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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洛水之邊,張讓將他所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對劉儉進行了闡述。
包括他們為何進所逼,包括董卓暗中與他們合作,包括他們殺死何進等等……
適才張讓帶著唐姬和陳留王留在河邊,而西涼軍隨即趕上。
張讓原先也抱著幾分僥倖。畢竟,董卓在事前曾經與張讓私底下達成過同盟。待剷除和進之後,西涼軍就會作為張讓的外援。
但是與虎謀皮之事,張讓今天算是徹底領教了。
張讓弄死了何進之後。董卓很顯然沒有要與他一同輔佐皇帝的意思。
董卓如今和其他的公卿一樣,就是要剷除張讓。
西涼軍顯然是早就得到了軍令,到了岸邊之後,對著那些宦官就是一番剿殺。
面臨絕境,張讓心如死灰,本想帶著何太后和皇帝一起跳河……
但是當時的情況西涼軍已經殺到,何太后和皇帝接在畢嵐和孫璋的手中,張讓鞭長莫及,想去帶人的時候,也已經沒有機會了。
臨危之際,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強行帶著唐姬和陳留王跳入洛水。
至於何太后和皇帝,還有孫璋畢嵐二人眼下的情況,張讓也不是很清楚。
但如果不出意外,宦官應該已經被西涼軍殺盡,而何太后和劉辯則已被西涼良軍劫持了。
劉儉似笑非笑的看著張讓。心中在來回掂量著對於這個人當如何處置。
毫無疑問,陳留王和唐姬這兩個孩子是兩張大牌。
留在手中是非常有必要的,日後說不定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不過張讓…
眼看著劉儉的眸子中迸發出了濃濃的殺意,張讓頓時感覺到心驚膽裂。
他也是常年混跡於朝廷的老江湖,自然是能看出劉儉眼下的狀態的。
對方或多或少有幾分殺意。
張讓頓時著急了。
他得找一個不讓劉儉弄死他的理由。
“德然,何將軍之死,非我等之罪也!實在是他威逼過甚,又有董卓暗中與我們聯合,如今那董卓過河拆橋還想要殺我們!實是居心叵測。”
“德然,你身為皇叔,又是先帝所器重的股肱人臣,切記不可放過董卓此人啊!我與你同為先帝的臂膀,願助你一臂之力。”
劉儉聽了這話,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張讓居然想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這可著實是天大的玩笑了。
“中常侍啊中常侍,你難道都沒有看清楚嗎?似你這樣的人,離開了皇宮,你又能做些什麼?你又能幫我什麼?”
“我,我……對了,我這裡有一份何進誅殺我們的大將軍令,此物可以證明,我等誅殺何進,實乃迫不得已。”
劉儉伸出手,衝著張讓勾一勾手指。
張讓急忙從懷中掏出那份絹帛。
這份絹帛如今整個被河水浸透了,上面的字跡和印綬都有些發花,看的並不真切。
劉儉將那份溼漉漉的絹帛展開,皺著眉頭瞅了一會兒。
“就這?你自己說你能看清不?”
張讓哭喪著臉道:“我也沒曾想我會跳河呀。”
劉儉無奈的嘆了口氣。
“中常侍,你也是久經朝堂之人,難道你就沒想過,這是假的?”
張讓聞言頓時愣住了。
若是劉儉操作此事,張讓或許會這麼尋思……
但那個涼州人董卓?寡於學術的涼州人,會有這般詭詐之謀?
望著張讓木訥的表情,劉儉明白董卓為何註定會成功了。
對涼州人的偏見,矇蔽了京中人的眼睛。
“行了行了,沒時間跟你多廢話,先留你一條性命,看看你有沒有用,日後再做處置。”
說到這裡,便見劉儉站起的身。
他對著身後的陳留王和唐姬,長長施了一禮。
“累及大王和殿下受驚了,臣之罪也,我這就派人護送大王和殿下去往後軍,京中已亂,奸賊肆虐,大王和殿下在此地不甚安全,不如先前往鄴城暫避,臣誓死守護二位。”
六歲的陳留王畢竟還年紀太小,雖然有些見識,但總體而言,還是差了一些膽略。
劉儉的話算是正中於他內心中。
“那就聽皇叔的!”
