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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收到王宮堅決拒絕最後通牒的回應之後,高丹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極度失望。

他剛才無比誠摯地向上帝祈禱,希望國王認清形勢束手就擒,但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麼多僥倖,他最終還是要面對最冰冷的現實。

他已經覺察到了,此時此刻,屬於他的恩主奧爾良公爵的最好機會已經永遠失去了,接下來,他能夠拼到的最好結果,也不過是成為一位以武力篡位、不會得到臣民愛戴的國王。

但即使這樣的結果,也比輸掉要好,成為國王哪怕不得人心,也有機會、有資源去收買人心,如果造反失敗,那輕則被流放或者囚禁,重則家破人亡也說不定。

所以,沒有退路!

既然只剩下了差的選擇,那就選最不差的那一個。

「那就拼了!」高丹看著越發晦暗的天色,然後狠狠地說了一句。

經歷過大革命時代、並且在帝國時代就當選過議員的高丹,對所謂的「正統君主」並沒有任何敬畏可言,再加上國王這些年來倒行逆施,早就倒盡了他的胃口,在他看來當年砍了頭的路易十六都比現在這位查理十世國王更值得尊重一些。

不過,他雖然毫無敬畏,但是他的同黨們卻並不這麼想。

國王畢竟是國王,在絕大多數人心目中畢竟還是有點分量,貿然對他開火,還沒有得到正式的書面命令,是個人心裡都會有點惴惴不安。

「要不還是再去找公爵確認一下吧……」有人忐忑著提議。

「不需要去問了!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要浪費時間,讓公爵陷於不義嗎?」高丹當然不會給他們找公爵表態的機會,於是大聲呵斥了對方,「你們只管上,一切責任我來承擔!」

接著,他又大聲給這些臨時軍官們做最後的動員。

「事到如今,你們不要再想什麼退路了,我們誰都沒有退路!要麼擁有一切,要麼就死,或者去服終生苦役,在黑牢裡度過僅剩的一生……你們願意過這種日子嗎?」

大聲喝問之後,高丹從懷中拿出了一支手槍,遙遙指著遠處的王宮,「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給我上,去擒獲那個倒行逆施的暴君!只要你們立下了這等功勳,你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爵位,恩典,金錢,什麼都會有!如果有誰在這場事變當中遇難,那他的家人公爵會恩養一世!所以先生們,你們還要猶豫什麼呢!盡忠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切責任由我來揹負!」

說完之後,他拿起手槍,對著遠處的王宮開了一槍——而這,也打響了政變變成***的第一槍。

高丹知道,這時候想要激勵眾人,只能利誘,然後自己承擔所有責任,這樣他們一方面為厚賞而動心,一方面也不用擔心未來被奧爾良公爵「秋後算賬」。

他心裡也早已經做好了事後承擔一切責任的覺悟。

果然,在高丹開槍之後,身邊的所有人都被他的激烈情緒所感染了。

是啊,都沒退路了,那就拼吧!

一股狠勁讓他們再也沒有了猶豫,他們紛紛帶著自己的部下從街壘當中衝了出來,向王宮發動進攻。

和正規軍不同,這裡並沒有特別整齊的佇列,也沒有緊密的鼓點和陣型可言,除了倉促趕製的藍色制服讓他們看上去有一點軍隊的面貌之外,其他也只能用「簡陋」來形容。

在往前衝鋒的時候,有些人為了壯膽,還發出了尖銳叫喊聲,這種叫喊聲此起彼伏,很快就匯聚成了直衝雲霄的嘶吼,再配合各處的槍聲,一時間震得王宮的玻璃都嘩嘩作響。

就在這嘶吼聲當中,倉促武裝起來的民兵們,如同決堤的洪水,向著王宮奔湧而去。

而就在他們接近王宮守衛們的臨時陣地之時,在王宮軍官

的命令下,衛兵們也紛紛開火。

此時天已經黑了,但此起彼伏的槍響,仍舊讓火光不斷照亮這一片空地,四處的火把也把周圍照得透亮,黑夜並不能阻止人類彼此廝殺。

在密集的槍聲當中,藍色的人潮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同伴的屍體和重傷垂死的哀鳴,讓原本鼓起蠻勁的「勇士」們驟然清醒了,沒有受傷的人們紛紛臥倒,然後就近尋找花壇、石塊等等掩蔽物,然後在黑夜當中摸索著開槍還擊;還剩下勇氣的人、或者說還惦記著賞格的人,則弓著身子,一點點地往前匍匐前進,向著王宮的守衛們繼續進攻。

