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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相公啊——”妻子的聲音迴盪在庭院之中,旁邊,抱著包袱的小嬋“哇”

的哭了出來。

*文學館*寧毅站在那兒,看著哭泣的妻子與妾室,不能言語。

他張了張嘴,蘇檀兒的心傷其來有自,她那句話中,強調的是“我”

自己是她的相公,不是別人的相公,雲竹離開的這段時間,自己以為暫時放鬆了心情,可實際上,自己在檀兒面前,確實是因此心緒受到影響,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能夠理清這種情緒,但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做解釋,旁邊兩個哭泣的女子。

小嬋泣聲道:“姑爺、小姐,你們不要吵了啊……嗚,相公、姐姐……”

院落那邊,估計還有文定等人正在偷看偷聽,寧毅伸手按了按額頭,努力擠出話語來:“我知道……我有做錯的地方,但是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他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陡然間朝著旁邊揮了揮拳:“***這是在演韓劇麼!”

這句話檀兒小嬋都是聽不懂的,寧毅咬牙切齒低吼出來後,神情也有些扭曲,上輩子無心去碰也就罷了,這輩子很認真了居然也弄成這樣,但這當然不是她們的問題,而是自己的問題。

他想著是不是該無論如何都將檀兒留下來,就按照這個時代大夥兒預設的辦法解得了。

事實上,這個家裡站在自己身邊的有多少站在檀兒身邊的有多少人姑且不論,但如果自己要將檀兒扛回去打一頓再脫光了衣服關一個月,大夥兒估計都會表示支援。

正在腦子裡這樣想著,方才吼過,又倔強地哭了一陣的檀兒走了過來,伸手抱住了自己。

檀兒將臉埋在寧毅的胸膛裡。

與他貼在一起,卻還在哭泣。

只是抽泣了半晌,低聲哭道:“我不會走的……”

彷彿是在安慰寧毅,她如此哭著,重複了一遍:“我不會走的,你是我相公……還有小曦兒,他還沒週歲呢……”

寧毅伸手抱住她,卻聽得她又道:“可這次……我還是要去木原。”

寧毅想了想,心中糾結道:“你……怎麼啊?”

他根本不明白這女子的想法。

“因為聶姑娘走了。所以我也要走,我不要留在你身邊,讓你覺得我過得很開心……”

“不會的啊。”

寧毅咬牙切齒道,“你是……你是我的娘子,明媒正娶。我……我實在沒怎麼想過什麼誰重要誰又不重要,你還不知道嗎,我……我從來不提贅婿、脫籍之類的事情,就是在考慮你的心情,就算你不見得會有多失落……你很重要……”

這種話寧毅也並不擅長,這樣子說完,檀兒在他懷裡吸著鼻子:“我知道。可還有原因的……相公,因為你太累了……”

“呃……”

寧毅身體僵了僵。

檀兒輕聲道:“你把自己逼得太累,壓力太大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總想面面俱到。特別是我、小嬋還有聶姑娘那邊,你遷就這麼多,還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怎麼做得到面面俱到……我想過了。聶姑娘離開了,我如果也離開一小會兒。你也許會想清楚怎麼做……”

在寧毅的愣神中,她搖了搖頭,語氣變得輕柔:“我也知道,女人是不該這樣子的,我……我學過的,也只是相夫教子。可這是相公你教壞的,我還不明白相公你要什麼,到底為什麼這麼逼自己。可你既然這樣做了,我就覺得,也許我離開一陣,相公會輕鬆一點點。等到你想清楚了,要把我抓回來,或者怎麼樣,我都會回來的,因為我是你娘子,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她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寧毅:“好不好?”

寧毅嘴巴張了張:“我……我不想弄成這樣……”

過得片刻,又道:“你、你們真覺得……要這樣?小曦呢?你捨得把他放在家裡?”

“我捨不得。”

檀兒搖著頭,“可木原縣那邊很多東西都還沒有,我不能現在帶著曦兒過去,有奶孃,有娟兒帶著他,不會有事的。”

“你……”

寧毅手揮了揮,想要說點什麼,檀兒推開他,退後了一步。

她還在輕輕地哭著,但雙眼望著寧毅,卻顯得很是柔韌。

這樣的目光,雲竹的身上也有。

小嬋過來抱著他,寧毅也下意識地將她抱住。

他想起雲竹走的時候的話,錦兒其實也早已看出來了。

她們的離開,是因為自己身上出現的壓力,卻不是因為她們覺得有壓力,嘿,她們還真的看出來了……皺著眉頭,說不出話來。

但是這天晚上,檀兒與小嬋終究沒有走成。

夜晚的時候,三人在臥室裡、被褥中無聲地抱在一起。

檀兒與小嬋褪去了衣物,摟著寧毅,肌膚如緞子一般滑。

到得第二天上午,晨風之中還帶著些寒意的時候,馬車駛出了汴梁城,離開城門後一路往南,大約快到中午時分,寧毅才與她們分開。

“妾身去處理木原的事情,相公處理好京城裡的,文定不懂的,相公還要多教他……看好曦兒,相公也要多注意身體。若是……若是憋不住了……”

