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淵國篇 第一章:驚鴻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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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驚鴻入夢
世界在眼前起起伏伏。
遠遠地,陽光透過水麵深深淺淺地搖晃著。
急促的窒息感隨之而至。
緊接著是撞擊耳膜的嗡鳴。
雲知感覺自己好像落入了一片虛無黑暗的世界,無數個時空的聲音觸碰著她的神經,無數隻手從四面八方伸出來拉扯她的靈魂,耳側詭風呼嘯,如鬼似魅,像是要將她生吞了一般。
這次應該會成功了吧。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雲知這樣想。
然而當她再次睜開眼睛,入目所及,依舊是熟悉的場面——
華美古樸的房間,小丫鬟跪在床前哭哭啼啼,陸家大小姐紅著眼坐在床邊,她身後站的是陸家二少爺,手裡正端著一碗熱湯藥。
不遠處的外間隱約傳來幾聲爭吵。
“……老爺先消消氣吧,眼下還是先讓下面的人管住嘴才是要緊事!”
“我如何能不氣?才半個月,這就已經鬧了三次了!她這是要害死我們整個安國公府啊!”
“她不想嫁,自然是要鬧的……”
“夫人!這婚她就算再不願意,那也是君上親賜!”
“父親!”二少爺陸慎君終於忍不住衝外間喊了一聲,打斷那二人的爭吵。
而後,他將手中的湯藥遞給了還在哭哭啼啼的小丫鬟,又抬手在陸家大小姐的肩上輕輕拍了兩下,才轉身也去了外間。
目送著他離開,聽著外間響起幾道漸遠的腳步聲,最後,整間屋子逐漸歸於安靜,只剩下了小丫鬟輕微哭泣的聲音。
雲知暗暗嘆了口氣,還是失敗了,看來尋死並不能讓她回去。
這是她第二次跳湖了。
當然,在外人看來,這是第三次。
在她之前,這身體原本的主人也跳過一次。
據說是因為被皇帝賜婚,但她不想嫁,所以乾脆一跳了之,卻不成想,把雲知給勾了過來。
雲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勾過來,但她如今身處這個世界沒有絲毫的期待,她只想儘快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裡。
來到這裡半個月以來,她一直在嘗試回去,先後跳了兩次湖,但都沒有成功。
耳側又響起小丫鬟抽抽搭搭的聲音,思緒被拉回,雲知暗暗嘆了口氣,撐身坐起,接過丫鬟手裡尚且還存了幾分熱氣的湯藥一飲而盡,暖意瞬間襲遍全身,驀然間,一種這半個月來從未有過的真實感突然鑽出意識。
這是怎麼回事?
雲知微微皺眉,還沒來得及細思量,便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知兒……”
雲知下意識循聲望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麗的臉龐,眉眼間柔柔和和,書卷氣十足。
她便是這安國公府陸家的大小姐,也是原主的親姐姐,名字叫陸雲笙。
十分湊巧的是,原主與她同名,只不過在前面加了個陸姓,陸雲知。
眼見著這陸雲笙神情中還帶著些無措,雲知便就猜到這大小姐估計還以為她是因為賜婚的事情才鬧著跳湖呢,前面兩次也是這樣,每次她醒過來都得聽這大小姐懺悔一番。
原本她覺得自己跳了湖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裡了,因此也懶得解釋,但如今死遁行不通,只能留下慢慢找辦法。
留下了,就免不得要跟這府裡的人打交道,那就不得不作出解釋了。
雲知斟酌了半天,試圖模仿原主的語氣,“我跳湖與賜婚無關,姐姐不用這樣自責。”
雖然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但透過這些天下面人的風言風語,她已經對原主的性格有了大致的瞭解——溫柔、謙和、乖巧、懂事,這幾個詞就是他們提及二小姐時說的最多的。
雲知想,她大概是個好脾氣的乖乖女。
她模仿得很成功,陸雲笙臉上表情卻更愧疚了,眼見著她唇角微動,似乎還想繼續解釋,雲知趕緊開始胡扯:“我前幾天吧,做了個夢,有個神仙告訴我那湖底有寶貝!”
遇事不決,推給神仙準沒錯兒。
陸雲笙愣了愣,明顯是不太相信,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猶疑問道:“真的?”
雲知點頭,眼神堅定:“真的!”
陸雲笙將信將疑,“那你……願意嫁給那寧王殿下了?”
寧王就是原主的賜婚物件,雲知這幾天也沒少聽下人提到過,據說原主喜歡的是太子,但賜婚聖旨裡寫的卻是:安國公府陸明長女陸雲笙明德賢達,入昭華宮封太子妃;次女陸雲知姱容修態,為寧王妃。
這也就是陸雲笙覺得愧對妹妹的原因。
而至於到底願不願意嫁給寧王這個問題,雲知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替原主作答,一是她並不知道原主究竟是不是賜婚的事情才跳湖,二來呢,她畢竟是待不長久的,萬一哪天她回去了,而原主又回來了,大家都是要在各自的世界裡繼續生活的。
想了想,雲知開口反問:“那姐姐想嫁給太子嗎?”
