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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柳鵬程的“大召喚術”還是很有效果的,他嚎了幾嗓子之後,虎哥果然馬上出現了,穿著滿是油汙的工作服,雙手上全是汽車機油,右手還拿著一個扳手。
見到柳鵬程虎哥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肯定能來找我,但沒想到這麼快,走走,到我家坐會兒。”
這個時候柳鵬程才看到,合著人家這個大院裡不僅有修理車間,接待室,食堂什麼的,在大院角落的一片花草中,還有一幢小洋樓!
柳鵬程說:“這地方不錯啊!”
虎哥說:“那是,你嫂子喜歡大海,我們在各個地方的海邊找了幾個月才找到這麼個地方,這裡原來是一個漁家樂。
那小樓是人家老闆自己家住的,這下正好便宜我,車廠和住的地方一次性就解決了。走吧,招呼著你朋友,過去看看。”
柳鵬程說:“今天真有事兒,我是來找你幫忙的。馬上就走,等我事兒辦完了,一定登門拜謝。”
虎哥說:“我能幫上忙?那行,你說吧,我能幫上什麼忙?”
柳鵬程拿出了兩張照片,說道:“那你看看,這兩個人,哪個是找你翻新車的陳國紅?”
老週三人有些面面相覷:陳國紅還用辨認,已經過了那步了啊!
讓人不可思議的,虎哥毫不猶豫把粗壯的手指頭指向了季宏偉的照片:“就是他。”
老週三個人嚇了一跳,這不是季宏偉的照片嗎?
而且老週上次詢問虎哥相關情況的時候,還特意注意了虎哥說“陳國紅”的身高不高。
當時虎哥說的是:“長什麼樣?個子可不高,短頭髮,長相也就一般,不過一看就是個有錢人,有點老闆範兒。”
季宏偉大概是172左右,在老周的心目中,也可以了。夠不上“可不高”的概念。
這就是他們的標準不一樣,老周聽的是絕對身高。
虎哥說的相對身高,尤其是針對他自己193cm的身高,而且這裡是盛產大漢的齊魯,在虎哥的心目中,172也就算不殘廢罷了。
阿猜把相關的筆錄和辨認情況請虎哥簽字,虎哥看了看確實和自己說的一摸一樣,不過上面說的季宏偉是誰?
他問了柳鵬程,柳鵬程說道:“就是你指認那張照片上的人。”
虎哥詫異道:“啊?他不是陳國紅,不是車主?”
柳鵬程說:“不是,虎哥我們有事先走了,你可是幫了大忙了,清濱市局會感謝你的!”
說著四個人就開著車走了,留下虎哥一頭霧水。
車上,柳鵬程說:“老周,打電話給市局,找陳英取樣,和捷達車後備廂裡提取的血樣進行比對,一定要快。然後辦手續,搜查季宏偉家。”
這時候老周才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陳國紅已經被季宏偉殺了?”
柳鵬程說:“這樣才能解釋很多事情。比如,陳國紅跑到哪兒去了,比如後備廂裡的血是誰的,比如季宏偉被刺殺三次為什麼還這麼氣定神閒。
因為他已經報仇了。走吧,去正面接觸一下。”
季宏偉對他們的去而復返顯得非常驚訝,但是還是把他們讓進了廠長室。
這次他沒有拿出他的涼茶招待四人,而是拿出幾瓶礦泉水。
柳鵬程說道:“季廠長,我是柳鵬程,我們都是一個單位的,我想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我就直接把我們的來意說出來了。”
季宏偉笑著說:“你說,其實我也不喜歡那種彎彎繞,有事都直說多好。”
柳鵬程說道:“我們來就是想請季廠長帶我們看看,你是用哪座高爐把陳國紅煉了的,
我們得做一下勘察。”
季宏偉臉色大變:“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有什麼證據就這麼誣陷我,還煉了,我的爐子是鍊鋼的,不是煉人的,你再這麼胡說,我只能請你出去了!”
柳鵬程一點都沒有著急,而是慢慢悠悠地說:“修車廠的老闆已經把你指認出來了,你冒充陳國紅去翻新他的車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
我們在後備箱裡還提取到了一點人血,已經拿去化驗了,你猜會是誰的?
就在此刻,警方已經去你家搜查了,因為如果你要殺陳國紅,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你老婆把他約到你家,而且按照你老婆的性格,她一定會答應的。
當然,我相信你已經做了最徹底的清潔和打掃。但是傢俱的縫隙裡呢?地板下面呢?一點血跡都找不到嗎?你覺著這種可能性大嗎?
季廠長,一切都結束了,這個案子也該結案了,廢話咱也不說了,好不好,你總得給自己留條活路吧?
