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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想到,皇甫雨失心瘋了,而他陷入瘋狂的結果就是在這個距離之下暴起,對關凌霄突施殺手。
當然,也沒有人能想到皇甫雨這個眾人眼中的庸才,這一招倒也還有模有樣。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如果戰勝了眾多敵手,功力已如海納百川的關凌霄被這一招給打死,那可就太可笑了。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反正我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關凌霄會中這招——皇甫雨這點兒本事在關凌霄面前就跟玩具一樣,能被歸海訣餘波打死的水平。
關凌霄迅速轉身、將寧藏花護在身後,並且擭住了皇甫雨的手腕,三個動作一氣呵成,而他的臉上也已有了些慍怒,連帶著死去的皇甫讓一起吐槽:“你們家喝二兩貓尿就發瘋的酒量是祖傳的麼?”
看皇甫雨這神情,倒也是沒覺得自己這招能打中的樣子,純粹就是悲憤交加之下的本能出招,而現在手腕上痛意襲來反而給他帶來一絲清明——但以他的智力城府而言,這一絲清明反而讓他亂了陣腳,不知道接下來改何去何從。
“如果不夜山莊自上而下都非要像今天這樣鬧個天翻地覆的話,九大宗門也不是沒有替補。”關凌霄的雙瞳之中閃過暴戾,雖然已沒有多少人能在武功上比肩乃至超越他,但在場也不乏頗具英才的人傑和執掌門派多年的前輩高手,但在這瞬間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被他的氣勢所折服——比之當年陳風平的雄才霸略更甚。
“領袖氣質”,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你很難用詞彙或語言將它完整地定義出來,但卻會不由自主地產生這樣的觀感——那些能在江湖中引領一派欣欣向榮的掌門或多或少都具有這種特質,或如金如錫,或如圭如璧,但比起關凌霄來,似乎還是有那麼一絲缺憾。
此等威壓,竟迫使皇甫雨再次失語,也不知道如何動作,連掙扎都沒有一絲。
似乎是感覺到了從皇甫雨的身上傳來軟綿綿地下墜感,關凌霄也適時地鬆開了對方的手腕,果不其然這不夜山莊的莊主已如一團爛泥般堆在了地上。
“哎,今兒這日子不宜橫生事端啊……”關凌霄掐了掐手指,望天長嘆,就好像他真的會算命似的,隨即他又把眼神重新投在皇甫雨和他的兩名隨從身上:“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殺你一戶籍冊。”
殺一戶籍冊是個什麼程度呢?大致介於殺一個和滅滿門之間吧——沒到年齡的小孩兒是不錄入戶籍的,所以這麼看來關凌霄還挺講究——上回在海陰算計了高家那麼狠,他也是放過了女人和孩子。
皇甫雨沒有再說話,或許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或許是他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都沒有意義了,只得收拾一番後黯然離場了。
這段風波倒也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很快就平息了下去,而又過了不久燕春來在得到關凌霄要忙一晚上的答覆之後也就離開了。
話又說到賀難這裡,這驚鴻派的少、青兩人在賀難這裡缺一不可的緣由,還是因為在這最後關頭出了個空子。
就在前天,賀難在最終定計的時候,小鬱突然說了一件事。
…………
“阿難,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今天一整天小鬱看起來興致都不是很高,頗有些鬱鬱寡歡的意味,推門進來的時候說話聲甚至被吱呀的門聲所掩蓋。
“啊,說唄。”一直以來的順利讓賀難並沒有掉以輕心,反而這種順境會讓賀難更加謹慎,他向來是個慣於以小博大的人——因為他跟誰比都算是弱勢的一方,就算想以大欺小也沒那個本錢,但這一回他要把優勢貫徹到底。
光是各種版本的計劃和細節,賀難就鋪了數十張紙出來,包括但不限於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參與人員的構成和事件發展的可能性與應對手段等等,而賀難這些天來最多的收穫就是枕頭上殘留的頭髮變多了。
