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九重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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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攻擊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了。”北冥鯤震開了水汽，身上的冰甲也只是有些融化了而已。

“其實我並不覺得這一招能傷到你，這第一招平了，還請出第二招。”唐寒楓話剛說完，一陣冰冷的狂風迎面而來。

唐寒楓剛想調動真氣抵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這是領域?”無論是身體還是真氣的運轉，全都凝滯住了。不過這領域凍不住人的元神和精神力，而唐寒楓主要修煉的就是這兩者。

雖然不能控制元神，但是如果接下來只剩下元神，對於唐寒楓是極其不利的局面。所以這個領域需要別的方法來破。精神力是他的底牌，在他看到鯤頭上的第三隻眼睛時，總覺得應該跟精神力有關。根據古籍的記載，三隻眼睛的北冥鯤從來沒有出現過，所以唐寒楓還是不打算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底牌。

這領域的能力是停止，但是唐寒楓的實力要強，所以作用於他身上停止的效果已經有些減弱。他並不是完全靜止，只是行動變得十分緩慢。如果加快分子運動的速度，或許可以抵消減緩效果，唐寒楓瞬間就聯想到了爆炸。只要有足夠劇烈的爆炸衝擊，就能抵消靜止的效果。

唐寒楓自身真氣附著在身體表面，壓縮控制在一個範圍內。這一靈感也來源於董嘯龍突破至築基期時的爆炸，不過唐寒楓需要更強烈爆炸，赤紅色火焰開始在唐寒楓身上燃起。

“你要自爆嗎？這樣你破了我的領域又有何意義?就算你登天境的元神再強，也終究只是元神。”北冥鯤見唐寒楓的樣子也是有些不忍。

自爆這種腦殘行為唐寒楓是不會做的，根據離燼老者的技法的特性，實際上創造火焰就是對火焰極強控制的一種體現。將火焰的本身燃燒，融入其他功法元素的運用，就形成了帶有其他功法特性的火焰。而控制也正是有精神力強度來決定的，這也是唐寒楓擅長的領域。

將爆炸的攻擊衝力控制向身體外側，這與之前熔漿爆炸不同，熔漿爆炸只需要在瞬間撤離控制便可以，而這種需要一直控制。

隨著爆炸的強度提升，唐寒楓漸漸感覺靜止領域的控制已經減弱了。壓力的減弱使得唐寒楓行動更加方便，加強爆炸強度直接破掉了北冥鯤的領域。

“炎獄！”赤紅色火焰瀰漫整個空間，冰川全部融化，一片赤紅的空間，彷彿煉獄一般。這一招也是唐寒楓剛剛想出來的。但是這一擊並沒有什麼傷害，只是單純的破掉領域而已，因為很顯然火屬性的攻擊對它造不成傷害。

唐寒楓在等第三招，因為對方同樣知道，水屬性的攻擊對唐寒楓也沒用。火與水相生相剋，只是看使用者的強弱。唐寒楓肯定這第三招一定是精神攻擊，因為這樣他便有十足的把握一定會贏。

北冥鯤也覺得唐寒楓的攻擊有些放水，感到有些疑惑。“你是在讓著我嗎？”

“晚輩不敢，我知道這攻擊沒有效果，又何必浪費力氣呢？第二招已經結束，請出最後一招吧！”唐寒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接好了！”北冥鯤的第三隻眼釋放出耀眼的光芒，直擊唐寒楓靈魂深處。唐寒楓沒有抵抗，他倒是想看看這精神攻擊是什麼樣子的。

當然唐寒楓不會讓自己真的受傷，他在精神空間凝出了一道精神分身，用精神分身來承受北冥鯤的精神攻擊。唐寒楓以一個看電影的角度來觀察北冥鯤的精神攻擊。

精神攻擊分為兩種，一種是直擊靈魂的攻擊，對於靈魂較弱的人，可以直接將其靈魂擊碎。但是這一類攻擊遇到元嬰境界的人便要根據實力而定論了。元嬰境界靈魂就晉升為元神，就算是精神攻擊也可能留下一縷殘魂，類似於離燼老者的技法是的那種。

另一種是精神幻境攻擊，這一種比較常見。因為精神力直接凝聚成攻擊是很難的，修為境界不夠的人是很難做到的。所以一般會用精神攻擊的人都是選擇幻境攻擊，幻境攻擊根據使用者實力強弱來決定的。

北冥鯤這一道精神攻擊，先是實體攻擊緊接著就是幻境攻擊。這種級別的幻境攻擊也是十分難攻破的，只不過它今天遇到的是唐寒楓。唐寒楓主修的就是靈魂和精神力，這就是為什麼他可以將唐琬強行送入輪迴。

