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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軍果然是驍勇善戰。”

看著一份又一份的前線戰報,劉儉心中著實是感慨萬千。

看來沒有了孫堅和袁術參與,諸侯聯軍的實力大打折扣,此消彼長之下,反倒是讓董卓取得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歷史上,在中原戰線與華雄,呂布,胡軫,徐榮等人交鋒的盟軍大將,就是孫堅,當時憑藉孫堅一人率領荊豫聯軍,幾乎抗住了董卓一半以上的壓力,而董卓在歷史上,也認為盟軍之中,只有孫堅一個人算是他的軍事威脅,故而提出與孫堅和親,認為只要孫堅倒向他,其他的牧守就完全不在話下了。

沮授勸諫道:“使君,董卓麾下,皆能征慣戰之卒,不宜與敵,還需小心從事。”

劉儉看向沮授,道:“公與之言,我心甚知,你且放心,我此來中原,雖是為了給袁兄報仇,但我也明白我們和西涼軍實力的差距,斷然不會輕易與對方硬碰硬的死戰。”

沮授聽劉儉如此說話,著實是放心了不少。

如此看來,他們的主公並沒有因為憤怒,而被衝昏頭腦。

“主公,現在退兵,委實還來得及……”

話還未等說完,卻見劉儉伸手擋住了沮授的話頭。

“公與先生所言,我盡知曉,我也知道此時此刻,若不發兵穩守冀州乃是上策,但我過不了我自己心裡這一關,還請先生不要再勸了!這一仗,我是打定了。”

沮授長嘆口氣,道:“喏,某不會再勸主公回兵,從現在開始,只會一心一意的相助主公,打贏此戰。”

劉儉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帳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主公!”

是審配來見劉儉了。

“何事?”

“斥候回報,董卓分出一軍,沿黃河順流而下,似有意圖攔截我軍!”

對於這一點,劉儉並不驚訝。

自己攜哀兵而來,在某種意義上而言,或許比袁紹等人還要難纏,董卓分兵來阻攔自己,乃是正理。

對方再傻,也不會放任自己不管的。

“敵主將何人?”

審配急忙道:“乃是董卓麾下的中郎將牛輔,此人亦為董卓之婿。”

“牛輔啊。”

劉儉聞言眯起了眼睛,腦海中開始飛速運轉。

“他帶了多少兵馬來?”

“三萬有餘。”

“他既是中郎將,其軍中必然有幾名校尉級的人物,都是何人?”

“這……”

聽劉儉問到這裡,審配一下子有點不會回答了。

著實沒有想到劉儉居然會問這個。

這個,一時間確實沒有探查。

劉儉的眉頭皺了起來,表情顯得很是不滿意。

“光告訴我對方的主將是牛輔,有三萬兵,此事我還需要專門用爾等探查嗎?隨意派出個懂規矩的兵卒,都能查的清楚!”

審配忙道:“是,末吏這就派人去仔細查探!”

“告訴你手下的斥候和探子,今後探查敵軍動向,要全面的查證,不要隨隨便便探聽到了一個主將的名字,兵馬的數量就回來敷衍交差,我要確實的知道對方軍中的主要將校,乃至於運糧官的名字身份都要知道,懂嗎?”

“喏!”

審配急忙行禮,隨即匆匆忙忙的出了帥帳。

“拿輿圖來!”劉儉衝著帳外大聲呼喝。

不多時,便有親衛碰撞輿圖來到了帥帳內,並按照劉儉的吩咐,掛于帥帳後的屏風上。

“公與,你來看。”

劉儉伸手招呼了沮授,與他一同參詳。

“河南之地,皆是一馬平川,若野戰,對我軍實為不利,畢竟涼州軍多戰馬,西涼騎兵也是名震大漢,我若是在河道旁的平原佈陣,無異於自尋死路,所以我想尋一縣城為依仗來對付牛輔,這黃河南岸諸縣,你覺得何處可以屯兵?”

沮授毫不猶豫,伸手指了指延津縣道:“此處便可。”

“延津縣?”

劉儉皺起了眉頭道:“延津縣的城牆,並不高大啊。”

沮授言道:“使君,咱們河北這些年來,打造鐵器,校制強弓,今軍中弓手不下三千餘,延津城廓雖然不高,但有這三千餘弓手固守,足矣抵擋牛輔的軍隊!西涼騎兵在平原雖是無敵,但在佈滿弓手的城廓之下,也只能是望城興嘆無奈。”

“而且延津乃是連線延津渡的要地,可以隨時讓我們的兵馬撤回北岸,可守可退,最為適合,我知道使君並不打算退兵,但凡事都有個萬一,既然對手強大,那就先將己方的退路尋好,才好專心與對方決戰!”

