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淵國篇 第十八章:情義山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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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情義山莊(二)
雲知只看蕭如風那眼神,便知道他定然誤會了。
她不知道蕭熠為何不作解釋,但她不願意讓人有任何曖昧的誤會,尤其是現在她身上還擔著個寧王妃的名頭。
於是趕緊開口,“前輩別誤會,我和蕭熠就是朋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蕭如風聞言,似是有些詫異,但見蕭熠衝他眨了下眼睛,便明白其中定有緣由,便笑呵呵點頭,“好啊好啊,我就喜歡熠兒多交些朋友,不然他準得變成……那個誰那樣的木頭!”
說著,突然轉頭問身側的人,“誒,那個木頭呢?今日怎麼沒見他?”
“前幾日您說看著他礙眼,今日便遣他跟著幾個師兄師姐下山去外面鎮上接應各門派的人去了。”那極具風情的女人說起話來與阿虞很是相似,都帶著不深不淺地笑意,嬌滴滴的,很是好聽。
一行人已經在往莊內走了,蕭熠聞言,好奇問道:“舅舅,漣姨,這個木頭是誰啊?”
蕭如風突然神秘一笑,低聲道:“桓承羲。”
江湖中人大嗓門兒習慣了,就算是放低了聲音,前前後後幾人還是都聽到了,雲知也在這幾人之中,登時腳下就是一頓。
桓承羲,大淵太子殿下,二十餘天之前,追著太子妃陸雲笙失蹤的線索南下而去,與他同行的,還有大淵的寧王殿下桓承曜。
太子在這裡?那寧王……?還有陸雲笙呢?過了明安再往前可就是凌國了,難不成這幾人如今都在這山莊之中?
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又或許他也想知道,蕭熠又開口問:“他怎會在這裡?可還有其他人一起?”
蕭如風嘖了一聲,嘆道:“他追著一個小姑娘來的,那女娃叫什麼來著——”
身側立刻就有人接話道:“陸雲笙。”
果真是陸雲笙!
蕭如風突然咦了一聲,回頭看向雲知,“這個陸雲笙,是你的……?”
“是我長姐。”雲知連忙答道。
“這就對了!”蕭如風點點頭,嘀咕道:“我就說他怎麼跑到我情義山莊了,原來是追妻來的。”
太子桓承羲是追著陸雲笙來的?可陸雲笙怎麼會來這情義山莊呢?
雲知還沒來得及細想,蕭如風便安排了大家一同吃晚飯,與他們一同落座的人不多,除了雲知他們四人,便就是前面見過的青龍堂主曲少塵,蕭熠口中的漣姨——玄武堂主許漣漪,以及一直跟在蕭如風身側一言未發的男人——白虎堂主馮劍歸。
雲知暗暗數著,忍不住小聲問蕭熠:“是不是少了一個朱雀堂主啊?”
蕭熠微微笑了下,低聲解釋:“朱雀堂主有三位,平時不在山莊內。”
雲知哦了一聲,沒再吱聲,蕭熠也被幾位堂主拉著說話去了,倒是阿虞湊了過來,悄聲問她要不要晚上一起去山上看星星。
雲知質疑道:“林子這麼茂密,能看得到星星?”
阿虞卻信誓旦旦道:“放心!有個地方正適合看星星。”
左右閒著沒事,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從她口中問些關於兗國和女帝的事情,雲知想了想,也就應下了。
晚飯過後,曲少塵給大家安排了住處,蕭熠是回家,自然是回了自己的院子,裴舜住在他隔壁,雲知和阿虞同一間房,在裴舜隔壁。
半夜三更,山莊一片寂靜。
雲知和阿虞兩人裹著斗篷鬼鬼祟祟出了門。
上了山,在楓林中穿梭了一陣子,黑暗中突然出現點點燈火,一幢三層小木樓赫然立在林中,阿虞悄悄挪開圍欄跳進木樓前的院子,站在院內回頭看向雲知。
“這樣不好吧?”雲知看著樓內在燈火中搖晃的身影,猶豫道。
正在這時,吱呀一聲,前面木樓一層的門被拉開了,一老嫗提著燈走了出來。
“是誰呀?”老嫗已經將燈舉到了阿虞面前,雲知心中一緊,正要編個理由,便聽那老嫗突然笑了一聲,驚喜道:“是你啊,小阿虞。”
阿虞甜甜開口喚道:“阿婆,是我呀!”
“你認識啊?”雲知驚訝道。
阿虞頗為自豪地嗯了一聲,朝著雲知努了下嘴,“還不趕緊進來。”
“前幾個月我在莊外的鎮子上遇到的阿婆。”一邊往小樓內走著,阿虞一邊解釋道:“那時候阿婆眼睛不好,看不清東西也走不了路,是我把她送回來的。”
那老嫗回身笑了笑,“是啊,小阿虞不僅送老朽回來,還治好了我的眼疾,是我的恩公呢!”
在阿婆面前,阿虞收斂了自己的嬌媚之氣,笑得像個靦腆的孩子,“阿婆可不要這麼說呀,醫者仁心,救你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頓了頓,抬眼看向樓梯那邊,“阿婆,我們想去樓上看星星,不知道方不方便啊?”
