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眉耷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是我大哥,我給玄德當主公,臊眉耷目,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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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向劉儉請諫,請求劉儉莫要出兵討伐董卓。

但劉儉卻堅決不聽。

“吾本微末,幸得盧師培養,天子提攜,得入雒陽,得見天顏,雒陽權貴何等萬計?似我這般的孝廉,在京師猶如過江之鯉,”

“袁君不以吾卑鄙,折節相交,引為兄弟,昔年我從徵在外,妻兒皆置於雒陽,仗袁君看護,今士紀為董卓所害,不報此仇,枉為人也!文若不必再勸!”

荀彧見劉儉這般堅決,無奈的長嘆口氣退了回去。

田豐和沮授彼此對望了一眼。

隨後,就見田豐站出來,剛想說話,卻見劉儉突然抽出佩劍,然後重重的紮在了桌案之上。

“我意已決,諸公不必再勸!我與董卓,不共戴天,伐賊必矣!誰若再勸,先從這劍上走過去!”

劉儉如此一說,沮授當即就閉嘴了。

田豐卻是施禮道:“主公縱要討董,也需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若只是為袁士紀報仇,洩私憤爾。”

劉儉看向田豐,問道:“元皓何意?”

“今袁本初號召天下英雄,聚海內豪傑,議董卓為叛逆,為天下士族所敬!主公既要為袁士紀報仇,何不加入袁紹聯盟,一則也算是名正言順,二則主公也可藉此事,為天下士族所敬,三則也有了盟友,可以替我軍分攤來至西涼軍的壓力……”

“不必了!”

還未等田豐說完,劉儉直接出言,斷然拒絕了田豐的建議。

田豐沒有想到劉儉居然會這般直接的拒絕。

他大為不解地看著劉儉道:“加入盟軍討董名正言順,又可為袁君侯報仇雪恨,還可分擔來至西涼軍的壓力,主公為何不為?”

審配也勸道:“田元皓之言,乃是老成持重之計,還請君侯三思。”

劉儉冷著面孔,來回掃視著在場眾人,道:“我想請問諸公,袁士紀表面上是為董卓所殺,但真正害死士紀之人是誰,我不信諸位想不明白!”

這話一說出來,相勸劉儉的人都沉默了。

在場之人皆是智謀之士,對於袁隗和袁基之死的真正潛在理由,他們能看不透嗎?

但看透了又能怎麼樣?

袁家的體量就擺在那裡,他們的聲名就擺在那裡,以如今的情況而言,袁紹繼承袁家的基業和資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難道還要因為兩個已經死去的人,去得罪那個繼承了袁家資源的家主嗎?

何苦由來呢?

“主公,這些事,皆乃是我等猜度,當中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誰也不知,袁本初組建聯盟,也是為了天下大義,可能是一時疏忽,方才……”

劉儉看向審配,冷冷道:“一時疏忽,正南也是高明之士,你告訴我袁本初此舉,乃是一時疏忽?此時若是由我勸你,這個理由可能說服於你?”

“主公……”

審配沒料到劉儉竟是這般堅決,很是無奈。

“況且,他袁本初到底是為了什麼討伐董卓,天下皆知!不錯,董卓確實是殺了袁士紀,我恨不能將他處之而後快,但汝等若說董卓亂政篡權,我看卻未必……至少,董卓目前在朝廷中所做的事,比起當年袁家執政,也未必差到哪去!”

“反倒是袁紹,居心叵測,妄自興兵,所圖為何?”

“吾,誓不與此獠為伍!”

這一句話說完,在場中人皆知曉劉儉心意已決。

看來,當真是無法再勸了。

劉儉說完這番話後,環視眾人,道:“立刻下令,著人在各郡,購置白旗白布,整個冀州境內,凡官署中人,皆為袁士紀戴孝,在牧署設立靈堂祭奠,著鄴城諸官,百石職位以上之人,必須隨我一同祭拜!”

“待祭奠完了袁兄之後,我立時出征,殺往雒陽,為袁兄報仇雪恨!”

“立刻派人前往青州,傳召關羽、張飛!”

“喏!”

