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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陽,劉儉派來的援兵目前就在此處屯紮。
負責在此處鎮守的劉軍統帥,乃是顏良和文丑。
他們兩個人得到了劉儉的授意,率領一支精兵,悄悄的埋伏在黎陽大營的附近。
按照劉儉告訴他們的,不久就會有一支從袁術那裡來的精兵,前來偷襲黎陽重鎮。
而這一仗,就是給他們兩個立下大功的機會。
當然,既然他們兩人執行的任務重要,那劉儉自然就不可能瞞他們冀州內亂的事情,
在來之前,劉儉已經向他們兩個和盤托出。
……
顏良和文丑兩個人,在一起鎮守黎陽前,不曾相熟。
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顏良和文丑真的是異常的投緣,兩人雖出身不同的州郡,不知道為何,這兩個人的三觀非常的相和。
談吃能談到一塊,都愛吃肉。
談喝,他們也都是擅長飲酒的豪傑,
談人生觀,兩個人都是注重武事的豪傑……
這兩個人就差共同使一個媳婦了。
“孟眾賢弟!”
今日夜間,顏良突然有一個想法,道:“你我既如此投緣,不妨以兄弟相稱,如何?”
文丑心中其實也是非常樂意的,但他還是有一些猶豫。
“子善兄,不是文某不給兄這個面子,只是我初來主公帳下,寸功未立,但主公卻對我極為信任,而兄長在主公麾下也有一段時日了,你我若是私自以兄弟相稱,會不會被主公疑惑你我結黨營私?”
顏良聽了這話,哈哈大笑:“放心吧放心,咱們主公不是那樣的人!”
“嗯,不過伱說的倒是也有些道理,要不這樣,你我暫時莫要提此事,待立下功績之後,我出言請問一下主公,若主公願意,可請主公為引薦人,引薦你我兄弟相稱,如何?”
文丑聞言大喜:“不錯不錯,請主公為引薦,如此最好!子善想的周到!”
兩人哈哈大笑,隨後共飲了一爵白水。
沒有辦法,他們有任務在身,不可能輕易飲酒,以免影響大事。
喝完這爵水後,文丑問道:“子善兄,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君可知否?”
“孟眾但說無妨。”
“嗯……你我守備在黎陽這裡,阻止袁術兵馬偷襲,但是那四十多家望族謀反,主公當如何平定?聽聞趙子龍,徐孟桐,張雋乂等人物皆陪主公待在頓丘,那這地方的反叛,又要讓誰去平定呢?”
顏良笑道:“這就是主公的高明之處了!正因為主公特意將這些厲害人物調往頓丘,才會讓那些宵小之輩安心起事不設防,如此才好一舉拿下!”
文丑撓了撓頭,道:“只是人都去往頓丘了,就算是那些賊子不設防,但卻沒有人去征剿他們?又該如何?”
顏良向著東面拱了拱手,道:“主公神機妙算,天下莫有能相比之人,豈能是你我所能猜度的?咱們只管做好主公吩咐的事!莫要管其他的就是。”
文丑點頭道:“子善兄教訓的是,咱們好好做咱們的事便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匆匆忙忙的進入了帳篷,對他們二人道:“報,人來了!”
“好!”
顏良將裝水的爵重重地向地上一扔,道:“總算是來了,主公果然神機妙算!”
文丑兇狠的笑著,轉身拿起了自己的戰刀:“顏兄,這一次可是看你我立下大功了!”
顏良道:“關雲長,張翼德,趙子龍等人,皆久隨主公,屢立戰功,致使你我聲名不顯,今日這個機會,便是你我名揚河北之時!”
文丑笑道:“某雖是雲長舉薦的,但卻自認為本領不輸雲長,日後這河北名將的頭銜,必然是你我兄弟的!”
“哈哈哈,好!有志氣,走!”