就這樣,這一場蓄謀已久又突然爆發的「王室火併」,就在這個冰冷的夜晚,以一種亂糟糟的方式開始了。

有趣的是,無論是發起者還是防守者,他們都不願意讓事情走到這一步,但是很多歷史事件就是這樣,在突發事件的催化下,在野心、憤怒、貪婪和恐懼的驅使下,事件總會走向最壞的結果,並且以血腥的方式收場。

寬闊的塞納河讓這場進攻戰沒有任何迂迴取巧的空間可言,除了王宮正面和後方的空地之外,沒有其他的進攻路線可言,因此這種進攻就變成了意志和血肉的比拼——要麼一方油盡燈枯耗盡鮮血,要麼一方心膽俱裂直接投降。

相比之下,進攻方人數更多,有奧爾良公爵武裝的民兵,也有被裹挾的其他民兵,還有一些則是對「造反」本身就非常熱衷的無業遊民們,但是他們組織鬆散,沒有辦法統一指揮;而王宮裡的軍官和士兵們是正規軍,更有素質和紀律,但是人數不足,還有一些人在暴亂之初就已經見勢不妙開小差了。

正因為人數不足,所以他們也只能勉力支撐,兩邊一下子相持不下,竟然打了個旗鼓相當。

在黑夜當中,交火不斷持續,密集的槍聲,很快就從王宮傳遞到了巴黎市中心,最後響徹了整個巴黎。

每一個上了年紀的巴黎市民,都會回想起那些動亂的年頭,並且憂心忡忡地等待著未來。

不久之後,會有多少次風雲變幻呢?又有多少人會人頭落地呢?

只有當一切煙消雲散之後,歷史才能給人以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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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館下的地下室當中,幾位老人靜靜地坐在餐桌邊。

密集的槍炮聲和嘶吼聲讓大地都在微微顫抖,連帶著餐桌上的酒杯也在輕輕搖晃,但是他們都渾然未覺,只是平靜地面對著彼此。

「時光真是讓人懷戀啊。」塔列朗親王率先打破了這樣一種沉默,他以輕鬆自如的動作,拿起了顫動著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38年了,過了38年了啊……兩代人的時光,卻一切都好像沒有變。」

在場的人都經歷過那個年代,所以他們明白塔列朗親王是指什麼。

在1792年8月10日,激進群眾們圍攻了杜伊勒裡宮——自從1789年10月,路易十六國王被巴黎市民們從凡爾賽挾持到了巴黎,住進了這座宮殿,它就成為了法蘭西的王宮。

因為國王出逃未遂,再加上一系列反革命陰謀,所以巴黎市民當中廢黜國王、建立共和國的呼聲越發高漲,最終在這一天,群眾包圍了王宮,然後向王宮發動了進攻。

因為害怕自己人身遭遇威脅,國王選擇了投降,要求國民自衛軍把自己護送離開,但是此時群情激奮的群眾已經殺紅了眼,在國王離開之後,他們依舊進攻王宮,並且把裡面的瑞士衛隊以及一些保王黨分子全部屠殺了乾淨。

那絕不是大革命的第一場屠殺(早在之前,革命群眾就已經開始屠殺拒絕宣誓效忠共和國的僧侶、屠殺監獄囚犯了),也絕不是大革命期間的最後一場屠殺

,但是武力進攻王宮,卻代表著法蘭西一個嶄新時代的到來——

從那之後,法蘭西的君主制不再有什麼「正統性」可言,一切以武力為尊,要麼能用刺刀壓服群眾,要麼被群眾用刺刀推翻,路易十六成了第一個犧牲品,但是他也不是最後一個。

雖然已經過去了接近40年,但是對這些當時的親歷者們來說,一切又都是那樣記憶猶新。

蘇爾特元帥並不像塔列朗那樣愜意,雖然他是從大革命時代當中崛起,最終成為元帥的,但是此時此刻,他的立場已經不同,作為一位軍人、作為法蘭西此時最有威望的元帥之一,他本能地反感這種暴民和叛亂。