老嫗笑著點頭,“當然方便,你們先上去,我去給你們備些茶點。”
“不用啦阿婆,我們剛吃完晚飯的。”雲知連忙開口,老嫗口上答應著,人卻轉身點了燈出去忙活去了。
阿虞已經上了樓,正在喊雲知上去,雲知無奈一嘆,跟著上了樓。
原來這木樓樓頂竟有一半是露天的,木欄杆圍著,堆著不少花花草草,中間擺著一張小桌,兩張搖椅,只打眼一看,就覺得愜意閒適。
阿虞在一張搖椅上躺了下來,眼睛望向夜空,嘆道:“真美啊!”
一偏頭,見雲知還杵在原地,連忙招呼她,“快來啊,真的很好看的!”
雲知走到躺椅前,坐了上去,緩緩躺下。
廣袤夜空近在眼前,星斗繁繁抬手可摘,偶有一兩朵星子遠遠飄落,靜謐、深遠、燦爛。
的確很美。
那一刻,好像一切雜念、一切是非都離她遠去了,天地間只剩她和身下的搖椅,晃晃悠悠,邀星入懷。
阿虞突然抬起了雙手,在虛空中抓了幾下,喃喃道:“如果能把星星摘下來就好了。”
雲知沒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夜空,今夜無月,她卻突然記起了那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她突然很想家。
不知道現在師父師孃在做什麼,裴師哥又在做什麼呢?
“知知。”阿虞突然開口喊了她一聲,低聲道:“其實我很羨慕你。”
雲知回神,詫異地歪頭看向她,天色太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依舊還盯著那滿是星辰的夜空,聲音中似乎有些落寞。
“我從小就特別渴望能有個家。”阿虞緩緩描繪著自己心中最期待的場景,“家裡有一個座假山,旁邊有個小湖,湖邊呢有座涼亭,每到夜晚啊,阿孃就抱著我坐在亭子裡看月亮看星星,阿孃最愛星星了……湖水裡倒映著我們的影子,還有月亮有星星,風一吹啊,人和星星月亮都變得歪歪扭扭的,可有趣了。”
雲知跟著她的話想象著,“是啊,光是想想就很美好呢。”
阿虞突然問:“你小時候,你阿孃有抱著你看星星嗎?”
雲知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有吧,我不記得了。”
這句話說完,兩個人沉默了半天。
阿虞突然又開口了:“知知,謝謝你。”
雲知愣了愣,歪頭看向她模糊的影子,“謝我什麼?”
“前兩天我們在長渡鎮的時候,多謝你幫我教訓了那個人。”阿虞聲音裡突然有了笑意,同時又帶著十二分的誠懇,“你知道嗎,那是第一次有人幫我,所以,真的很謝謝你。”
前幾天他們途經長渡鎮,停下來採買補給的時候,有個登徒子一直盯著阿虞看了半天,眼神極其猥瑣,最後還跟在阿虞身邊說些葷話,雲知二話不說,抬腿就給了那人一腳,將那登徒子踹倒在地,沒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又一把將人胳膊扭到身後,一隻手死死將那人的腦袋按在了地上。
那人猛然被人踹倒,正想罵娘,又被一把按倒,氣焰頓時就消退了下去,然而當雲知命令他給阿虞道歉的時候,他聽雲知也是個姑娘家,卻又開始罵罵咧咧說什麼長成這樣的小娘們兒就該被藏進爺的被窩裡之類的噁心話,雲知氣得直掰他手指。
登徒子手指幾乎要被掰折過去,疼得嗷嗷直叫喚,雲知踩著他的腦袋一字一句地命令他道歉,這人才終於肯妥協,敷衍地說了幾句抱歉。雲知聽他心不誠,抬手摸過一旁小攤上的銅鑼,敲得震天響,說讓大家都來看看這位登徒子。
長渡鎮很小,又不似嘉和鎮那般人員外來眾多,總共也就三五百人居住,家家戶戶都是認識的,那登徒子原是鎮上一秀才,平日裡只敢偷偷盯姑娘,偶爾見個眼生的外鄉人才敢上前渾蛋一次,卻被雲知抓了個正著。
一傳十十傳百,上至八十老叟下至剛會跑的孩童,不過片刻,祁秀才欺辱良家女一事就在鎮上傳開了,這人的家裡人前來領人,按照雲知的要求,十分鄭重地同阿虞道了歉。那登徒子走的時候喪眉搭眼的,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雲知仍覺得氣不過,還偷偷拿糖哄了幾個小孩,教了幾句童謠:“祁秀才,品性差,不讀書來想摧花,被人摔個大馬哈,原來是個癩蛤蟆!”
小孩子跑跑跳跳,童謠傳遍了大街小巷。他們的馬車啟程的時候,還有幾個小孩唱著這順口溜從他們身邊跑了過去。當時蕭熠還誇她順口溜編得好,只不過阿虞卻一直沒說什麼,雲知擔心她因此事不開心,便沒再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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