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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艾格隆和埃德加兩個人各懷鬼胎地商量今後的“大計”時,留在大堂的特蕾莎,則在為自己應該如何面對愛麗絲姐妹而感到苦惱。
平心而論,這對姐妹是如此優秀,無論從外貌還是從品性來說,都讓人無可挑剔,哪怕是特蕾莎也不禁暗自敬佩。
她並不是一個容易嫉妒別人的人,如果平常,看到如此優秀的女子,她不僅不會討厭,反而會尊敬甚至想辦法成為朋友。
可是,當牽涉到自己的丈夫時,她就沒辦法保持往日的心態了。
她愛丈夫,正因為愛所以才珍視,正因為珍視所以才不願意分享,這也是人之常情。
正因為她心裡知道殿下和艾格妮絲有些夾纏不清,所以才會對艾格妮絲心有芥蒂,哪怕心裡明白對方有多麼耀眼,也不願意與之親近。
可是正所謂來者是客,無論如何,愛麗絲夫婦都是來拜訪自己夫婦的客人,艾格妮絲作為愛麗絲的妹妹,也必須得到她應有的尊重,她不能有失體面。
而且,又有什麼必要去害怕呢?
艾格妮絲再怎麼樣讓人敬佩,自己也不會遜色於人。
正因為如此,她鼓起了心中的驕傲,終於站到了艾格妮絲的面前,然後正式地向她打了招呼。
“艾格妮絲小姐,非常歡迎您來到這裡。”她以非常友好的笑容,看向了艾格妮絲,“這麼多天不見,看到您風采依舊,我很高興。”
“能見到您我也很高興。”艾格妮絲對特蕾莎並無惡感,所以她一改剛才對艾格隆的倨傲態度,非常溫和地對特蕾莎行禮,“殿下,恭喜您成為一位母親!”
“幸福總是乘著痛苦之舟而來。”特蕾莎笑著搖了搖頭,“上帝讓我們女人在享有天倫之樂以前,先嚐一嘗生育的劇痛,相比她也是為了讓我們銘記自己付出的代價,以便更加珍視孩子吧。不過,看到孩子的面孔,聽到他的啼哭,我所蒙受的一切痛苦也就物有所值了。”
特蕾莎的話,未嘗也沒有一點炫耀,也確實勾起了艾格妮絲的羨慕。
雖然剛才在艾格隆面前說得決絕,表示自己根本不會結婚生育,可是身為女子,又怎會不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呢?
只是命數使然,如今她對自己未來的婚事已經不抱指望,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默默忍受了。
不過即使如此,她也沒有嫉妒特蕾莎,只是衷心向對方祝賀。
“我相信您會成為一位讓所有人都敬佩的母親。有您的教導和示範,您的孩子,不管是真的如願走上皇位,還是不得不繼續流亡國外,都一定會成為受人尊敬的人。”
當著人的面說你孩子可能流亡,這種話原本是非常犯忌諱的,不過她一向直抒胸臆也沒想過那麼多,而特蕾莎聽了之後,也沒有勃然大怒。
畢竟對她來說,皇位能否來到自家手裡,本來就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又看了看艾格妮絲的眼睛,這眼神一如既往的銳利,但卻又不帶任何惡意,根本讓人討厭不起來。
雖然她心裡覺得艾格妮絲是情敵,但是們心自問卻找不出多少對她個人的敵意,這種感覺與蘇菲完全不同。
連我都禁不住欣賞她,更何況那個混賬浪蕩子呢?她心裡突然冒出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承您的吉言了。”鬱悶之下,她只能澹然向對方道謝。
旁邊的愛麗絲一直注視著公主殿下和妹妹的互動,自從有了貝里公爵夫人的教訓之後,她生怕艾格妮絲一不小心又成為了別人嫉妒心的犧牲品。
而且她也看得出來,特蕾莎公主雖然禮節備至,但是卻又顯得心情鬱郁,好像見到艾格妮絲並不高興。
她並沒有完全相信埃德加挑撥的話,不過還是忍不住湊過來替妹妹打圓場。
“皇后陛下,艾格妮絲之前就已經在希臘見到過您了,回來之後,她對您讚不絕口,說您既有美貌又有風度,不愧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公主,令人傾倒……我原本還擔心她是誇大其詞了,然而今天見到您之後,我發現她說得還不夠準確,您比我想象得還要更加優秀。您和陛下都不愧是被上帝鍾愛的寵兒,我想奧地利皇帝陛下也正是看到了你們如此般配,才會特意為兩位指婚的吧。”
儘管心裡清楚愛麗絲這只不過是客套話而已,但是特蕾莎仍舊非常高興,一方面愛麗絲說得極為誠懇;另一方面,艾格妮絲的姐姐當著她的面誇讚自己和殿下般配,讓特蕾莎也覺得自己得到了應有的“尊重”。
特蕾莎一貫具有藝術和浪漫情調,尤其是喜歡美的事物,一見到愛麗絲夫人,因為她的美貌就讓她頗為心折,因此下意識地就客氣了幾分,如今看到愛麗絲對自己如此恭敬,她的印象不自覺地又變得更好了。
“夫人,您這可說得太誇張了。”她掩嘴淺笑了起來,“別忘了,差一點兒我可就被拋棄了。當初你們在這裡碰到我丈夫的時候,想必已經聽到了這個新聞了吧?”
