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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人影喧囂。
雨剛下過,外面街道上的路面還淌著水流,杭州城北側的這片院落間燈火通明,大紅的燈籠將長街的模樣勾勒出來,一撥撥的車馬、人群匯聚過來。將這一片妝點出自方臘登基之後最為熱鬧的場景。
八月二十二,永樂朝百官宴。
這一片原本叫做長興街,附近所住原本都是杭州城內有頭有臉的豪紳大家。與這邊隔了兩條街的一片原本是王府的大宅子如今成了永樂朝這個小朝廷的皇宮。長興街在地震中受災不多,附近一片據說方七佛早已看中,後來的兵禍之中,便也沒有經受大肆的破壞。百官宴這場相對盛大的宴請,於是便設在了這裡。
寧毅是先在家中先吃了飯後才過來的,在阿常授意下跟隨的小跟班只到門口為止,遞交了帖子之後在兵將的指引下進去,途中與一名書院中認識的文士打了招呼。
這次百官宴宴請的物件,一共有四五百人左右,加上週圍負責治安的兵將,負責做事的下人,則足足到了數千人的陣容。這一片原本是奢華的院落園林,往日裡說來大氣,但這時候走在其中,燈影之間見人來人往,假山、亭臺、碎石小道間各種人物通行舉行,便儼然有了逛廟會的感覺。
不過到得後方景象便開闊起來,這邊在房舍環繞間有個中等大小的〖廣〗場,如今周圍的房舍面對〖廣〗場的一邊牆壁都已被打通,一個個紅漆的圓桌在鼻些房舍屋簷下延綿而去擺出長龍一般的陣勢,看起來,倒也是顯出了幾分大氣,〖廣〗場之上原本搭起了高高的雨棚如今已經撤去大半,地面上基本還是乾的,未撤去的雨棚環繞了周圍一圈,雨棚下,一個個的燈籠高高的掛著,頗為熱鬧。
雖說進入杭州的是基本是一群沒有什麼富貴底蘊的農民,但攻下這座城市之中,至少各種裝點奢華的物資還是不會缺少的。寧毅如今在杭州城裡接觸的圈子不大,但認識的人自然還是有一些的,如文烈書院的文士如一些書院弟子的家長,今天更適合來往說話的,自然還是霸刀營這一邊的一些參與者,他略找了找,隨後便在後方房間的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位置。
這一桌基本上是如今在霸刀營中的一些小管事如同以往隨著劉大彪處理事務的兩名文士,如同劉天南手下的一些小管事,方臘的永樂朝成立之後,大家多多少少也算是官員,秉著蹭飯的心情跑過來湊湊熱鬧露露臉。至於劉天南、劉大彪身邊侍衛之首杜殺、羅炳仁等人,雖然有份參加大家關係也算融洽但就算到了也不至於會跑到這桌來。
寧毅雖然是外來之人,但大家知道他頗有些能力,平日裡倒不至於給他臉色看,寧毅在這類來往中也絕不是那種口頭上會給人負面觀感的人即便與其中的兩名文士也都是相處融洽。這些人都是在霸刀營中有一定資歷的老人,跟隨征戰見到的事情也多,待寧毅坐下,其中一位名叫劉志章執筆師爺便拉著寧毅,跟他指指點點地介紹起如今到場的一些人來。
“你看看,前面那個鬍子很長的,叫做高玉。認識的,文武雙全,人很厲害,以前一起吃過飯。離他不遠的,有些胖的就是祖士遠祖相爺啦,對莊主很不錯的,以前也一起說過話,一家人……”“再過來一點,看,正在笑的那個,那是張道原,有時候很魯莽,不過也有人說他口蜜腹劍,不過你不用管他……”
“徐百、元興呢,他們經常在一起……厲天估呢……賈和兄,看見厲天估了嗎?”