「奧爾良公爵已經不顧一切了,他這樣做是在摧毀他自己的根基。試問就算他贏了,成了國王,那別人不能以同樣的招數來推翻他嗎?」他冷冷地說。

「我倒是欣賞他的這番決絕。」塔列朗冷笑著說,「只有贏家才能夠良心發現,懺悔之前的過失,輸家就什麼都沒有了。他現在被前後夾擊,除了拼命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事實上,我倒是對他刮目相看,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找出一批死忠的追隨者,甘願為他冒險進攻王宮。」

「他為了謀奪王位,處心積慮了那麼多年,聚集一批死忠又有什麼奇怪的。」又一位老人冷冷地發言。

他是諾瓦蒂埃侯爵,是艾格隆在政界的最大支持者之一,而且是一位極為忠誠的波拿巴支持者,是1815年密謀迎接拿破崙復辟百日王朝的關鍵人物之一,

當初就是他,無意當中造成了小水手埃德蒙-唐泰斯蒙冤入獄十幾年的悲劇,而20多年後,命運的奇妙迴圈,卻又讓兩個人為又一位波拿巴家族成員回到法國而上下奔走。

上一次,侯爵成功了,但是卻又只成功了100天,最終因為滑鐵盧的失敗而功虧一簣;這一次,他打算向命運挑戰,讓自己的功業能夠永久地流傳下去。

他深信這一次他一定能夠做到,因為,此時此刻,形勢的急速變化,讓王家和奧爾良家族浴血死拼,目睹這一切,旁觀的中立派也不可能不動搖。

如果這時候再爭取到蘇爾特元帥和塔列朗親王兩個人的鼎力相助的話,那麼可以說,局勢就盡在這邊的掌控當中了。

而蘇爾特元帥和塔列朗親王也同樣懷著待價而沽的心思,他們暗中勾結在了一起,準備以同進同退的姿態,為自己爭取利益的最大化。

兩個人都已經年老,但是野心卻還和年輕時一樣旺盛,十幾年來被迫遠離政治舞臺,早已經讓他們內心急不可耐,他們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諾瓦蒂埃侯爵……我知道您心急,但是我認為,此時此刻,您應該靜下心來,等待事件的演變。」也許是看出了諾瓦蒂埃侯爵此刻的心情,塔列朗親王又笑著對他說,「我認識您已經幾十年了,我知道您是一個聰明人,一個雖然有信仰、但也能夠客觀面對事實的人,那麼您告訴我,您判斷這場交火能持續多久?」

諾瓦蒂埃侯爵皺了皺眉。

雖然他和塔列朗交往已經幾十年了,但是每次看到塔列朗這種刻意假笑,仍舊會感到渾身不自在。

這傢伙當年翻雲覆雨,現在如果有必要的話,也會毫不留情地出賣我……他心裡對此心知肚明。

但即使如此,他仍舊敢於冒險。

「現在,兩邊都用重賞來誘惑底下計程車兵們,兩邊都無法激發出別人為他付出生命的激情……所以我判斷,他們幾天內不可能有結果。」諾瓦蒂埃侯爵沉聲回答,「親王殿下,我不反對您繼續靜觀形勢,但是我要提醒您一下,眼下我的恩主正在向巴黎趕來,每靠近巴黎一寸,您的價碼就會縮水一分,如果您拖到他直到巴黎城下還沒有給出結果的話,那我看您

也沒有什麼值得他收買的了。」

諾瓦蒂埃侯爵的威脅,並沒有讓塔列朗感到生氣——事實上世上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生氣了。

他只是掛著那種虛偽的假笑,「我親愛的朋友,我理解您渴盼的心情。但在我看來,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我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有一支軍隊,願意去攔截您一路北上的恩主,那他會怎麼辦呢?他的追隨者無非烏合之眾,任何一支正規軍,只要有決心,都能夠擊敗他。」

「當年皇帝在法蘭西登陸的時候,你們也是這麼說的,結果他還是進了巴黎!」諾瓦蒂埃侯爵驕傲地回答,「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塔列朗,您儘管談笑風生吧,三天內,您就可以收到好訊息了,我向您保證!」

說完之後,諾瓦蒂埃侯爵拂袖而去,離開了明亮的地下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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