我們已經認定陳國紅僱人刺殺你三次在先,而且陳國紅和你妻子長期保持不正當關係,有這些情節,你保住命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但是一旦你的案卷上寫上你對抗政法機關,拒不坦白交代。那恐怕.....”柳鵬程滿臉惋惜地搖了搖頭。
季宏偉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廢話,而是說:“能不能請您先出去一下,你們應該知道,這個廠子不是我自己的,我需要跟我的合夥人有個交代,你們放心,他們都是我的戰友,都是很正直的人,我也不會在電話裡說案子的事情。”
柳鵬程和老周對視了一眼,老周說:“好吧,但是我們也有要求,你單獨打電話是不行的,我在這裡,他們可以迴避。你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招。然後,我們給你方便,希望回到局裡以後,你也配合我們一些。”
季宏偉點點頭:“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我懂。”
柳鵬程和阿猜,關彤走出廠長室。柳鵬程和關彤就在門口等,阿猜回到了院子裡的車裡,防止季宏偉跳窗出逃。
三人不約而同的把手槍上膛。這個季宏偉,有身手,有頭腦,要是想在這最後的節骨眼表演點小節目,絕對是難纏的人物。
季宏偉沒有逃跑,而是在打了一個電話,見了兩個下屬,分別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老老實實跟著老週上了警車,一直到被送到市局,砸上腳鐐,都很平靜。
在審訊室中,他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原來是好朋友,是鄰居,甚至可以說是異性兄弟!
可是他不應該在我們已經結婚的情況下,還去騷擾我的妻子。更不應該為了達到霸佔我老婆的目的,想把我殺死。
我想到了這一步,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拍案而起吧?”
柳鵬程說:“你說的我都理解,可是拍案而起之後打個報警電話不行嗎?”
季宏偉搖搖頭:“不行啊,他罪不至死,我不想讓他活,只能我自己來了。”
阿猜說:“季宏偉,你真的說錯了,如果你在準備殺他的時候選擇報警,他還真活不了。”
柳鵬程想了想,還是把旱魃案的情況和他大概說了。
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柳鵬程知道火候到了。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現在重中之重是把自己的命保住,不然就太不值得了。是不是?”
季宏偉沒有了當初淡定的表情,頹廢說道:“你問吧。”
柳鵬程拿出一份案卷,看了看之後說道:“我們在你家的沙發縫隙,茶几腳下面等地方都提取到了血跡,還有一些好像是腦子組織碎片,你是用什麼兇器怎麼殺了陳國紅的?兇器在什麼地方?”
季宏偉答道:“用的是錘子,就在車裡的工具箱裡。一共對著他的腦袋砸了七下或者八下。”
柳鵬程又問道:“你是怎麼約的他。”
季宏偉回答:“我讓我老婆,不對,是我逼著我老婆給他打的電話。”
另一間審訊室。
季宏偉的老婆藍蘭正在哭。
她哭和人家不一樣,別人進了審訊室,也有哭的,要不就是哇哇大哭,要不就是一邊嘆氣一邊抹著眼淚那種,她是抽抽噎噎地哭。好像是天下第一委屈的人,不過她這種哭法,加上她極美的容貌和小巧玲瓏型別的體型,確實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很可惜關彤不是男人,被她這哭哭啼啼的弄得火大,關彤突然一拍桌子,uu看書把藍蘭嚇了一跳。
關彤厲聲說道:“你這套對我們沒用,要不你就好好哭,要不就給我憋回去!”
這招果然管用,藍蘭不哭了。其實看到主審是個女警官之後,藍蘭就知道自己恐怕是混不過去。
老周這才知道關彤為什麼極力讓自己和她審藍蘭,自己記錄,而讓柳鵬程和阿猜審季宏偉。就藍蘭這做派,兩個沒結婚的大小夥子要是審她可能也是夠痛苦的。
關彤問道:“藍蘭,事發當天你為什麼要打電話把陳國紅約到你們家裡?”
藍蘭嘆口氣無奈說道:“我有什麼辦法呢?季宏偉是我老公,老公讓做什麼,我還能不做嗎?”
關彤又問:“既然你知道季宏偉是你老公,為什麼和陳國紅長時間保持不正常男女關係?”
藍蘭哭著說:“我本來就是紅哥的女朋友啊,我是被我爸嫁給我老公的。我有什麼辦法呢,紅哥是我的愛情,我老公是我的家庭。我一個女人,哪有選擇的餘地啊!”
關彤和老周對視一眼,知道為什麼陳英提起藍蘭咬牙切齒了。
主犯和從犯都招了,後續的工作照常扔給市局。帕拉丁幾人開車去市場買了些海鮮,回到老窩小小慶祝一下。老週迴家了,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家了,柳鵬程和阿猜打了一會兒遊戲也睡覺了。
半夜,一個炸雷把柳鵬程驚醒。他驚喜地發現,外邊下雨了。他乾脆開啟窗戶,聽著雨點敲擊大地的聲音,居然也可以如此的美妙!
清濱,今夜大雨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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