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病馬變寶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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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楚凡開口問道：“師父，你不會是想吃馬肉了吧？”

鍾離飛從不做虧本買賣，哪怕讓外人感覺吃了虧，事後也要連本帶利賺回來。

所以楚凡以為師父是找個藉口吃頓馬肉。

鍾離飛笑道：“都瘦成這樣了，能有多少肉吃？我就是熬骨頭湯喝，也得費上許多工夫，太不划算了。”

楚凡沒好氣地說：“那為何選病馬？你沒看到那些官員把我們當傻子一樣看笑話嗎？”

“用不了幾天你就知道為師的選擇有多麼正確。”鍾離飛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進了鎮子後，鍾離飛特意選了個偏僻的小旅館住下，而後帶著徒弟逛菜市場了。

他也不買別的，到處詢問哪裡有旋龜肉。

可問了半天，大多數人都搖頭不知。

偶有幾個知曉的商戶如實告之，說這種外來物種本地很少見，恐怕得去秦寧城才有得賣。

“哎呀，旋龜是杻陽山附近之物，這種小地方怎會有賣的？”

鍾離飛醒悟過來，有些悶悶不樂。

楚凡勸道：“換個野味吃得了，幹嘛非要吃龜肉不可。”

“我才不吃這種肉了，腥味太重。”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說道：“兩位請留步，想買旋龜肉可以找我。”

這年輕人相貌普通，甚至有點賊眉鼠眼，一看就知道是個小混混。

鍾離飛道：“哪裡有賣，請小兄弟帶個路。”

“老闆，借一步說話。”

年輕人將鍾離飛拉到無人角落，小聲說道：“我能給你弄來十多隻旋龜。”

“啊，這麼多？”

這大出鍾離飛意料之外，他不禁好奇問道：“難道你家中養有此龜？”

“誰無聊養這東西啊，只要老闆肯出高價，我給你全部弄來。”

見他在賣關子，鍾離飛當即掏出了一枚星幣。

這人眼睛都冒出精光，忙說道：“老闆這麼豪爽，小弟也不瞞你了。”

隨後他對鍾離飛說數年前有位長者在後山的棲霞寺放生了十多隻旋龜，至今仍在池中活得逍遙自在。

鍾離飛皺眉說道：“出家人慈悲為懷，他們怎願意賣旋龜與我？”

年輕人奸笑著說：“我偷來賣給你不就行了？”

鍾離飛頓知此人平日裡喜歡偷雞摸狗。

他心裡盤算著一隻成年旋龜有三四斤重，便說道：“你也不用全偷，給我弄五隻就行。事成之後，這枚星幣就歸你了。”

“多謝老闆，晚上等我的好訊息！”

年輕人臉上笑開了花，問了鍾離飛旅館的地址後就告辭去棲霞寺了。

楚凡不高興地說：“價格開得太離譜了，再好吃的美味也不值這個價啊！”

“別囉嗦，晚上自有分曉。”鍾離飛神秘一笑。

到了晚上，那人如約而來，把一個大袋子丟在師徒倆面前，道：“搞定了。”

楚凡開啟一看，裡面全是血淋淋的肉，不由愣道：“我們要龜，你送肉是什麼意思？”

年輕人賠笑著說：“老闆如此豪爽，我不出點力心裡過意不去。龜全殺了，直接給你們送肉不好嗎？”

楚凡疑道：“你不會是拿別的肉冒充吧？”

“龜殼尚留在家中，不信我拿來給你瞧瞧。”年輕人生氣了。

“不必了。”

這時候，鍾離飛已檢查完袋中肉，確認不是假貨後，立即給了那人一枚星幣。

等這傢伙笑眯眯走了，鍾離飛提著袋子來到拴馬的地方。

接下來，鍾離飛竟然把肉全倒進了食槽裡！

更離奇的是，兩匹瘦馬像貓見到了魚一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吃到盡興時，還搶同伴的那份。

“有沒有搞錯，世上居然有吃葷的馬！”楚凡瞪大了眼睛。

直到這時候，鍾離飛才告知了真相。

“驛站的那夥官員，全都不識貨！這兩匹寶馬是天馬鹿蜀的後代，每月要吃一次旋龜肉才能胃口大開，要不然非餓死不可。”

“怪不得兩匹馬廋得叫人傷心，原來他們不知底細。”楚凡恍然大悟。

“現在知道我要馬而不是借馬的原因了吧？”

鍾離飛得意說道：“過幾日，這馬會大變樣，日行千里不在話下。”

“師父，你可別蒙我啊？”楚凡大吃一驚。

隔日他去餵馬，發現真如師父所說，兩匹馬形象大為改觀，雙目炯炯有神，精神氣十足。

餵食草料時，寶馬也不再挑食，吃得比誰都快。

精心照料了幾日，開始長膘增肌，完全脫去當初病嬌的樣子。

只是從外表來看，依舊是難以認出它是世上少有的好馬。

鍾離飛心滿意足，當即結賬上路，和徒弟踏上了行程。

事實果然如鍾離飛所說，兩匹鹿蜀一改之前慢吞吞的速度，腳下像生了風似的跑得飛快。

一個時辰後，他們遠遠看見前方是一座古舊的小城。

鍾離飛勒馬收韁，對徒弟說：“走，我們進城逛逛。”