說者無心,但是愛麗絲卻陷入到了尷尬當中。
當時他們夫婦來到瑞士的時候,自然已經聽說了這一項‘來希施泰特公爵拋棄了特蕾莎公主逃婚’的大新聞,夫婦之間甚至還為此討論過,愛麗絲當然非常同情特蕾莎公主的遭遇,而埃德加則為陛下辯解,說這也是必要之舉。
後來他們兩個見到了少年人,類似的爭論自然也就再不提起了。
只是沒想到,此時特蕾莎居然當面又提到了這事兒。
特蕾莎提起這事當然沒關係,但是卻難為了愛麗絲,她不能嘲笑特蕾莎的遭遇,但是指責陛下‘不負責任’更加不行。
“是的,當時我確實聽說了這個事件,我第一反應就是為您感到難過。”遲疑了片刻之後,愛麗絲滿懷真摯地看向了特蕾莎。“不可否認,從陛下的立場來說,他確實可能有必要這麼做,但這也把您置於尷尬甚至痛苦的境地,我是一個女性,所以我比男人們更加能夠對這種痛苦感同身受,我們都知道外面的嘲弄和中傷對一個女子是多麼可怕的刀劍!儘管那時候我不認識您,但我真心實意地為您感到遺憾。
只是,身為波拿巴家族的支持者,我不能因此指責陛下,我只能感慨命運對您未免太過於無情,在這裡見面之後,我們主動避擴音及此事,以免刺激陛下。我能夠看得出來,陛下當時心裡對您也非常愧疚,我相信,如果有其他選擇的話,他一定不會以這種最傷害您的方式來離開奧地利……所以當時我只能暗地裡感慨命運的無情,居然如此迫害兩個年輕人。不過,後來事件峰迴路轉,您和陛下又重新走到了一起,我想,這也是上帝不忍見您受苦,所以賜福於您吧。這太好了!”
特蕾莎默默地聽著,儘管她知道這些話裡面必然會有不盡不實、刻意討好自己的成分,但是一想到過去那些黑暗的記憶,再看到如今愛麗絲的祝福,她也不禁被勾起了無比的慶幸。
想必後來的那些事,讓愛麗絲也和其他所有人一樣瞠目結舌吧。
我靠著自己的手奪回了曾經的幸福,你們做得到嗎?
儘管心花怒放,但是她在嘴上還是澹然微笑著,“哼,那個傢伙才不會愧疚呢,他在你們面前一定是談笑風生,誰還會記得那個可憐的奧地利傻姑娘呢!”
愛麗絲只是賠著笑沒有再多說話——因為這才是當時的事實。
很明顯,特蕾莎公主和愛麗絲夫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可是在旁邊的艾格妮絲看來,卻有些難言的感觸。
她能夠看得出來,姐姐這是在費盡心機迎合討好特蕾莎公主,以便討她開心——雖然姐姐的努力看上去成功了,但是這種刻意放低的姿態實在讓艾格妮絲覺得心酸。
這就是寄人籬下、驗人鼻息的感覺嗎?
姐姐,這就是你和姐夫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恩寵’嗎?何苦如此!?
