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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光的流逝,楓丹白露宮又迎來了一個早春的平凡下午。
黃昏的餘暉灑落在楓丹白露宮的殿宇和花園當中,將這座宮殿襯托得比平常更加柔美。
特蕾莎皇后陛下沐浴在這金色的光芒當中,在侍女們的簇擁下,來到了自己的丈夫拿破崙二世皇帝陛下“休息養病”的寢宮當中。
自從皇帝陛下在結婚紀念日慶典當夜突然中風之後,特蕾莎皇后不得不履行了攝政的職責,親自肩負起了國事。
皇帝陛下中風的訊息瞬間轟動了全國,並且幾乎立刻就流言四起,有人宣稱他是遭遇保王黨刺殺結果受了重傷;有人說這位年輕的風流皇帝荒淫無度,即使結婚紀念日這一天還在臨幸多位美女,結果在床上得到了“報應”;還有人則認為是皇后陛下串通一些心腹寵臣發動了政變,想要讓奧地利人獨攬國家大權。
在全國人心惶惶的時候,這些荒唐無稽的流言以極快的速度在各地傳播著,帝國的支持者扼腕嘆息,然而帝國的敵人們卻暗中竊喜,他們自然而然地認為,這是推翻波拿巴皇朝的最好機會。
然而,很快他們就失望了,因為特蕾莎皇后陛下同樣是帝國的最高統治者。
在這短短的一兩個月當中,她以鐵腕整肅了動搖的人心,並且嚴厲處罰那些膽敢危害波拿巴家族統治的叛逆分子,重新鞏固了帝國的統治。
——當然,她之所以如此順利就恢復了秩序,並不是因為她真的在帝國支持者心目中具有無可動搖的權威,大多數忠於陛下的重臣和將領們,在皇帝陛下無法理政的時候,自然而然地選擇了服從皇后陛下的統治。
畢竟,多年來這對夫妻一直患難與共,一起創業,所有人確實預設皇后陛下具有第二順位的權威——特蕾莎皇后多年來的表現,也證明了她確實有足夠的能力和頭腦,來執行波拿巴家族構建的權力體系。
就這樣,在短短的喧囂之後,法蘭西的一切都好像又恢復了平靜,波拿巴家族依舊高居皇座,並且看上去能夠延續下去。
也許少了拿破崙二世皇帝,法蘭西的19世紀曆史會缺少了許多精彩篇章,但是對歷史來說他也並非不可或缺,在歷史上的那些偉大征服者們無論創造了多麼輝煌的功業,但他們死後歷史長河依舊流淌,皇帝陛下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這位年紀輕輕的皇帝,真的就會如此輕易地退出歷史舞臺嗎?他真的心甘情願或者無可奈何地接受來自妻子的致命一擊嗎?
在沉默當中,特蕾莎皇后來到了皇帝陛下的寢室門口。
因為最近一直忙於操勞國事,所以她一臉的疲憊,就連探視自己丈夫的次數,也不得不被壓縮到極限。
長期和丈夫朝夕相處的皇后陛下,終究還是放不下對丈夫的掛念,她今天終於找到了一點空閒,再度來探視丈夫。
站在門口的是安博汀,路易莎皇后和奈佩格伯爵的女兒,皇帝陛下同母異父的妹妹,自從艾格隆登上皇位之後,他履行了和母親的約定,把已經死去的奈佩格伯爵的一子一女都帶到了宮廷當中。
出於他們的特殊身份,他們自然而然地就以特蕾莎皇后作為自己的靠山,最終也跟隨著皇后陛下發動了這一場政變。
此時,安柏汀正緊張不安地看著皇后陛下,等待著特蕾莎皇后的垂詢。
“陛下現在怎麼樣了?”
