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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南隱約感覺其內或有什麼隱情。
似乎,蘇弘毅和蘇共生做好了圈套,等著他往裡鑽。
但他又沒有理由拒絕。
尤其是災民越來越多的情況下。
這該死的同情心作祟。
不一刻。
蘇共生捧著一罐黃土小跑著來到步輦旁:“護國法師法架,蘇奉縣令蘇共生在此見禮。”
蘇共生不惑之年,按說正是幹練年紀。
卻兩鬢斑白,一臉風霜。
官袍皺皺巴巴的,扔在災民裡也看不當官的樣子。
身後更帶著幾個老者兒童,同樣髒兮兮的,嘴唇乾裂的不成樣子。
但這架勢,多多少少有點賣慘還要帶著兒女的感覺。
牧南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臊眉耷眼的蘇弘毅,對蘇共生說道:
“蘇縣令手中捧的是何物啊?”
蘇共生立即高舉陶罐:“迴護國法師,在下手中之物,是蘇奉縣的一抔黃土。”
這又不是官員離任,父老鄉親送一罐土顯示不忘向裡情。
途徑罷了。
牧南自是不知其意,轉而問向蘇弘毅:“蘇公公,你說說吧。”
他篤定,蘇弘毅既然一手策劃了此事,應該知道其中內情。
“老奴不知!”
蘇弘毅明顯是裝著明白揣糊塗,故意開口問道:“蘇縣令此行為何?可知當前乃是護國法師法架!”
聲色俱厲的,吆五喝六的。
“蘇共生代表蘇奉縣僅剩的七萬六千人,懇請法師降下甘霖,拯救萬民!”
蘇共生撲騰一聲跪在地上,手上陶罐砰的一聲,砸在了他的頭頂。
沒破!
“懇請法師降雨!”
後面黑壓壓地跟著的男女老幼,如得了指揮似的全部跪在地上。
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牧南的口氣意味深長:“蘇弘毅!事前你該知道吧?”
他不介意有事相求,但以這種類似逼宮的手段,屬實有些不光彩。
蘇弘毅看出了牧南的不悅,忙跪在地上,道:
“法師,老奴……”
牧南冷哼一聲,口氣清冷:
“給你個說真話的機會。”
蘇弘毅同蘇共生一般跪在了地上:“懇請法師降雨,救救蘇奉縣。”
怪不得蘇弘毅那麼執拗地要起儀仗,還和商賈買賣似的,討價還價。
又是威脅又是綁架的。
到了十五日便連一日都不肯讓步了。
原來,從建康城至蘇奉縣,恰十五天!
牧南挺了挺身子,語氣稍顯威嚴:“蘇公公,你來說說,是什麼事,讓你動起了歪心思?”
“法師恕罪!”
蘇弘毅連連叩首:“蘇奉縣已兩年未落一滴雨,今年若是再不落雨,怕是全縣黎民……”
蘇弘毅泣不成聲,看起來不像裝的。
蘇共生見他話已不能說得完整,接著說了下去:
“在下身為蘇奉縣父母官,得知法師法架途經小縣,斗膽驚擾,請法師普降甘霖,救全縣黎民於驕陽似火!”
牧南抬頭,放眼望去。
一張張老幼各異的臉上,透著希冀的眼神。
似乎護國法師來了,就帶來了希望。
可他心裡苦。
難言。
讓他在驕陽似火的大地上,再加一把火,他會。
還能燃燒的極為旺盛。
讓他生出幾聲炸雷,糊弄下萬千黎民,也不在話下。
還能雷聲陣陣,連綿不絕。
但讓他求雨……
這個真不會啊。
巡天監的術法裡,就沒有這門啊!
“暫且原地修整!”
牧南嘆了口氣,問向蘇弘毅:“皇上可知曉此事,朝廷沒有救災麼?放任不管?”
蘇弘毅小心地回道:“朝廷救過災了,可幾萬張嘴……”
蘇共生看到了蘇弘毅求助的眼神,慌忙接道:
“法師,七萬張嘴,如不能自救,光靠朝廷的那點糧食,怕是吃窮了,也無濟於事!哎!”
