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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前輩,現在我應該能回答你的問題了。”昨夜許白蟬問話的時候,賀難有意地避開了這個話題,倒也不是他回答不出來,而是想著反正今天也得再說一遍,那不如就別浪費那個口舌了。
今天聚在這兒的人就是第一次賀難拜山時聚在一塊兒的那些人,還有幾位上了歲數的長老不方便走動,便只來了一個代表——但說實話趙沉鈞和許白蟬坐在這兒就已經夠用了,再來一個長老也不過是個吉祥物,沒人真指望他說出什麼來。
“賀難啊……託你的福,現在的驚鴻派已經今非昔比了。”趙沉鈞依然坐在掌門的主位上,手裡兩個黑鐵球來回摩擦:“這些日子以來驚鴻派的山門都要被各路好漢給踏破了,倒是比從前熱鬧了許多啊!一年之前我可沒想到會是今天這般光景。”
“呵呵……”旁人或許聽不懂趙沉鈞話裡的內涵,但賀難何許人也?他最擅長的就是閱讀這些歪門邪道的潛臺詞,當即就笑出了聲:“趙掌門,這些話您在我面前說說也就行了,可千萬別讓我師父知道呀!”
他看的很明白,驚鴻派上下對於都在擔心著來自上峰的壓力,但趙沉鈞想不受束縛的飛,哪有那麼容易?
作為一門之首,趙沉鈞的心情可謂是誠惶誠恐——自打天下群雄會之後,驚鴻派在江湖內的名聲大噪,儼然有替補不夜山莊進入九大宗門的勢頭,這和他與賀難約好的一樣,當然也少不了關凌霄的鼎力相助,但越是這樣,反而讓趙沉鈞感到不安。
答應了這個條件,那以後驚鴻派可不只是江湖門派了,身後可是站著李獒春——但代價也是驚鴻派或許承擔不起的,這很有可能意味著未來的某一天,在江湖和朝廷之間,門派必須得站在朝廷那一邊兒。
趙沉鈞作為一個江湖人,對於做“走狗”這件事兒是有著強烈牴觸心理的,但他也是一個掌門,驚鴻派在他手上振興也是一件義不容辭的事情。
所以,他才籍由這番話來尋找一番平衡。
“趙掌門,我得提醒您一點,這話也是昨夜許老爺子問我的——這鷹被獵人熬成了獵鷹,自然是不再需要打獵也天天能有飯吃,但是獵人要是想讓鷹替自己抓住什麼猛獸,當然也得出力。”
“我呢,是一個喜歡把醜話說在前頭的人,因為把醜話都聽完了,自然後面都是好聽的了——我們一直都是朋友,所以還請趙掌門不要用讓人傷心的方式對待朋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賀難也學來了關凌霄那一套道德綁架的本事,但在趙沉鈞面前似乎還是挺有用的。
聽到賀難把驚鴻派比作被馴化的獵鷹,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感到些不悅,性子耿直的趙鴻鵠直接嗆聲:“賀難,我們可是把你當兄弟的,你這話不太好聽。”
賀難倒也不辯解,直截了當地笑言道:“難道趙三哥你這輩子聽過的話全都很好聽麼?”
“恕我直言,如果一個人這輩子聽到的話都是‘好聽的’,那他只能度過一個相對失敗的人生。”這張嘴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客氣,狠狠地就朝著趙鴻鵠的心窩子裡扎去,而賀難的眼波在眾人身上掃過一圈後,又嘆了口氣道:“而這樣的人越擁有力量,所釀成的災禍便越大。”
趙鴻鵠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便想再說點兒什麼,但他老爹卻察覺到了對方不加掩飾的意思,用手勢壓住了兒子的聲音:“你繼續說。”
“昨日、今日,乃至明日,趙掌門的地位只會越來越高,那麼這些所謂的、登門拜訪的賓客們無論是有求於驚鴻派,還是想要與您結交,他們都只會說那些悅耳動聽的東西,而一旦人聽多了這些東西,就會迷失自己。”賀難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站在大堂的正中央,一個二十歲的人對中年男子說的話倒也語重心長:“您得會取捨,避免他們給您帶來麻煩,從而再給山河府帶來麻煩。”
“取捨?那你說我們應該取什麼,又舍什麼?”趙沉鈞笑道,這道理不難懂,甚至人人都能說上兩句,但設身處地地去做,誰又能保證自己不會做錯呢?
賀難揹著手,自己來回踱了幾圈:“錦官城不就是個現成的例子麼?”
在江湖裡一直都有錦官城與朝廷關係曖昧的傳言,大家雖然都當真的聽,但對於其中細節卻知之甚少,而賀難的話似乎已經把這份傳聞給坐實了。
在關凌霄的引薦之下,賀難也算是結識了錦官城城主越戎刀,“善決”之稱名不虛傳,越戎刀對於尺度的把控可謂爐火純青。
而一個看上去似乎很難意識到,但仔細想想更加令人驚駭的事實就是,在關凌霄面前,越戎刀絕對不是那種平起平坐的合作伙伴,本應該佔據主導地位的越戎刀,一直都在聽這個年紀和勢力都不如自己的年輕人的話。或許本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非如此,但在潛移默化之中,關凌霄寫意地獨攬大權。
真是很難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傢伙已經成為武林盟主了啊……賀難警覺地想到,關凌霄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
“我所能承諾的就是我們絕對不會干涉驚鴻派的內部,但接下來可能會有一些事情託付給諸位。”在說完了難聽的話之後,賀難畢恭畢敬地向各位行禮,態度轉變之快令人咋舌。
眾人的心情也隨之放鬆了下來,笑容也重新舒展,趙鴻鵠也不那麼衝了:“早這麼說啊,害我鬧脾氣。”
“那現在需要我們做什麼?”陳龍雀走近一步,他向來是個行動派,秉承著今日事今日畢的原則。
“不急,我師父的意思是想讓驚鴻派開啟山門,廣收門徒。”賀難看了幾位長者一眼,知道這個提議對於他們來說衝擊是巨大的,固有的門派觀念很難在一朝一夕之間改變:“我知道這有悖於貴門派創立之本,但也不是沒有協商的餘地。”
“驚鴻派要保持著一貫的武功風格,這一點我絕不否定,但大可以效仿某些門派的模式,分為內外兩門——內門自然還是挑選精英來傳承門派精髓,而外門的條件便可以寬鬆上許多。”
趙沉鈞把手裡搓著的鐵球輕輕擱在茶桌上,也走了下來:“驚鴻派並非一成不變的老頑固,我們這些人歲數雖然大了,但也不是那種死板的人,你這想法有不少人都提出來過,但其中有一點讓我們很為難——門派之內有些‘青黃不接’,我倒不是說這些年輕人的成色不足,而是隻有他們這幾個尖子,而且還未必常年在山中,師資不足啊!”
“那掌門您的意思是……”賀難就像是趙沉鈞肚子裡的蛔蟲,對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是拉屎還是放屁,這就是在跟自己談條件吶!
“人或者錢,在短期之內我們需要一點兒小小的援助。”趙沉鈞大笑道,而他的目的也相當明顯——賀難是給不出錢來的,就只能借他們人了,而賀難能借出來的人裡“恰好”有一個是他們最需要的。
賀難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趙沉鈞想要什麼,乾脆利落地就把自己的兄弟給賣了:“魏潰借你們一個月。”
“當然,我也有條件——我也想從咱們門派裡借走一個人,話說五代弟子裡誰最擅長教徒弟啊,我是說得教一大群人‘速成’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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