小鬱眨了眨那雙黯淡的眼睛,最後小聲說道:“我收到家裡的來信了。”
鬱家人知道小鬱會參加大會,所以便發信到了廣寒宮的客棧,就算小鬱已經離開縣城,也總會把信轉交到她手上。
“嗯……信上說了什麼?”賀難沒顧得上回頭,他現在寫字的速度幾乎達到了平時的兩倍,亂飛的筆畫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這也算是某種程度的“加密檔案”了,而就算是這樣也跟不上他大腦運轉的思考速度——幾乎是在落筆寫出舊想法的同時便產生了推翻過去的新想法。
小鬱坐到了賀難身邊:“我父親他……受傷了,傷的很嚴重。”
“嗯?”耳聽八方的賀難轉過身來,終於擱下了手中的筆,“怎麼回事。”
小鬱捧著自己的臉,把手肘枕在膝頭,聲音低沉:“信上說鏢局出事,父親在押鏢的路上受了重傷,損失慘重——到發信之前他還未能從床上下來……”
“嗯?是誰幹的?找到了麼?”賀難的職業病發作,第一時間關注的就是兇手。
小鬱搖了搖頭:“能把父親搶救回來已經十分不易了,這陣子鏢局上下一直忙著照顧傷員和善後,調查兇手的事情就只能放一放了。”
聽到小鬱的聲音愈來愈微,賀難輕輕地把手放在她手上:“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照顧你父親吧。”
小鬱抬了抬頭,她本來就是想和賀難請示這件事——賀難和李獒春的事情顯然要更“重要”一些,尤其是在最後的關頭。二人現在的關係可不只能以簡單的朋友、夥伴來論處,更像是上下級。
作為下級,在工作的過程中因為家事要請假,自然要向上級請示。
在這種關頭,小鬱也很被動——作為暗箭,她必須完成任務;但作為女兒,她又不可能不牽掛著父親的安危。
賀難把小鬱額前的髮絲別到她的耳後,雖然看起來像個變態,但已經算是溫柔的笑容了:“我也不是那種沒有人情味兒的傢伙嘛……就算我強留你在這兒,以你現在這種心緒也發揮不出實力來,而且這一仗或許比以往來的都更加兇險……如果你定不下心,很有可能會受傷。”
“至於本來該由你承擔的工作,咱們又不是沒有替補……”賀難又抓了抓小鬱的手:“這幫人閒的腦袋上都快長青苔了,是該讓他們活動活動了。”
賀難的確是沒有什麼安慰別人的能力,但他能把這番話說的沒那麼陰陽怪氣已經很不容易了,小鬱也瞭解賀難的意思,所以就沒有再說,而是把話題轉到了計劃上:“那我走了之後,誰來代替我?”
“當然是燕二哥。”賀難是個不會閒下來的人,尤其是腦子,他現在已經開始重新構思小鬱走後的人事調整了,而他的手同時也沒閒著——從前的計劃作廢,為了防止對自己的效率進行干擾,也為了防止這些草稿被外人看到,所以之前的手稿被他挑選著扔進了腳邊的炭爐裡,付之一炬。
“那燕二哥本來要做的事兒呢?”小鬱再問道。
“嗯……可能要叫蕭克龍來了。”驚鴻派現在基本上都可以被賀難指揮的動,但賀難不太希望老一輩兒的人參與進來,而四羽又和他沒那麼熟悉,所以只能讓蕭克龍來給燕春來打替補。
“可是那樣……攻堅的人數是不是太多了?”小鬱越問,就越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離開——另一個攻堅手當然指的是魏潰,那傢伙職業先鋒,無堅不摧。
賀難何等聰明,當然意識到了小鬱的不安和內疚,但這份內疚本來也不是該由小鬱來承擔:“我會安排好的……你就放下心回家去吧——等這檔子事兒結束之後,我去看看你,如果案件的調查還是沒有進展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出一份兒力呢。”
…………
是夜,賀難與齊單終於合流。
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夥兒好像都喜歡在晚上辦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就連賀難他們也不例外。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唯一能聽見的聲音,就是詭異的骨碌碌,骨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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