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天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焚萁 第二五四章 傳統藝能,卒舞,我等天黑,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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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關凌霄學著須原賀的口吻念出招式的名稱時,無鞘刃脫手而出。
這把刀不是被關凌霄主動投擲出去的,也不是被須原賀劈飛的,而是自他的掌心垂直掉落墜在地上。
右手棄刀,左手拔劍抵住對方來勢,俯身撞進須原賀的內圍,三個動作一氣呵成。
短兵相接,這對於須原賀來說略微有些不利,因為在這個距離之下大太刀的間合過長難以發揮,而關凌霄手中劍的長度卻恰好,但他也並非沒有應對的方法——只需要後退半步擰刀就可以將關凌霄逼退。
但接下來關凌霄的言語讓須原賀甚至懷疑自己幻聽了——如果他有“幻聽”這個概念的話。
“須原一刀流·奧義·勝居合。”
“啊?”一眾中原武者包括賀難在內雙眼暴凸,幾乎跳出眼眶。
“怎麼會……”須原陽太以及其它須原門下弟子個個恨不得站起來、衝到臺上去觀看。
“不可能!”須原賀氣得渾身發抖,大熱天的全身冷汗手腳冰涼,眼淚幾乎要不爭氣的流下來。
勝居合併非是須原一刀流中單一招式威力最強的,但卻是最實用的,絕對可以稱之為須原家的“門面”,“一刀流”的來源便與這拔刀術息息相關。但眼下,須原一刀流道場的門匾好似被關凌霄摘下來一腳踢了個粉碎。
勝居合,乃至居合術都並非是什麼獨門秘技,每個劍道流派都或多或少在這個領域中有所涉獵,就算關凌霄偷師,也只能在道德上譴責一下,而如果說他是看著看著就學會了,那就只有讓人羨慕的份兒了——但被人用自己的招式擊敗,可謂是天大的恥辱。
極少有人能看清關凌霄的動作,因為實在是太快,也只有寥寥數位高手看懂了關凌霄此刻的施為幾何——只見他上身前顧,持劍的左手反扣住須原賀手腕,右手照著對方的胸口一“扒拉”,頃刻間便見了紅,一道深邃駭人的裂口自他指尖劃過的方向朝兩邊開裂,連皮帶肉一同崩潰。
須原賀曾經聽說過出雲國古代曾經有劍客施展過“無需鞘具的拔刀術”,但你關凌霄又不是專門兒練這個的不說——連刀都不需要的拔刀術,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啊?
“你是怎麼做到的……”被一擊打的癱倒在地的須原賀不可思議地看著關凌霄,儘管對方的出手並非正統的居合術,但在速度上已然超越了自己。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在我看來你所謂的‘居合’之要義可以用此八個字來概括,這是一種需要時刻提防敵人出手時機的技術。”關凌霄的右手指尖稍稍濺上了幾滴血,他正用手帕擦拭著:“但很可惜,就算
你有所提防,還是慢了些許。”
刀也好,劍也好,槍棒拳腳也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至於為什麼連刀都不需要……”關凌霄看了一眼須原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這便是我的刀。”
卻影刀,絕對不止有遠距離丟丟刀氣那麼簡單,關凌霄方才正是以自己的手臂為刀,施展出這別具一格的刀法來,越戎刀此前也在擂臺之上展示過這番手段,只不過沒人想到關凌霄也會而已。
…………
之所以被視為“不認真”,是因為關凌霄在與須原賀交手的過程中,還分出了一半的精力在思考一件事兒,眼下他想通了,也就不演了——他要隱瞞的東西太多了,又何懼暴露出自己問鼎武林的雄心壯志?展露出自己可以恣意習得他人招式的天賦也無不可,曝光出自己和越戎刀有著同盟的關係也無不可,於是乎他便選擇了以卻影刀結合對手的勝居合作為終結比賽的手段。
但現在看來,被自己重傷的須原賀——居然還有一戰之力?
