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川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四十章 最後的底氣,好戲登場,鳥川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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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陽的心好像陷入了泥潭,越掙扎越陷的深。
他清楚恬靜的性格,也清楚她做了決定不會隨意改變;她的性格有點極端,熱戀時有多單純,冷戰後就有多麻木……
這次還不只是冷戰這麼簡單,她能答應和宇博一起出國,足以說明這次的嚴重性已經上升到「分手」的程度。
一想到她會對自己說出那兩個字,萊陽的心就像被刀斧劈開一樣,他痛苦地捂住臉,沒法接受這個結果。
好一會後,他才吞吐下口水,面色蒼白地看向李柔荷道。
「鋪子是今天非收不可嗎?」
李柔荷與他對視了幾秒,毫無表情地回覆道:「公司明確地說是今天,但沒說幾點之前。」
「……」
兩人回到博笑俱樂部門口,萊陽垂目看了眼被搬出來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觀眾坐的摺疊椅。
隨後,在李柔荷的指示下,公司人員將鎖開啟,萊陽步伐遲緩地走了進去,摁下中控燈開關後,他的心又猛地收縮起來。
在他眼前,整個劇場空蕩又狼藉,舞臺上的高腳凳倒在地上,背後的幕布也被扯下來一個角,鬆垮垮地掛著,中間那藍色的圓形「博笑脫口秀」LOGO牌也掉了下來,上邊還有幾個明顯的腳印。
他又一次想到最初和李點、袁聲大一起裝修這裡時的畫面,那幕布、logo牌,以及舞臺中間擺放的立麥,都是他們精心打扮好的。
可現在,人去樓空四個字深深浮現眼前……
走進窄小的化妝間,開燈,化妝桌上半圓形的小燈又亮了起來,驅散了黑線,敞亮了曾經。
萊陽看見一年前的自己,就坐在這裡滿目愁容,而李點和袁聲大嘻嘻哈哈地站在旁邊,他們在籌劃今晚的演出,還有一些按場結算的客串演員進進出出,有人猛地鑽進來,喊叫著說來了一位氣質絕佳的美女,這場誰先登臺?
故事,也就是從那一晚開始的。
也,從今晚結束……
萊陽讓大家都進來一起把東西往出搬,雲麓叫了車,準備一會全拉到「幀時」去,宋文和李良鑫把化妝桌往出拖,鬍子整理著舞臺幕布,隨後也找個工具,拆卸著舞臺頂上的射燈。
萊陽則和李柔荷核算著費用,上個季度的電費多餘出來了九百多塊,剛好也抵消了最近未交的物業管理費,除此,李柔荷表示違約金可以出一萬,再多的話自己得申請。
但本季度的票房分成還沒有算,所以她又要求萊陽把後臺資料給她看。
萊陽被這話搞得五味雜陳,但隨後他也沉默著開啟票房資料。
他知道這就是資本的做法,它不講任何人情世故,哪怕到了決裂的最後一步,也會帶走屬於他們的每一分錢。
十幾分鍾後,眾人全部從裡邊撤出來,李良鑫和宋文一起踩著凳子,將門口「博笑俱樂部」的霓虹牌拆了下來,將最後一圈小燈也拆除乾淨。
當這些從一開業就附著在門框上的東西完全被拿掉時,萊陽的心已經麻木了,他好想拍一張照片給恬靜看看,問問她,這就是她的決定嗎?
直到現在,她也不會來看一眼嗎?
不看看這曾經一起屬於他們的過去,相戀的證據嗎?
恍惚間,已經拆完了,速度快到萊陽連一張照片都沒儲存,這裡就再也沒有博笑俱樂部這間脫口秀場館了,也許未來會是一間便利店,一個燒烤店、服裝店,但,那都和萊陽,以及這幫人毫無瓜葛了。
萊陽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李點、袁聲大、甚至阿魯再次經過這裡,他們會不會怪自己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那屬於大家的曾經。
夜越發的深了。
初冬的夜是一種迷霧遮掩的感覺,在這座霧都中,眾人坐著兩輛貨車,拉著東西,穿梭、消失在街頭,朝著無法看清的前方駛去……
……
等到了位於漕溪路,華誼綜合大樓的公司「幀時文化」,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十一點多,大家七手八腳地又開始卸貨,往樓上搬。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後,俱樂部的所有東西才全部落腳,七零八落的呈現在眾人眼中,此時,高雲建也來了。
瞭解完情況後,他給萊陽發了一支菸,又瞅了靠牆喘息的李良鑫一眼,隨後自己點燃一支說道。
「算了,反正現在的業務也都轉移到影院合作上,那小劇場也賺不了多少錢,沒了就沒了。」
「話不能這麼嗦~」
一直沉默的鬍子蹲在地上,白了高雲建一眼說道:「大本營沒得了,接哈來同行咋子看噻?萊陽……」
他目光一轉:「吐逗喜劇那杜西,一定會弄么蛾子,別忘了光巡在他們背後,過幾天鋪天蓋地的宣傳咱個兒倒閉,影響就大嘍!」
「你衝我說這話什麼意思?那是怪我?」高雲建憤憤道。
「那怪我?」鬍子不甘示弱。
喘著氣的李良鑫臉漸漸紅了幾分,乾咳了兩聲,嘀咕道:「廁所…還有紙嗎?」
見他要走,萊陽連忙開口:「先簡短開個會吧,千櫻今晚的機票,高雲建還要接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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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沉默了,萊陽也用力揉了揉佈滿血絲的雙眼,聲音像被刀拉了一樣沙啞。
「咱們劇場肯定還得再找,培養新人的開放麥場地不能丟,東西先塞一塞,另外想辦法做好輿論回覆,明天聯絡一下侯俊把情況給說一下,讓他控制下兼職演出人員的心態,別亂想,慢慢都會好起來的……」
話到這裡,雲麓細細的問道:「那……給聲大打聲招呼嗎?」
宋文也看了過來;「對,李哥我也沒說呢。」
「我自己給他們說吧,你們別打了。」
萊陽有點發顫點燃了香菸,狠吸了一口後,昂頭吐出一條直線,同一時間,他的眼眶也發紅了。
李良鑫也自己點了一支,「嘶」了一口煙說道。
「對不起了大家,這事怪我,萊陽……我也想通了,嘉琪想看就讓她繼續看病吧,在二期治療結束前我就好好帶隊,爭取把咱們這邊先穩住,完了我再全身心去香港陪她。」
大家都不說話,目光都落在萊陽身上,他等情緒緩了好一會後,才低頭將菸灰彈在辦公桌的一次性紙杯上,低沉道。
「好……大家也別難過了,只要大盤還在,咱們一定可以做起來的,都別難過了,別難過了。」
「陽哥。」
作為現場唯一的女生,雲麓咬了咬嘴唇,道。
「雖然我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事情能到這程度,你和恬總肯定是……」
她頓住了,紅著眼眶深吸口氣,走上前輕輕抱住萊陽。
「你也別難過了,別難過了……不,你要真難過了就說出來,我們陪你去喝酒,我懷孕了喝不了太多,但我陪著你,大家都陪著你,想哭了就哭,這偌大的上海里,我們是你最後的親人,最後的底氣!」
剎那間,一束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光,透射進了萊陽空蕩又崩裂的黑暗心林中,那一股發著熱的光輝,揮散了無盡的迷霧,暖住了那顆顫抖、瀕臨死去的心!
萊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徹底的、再也無法控制的嗚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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