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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軍達成了暫時休戰以便收斂遺骸的協議,原本一直槍炮聲不斷的前線,突然一下子變得寂靜了起來。
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都在這暫時停戰的一天裡,盡力讓自己享受著難得的休息,放鬆因為連續不斷的戰事而過度緊繃的精神。
而就在這一天,跟隨軍隊出征的埃德加-德-特雷維爾,從一位衛兵那裡收到了來自陛下那邊的邀請。
他連忙丟下了手中的事,趕緊前往陛下的營帳,同時心裡則在揣度陛下召見自己的用意。
雖然他不懂軍務,但是如今兩軍交戰的情勢他當然也能夠看得分明,所以他知道眼下陛下有些焦頭爛額,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有閒心召見自己,不得不說有點奇怪。
毫無疑問,那個少年人召見自己絕對不會是詢問軍略的,所以……也許是為了找自己談心解悶,發洩心中的煩躁?
埃德加帶著些許的明悟,跟著衛兵來到了營帳當中。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此時在營帳當中坐著的,居然不是那個少年人,而是……之前在他身邊侍奉的女僕夏奈爾。
“早上好,德-特雷維爾先生!”一看到埃德加,夏奈爾就滿面笑容地向埃德加行禮。
“……早上好,諾艾爾小姐。”雖然意外歸意外,但埃德加還是殷勤地向夏奈爾行禮。
“您怎麼會在這裡?”接著,他疑惑不解地問。“陛下之前不是將您留在邁索尼了嗎?”
“奉特蕾莎殿下之命,我是最近才來到這裡的。”夏奈爾笑著回答,“您也知道,我一無所長,除了服侍陛下之外,我也做不好其他的事情……所以殿下決定人盡其用了。”
“您太謙虛了。”埃德加搖了搖頭,“像您這麼聰明可愛的女子,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很妥帖,陛下和特蕾莎殿下一直對您如此看重,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雖然表面上在說客套話,但是埃德加心裡則是免不了有些懊惱。
他費盡心計,總算給陛下和艾格妮絲創造了機會,讓他們接近了彼此的距離,他滿心以為接下來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而已,誰能想到,原本被陛下嚴令留在後方的女僕,居然會突然趕過來呢?
有女僕在身邊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可就難辦多了。
在懊惱之後,他的心裡突然又有了一些警覺——
為什麼特蕾莎公主會在陛下明擺著不允許的情況下,強行將女僕派到陛下的身邊來?
他見過特蕾莎,所以知道她絕對不是一個任性妄為的人,相反倒是脾氣很好,而且聰慧過人。一直以來,她都留在後方,讓陛下沒有後顧之憂,也證明了她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所以,為什麼在這件事上,她突然就這麼任性,違背陛下的意志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生氣了,而且要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那麼問題就來了,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她氣成這樣呢?
埃德加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心裡就隱隱之間有了一個答案,而他的後背立刻就出現了冷汗。
不過,他心裡也沒有過於震驚——畢竟,陛下身邊有這麼多人,艾格妮絲和陛下接近,只要稍微有心的人都能夠看到,他就算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特蕾莎殿下得知此事,也是必然的。
因為心裡各種想法紛至沓來,所以他的神色變幻不定,而夏奈爾也在默默地觀察著他。
她不知道埃德加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她知道,對方絕對不會歡迎自己的到來。
“請問陛下在哪兒呢?”埃德加重新鎮定下來之後,詢問夏奈爾,“他今天召見我,是為了什麼事?”
“您可能弄錯了什麼……”夏奈爾笑著搖了搖頭,“是我讓衛兵請您過來的,陛下現在軍務繁忙,可沒有時間召見您呀。”
埃德加又是一陣錯愕。
這時候他才回想起來,衛兵來叫自己的時候只說要召見自己,並沒有提到過陛下。
而這就意味著夏奈爾居然可以號令陛下身邊的衛兵?陛下對她還真是信任啊……
埃德加又看了看夏奈爾,雖然她身上只穿著樸素的女僕服裝,但是那嬌美可愛的面孔和窈窕可人的身段,還是讓人可以感受到少女的魅力。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甚至有可能……陛下已經上手了。片刻之後,埃德加心裡又多了一分明悟。
這倒也不奇怪,在這個年代,別說貴族少爺了,就算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在少年時代跟身邊服侍自家的女僕發生點什麼風流韻事也不稀奇。
只是,這意味著夏奈爾小姐的影響力非同小可,絕不能等閒視之。
“您要來點咖啡嗎?”在埃德加沉默不語的時候,夏奈爾又客氣地詢問埃德加。
“好,請給我來點吧。”埃德加點了點頭。