唐姬怯生生的道:“皇叔,我,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皇叔可能應允。”
劉儉道:“殿下有何指教?”
唐姬道:“皇叔,您領兵來此勤王,雖是善舉,但終歸未得名詔,若是朝中奸賊以此來指罪於皇叔,怕是皇叔也不好辯解,不過先護送陳留王回鄴城,我留在此處,關鍵時刻也能站出來為皇叔之忠心辯解幾句,雖然才剛剛領受敕封,但我畢竟也是大漢的皇后。”
劉儉摸了摸下巴,認真的思索了一會,暗道這小皇后果然有見識,出自名門的女眷,就是非同一般。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殿下陪同臣涉險了!”
說罷,他隨即吩咐左右道:“派精銳一百人,護送大王和張讓回返鄴城,其餘人馬,繼續往雒陽行進。”
……
就在劉儉與陳留王和唐姬商議時,冀州軍的前鋒張郃和高覽也遇到了西涼軍的偏軍。
這支兵馬也是董卓麾下的一路強軍,統兵之人乃涼州有名的大豪張濟。
適才在洛水上游,將天子和何太后救下的人就是張濟。
張濟在上游誅殺宦官,又見很多人趁亂跳水,於是便率兵沿著洛水東下,意圖斬草除根,不留活口。
不曾想,竟然碰到了冀州軍。
雖然有些驚駭,在此處會碰到一支不是皇城禁軍的兵馬,但張濟很快回過神來,並沒有將對方當成一回事。
皇城禁軍兵馬,面對他們西涼軍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兒。
這是哪裡來的地方散軍,也敢與西涼軍對陣嗎?
關東的兵士在這些西涼軍人的眼中,就是酒囊飯袋之流。
卻見張濟縱馬而出,他的身後跟著他的侄兒張繡。
張濟高舉手中的長矛,遙遙的指著對面的冀州軍喊道:“爾等是何處兵馬,焉敢擅自來雒京中?莫不是想造反嗎?”
張郃與高覽將前鋒軍的陣勢佈下,隨後兩人亦是縱馬來到陣前,遙望著對面的張濟叔侄。
“我等乃是冀州牧署下轄河間國別部司馬,奉命前來京中勤王護駕,爾等何人?莫不是反賊乎?”
張濟聽說對方乃是冀州軍,頓時哈哈大笑。
在關東各地人看來,河北軍事皆是身材高大的能征慣戰之人,但在涼州人看來,冀州軍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弱旅。
若是幽州的邊防軍他或許還有幾分顧忌。
“我等隸屬於董將軍帳下,如今京中由董將軍全權負責宿衛,爾等兵馬未得董將軍明令,不可擅自入京,我看你等也是初犯,不與爾等見識,快滾回冀州去!”
高覽怒道:“董將軍算是哪一路的?我只聞京城中有大將軍何進,卻從未聽說過有什麼董將軍!”
張濟冷笑著道:“那你現在不就清楚了麼?”
張郃扭頭看向高覽:“且不論他們是誰,此等人未免有些太過囂張,若是不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卻是還將我等視為殘兵弱旅!”
高覽的脾氣比張郃還要火爆許多。
他早就忍耐不住了,如今聽張郃這般說,便見高覽將手中的大刀挺於胸前:“兒郎們,讓他們見識下我等的厲害!”
隨後便見冀州軍在張郃與高覽的帶領下,向著對方衝了過去。
張濟見對方不但不撤退,反來向己方進攻,頓時大怒。
“關東小賊,真是給臉不要。”
張濟和張繡當即也指揮著西涼兵衝上前去,與冀州兵交戰。
由於天色已黑,雙方不動用弓弩,只是在河道邊短兵相交。
雖然只是倉促的交手,但不得不承認,論及戰力,西涼兵的悍卒實力確實遠在冀州軍之上。
雖然冀州軍確實經過了長時間的訓練,但是,西涼兵畢竟是大漢朝最頂尖的強兵,在兵與兵的單兵作戰能力之間,確實是有差距的。
不過令西涼軍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戰將的本事卻在西涼軍的戰將之上!
那就是張郃與高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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