半跪半坐的須原賀默默地又將夢丸握緊,表情十分凝重,似乎在進行一個十分重大的決定。
關凌霄以為他這是要拔刀再戰,但其實是會錯意了。
那這個重大的決定是什麼呢?出雲國人的傳統藝能——切腹。
切腹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很遠,而這一行為的含義,大多都以“榮耀”為根本,向四面八方呈樹根狀輻射,到了如今這個時節,切腹的理由也變得愈發多了起來,比如“引咎”、“謝罪”、“不願受辱”、“死諫主君”等等,總之,出雲國的武士們是把“切腹”當成很正經的一件事兒來做的,切腹者必須保持雙膝合攏跪定,下刀乾淨利落,屍首俯身前伏——只有完成了這三點,你才死的像個武士。至於其它的規矩也有很多,比如不能喊叫出聲、武器不能留在肚子裡等,甚至某些地位極高的人為求莊重還會在切腹前沐浴、穿好華麗的服裝並寫下稱為“辭世之句”的詩歌或遺言,都是為了表現出對榮耀的重視和對痛苦的輕視。
當然,這種自戕的方法比上吊、自刎等等血腥殘忍太多,而且疼痛程度極高,最重要的是一刀下去不會當場就死,所以歷史上也有很多腸子都流出來了結果後悔了的人——為了“守住”這些人的榮耀,不讓切腹的武人們死相太過悽慘,以及減輕他們的痛苦,這個流程中又發展出了“介錯人”,主要工作就是在武士切腹後將其一刀斬首以避免失態,通常介錯人都是由切腹者的親友擔任,但也有對手尊重切腹者而主動擔當介錯的。
眼下這個情況,須原賀顯然是來不及做一番莊嚴的準備的,
而切腹這個想法又是剛剛誕生,顯然也不會有什麼介錯人插手,而且他胸腹部本來就有關凌霄開出來的口子,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還減輕了他本人的工作量——這老小子一臉的便秘相就是在做心理建設“活著的時候敗得這麼難看,那死後一定別更加恥辱才是啊!”
“陽太!涼太!要擔任起振興須原家的重任啊!”須原賀突然用母語高呼了一嗓子,顯然這是在交代後事,而須原賀也並非是個婆婆媽媽的人,說罷便對著自己的肚子就是一刀。
不愧是劍道名家,切腹的速度也不比出劍斬殺對手要慢,而且考慮到夢丸的長度,他還特意雙手握住了劍刃朝向自己反捅……然而,就在這須臾之間,須原賀的手腕卻忽地一麻,下意識地鬆開了雙手,夢丸被關凌霄直接抽走,而他的兩個兒子陽太與涼太也一左一右在背後鉗制住了父親的手臂。
“你們……”須原賀神情驚愕,又帶有一絲憤懣屈辱。
“別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就自殺嘛……”關凌霄將夢丸插在地上:“如果因為區區一次比武的失敗就放棄自己的性命,那未免也可惜了。”
“你們這些武士所信奉的榮耀,我也略有耳聞——但戰死也比自殺要光榮吧?”關凌霄接著說道。
關凌霄是絕對有資格說這句話的人,他是“死過一次”的傢伙,對生命理所當然地有著超乎尋常的重視。
“放屁!你根本不懂……”須原賀怒目圓睜,幾欲暴起,但話音未落便被關凌霄一個手刀砍在了脖子上昏了過去。
“別忘了這個。”關凌霄拔出夢丸丟給須原陽太,看著兩個少年把昏倒的須原賀抬了下去。
關凌霄並不嗜殺,當然也不厭殺,如果是與須原賀的私鬥,對他來說殺了也就殺了,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還是不好下手——就算你以絕倫的武功奪得武林盟主的稱號,但若是人們對你並不心悅誠服,也不過是一個空架子罷了。關凌霄要的是徹底讓武林聽從自己的號令,在行為上就應當有所約束以體現自己的德行。
關凌霄這種擊敗對手後又勸阻對方尋短見的行為,是很能博得眾人好感的。
就在關凌霄還在臺上杵著擺造型的時候,有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姓關的,你玩夠了沒有,該到我了!”
魏潰一個虎跳躍上高臺,彷彿大地都跟著晃了幾晃,與關凌霄四目相對,後者冷哼了一聲:“你著急投胎去啊!”不過他也知道魏潰性格難纏,比了個罵人的姿勢之後就迅速離開了,不和他多搭話。
而魏潰將要迎戰的,正是他的新任師父,有“天下第一快刀”之稱的李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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