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焚萁 第二七零章 我就知道是這樣,卒舞,我等天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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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棺?”皇甫讓的話瞬間氣的左丘槐情緒失控,悲怒交加之下反而笑出聲來:“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皇甫讓彈了彈自己的指尖,冷笑道:“怎麼,不敢啊?”
“我只希望你別得寸進尺過了頭。”左丘槐雖然實力不及皇甫讓,但在這種關頭之下,氣勢卻絲毫不減,腰間三尺天光噴薄而出,劍鋒遙指那出言不遜傢伙的胸膛。“亂說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動手啊……”皇甫讓一翻手腕,炁如珠簾倒卷攀升,抬手間一柄炁刃便向左丘槐射來。“我倒要看看你能讓我付出什麼代價!”
“胡鬧。”就在這炁刃向左丘槐穿插過來時,齊道長一搖手便握住了劍鋒,那炁刃便煙消雲散而去。
齊道長制止皇甫讓與左丘槐的私鬥是出於個公正,現在說的話也是出於個公正:“雖然皇甫少俠此言失了些禮數,但既然要查清兇手,那檢查一下關盟主的屍身也是必要的——對了,關盟主信佛還是通道啊?”
不得不說,齊道長還真是個厚道人,連誰給關盟主的亡魂進行超度都想好了,而且還充分尊重死者的生前信仰。
…………
等眾人來到長生盟下榻的駐地時,客棧已經被佈置成了一個簡單的靈堂——這裡本來就是長生盟開的客棧,所以也不在乎什麼晦氣與否或者做不做生意了。
關凌霄的靈柩就擺在靈堂的正中央,因為是暴斃身亡的緣故,也只是用了十分簡單樸素的棺材斂了,等到運回長生盟的總部蜃城再好生安葬。
由於這件事影響不小,就連臨寧縣的縣衙門也派了人來一同協助調查——官府和江湖雖然大部分都保持著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但畢竟關凌霄這個級別的武林高手死在臨寧縣的縣城裡,官府不出面也實在是說不過去,而派來帶隊調查的也正是那日在萊州賭坊進行檢查的杜捕頭。
左丘槐最終還是選擇開啟了靈柩,但他也令皇甫讓作出承諾——給關凌霄披麻戴孝,皇甫讓雖然言辭頗狠毒,但也絕不賴賬,當即便披了孝服,站在隊伍前列。
眾人見了躺在靈柩中仍如生的關凌霄,俱是搖頭嘆氣,一片唏噓,一身雪白孝服的寧藏花的心緒當即崩潰,哭喊著便往屍身上撲,被裴鳶與寧季陽伸手攔住,卻是身子一軟直接昏倒了過去。
“把她送回房吧。“寧季陽也是心中一痛,讓妻子將女兒扶上去休息。
在得到了左丘槐的應允之後,杜捕頭與手下官差將關凌霄從靈柩中抬了出來,又翻到背面撩開壽衣與常服兩層衣物,果不其然在後心偏下的位置看到了那慘烈而致命的彈痕。
鉛彈幾乎將關凌霄背心大部完全撕裂,雖然根據左丘槐所說,在關凌霄生前進行了緊急的處理,將鉛彈碎片挑出,但依舊深入心脈。
“老衲不瞭解這是否是火槍造成的傷口,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關盟主遭受的這次攻擊威力極大,而且他也用真炁護住了自己的心脈——可惜時機或許慢了一些,以至於心脈已經受損,這樣的傷勢是生是死恐怕也不在人為、全在天數了。”寶相大師看過後,便如此言道。
“連禪師也不知道這是否是火槍所為嗎?”江湖人士對於火槍的瞭解基本上就只是個皮毛,知道這是種非常厲害的遠端兵器,但若說辨認槍傷的確並非他們所長,而像杜捕頭這樣的縣城捕頭,也很難接觸到火槍——除了洋人從海上商路帶來的火槍之外,盛國本土所制的火槍一律都被武庫所管制,一般人根本無從瞭解。
“雖然貧道不清楚火繩槍的威力能不能擊穿如此高手的護體真炁,但可以肯定地告訴諸位——這就是火槍發射鉛彈所致。”齊道長言之鑿鑿——別忘了,人家出家之前的身份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見過火槍甚至親手使用過也不足為奇。
眾人也是多多少少聽說過齊道長在俗世中的一些秘聞,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肯定不可能有假,只是又交頭接耳起來:“這火槍當真有這麼厲害?就是關盟主這等高手被突襲都抵擋不住?”