艾格妮絲雖然不喜歡交際,但是她也不是一塵不染的白紙,她也見識過自己的父母親面見國王陛下時那種畢恭畢敬奉承討好的模樣,甚至她自己就對國王說過好話。
可是即使如此,在艾格妮絲心中,所謂的國王皇帝都沒有任何的神聖可言,更沒有比自家人更加高貴,她並不樂意往宮廷裡面鑽營,反而自己遠離了那個尊貴但卻等級分明的世界。
可是如今那個等級分明的世界,卻又活生生地擺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姐姐,居然要這樣小心翼翼地面對著一個年紀比她還小几歲的女孩子,說話字斟句酌,生怕惹她不高興。
何等卑微,又何等可憐?
哪怕她是波拿巴家族的主母,哪怕她是哈布斯堡的公主,又何必如此呢?憑什麼?
不管怎麼說,現在法蘭西的王座上坐著的還是波旁家族,波拿巴家族再怎麼樣野心勃勃他們還是在野,沒有資格擺出比國王還大的派頭來。
自家現在又不是無路可走,又何必對特蕾莎公主如此曲意逢迎?
艾格妮絲不太理解為什麼姐姐就好像死心塌地成為波拿巴分子了。
進而,艾格妮絲又想到,難道姐姐也想讓我這樣嗎?
要我也像她一樣,對著那個傢伙畢恭畢敬滿口諛詞?
艾格妮絲不願意,一丁點都不願意。
卑躬屈膝也許能換到榮華富貴,可是如果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能守護的話,這樣的榮華富貴又有什麼意義?
她並沒有想到,姐姐之所以這麼做,最大的動機反而是為了她自己,愛麗絲是想要用自己的卑躬屈膝,來彌補特蕾莎對妹妹的‘壞印象’。
特蕾莎和愛麗絲交談了幾句之後,心情變得好了不少,然後她眼角又看了一下艾格妮絲,看出了她眼中光芒閃動,臉頰憋得通紅,一副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樣。
“艾格妮絲小姐,您有什麼話想說嗎?”於是她問。
艾格妮絲猶豫了一下。
“沒關係的,在我面前您儘可以暢所欲言。”特蕾莎笑著點了點頭。
“特蕾莎殿下,當時我也聽說了您的事。”憋了片刻之後,艾格妮絲終於開口了,“老實跟您說,上次我們來到這裡之前,我們就已經聽說來希施泰特公爵將要同哈布斯堡家族聯姻的新聞了,我們對此相當感慨,因為那也就意味著法蘭西可能要告別波拿巴家族了。而接下來沒想到等來的是婚禮,卻是這個新聞……我們非常驚訝,但我們也明白,這也意味著波拿巴家族並不願意就此沉寂、從法國消失,您也知道,我的姐夫是波拿巴家族的支持者,他和他的父親畢生心願就是看到波拿巴家族重新君臨我國,所以他說成就大業註定要犧牲一些東西,也許您不幸屬於註定的犧牲品,他為您感到遺憾和同情,但是他認為這是不可避免的。”
特蕾莎聽了之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些她何嘗猜不到?只是有些話,當面說出來就實在讓人有些掛不住了。
“艾格妮絲?”愛麗絲沒想到,妹妹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席話,一時間有些猝不及防。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她馬上搶過了話頭,然後幫助妹妹申辯,“公主殿下,如果艾格妮絲說了什麼讓您不悅的話,請您原諒她,她並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她對您、對波拿巴家族都滿懷尊敬。她只是……”
“您放心吧,艾格妮絲小姐一向心直口快,這一點我是早就領教過的。”特蕾莎也馬上反應了過來,然後苦笑了一下,“沒關係的,我不會在意,因為這本就是事實——很多人對我們滿口諛詞,卻不及事實管用,不是嗎?”
可是雖說她口口聲聲原諒,氣氛也瞬間冷場了起來。
我到底在做什麼?
艾格妮絲已經從剛才的衝動當中醒了過來,她心裡一陣後悔,偷偷瞄了一下姐姐,然後在她嚴厲的目光之下,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她雖然心裡不服氣,也不喜歡姐姐的卑躬屈膝,但是她更不想要破壞掉姐姐的努力。
她知道,不管怎麼說,姐姐一家人現在就是波拿巴家族的追隨者——也許以後甚至還要在波拿巴家族手裡蒙受蔭庇,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也是明白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樣做?為什麼你要只圖一時口快將姐姐陷於尷尬之地?她們心自問,自責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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