蘇共生長嘆,斷斷續續地說了事情原委。
三年前,蘇奉縣比丘山一帶,開始出現旱災。
起先並未引起他的注意。
大奉朝疆土百萬計,哪年哪地都有乾旱、多雨、多冰、澇災,其實並不稀奇。
積極救災便是。
可第二年冬春,仍舊流火肆虐。
整個蘇奉縣都未下了一滴雨。
井榦了,河干了。
落地的汗珠,都在瞬間化成一道蒸汽。
蘇共生是個勤儉愛民的父母官,威望極高,二話不說組織全縣百姓抗災引水。
井向下打了幾丈再幾丈。
河向下挖了幾尺又幾尺。
當眾人滿懷希望地等著來年雨潤大地時,又一次失望降臨。
旱災沒有得到絲毫緩解。
甚至引入蘇奉縣的水,也不過流了十里,便生生烤乾。
若是蘇奉縣全是那些精壯的漢子,還可以另謀出路搬離原籍,可全縣老幼又該以何自處?
蘇共生不想黎民百姓流離失所。
一夜之間白了頭髮。
連連多次上書,請求朝廷救災。
但七萬張嘴,天才亮就嗷嗷待哺,再加上連煮粥的水都要從隔壁縣運來。
這等規模的流民、災情,無異於以一縣之地養了十萬大軍。
且毫無產出!
蘇共生悽然道:“法師有所不知,蘇共生乃一介儒生,卻將能拜的天地神仙都拜了個遍,心底不敢有一絲不誠,無愧於心,卻愧對了全縣父老,沒求來一滴雨水。是故,蘇共生斗膽特拖了蘇公公的關係,探得法師法架經過。於半路截停,請法師看在蘇共生與萬民生命份上,施法降雨!”
牧南沒有接蘇共生的話茬,反而意味深長的看了蘇弘毅一眼,道:
“蘇公公倒是心憂天下。”
蘇弘毅始終沒敢起身,他知道護國法師生了他的不坦誠之氣。
於是帶著哭腔道:“法師,蘇共生乃是老奴遠房侄兒!”
這不就對上了?
“免禮吧。”
牧南心底的疑慮開啟,也就有了一絲釋然。
自己侄兒不幫,還幫誰?
可以理解。
可他仍對蘇弘毅可謂苦口婆心:“直接給我說一聲,我能袖手旁觀?”
蘇弘毅感激涕零,忙解釋道:
“老奴身有殘疾,又是宮裡人,直言有求,怕是犯了法師忌諱。”
淚水中卻見不到一絲虛假。
牧南責怪著撇了他一眼,轉而問向蘇共生:“比丘山在何處?我且去看上一眼。”
既然開始出現旱災的地方是比丘山,當前無計,那就去比丘山探上一探,說不定就能找到旱災發生的蛛絲馬跡。
至少能找到旱災根源,是否為邪魔作祟。
蘇奉縣兩年大旱,下不出一絲雨,屬實有些詭異。
難不成出了旱魃?
還是蘇共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要等火燒鐵鏈狗舔面山?
牧南唯一可以確定的,肯定不是太上老君的煉丹爐又撒出了三昧真火。
否則,蘇奉縣該化成火焰山。
而他,也沒有地方借那芭蕉扇。
“回法師,此地向東三百里,有兩山高聳,便是比丘山。騎馬須得……”
蘇共生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平地起風,吹得所有人睜不開雙眼。
連帶著他的嘴裡入了幾口沙土。
待風歇時刻,眾人揮散煙塵,步輦上哪還有護國法師?
“蘇叔,這……”
蘇共生有三分緊張,七分不敢置信,忙問向蘇弘毅。
蘇弘毅一臉傲嬌,彷彿剛才飛沙走石的是自己一般:
“法師的手段,你個肉體凡胎能懂得什麼?等著吧,會有信的。”
言之切切,就像雨馬上來的似的。
蘇共生一愣,忙向著東方跪拜:“
法師大恩,蘇共生代蘇奉縣黎民,跪謝了!”
蘇弘毅待他三拜九叩,緩緩的將他攙扶起來:
“咱提前說好的,等法師仙歸我就回蘇奉縣養老,以後,可仰仗蘇縣令了!”
“那是自然!蘇叔回咱蘇奉縣,豈不相當於榮歸故里、衣錦還鄉?當侄兒的,不得來個十八里相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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