其實,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擋肯定是能擋的住,但火槍這種遠端兵器的使用基本等同於暗器,最有效率的做法肯定是百步之外一擊必殺,而且火槍的操作難度可比暗器低太多了——練暗器是一練眼力、二練手法、三練內功,火槍除了要求眼神好使、端槍的時候手別抖得像羊癲瘋似的就能使用,也就是說你練了三十年暗器的高手,其實也未必就比一個使用火槍的熟手殺人效率更高,而最令人感到不安的其實是——一個沒有任何武功的普通人用火槍也可能狙殺一流高手。
如果說從前江湖中還對於火槍這種“旁門左道”不以為然,但關凌霄之死著實是震懾了這幫草莽一回。
“既然屍身也驗視過了,那就莫要驚擾死者了,貧道這就開始齋戒沐浴、設壇做法,為關盟主超度往生。”左丘槐當時給齊道長的答覆是關凌霄本人雖然將佛道一視同仁,但畢竟道教是本土宗教,佛教是舶來產物,那還是由齊道長來主持法事。
但左丘槐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也是十分忐忑、惴惴不安——他可是知道關凌霄欲用詐死之計暗度陳倉的,哪有給活人做法事超度的?可是既然齊道長已經提出來了,他一時還真想不到什麼能回絕又不令人生疑的藉口,所以也只好按照關凌霄“生前”的囑咐硬著頭皮扛起了這面大旗:“接下來的事由你全權操辦,你也不用怕什麼晦氣之類的,一切就按照老盟主葬禮的經過就行。”而當時“宋歸潮”的葬禮,也的確是特意請了扶搖派的掌教高人來操持法事,這也是左丘槐選擇齊道長的原因之一。
…………
是夜,靈堂。
左丘槐使了個藉口將所有守靈之人都打發回房了,唯獨自己守在靈柩之前。
“你覺得他現在這種狀態是醒著呢?還是‘死’著呢?”賀難進門來便環著靈柩走了一圈,好奇道。
左丘槐是沒這個心情配合對方的笑話的,這一天最忙碌疲憊的就是他,幾次險些都露出破綻來。不過倒也不用左丘槐回答,黑漆漆的棺木裡傳來了幾聲沉甸甸的悶響,這是關凌霄在敲棺材板——也不知道他是自己出不來了還是單純地表達不滿。
“看來這是一直都醒著呢。”二人合力將靈柩開啟,輕拿輕放。
關凌霄早就預料到了可能會出現開棺驗屍的流程,所以他絲毫沒有抱著僥倖心理找個假屍體塞進去扮演自己,直接親自上陣——賀難從東方柝口中聽說過很多得道高人在閉關時可以透過道法或內力使自身進入假死,所以對關凌霄欲使此法瞞天過海也並不感到意外。
但關凌霄的“假死”和後來所學的武功完全沒關係,這是他“死而後生”所掌握的技巧,反而他之所以在這個年紀就參悟了無數神功,就是和他使用假死來修煉有關。
“來說說,你這假死有什麼體驗?”賀難好奇問道。
“要是說感受的話,其實和你睡著了差不多,半夢半醒之間也能聽到周遭的聲音,但比起睡眠來要感官還要清晰很多,在某些時候甚至比醒著還要敏銳。”關凌霄解說道:“但從外觀上來看,與死人沒有任何區別,就連心臟都近乎完全靜止。”
“我聽說下午可是扶搖派齊道長親自給你做的法事……給活人做法事可能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回,你就沒有什麼特殊感覺之類的?”賀難最感興趣的還是這個:“如果這法事對你一點兒影響都沒有,豈不是什麼三魂七魄都是騙人的?死了就是死了?”
“這個我也沒法回答你,因為每次入定的感覺都不一樣,如果你非要驗證的話——那還得多進行幾次有個參考。”關凌霄倒是實事求是,不過他既不崇佛也不通道的觀念想必也和他自身可以進入“假死”這種超乎常理的境界有關。
接下來的事情就由左丘槐去處理了,二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但就在二人已經改換裝束,趁著夜色悄悄溜出客棧之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那是一箇中年男子在笑著說話。
“我就知道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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