“我知道的,就去青樓。”

“……就忍著。”

“憋不住了怎麼忍,這話不合邏輯……”

車廂裡的輕語聲中,依依惜別。

*************李師師的再次見到寧毅,便是在正月的這個月底。

二十六的那天,寧毅正式遞過來一張名帖,找的是礬樓的媽媽李蘊,二十七的這天下午,師師便推開了時間,等待著他過來。

寧毅與她之間的來往,基本是私交,名帖走私人的渠道,也可以遞過來。

對於他這次的行為,師師與李蘊都有些奇怪,但無論如何。

李蘊也終於見到了師師的“老鄉”

中這位最奇怪的才子,雙方交談幾句,從正門進去。

李蘊也是見過大世面,交際手腕十分厲害的女人,幾句話間,與寧毅相談甚歡,待到師師出來,便將話題扯上兩人的私交,隨後準備離開。

給他們留下私人的空間。

在師師的“故交好友”

,例如於和中、陳思豐這些人中,寧毅恐怕是唯一能夠受到如此熱情款待的人了。

只是她告辭時,寧毅卻笑了笑:“李媽媽卻不必急著走,我有些話想說。請坐。”

他此時的言辭之中,自有一股氣勢,李蘊本是想走,終於還是坐下了,這主要還是為了不得罪人的考慮。

她有些懷疑寧毅是不是想將師師贖出去,皺了皺眉,師師心中也是同樣的疑惑。

但好在寧毅開口之後,是另外一件事。

“我與師師是自己人,但今日過來,其實是有事想要請託於礬樓幫忙。因此才希望李媽媽留下。這裡有兩首詞,是我新作的,請過目一下。”

他從懷中抽出兩份詞稿,待到兩人看過。

目光驚疑之後,方才笑道:“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最近在開店,城裡已經有兩家竹記,往後可能還會繼續開多,因此我希望可以合作。詞作我給師師,以後還會有,但我的要求是,宣傳過後的第一場表演,安排在竹記……”

李蘊看看那詞,再看看寧毅,片刻後笑道:“其實寧公子與師師本就是故交好友,說生意什麼的,就俗氣了……”

“哎,生意歸生意。”

寧毅笑著擺了擺手,“不管生意做不做得成,我與師師的交情總還是有的。”

“寧公子爽利。”

李蘊笑道,“那老身也不拐彎抹角了,如此一來,寧公子得了名利,還將客人引去了那個竹記。本來朋友之間也是無所謂的,但是師師成名不易,老身是希望,那竹記之外,寧公子還有詩詞可以額外給師師,在礬樓的時候,也好壓一壓場子……”

“我希望能夠保持竹記的特殊性……但李媽媽說得不錯,都可以談。其實我覺得,就這樣說竹記竹記,恐怕李媽媽還不清楚那裡面怎麼樣,如果要有個概念的話,我覺得不妨這兩日我陪李媽媽去一趟,一邊看,再一邊聊。其實我的背後有右相府、城外王家的影響在其中,可以合作的,也許還不止這一點點,這些都可以與李媽媽商議一下……”

師師沉默地看著兩人你一眼我一語談了半天,她不是沒經歷過這種場面,但確實是第一次看見寧毅以嫻熟的口吻與人談起經商的事情。

李蘊也是相當厲害的人,一開始只是好奇,後來寧毅搭起的架子越來越大,她卻也知道不能輕易答應,雙方軟刀子碰了半天,最後竟然什麼都沒答應,就答應了兩日去竹記參觀。

只是正事談完,李媽媽離開之後,看見寧毅那滿足的笑容,師師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好。

寧毅連續喝了幾杯茶,笑著讚歎李媽媽實在是厲害。

師師烹起另一壺茶水,皺著眉頭與他詢問起竹記啊、經商這些事情,過得片刻,倒是好奇地問起來:“那位雲竹姑娘,聽說最近離開京城了?”

“呃,你怎麼知道?”

“我與農家姐姐相熟,她還教過你制琴的,也認識那位雲竹姑娘。”

“哦。”

寧毅想了想,才點頭,“那個叫……農古音的阿姨。”

“是姐姐。”

師師認真地糾正。

寧毅倒是笑著搖了搖頭:“她去宣州了,回老家看一看,女人啊……我現在都還沒想通……”

“聽起來,卻不像是探親這麼簡單?”

“嗯,她們呢……覺得我有必要一個人冷靜一下,所以就都跑光了。”

“她們?”

“還有我家裡的兩位……”

寧毅攤了攤手,“不過……還是不要說這種事情了吧。”

李師師眨著眼睛,看著他,目光之中頗為迷惑,但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第二天,李蘊去竹記參觀,回來之後,被推銷了一大筆東西,至少礬樓之中許多燒火的地方,要分批次換成煤爐了……事後想起,李蘊總覺得被那個口舌如簧的小子擺了一道。

於此同時,祝彪、扈三娘等人抵達汴梁……**************作者(微)威信平臺:xiangjiao1130,或者搜尋“憤怒的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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