……
這一次,袁術特意派遣三千精兵,由陳蘭率領偷襲黎陽。
同時袁術還讓鄭遂,鮑信,張邈,王芬等人各派一名別部司馬,率領一軍交給陳蘭指揮。
如此,這一支兵馬共計一萬人。
很快,這支兵馬就看到了黎陽縣外的大營之所在。
黎陽縣南的大營,乃是黎陽軍士屯駐的重點所在,承擔著河北對南方的屏障作用,若是打下了黎陽大營,再攻克黎陽縣,向鄴城推進就輕而易舉了。
一萬中原兵馬毫不遲疑,直接就向黎陽大營之中殺了進去。
可是待先鋒軍衝進去之後,卻發現大營之內空無一人。
作為主將的陳蘭在後方的中軍看到這種情況,知道中計,他慌忙下令,三軍將士立刻撤出黎陽大營。
但是已經晚了,隨著一陣號角聲響起,數不清的火箭射入了黎陽營中,點燃了大營中的引火之物。
前部先鋒的陳留司馬趙寵見狀大驚,他匆忙率領手下向著後方撤去,哪裡想到,已經率兵從側面掩殺出來的顏良一眾已經堵住了黎陽大營的轅門出口。
在火光之中,顏良看到了趙寵的身姿,二話不說,縱馬衝了過去,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
趙寵來不及表示抗議,就見顏良的大刀已經揮到了他的頭頂。
寒光閃過,趙寵的人頭被拋擲於空中,隨後跌落塵埃,被顏良手下的近侍給撿去了。
袁術派遣的主將陳蘭見己方中計,心中慌亂,本來他們的軍隊就是悄悄的渡過黃河,潛入河北,乃是屬於客場作戰。
如今被發現了,陳蘭就有些慌不擇路,他也顧不得手下四散逃竄的兵將了,遂帶領一支精銳向南面撤走。
可惜的是,作為斬首行動的主要負責人,文丑已經從後方殺了過來。
“汝、汝是何人?”
陳蘭碰上了文丑,驚慌失措之下,只能哆哆嗦嗦的倉促迎戰。
但是他的動作和他的嗓音,都已經顯示出了他的恐懼之情。
在文丑的面前,陳蘭如同小丑一般,毫無威懾力。
“合該功勞是我的!”文丑狂笑著,揮刀向著陳蘭衝了過去。
……
……
頓丘縣的高臺上,劉儉緩緩地念著那份戰報。
“初平四年十月十一日,漢,左將軍劉,麾下侍衛顏良,在黎陽大破偷渡賊軍,斬賊首趙寵,胡立,兩名賊司馬首,麾下將士斬首八百餘!”
“初平四年十月十一日,漢,左將軍劉,麾下侍衛文丑,在黎陽大破偷渡賊軍,斬賊首陳蘭,劉政,汪靄,三名賊司馬首,麾下將士斬首六百餘!”
“偷渡賊軍,共計一萬,今已土崩瓦解,屍骸遍地,猶如被宰之雞犬,潰不成軍,直如全滅,降者,兩千餘眾!”
劉儉的話音,由白毦軍的將士們齊聲高喊,傳到了袁術的大營之中。
聽到這個訊息的,可不止是袁術還有他的小弟們。
還包括了袁術手下的所有兵將!
潰不成軍,直如全滅!
當這幾個字傳到大營中時,袁術營中的所有兵將,從司馬到步卒,不論何人,盡現面露震驚之色。
一句句炫耀武威的句子,猶如刀子一般順著南風插入到了以袁術為首的所有人心中。
袁軍大營所有人的背後都是冷汗淋漓。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
趙雲,徐榮,張郃,高覽等輩,不都是在河對岸嗎?
這些厲害的人都不在,為什麼還會輸?
五位司馬,全部陣亡!?開什麼玩笑!
顏良是什麼人?
文丑又是什麼人!
很快,就聽到袁術大營之中,開始升起了一陣哭聲。
而那哭聲一聲接一聲,一道接著一道,驟然響起。
那是中原士卒們的悲痛哭聲。
要知道,那一萬士卒,都是南岸這些士卒的同僚,兄弟,父子,親戚啊!
很多事,都是一鄉兵勇,彼此相熟,在軍中猶如至親。
如今這戰報隔河而來,他們的至親如今不知生死,試問他們如何不哭?
眼見自己軍中計程車氣盡墮,袁術氣的牙癢。
他的雙眸甚至都突了出來,氣喘如牛,牙齒摩擦,幾欲咬碎。
劉德然,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怎麼不去死!
顏良,文丑……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東西,他倆怎麼不去死呢?
袁術顫顫巍巍的走到了塔樓之邊,耳聽著對面高臺傳過來,那氣勢高昂,耀武揚威的奏報,心中一股氣血翻湧。
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啊!
劉德然,他舉辦這個豐收慶典的目地,就是為了當著自己將士們的面,狠狠的扇自己的耳刮子!
太狠毒了!
狠毒到極點!
“劉德然,匹夫!我與你勢不兩……兩……”
袁術一聲大吼,氣淤胸膛,隨後他雙眼一番白,直接從塔樓上向下栽倒了下去。
“使君!!!”
“袁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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