劉志章指指點點,說得一陣,倒像是專門在找某些人點給寧毅看了。寧毅也明白過來,張道原、徐百、元興、厲天估這些人,當初是想要動手殺他的,因為那陳凡的出現,對方才知難而退。劉志章等人雖然處理事情只是平庸之才,在霸刀營中的訊息靈通程度,卻肯定是要超過他的,自然是稍稍打聽了那天的情況,這時候旁敲側擊的給寧毅提個醒。
旁邊的湯賈和是莊子裡的一位小管事,如今就管著那幾條街上的雜事,他三十多歲,磕著huā生,頗有幾分匪氣,朝周圍看了看,不在意地拍拍寧毅肩膀:“沒看到,那又怎樣,寧兄弟,不用在乎這些人,厲天估怎樣,便是他哥哥厲元帥到了,也不能不給莊主面子。”
他說完這個,一旁有人想了想,問道:“聽說寧兄弟還得罪了石帥?”那湯賈和抓了抓頭髮:“石帥有容人之量的,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寧兄弟如今與我們一條心,他會想的嘛。就算他不依不饒,
陳凡與寧兄弟不是也有交情麼,厲帥石帥,莊主陳凡,打個平手而已………”
“那可難說,莊主跟陳凡畢竟年輕了……”
“莊主跟石帥又不是沒打過……”
這幾人說的厲元帥自然是厲天闔,石帥當然是石寶了。到西瓜在方臘面前的地位顯然頗為超然,一但與人發生矛盾,道理講得贏的或許就講講道理,懶得講的就拔刀斬人,以單挑見分曉。這種事情應該不是第一次,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津津有味,寧毅也在旁邊饒有興致地聽著。
他如今自然不用擔心這個,劉大彪其實是個頗懂輕重的人,既然要保自己,說明已經有過權衡,目前看來,還是可以相信的。幾人說了一會兒,又聊起如今義軍之中誰最厲害誰最有權勢等等等等。
率實上這次百官宴上,義軍之中真正的重量級人物到的並不多,寧毅也是清楚的。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方七佛在打嘉興,麾下雖然領了石寶、厲天闔等人,但看來戰事並不順:方百huā在前幾日曾經回來過了箇中秋,本來說會參加百官宴,但前天的時候卻又匆匆離城,執掌西北戰局去了:如今的兵部尚書王寅在南方,協同司行方、鄧元覺廖戰越州、台州一帶,並且接應台州呂師囊的起義,倒是打得有聲有色。
四大天王、真正重量級的人物基本沒到。如今在杭州城的,婁敏中算是一派,掌了朝政,算是大權在握,右相祖士遠比較搖擺不定,與婁敏中,參知政事齊元康關係都不錯,而天師包道乙雖然看來低調,其實卻是錢多、兄弟多、傢伙多的典型。如今大家拜山頭、抱大腿基本上也就是衝著這幾人來,當然其餘小山頭也有,但自然不如這幾人的名氣顯赫了。至於劉大彪這樣的,只在內部扯旗,外面的人想抱大腿其實也抱不到,知道的人也就不多了。
寧毅心中早就有個輪廓,這時候聽些八卦,倒也就更加清晰了一些。包道乙、齊元康還沒到,婁敏中與祖士遠被圍在人堆裡,遠遠看去,倒也頗有氣場,這樣看了一陣,寧毅出去上廁所,回來的路上,在走廊間,卻被一道人影攔住了。
“寧立恆。”
來人樣貌端方,氣質沉穩,微帶幾分儒雅,大約三十多歲,說話之後拱了拱手。寧毅看了兩眼,隨後便也在記憶中搜尋出了對這人的映像:“龍行首,好久不見了。”
化之前與這人見面的次數大概只有兩次左右,第一次是初到杭州時與檀兒一同過去拜會了對方,第二次則是在有一天在街上偶遇打過一個招呼。對方名叫龍伯淵,乃是杭州一帶原本布行行會的行首,那人見寧毅居然還記得他,倒也微微有些訝異,笑著揮了揮手:“哎,行首別說了,現在可不是了。”
笑得一陣,問道:“寧賢侄沒能回去,那蘇家侄女她”
“說來一言難盡,不過檀兒回去了,有勞無兄牽掛。”
“回去了回去了好啊。”龍伯淵笑了笑,點點頭,隨後拍拍他的肩膀“立恆如今呢?住在哪裡?境況如何?”
“呵,未能逃脫,在文烈書院那邊當了個先生,如今給人寫寫東西,做做歸類什麼的”寧毅將自己的大概情況說了一下“龍兄如何?”
“不好,軍隊進城之時,一番家業快被搶光了。布行的生意雖然有些經驗,但以往的故舊都走了,如今市面上三教九流,都是些生面孔,規矩也不知該如何拿捏,勉強維持而已,遭逢亂世,生意難做啊。”他笑了笑“如今最開心的,還是看見往日故交無事,雖然在這裡也不算是什麼好事。蘇家賢侄女走了便好,不過立恆既然在這,往後有空多來往,我還住在原來的地方,伯奮與立恆一樣,也都是文人,能說得上話。”他雖然經商,但家中弟弟龍伯奮,倒是個正宗的文人。
寧毅也笑:“自該如此。”
“好了,我先過去了。”龍伯淵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靠過來一些“再不走的話,對面那位姑娘,可是要過來嘍,哈哈。”
他說完這話,笑著頭也不回地走了,寧毅有些疑惑地回過頭,只見隔了半個院落,那邊長廊的大紅燈籠下,一名女子正微微偏了頭,有些疑惑地望過來,卻是許久不見的樓舒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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