“只能說勉強還撐得下去。”安博汀小心翼翼地回答,“不過,皇后陛下,您想想看,如果一直都不間斷給陛下喂藥,以便讓他不恢復清醒的話,這對身體摧殘太嚴重了,陛下身體雖然很好,但是我覺得不是長久之計。”
特蕾莎默然不語,她自己也知道,安博汀的話是對的。
猶豫了片刻之後,她稍稍向對方透露了自己的打算。“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就能夠騰出手來了,到時候就可以給陛下斷藥,讓他慢慢恢復精神,然後我再把他轉移到幽靜的地方去讓他靜養。”
安博汀微微低下頭來,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我明白了,也許……這也是最好的結果吧……”
“是的,這是最好的結果。”特蕾莎皇后像是對自己說一樣重複了一遍。
接著,她示意安博汀開啟門,然後自己和隨從走了進去。
一進門,她就聞到了從床上傳過來的一股濃烈的藥味——很顯然,最近一直以來安博汀忠實地履行了命令,定期給皇帝陛下喂藥,以便讓他繼續沉眠。
雖然這本來就是特蕾莎的命令,可是一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心疼。
她沉默著走到了床邊,然後看到了閉目躺在床上的丈夫。
因為昏睡太久不見陽光的緣故,他的面板比往日還要蒼白了許多,頭髮也養長了不少,不過鬍鬚倒是被颳得非常乾淨,在特蕾莎的注視下,他安安穩穩地睡著,呼吸很有節奏,胸口也在隨之起伏。
青年人那安靜的睡相,更是讓曾經和他同床共枕無數個夜晚的特蕾莎皇后感慨萬千。
他們的婚姻當中曾經擁有過多少美好甜蜜的時光,縱使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那些美好的回憶也是無法抹消的。
特蕾莎看了一會兒陛下的睡容,然後回頭看了一下安博汀,為她這麼多天辛勞地照顧丈夫而致以感謝。
“安柏,你做得更好——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他畢竟是我的兄長嘛……”安博汀苦笑著回答。
特蕾莎也苦笑了起來,接著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摩挲了一下丈夫蒼白光滑的臉。
“殿下,再忍耐忍耐吧……到時候我們共處的日子一定會很開心的。”
正當她準備收回自己的手時,原本一直在沉睡的皇帝陛下突然睜開了眼睛。
夫妻兩個的視線就這樣對上了。
看著丈夫那兼具著譏諷和敵意的視線,特蕾莎驟然感覺血液都好像凍結了,想要抽回手卻又好像失去了力氣。
況且,皇帝陛下可不打算給她任何喘息之機,他一把把特蕾莎皇后扯到了自己的懷中,接著緊緊地箍住了她。
而後,他直接帶著特蕾莎皇后陛下滾下了床,藉助床來擋住有可能撲過來的刀劍或者子彈。
接著,他拖著特蕾莎走到了房間的角落當中,確定旁邊無人,並且藉助著懷中的特蕾莎作為自己身體的遮蔽,接著他重新抬起頭來,將視線警惕地看向了房間裡的其他人。
特蕾莎皇后並沒有做出任何有效反抗,一方面夫妻兩個人的力氣差距實在太大;另一方面她被丈夫控制之後似乎也失去了反抗的意志,她就這樣被丈夫控制在手中,猶如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任憑命運的狂風擺佈。
兔起鶻落當中,形勢發生了劇變,這時候侍從們才反應過來,她們驚得花容失色,想要上前來分開兩位陛下卻又不敢動,生怕皇后陛下遭殃。
“衛兵!”有人尖叫了起來。
但是回答了她們的是幾聲槍響。
接著,門被開啟了,然後走進來的人卻出乎她們的意料,為首的是威廉-馮-奈佩格,安博汀的弟弟,此時他的衣服上沾了血跡,而他能夠進來,本身也就意味著他暫時控制了這個房間。
人數極少,但足夠有效。
在最為關鍵的時機,在最為要害的關鍵節點,只需要幾個人,就能夠改變歷史的走向——上次皇帝陛下被皇后陛下暗算時是如此;這次皇后陛下也同樣是如此。
到底該說天道好還呢?還是該說果然不愧是夫妻呢?