幻境中的唐寒楓正面對著唐琬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也是唐寒楓內心最痛心的一幕。之後百年的時間轉眼過去。唐寒楓看到了自己破除了幻境，離開了這裡。然而就在他來北極時，黯界的人侵襲東華校園。林炎和元明被圍攻至死，董嘯龍也未能倖免，校園成了一片廢墟。而唐寒楓被困幻境，等到趕到時一切都晚了，學校的學生死傷過半，唐琬沒能倖免又一次死在了他面前。

這一幕是唐寒楓最不願意看到的，幻境萬分真實。如果不是唐寒楓是用分身承接的攻擊，可能自己就會深陷其中。以旁觀的客觀角度看，這更像是一場預言，跟唐寒楓的預感達成了重疊。若不是留在校園的精神分身還沒動靜，唐寒楓看得都快相信了。

“還是儘快解決這邊的問題，趕緊回去才妥當。”唐寒楓這樣想道，碾碎那道精神分身，唐寒楓睜開了眼睛。面前的北冥鯤微微有些震驚，很顯然唐寒楓在精神力上的修煉也不弱。

“這麼快就破了我的幻境?”北冥鯤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的幻境精妙絕倫，若不是我的修煉以精神力為主，怕是也要淪陷其中。”唐寒楓笑著說道，若不是想看看什麼程度，唐寒楓早就把這道攻擊化解掉了。

“主修精神力?這世間我還從未見過有人主修精神力，莫非你是憑藉主修元神來跨入混元天境?”北冥鯤也是從疑惑轉為驚訝，如果說他是憑藉修煉精神達到天境，那它這精神攻擊倒是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了。

“修煉以精神為主，真氣運用為輔。”唐寒楓也沒想隱瞞，因為接下來他最後一擊同樣是精神攻擊。“請小心了，我要出招了！”一道凝實得精神攻擊射向北冥鯤頭上第三隻眼，北冥鯤早有準備，閉上了第三隻眼，並開啟了精神防禦。

唐寒楓並沒有驚訝，“你以為我的攻擊這麼簡單就能防住的嗎？”唐寒楓這一道攻擊直擊元神，不是物理防禦就能抵擋著住的。但是唐寒楓並沒有用實體攻擊，只是採用製造幻境來進行攻擊。以北冥鯤活了九千多年的元神，一般的幻境必然沒用。而唐寒楓製造的是九重幻境，重重環扣，元神不凝實者，最終會灰飛煙滅。

九重幻境，一重生苦、二重老苦、三重病苦、四重死苦，五重所求不得苦、六重怨憎會苦、七重愛別離苦、八重五受陰苦。人間八苦極為前八重，而最後一重為輪迴苦。入幻境著無限輪迴，不斷歷經八苦，直至心如死灰。

這九重幻境是唐寒楓感悟修行經歷所創，修煉元神最好方式就是經歷輪迴之道。三千年間唐寒楓經歷了九世輪迴，最終踏入混元天境。

悟道的方式有很多種，每個人都有自己領悟的方向。唐寒楓不算是天賦很高的人，但是他經歷得很多。最難的也就是在最後一世，唐寒楓最重要的一世他經歷了太多太多。這也是他創造九重幻境的關鍵所在，也就在這一世他認識了唐琬。縱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八世的經歷也沒讓他看透一個情字。

北冥鯤萬年才能化人，長年於極北深淵修煉從未離開，這也是它的弱點，它根本沒有體會過人世間的七情六慾，它強大的精神力，也只不過是千年的孤寂，單一而又乏味。活得再久沒有經歷過，沒有見識過的世界對於它來說依舊是不懂。

一開始北冥鯤還會清楚的認知，這一切都是幻境，而當它真的體會到人世間的快樂時，漸漸地就沉醉於其中。這幻境起初為了引北冥鯤入局，唐寒楓將這人世間最美好的事物全都讓它經歷了一遍，這樣之後的痛苦折磨才能更加有效果。

幻境內的時間轉眼便是一世，就好像是強加給你的記憶一樣。短短的四十多分鐘，北冥鯤就已經經歷了一輪迴。但是一個輪迴並不夠，想要擊垮它的精神世界，一定是要讓它經歷他最害怕的事情。

而北冥鯤唯一會怕的就只能是無法突破萬年瓶頸，進化失敗就此隕落。但是對於已經修行九千多年的北冥鯤，這一最壞的結果應該早有所準備，所以唐寒楓不打算在這上面做文章。他需要在幻境中為其創造一個弱點，再從這個弱點將他擊敗。

唐寒楓不斷的觀察著北冥鯤在幻境內的情緒波動，一點一點尋找著能讓它最在意的事物，這九重幻境的變化都是隨著唐寒楓的意念來安排的，根據入境者真實反饋進而調整，一步一步逼著北冥鯤陷入他製造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