……

……

相比於汝南袁氏的本家,在對袁基的祭奠方面,劉儉做得更加到位。

他不只是為袁基設立了靈堂,同時也給袁基的夫人設了靈位。

鄴城諸官皆前往靈堂,祭拜袁基夫婦。

劉儉則是以弟弟的身份,為袁基守靈七日。

訊息一經傳出,在整個河北境內,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在大漢朝以孝義為先背景下,劉儉的行徑,自然是作為佳話在整個北地流傳著。

很多事豪傑之士,在教育自家孩子的時候,都開始拿劉儉和袁基這對“摯友”的故事,作為典型。

如無意外,劉儉和袁基之間的故事,將成為模範讀本,流傳於後世。

夜晚,前來弔喪之人盡皆散去,靈堂之中,只剩下了劉儉一家人。

鄭慈,卞玉兒還有孩子們,皆身著孝服,跪在靈位之前。

她們兩個人,如今都懷了二胎。

當年卞玉兒之所以能進入劉儉的府邸,成為他的妾室,全有賴於袁基將她買下,而鄭慈在京城之中獨居之時,也多受袁基庇護。

而且鄭慈與袁基的夫人,私交也頗好。

鄭慈身著喪服,留著眼淚,拜祭袁基和袁夫人。

“君侯,姐姐,你們一路走好,當年在雒陽的照拂之恩,妹妹此生不忘……”

說到這,鄭慈忍不住有些抽噎起來。

卞玉兒急忙走到鄭慈的身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她。

鄭慈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卞玉兒自己無礙。

隨後,她衝著袁寵招了招手,道:“寵兒,來。”

小袁寵目前還不懂事,有些事情劉儉夫婦並沒有告訴他,因為那實在是太過殘忍。

“母親……”小袁寵很懂事,怯生生地來到了鄭慈的面前。

鄭慈伸手指著袁基和袁夫人的靈位,她沒有告訴小袁寵他要祭拜的人是誰。

“寵兒,磕頭。”

袁寵很聽話,母親讓磕,他就磕。

劉儉看著袁寵磕完頭之後,又對劉冀道:“香孩兒。”

劉冀匆忙挪步上前。

“你也磕。”

劉冀二話不說,當即跪下,對著靈位磕頭。

隨後,劉儉看向鄭慈和卞玉兒道:“你們兩個,領著孩子們回去吧,今夜,我一人在此守靈。”

卞玉兒道:“妾身陪夫君一同……”

劉儉擺了擺手,道:“誰也不用,就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你們兩個都有身孕在身,不在此守靈,袁兄和嫂夫人,也都會理解的,不必多說了,照顧好你們自己,還有孩子們就是了。”

鄭慈伸手拉住卞玉兒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等她們母子幾個走後,靈堂之中,只剩下了劉儉一個人。

劉儉緩緩的走到了靈位前,認真地看著靈位上面的漆印金字,臉上露出了苦澀之情。

接著,便見他長嘆口氣,在冰涼的地上坐下。

劉儉拿起了一個蜜桔,輕輕地剝皮,將一個完整的蜜桔剝開後,又放回在貢盤上。

隨後,他又拿起一個桔子剝開……

整整剝了一整盤的蜜桔之後,方才停手。

隨後,他抬頭望向了袁基的靈位。

“這是你最愛吃的,說實話,雖然我知道,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但我著實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到來,或許,你還能再多活兩年吧。”

“說實話,你的死不是我的錯,但我卻總覺得有愧於你,因為我知道你會死,卻不能提醒你。”

“你會不會恨我?”

“莪想,你應該是不會,因為你為人太好了,若是沒有生在袁門,而只是一般計程車人之家,以你的秉性為人,一定會有更好的結局吧?”

說到這的時候,劉儉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眸之中閃上了幾許淚霧。

他急忙伸手,將眼眸上的淚霧抹去。

“哈哈,前番在冀州諸官吏面前哭你,多少有幾分是做戲,但現在這兩滴淚……是真的哭你呀。”

“唉!一方諸侯,一方雄主,不好當啊。”

“一開始想的,是輔助玄德成大業,三轉兩轉的,成了他給我當副手了……”

“在這個位置上,要承擔的實在是太多了,你說我是不是把玄德給解脫了?”

說到這,劉儉再次仰頭看向袁基的靈位。

“如果你真從雒陽走出來了,成為一方霸主,你說今後還會不會有我,曹操,袁紹,袁術,董卓這些人的事?”

劉儉說罷,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嘆道:“估計你還是收不服我們……你啊,根基是有,但你這個人,太善!還是不適合啊。”

說到這,劉儉起身,拿起了供酒,揮手灑在袁基的靈位之前。

“你等等吧,其實不會太久,慢點的話,可能幾十年,快點的話,估計也就是幾年的事……我就下去找你了,到時候,咱們兩個,再各自豪飲一罈……”

倒完了酒之後,劉儉將酒罈重新放在桌案上,抿了抿嘴唇,緩緩地說出了一句。

“大哥,來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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