到了這時候,皇后陛下似乎終於從精神衝擊當中清醒了過來,她怒視著威廉,然後又看向了安博汀。“你們兩個,背叛了我!”
她已經想通了——自己的丈夫肯定早就已經清醒了,然後策反了安博汀和威廉姐弟兩個,他們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在自己探視丈夫的時候再雷霆一擊。
他們成功了。
安博汀似乎內心有愧,垂首不敢再看皇后,而威廉似乎並不感覺羞愧,他理直氣壯回視著特蕾莎皇后,而後鄭重地向皇帝陛下行禮。
“陛下,我衷心祝賀您平定了叛亂!”
“你以為你會有什麼好下場嗎?”特蕾莎皇后怒斥了他,“你別忘了你之前為我做了什麼!”
“我得跟你隆重介紹一下,他已經是奈佩格親王了。”艾格隆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妻子,然後低聲說。“因為他平定叛亂有功,忠心保衛了我們皇朝的統治。我不認為他犯下過任何罪行,一切都是你是責任,我親愛的,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他不會聽你的了。”
艾格隆的語氣和顏悅色,但是特蕾莎聽來卻猶如五雷轟頂,她的腦中有些暈眩,視線模糊之下差點看不清自己的丈夫了,只是心中最後一點驕傲和自尊,讓她沒有在丈夫面前丟臉地暈過去。
她是哈布斯堡的公主,無論成敗如何,都應該有膽量直面現實。
再說了……在發動宮變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她嚥下了這口氣,接著強行打起了最後的精神,抬起頭來直面著丈夫。
“是嗎?那麼恭喜你,殿下……你終究還是皇帝。”她苦笑了起來,然後小聲抱怨,“你還從沒有抱我這麼緊過。”
“是嗎?”艾格隆在妻子耳邊笑了起來,神情當中帶著些許的自得,又帶著一些鬱悶。“也許那是因為我從未像今天這樣害怕失去你吧。”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再這樣羞辱我了。”特蕾莎搖了搖頭,“你贏了,我是叛逆,你想要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我無話可說。我只求你看在我們十年的情分上,別再羞辱我了,我受不了這個,殿下。”
“不,特蕾莎,你還沒有理解整個情況。”艾格隆搖了搖頭,然後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妻子的臉,“如果我想要讓一切都不可收拾,就不會等到今天才發難了。你確實需要接受懲罰,但是你依舊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失去你。”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特蕾莎反駁。
“那想想我們的兒子吧?如果他的母親是個叛逆,他該怎樣自處?”艾格隆反問。
接著,他不由分說的又攬住了妻子的腰,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將她拖出了房間。
一走出房間,落日的餘暉恰好落到了他的臉上,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享受著這個重見天日的日子。
楓丹白露宮的空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香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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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入夜了,可是居住在楓丹白露宮當中的夏露-德-特雷維爾小姐,卻怎麼也找不到往日的閒暇心情。
一切混亂都要從那個冬天的夜晚開始。
雖然自從皇帝陛下中風昏迷之後,她再也沒有陪伴在皇帝陛下身邊的機會了,她的訊息再也不如之前的靈通,也從沒有人來跟她解釋發生了什麼,可是這個幼小的姑娘,依舊有足夠的頭腦猜出發生了什麼。
皇帝陛下是被皇后陛下監禁了,這是一場政變——雖然夏露完全不敢相信這對平素恩愛的夫婦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但是事實就是事實。
這段時間裡面,楓丹白露宮風聲鶴唳,很多本來時常能夠見到的老面孔也消失了。
唯一讓人慶幸的是,特蕾莎皇后沒有為難珂麗絲忒爾公主,而自己因為有母親和姨媽的庇護,所以也沒有受到什麼牽連。
可是,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麼是個頭呢?