楚凡應道：“師父，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這座小城太普通了，沒什麼好逛的。”

鍾離飛不置可否，率先騎馬進了城。

師徒倆沒逛一會，就發現這是個貧窮的小城。

沿路看不到任何豪華的建築，行人大多穿著打了補丁的布衣。

連街道兩旁的商店與酒家，生意也是冷冷清清，沒有幾個客人光顧。

“我聽說中容國是諸侯國中少有的富饒之邦，怎麼此地如此貧窮？”鍾離飛驚訝起來。

見自己和徒弟的衣裳都有些破了，他下馬進了一家衣店。

老闆正鬱悶生意不好，見有顧客上門，滿臉堆笑地迎了過來。

“客官，你們二位需要什麼樣的衣裳，小店是應有盡有。”

鍾離飛打量了一下店內陳列的衣裳，問道：“老闆，你這裡怎麼都是粗布衣裳，難道沒有高檔一點的貨？”

“當然有了，只是我們這裡比較窮，一般人買不起綾羅綢緞，平常都放在倉庫裡。”

回答了之後，老闆趕緊叫夥計去倉庫取樣品給鍾離飛挑選。

就在這時，幾個凶神惡煞一般的彪形大漢闖了進來。

他們也不說話，其中一個徑直走到老闆跟前，把手一伸。

老闆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點頭哈腰，從錢櫃裡掏出一大把碎銀交給大漢。

“嗯，這還差不多，下個月記得按時交，別讓老子上門來催。”

丟下一句話後，這幾個傢伙揚長而去。

“哦，在收保護費啊。”

鍾離飛看明白了，嘴角露出一絲竊意。

楚凡有點警惕地說：“師父，你不覺得那幾個人身上穿的修仙服有些眼熟嗎？”

“嘿嘿，我看出來了，那是古冥派弟子穿的修仙服。”

“啊，既然知道了，剛才為何不管管這事。”

“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老闆都沒意見，我幹嘛要管閒事。”

楚凡愣住了。

師父現在的表現和曲嶺村時完全不一樣啊！

天賢幫你都敢惹，區區一個古冥派，你怎麼就忌憚了？

正疑惑時，鍾離飛向他說明了原因。

“我們剛坑了古冥派的弟子，還害死他們幾個人，這時候主動招惹人家，道理上說不過去啊。”

切，師父你太不要臉了吧？

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有幾件和人家講過道理？

楚凡翻了個白眼，不理師父了。

這時候，鍾離飛試穿起了夥計遞過來的衣裳。

正討價還價時，那幾名古冥派的弟子竟然又回到了店中。

一進門，一名大漢怪眼一翻，揪著老闆的衣領吼道：“老東西，你好大的膽子！”

老闆面色如土，顫聲說道：“小老兒做生意向來是循規蹈矩，怎麼就得罪你們了？”

“你剛才交的銀兩成色不足，是故意糊弄老子嗎？”

老闆急忙解釋說道：“大爺請原諒，最近生意太差，實在是收不到純足的紋銀啊！”

“哼，跟老子玩心眼，就是和古冥派過不去！”

這名大漢將手一擺，喝道：“兄弟們，給我砸！讓街坊們看看膽敢欺騙古冥派的下場！”

說完，他不解恨似的，扇起了老闆的耳光。

“啪！”

“你幹嘛打人……”老闆驚叫。

“啪啪！”

“大爺別打了……”

“啪啪啪！”

“……”老闆痛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夥計們都看呆了，可他們明顯害怕這夥人，沒誰敢上前勸架。

鍾離飛見狀臉色一沉，朝徒弟使了個眼色。

楚凡等的就是師父生氣，頓時咧開嘴笑了。

下一刻，只聽“唰”的一聲，店內噴射出了一道血光。

“啊！”

大漢嘴裡發出充滿恐懼的慘叫聲：“我的手！”

在場之人震驚地看到，大漢抽老闆耳光的那隻右手被楚凡當場砍下，血流了一地。

“不好，要打架了！”

老闆和夥計心驚膽戰，本能的反應是直接跑出去，生怕成為雙方打鬥的犧牲品。

“小畜生，你敢暗算老子！”

斷腕的大漢眼中射出森冷光芒，左掌快速凝聚出一個光球，對準楚凡砸來。

楚凡見對方修為低下，哪會放在眼裡。

“啪！”

他仗劍劈開光球，長劍一往無前，刺入對方胸口，立馬讓這傢伙命喪黃泉。

隨即，楚凡將目光投向店內其他幾名古冥派弟子。

他眼中殺意瀰漫，嘴裡譏道：“你們幾個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給你同夥報仇！”

這幾人僵在了原地。

楚凡一劍刺殺大漢的恐怖氣勢，讓他們察覺出自己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

驚恐之下，一名古冥派弟子大喝一聲：“跑啊，兄弟們！”

簡直像演練過很多遍一樣，這幾名古冥派弟子動作整齊地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