沮授此言雖然保守,但不得不說,確實持重之言,饒是劉儉也找不出理由反駁他。

“公與,那就聽你之言,三軍駐紮延津與董卓相抗,只是牛輔此來,當以何法破之,你可有韜略教我?”

沮授恭敬地道:“使君,依某看來,董卓派牛輔前來,也不過是為了攔住我軍兵將,使我們暫時不能進,但若說讓牛輔直接與我等交鋒,我看不會。”

“哦?”

“畢竟,董卓眼下主要的要對付的,還是關東諸牧守,而使君的復仇之師,董卓應還是以阻擋為主,至少在戰勝關東諸牧守之前,他是不想與使君過於糾纏的。”

劉儉笑道:“也就是說,莪眼下有很多喘息之機,是嗎?”

“正是。”

“好,那就且看看,牛輔接下來會採用何等戰法。”

……

……

沮授說的頭頭是道,但結果倒是挺打他臉。

他猜測董卓讓牛輔前來,主要是為了攔住劉儉進兵,暫時不想大起衝突。

但沒有想到的是,牛輔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在劉儉回軍去往延津屯紮的途中,牛輔居然連續派兵打了劉儉三次。

幸虧劉儉謹慎佈防,這三次都沒有對己方造成什麼過大的損失,但透過對方進攻的頻率與攻勢力度來看,牛輔真不是試探,也不是在跟劉儉鬧著玩。

他確實是專門幹劉儉來了。

直到劉儉將兵馬屯紮在了延津縣中之後,牛輔還是不放棄,繼續派兵來攻打縣城。

但劉儉豈能如他所願?

他手下的三千弓手,在張郃的安排之下,防備於縣城的各處要地,但凡是西涼軍一出現,河北的強弓硬弩就會往他們身上招呼。

滿天箭雨,遮天蔽日,讓人無隙可尋!

西涼的騎兵在平原野戰無敵,但這樣不代表他們就是鐵打的,碰到了遠端強弓,他們一樣一籌莫扎。

在留下了一地屍體之後,牛輔不甘心的撤去了,回去計劃著如何再向劉儉發動進攻。

而待牛輔撤走之後,沮授就來向劉儉道歉:“使君恕罪,是我看錯了董卓,險些將大軍置於險地,幸虧使君安排妥當,才不至於有失。”

“誰能想到,董卓居然真的讓牛輔與我們交鋒,唉……只是,這確實不符合常理啊?”

面對沮授的自責,劉儉安慰他道:“戰場之上,不可能人人都會做到料敵於先,便是韓信在世也不可能,不過此事不怪先生,在我看來,依照董卓的性格,他也不應該讓牛輔直接與我們交鋒,想來這是牛輔擅自為之。”

沮授頗為驚訝的道:“使君如何知曉此乃牛輔擅行之舉?”

“我也是猜的,上一次在雒陽,吾弟翼德當著兩軍將士之面,整治了牛輔,令其顏面喪盡,威嚴盡失,任何一個為大將者,都會引之為恥,那牛輔乃董卓女婿,能力在西涼諸將中屬於末流,不過是靠裙帶關係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遭翼德凌辱之後,想來更是成為了涼州諸人的笑談。”

“所以,他此番來與我交鋒,必是滅我冀州軍心切……這倒也是一件好事!此人既有心決戰,那我或許就有辦法擒他!就怕他縮著打,那就不好弄了。”

正說話間,審配拿著一卷絹帛,來見劉儉。

“使君,牛輔軍中的主要人物,都已經打探清楚了,這是名冊,請使君過目。”

劉儉接過了絹帛,開啟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正南,辛苦你了!”

審配見劉儉這次滿意了,略略鬆了一口氣。

劉儉在那些涼州軍校的名字上來回掃視著,突然,他的眼神凝固了。

這是一個熟悉的名字,撥動著劉儉的心絃。

“平津都尉,賈詡……此人也在牛輔軍中?”

審配見劉儉的神色有異,遂道:“正是,凡是在絹帛之上的名字,皆牛輔軍中之將校!”

劉儉皺起了眉頭,緩緩地將那份絹帛放下,隨後對審配道:“繼續再探,另外,這個賈詡既是都尉,想來應是自有一軍,他兵馬之動向,一定要讓斥候們謹慎探查,有異動隨時報我!”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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