年僅十歲的幼女,多了幾分往日從未有過的哀愁。
正當她還在愁眉苦臉的時候,一位侍從走了過來,向她宣佈皇帝陛下召見她。
“皇帝陛下!?”夏露大為震驚。
她想要追問,但是侍從卻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催促她快過去。
夏露沒有做出任何反抗,跟著侍從一直來到了皇帝陛下過去常用的會客室裡。
就在這裡,她時隔兩個多月,又一次見到了那個青年人。
“陛下……”她立刻向對方行禮。“您的身體終於好了嗎?”
“是的,好了——”皇帝陛下點了點頭,“好到了足夠找人算賬的地步了。”
這句話隱含的意思,讓夏露頓時魂飛魄散。
“我跟這事沒有關係……您看得到,我沒有為此做過任何事。”她急忙為自己辯白。
“對,那是當然了,特蕾莎皇后怎麼會找一個十歲的孩子來密謀呢?”艾格隆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馬上話鋒一轉,“可是,你的小姨艾格妮絲女士,卻明確無疑地參與到了這場叛亂當中,並且還對我施加了暴力——夏露,你認為這是什麼罪行?”
夏露現在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罪行,可是她從小就蒙受艾格妮絲的照顧,對這位美麗又剛強的姨媽尊重備至,又怎麼捨得看得她因為叛逆罪而被處死?
“陛下……艾格妮絲姨媽犯下了大罪,不過您想想看,她和您相處了那麼久,她的脾氣您還不清楚嗎?她一定是被某些人煽動,才一時衝動犯下這樣的罪行的……我不敢請求您原諒她,不過我請您看在之前您和她那些情分的份上,稍微寬宥一下她吧……”
“寬宥不寬宥她,是我的事情,而你現在最好關心一下你自己——”皇帝陛下冷冷地說,“夏露,你的小姨是叛逆,你的母親也可能參與其中——哪怕她不參與其中,至少在事後也預設了妹妹的罪行,那麼,你在其中又處於什麼位置呢?在這兩個月當中,你到底支援了哪一邊?”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支援了勝利者一邊呀!反正誰贏了都是波拿巴家族繼續當皇帝,對自己一無所損——夏露當然不敢對皇帝陛下說出這樣的實話了。
“陛下,您不相信我嗎?”她勉強地笑了起來,然後睜大了碧藍色的眼睛,無辜地搖了搖頭,試圖向皇帝陛下撒嬌,以此來喚起他之前對自己的喜愛,“陛下,您怎麼能夠懷疑我對您的尊敬和崇拜呢?”
“是嗎?”皇帝陛下伸出手來,和往常一樣輕輕地撫弄了她的頭頂,“我相信你,夏露,你一直都是一個乖孩子。”
夏露心裡頓時如釋重負。
可還沒有等她再撒嬌,皇帝陛下又話鋒一轉,“那我給你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怎麼樣?”
“您……您是指什麼?”夏露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她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你去想辦法把艾格妮絲找出來,讓她被逮捕,以此來證明你和你母親,以及特雷維爾家族的清白,如果你們做到了,我就認為你確實是清白的,怎麼樣?這足夠合理吧?”艾格隆問。
接著,他用目光逼視著夏露。
夏露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商量的語氣,而是命令,不容反抗的命令。
而自己現在有選擇嗎?沒有選擇。
皇帝陛下恢復了健康,出現在了眾人之前,那麼在帝國境內,就沒有什麼人能夠反抗他的意志。
“是,我明白了……”她從垂首聽候了命令。
雖然在表面上她屈從了命令,但是心中卻氣憤難平。
皇帝陛下既然已經奪回了權力,那麼他有無數的辦法去抓捕艾格妮絲姨媽,為什麼他要特意挑選自己呢?
因為……他知道來自於至親的傷害,才最能夠讓艾格妮絲姨媽無法反抗。
你這個混蛋,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年幼的夏露一邊低下頭垂淚,一邊氣呼呼地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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