了魏潰的背影片刻之後才遠遠地遁入了黑暗當中:“那我也就不‘妨礙’你了,有緣再見吧!”
待到許鈴離開之後,魏潰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伸手抓起一頭怪物的腦袋狠狠地砸進了牆壁當中。
終於,那玩意兒在腦袋整個被鑲進了牆裡之後又激烈地掙扎了片刻後終於停止了動彈,這也讓魏潰確定了至少他們還是需要呼吸的。
“那麼……再試試把五臟六腑全都打爛之後還能不能動吧?”魏潰的行先於思,正想著的功夫已經出手,只不過這一拳來的卻有些拖泥帶水。
橫豎拳當中的“垂露”,在魏潰與諸多高手經歷過數場激戰、其中不乏已然奪走自身性命的死鬥之後,魏潰又開發出了全新的用法,這一拳看似並不強勁,但實際上卻蘊藏著極其深奧的發力方式,一拳便將一個欲撲到自己胸口處的怪物挑在拳鋒之上。
頃刻間,那怪物忽然渾身一陣抽搐亂顫如遭雷擊,一團團腥臭無比的碎肉從七竅中向外噴湧,而魏潰連忙將這玩意兒甩到一旁去,又順手抓起一隻當作兵器一樣揮舞。
“如果掌握了訣竅的話,對付起來似乎也沒那麼麻煩。”不久之後,一共九頭怪物已經被魏潰消滅殆盡了,而他此刻正一手握著最後一頭的一部分——他將對方的腦袋整個兒從脖子上扭了下來。不過雖然他的話是這麼說,但其實也只適用於擁有著絕世蠻力的他本人而已,像是整個扭斷頭頸、或是一拳打得人爆體而亡這種事當世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唯一的遺憾就是魏潰手頭並沒有十分鋒利的兵刃來試驗怪物的軀體對於銳器的抵抗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他的雙戟被遺落在地面的房間內,僅憑身上備用的普通匕首很難造成重創。
不得不說,比起這些已經失去了神智、徒有堅硬外殼的“獸人”們,魏潰才是真正的怪物,一通殺下來他居然連大氣都沒喘兩口,站在一地血肉汙濁當中他才像是非人、非鬼的一個。
“從那些籠子的數量來看,想必這迷宮當中還不止這麼多。”魏潰又撩開怪物的頭髮露出他們猙獰的真容,除了雙眼充血,獠牙尖銳之外看起來倒與常人也沒有什麼不同,“但這麼想來——閻羅王究竟是怎麼把這些人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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