陸雲笙一愣,卻似乎並不想回答,生硬地將話題帶了過去,“先不說這個了,知兒你才剛醒,身子還有些虛弱,還是先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說著,便就起身匆匆離去。
人影才剛消失在門口,一直在旁邊聽著二人對話的小丫鬟新穗忽的冷哼了一聲,低聲罵道:“假惺惺!”
雲知挑眉,“你說什麼?”
小丫鬟憤憤開口:“太子殿下尊貴不說,又俊朗溫柔,大小姐能有什麼不滿意的?她明知道寧王殿下是病殘之軀,還巴巴地跑來問二小姐您願不願意,不是假惺惺是什麼?”
病殘之軀?這幾天倒是沒聽人說過此事。
雲知想問是什麼病,又擔心自己暴露了不是原主,只好憋著一肚子八卦,安撫道:“新穗啊,話不能這麼說的,我看姐姐挺真心的。”
“二小姐,您就是脾氣太好了!”小丫鬟新穗一臉痛惜,說著說著還開始哽咽起來:“分明您與太子殿下才最般配,卻被大小姐截了去!一想到將來您要對著一個失聰又失語的人過一輩子,新穗這心裡啊,就堵得慌!”
失聰失語……意思就是又聾又啞唄。
雲知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原主是因為不滿賜婚而跳湖了,說起來這皇帝還怪缺德的,同一家的兩個女兒,給人這麼安排,這叫誰能心理平衡啊。
“好了,別堵了。”新穗又開始哭哭啼啼,雲知聽得頭大,卻也只能耐著性子安慰她:“人無完人,那太子也不一定就那麼好。”
新穗聞言竟立刻止住了啼哭,“那倒是,太子殿下人雖好,卻自幼體弱多病,保不齊什麼時候就……”
也許是知道自己這話已是大逆不道,這小丫鬟也沒敢繼續說下去,只默默開始收拾藥碗。
嘖,這狗皇帝真缺德啊,拿倆病秧子兒子霍霍這麼好的小姑娘!
雲知心中忍不住暗罵了一句,不動聲色地吩咐道:“那個新穗啊……你去幫我拿幾本書過來吧,我想看看書了。”
新穗哦了一聲,端著碗往外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問:“二小姐,您想看什麼書啊?”
“刑法,或者歷史書……”眼見著新穗的大眼睛中露出了疑惑和茫然,雲知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說法不對,尷尬地淺咳了一聲,換了一種說法,“就是當朝律法和記錄現在或者以前朝中發生的大事的那種書,能聽懂嗎?”
要在這裡生存,就必須先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而規則往往從律法和史書中可以窺見,一個時代的模樣,最終都會在書中展現。
新穗眨巴了兩下眼睛,“懂了,但是您要的這種書,咱們小書房是沒有的。”
雲知立刻捕捉到了關鍵資訊:“那我二哥那邊應該有吧?”
新穗點頭,“那是自然,二少爺的浩然齋可是除了皇宮那御書樓之外藏書最多的,自然是各類書都有的。”
“那……”雲知才剛開口說了這一個字,新穗便搖頭道:“小姐您忘記了嗎,前年新玉打掃浩然齋時不慎碰倒了火燭,雖未釀成大禍,但從那以後二少爺就不讓我們這些下人靠近浩然齋了,平日裡府中若是有誰想看書了,都是寫在單子上遞到二少爺院裡,他再派人將書送出來的。”
這就麻煩了。雲知暗覺焦慮,若是按新穗說的去遞單子,肯定會引起陸慎君的懷疑,還是得自己想辦法偷偷進去看一看才行。
“二小姐您也可以先寫個單子,新穗幫您送過去就是。”新穗突然又開口,“不過這會兒二少爺應該是要到刑察司去輪值了,估計得明日才能將書給您送過來。”
輪值?那就是不在家了!
雲知眼前一亮,突然又哎呦了一聲,捂著腦袋躺回了床上,“算了算了,頭突然有些疼,不想看了,我還是先睡會兒,等明日二哥回來了再說吧。”
新穗應了一聲,退出了房間。
。
深夜的安國公府安靜的有些嚇人。
雲知悄悄翻窗出了房間,又躲在陰影裡翻牆出了院子,躲過三次巡院府衛後,才終於來到了浩然齋。
下午她出來過一次,雖然那時候她身後跟著兩個陸老爺安排的護衛,但她還是摸清楚了這浩然齋所在之處。
此刻的浩然齋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
雲知不敢走正門,鬼鬼祟祟從後窗翻進去,才落地,卻正好撞進一個溫熱的懷抱中。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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