“那麼請稍等一會兒。”於是,夏奈爾站了起來,然後為埃德加泡了一杯咖啡。
很快,咖啡被端到了埃德加的面前,然後埃德加拿起杯子小小地喝了一口,回味無窮地舒了一口氣。
“泡得真好喝……沒想到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我還能有這種享受……真是謝謝您了!”他向夏奈爾致謝。
“您不必如此客氣,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夏奈爾笑著回答。
“在感恩之餘,我倒是有點害怕……”埃德加放下了杯子,然後開了一個玩笑,“喝您沖泡的咖啡原本應該是陛下獨享的樂趣,我喝下去著實是僭越了。”
“您說得實在是太過頭啦!”夏奈爾被他的玩笑逗得又笑出了聲了來。
一瞬間,小小的營帳當中頓時就充滿了歡聲笑語。
不過,雖然表面上其樂融融,但是兩個人心中卻又都沒有幾分笑意。
尤其是夏奈爾,此時對埃德加印象已經非常不好了。
雖然埃德加外表俊朗不凡,還是個才華橫溢的藝術家,但是身為特雷維爾將軍的兒子,還被將軍特意派到這裡來幫助陛下,結果他卻貪生怕死,根本不敢以身犯險,只顧著躲在後方。
目睹了此種情狀之後,埃德加實在無法得到她的尊敬。
更何況,經過特蕾莎殿下的分析,他還打算讓自己的妻妹來向陛下獻媚——雖然這並不是她有資格去管的事情,不過仍舊成功地讓夏奈爾心裡更加對埃德加增加了幾分厭惡。
只不過,不管怎麼說,特雷維爾家族都是陛下刻意要拉攏的名門貴族,所以她也只能強行按捺住心中的厭惡,和顏悅色地面對著對方。
雖然出身低微,但是夏奈爾畢竟在巴伐利亞和奧地利的宮廷當中呆過,耳濡目染當中也能夠學會幾分待人接物的技巧,倒也沒有丟了場面。
她靜靜地看著埃德加把自己沖泡的咖啡喝完,然後再重新開口了。
“特雷維爾先生……其實,我找您過來,並不是要您浪費寶貴時間來和我絮叨,而是想要您轉達一份口信。”
“我想我猜得到是來自於誰的口信。”埃德加笑著眨了眨眼睛,一點都沒有露怯。“請問特蕾莎公主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呢?”
被埃德加這麼搶先一問,夏奈爾積蓄的氣場頓時有些落空,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沒錯,就是特蕾莎殿下,她有話想要對您說——”
接著,她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嚴肅地看著埃德加,“殿下聽說了一些有關於您的非常不好的流言。”
“什麼流言?”埃德加問。
“有人說您刻意將艾格妮絲小姐帶過來,就是為了討陛下的歡心,並且在陛下出徵之後,您故意讓他們兩個接近,製造了一些不體面的流言蜚語。”夏奈爾這時候也不再兜圈子了,而是直接說了出來,“當然,特蕾莎殿下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她認為特雷維爾家族這樣的名門望族,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所以她想要讓我來跟您說,她完全相信您和艾格妮絲小姐的人品,絕對不會因此而遷怒於您——”
這些說辭,當然都是特蕾莎想好的。
開頭那些話,故意用“流言”為掩飾,直接點破埃德加的意圖。
而後面所謂的“不相信”,也只是給特雷維爾家族留點面子和臺階。
如果埃德加知趣的話,就應該順著臺階走下來了,這樣的話,大家都可以不失體面,把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她也不會日後遷怒於特雷維爾家族。
在特蕾莎看來,這也是她最大限度的寬容了。
說完之後,夏奈爾抬頭看著埃德加的反應。
按理說來,被人用這麼尖刻的話當面斥責,這時候應該滿面羞愧,然而埃德加卻神色如常,莫說羞愧,反倒是有些理直氣壯。
不過,雖然埃德加現在還是神色如常,但是他的內心已經是翻江倒海了。
他居然被夏奈爾——區區一個女僕——給訓斥了。
在他的心裡,自己剛才和夏奈爾如此和顏悅色地說話,已經是在給予她莫大的尊重了,結果她居然非但不領情,反倒還敢以同級甚至上級的態度來訓斥自己,這實在是難以忍受。
他並不會去想為什麼夏奈爾會一改之前的客氣,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只會覺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怒火。
這股怒火不僅燒到了夏奈爾身上,還燒到了遠在他方的特蕾莎殿下身上。
寬宏大度?我們特雷維爾家族需要你寬宏大度嗎?他在心中冷笑。
不過,他畢竟是在社交界混跡了那麼多年,早已經鍛煉出了控制情緒的能力,所以雖然心裡憤怒不已,但是表面上他依舊不動聲色,甚至還笑了出來。
“哦,我真要感謝特蕾莎殿下如此的寬宏大量。”他微微笑了起來,“只是,我認為我不應該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背上如此難堪的指責,因為在這些事上,我是完全清白無辜的——另外,我不知道這個惡毒的流言來自於何方,但是顯然這是想要離間我和陛下關係的小人所為,請您和殿下千萬不要當真。”
如果不是早已經從陛下那裡得知到了真相,夏奈爾真的要被這個俊朗青年的笑容給迷惑了——可是,在此時此刻,埃德加的抵賴,反倒是夏奈爾心中更加對他增添了幾分厭惡。
“您想要否認您自己的所作所為嗎?”夏奈爾微微皺起了眉頭。
“否認?不……”埃德加突然又笑了出來,然後搖了搖頭。“我不需要否認什麼。”
“您……您這是什麼意思?”夏奈爾被弄得有些迷糊了。
埃德加一邊否認指責,一邊又說自己沒有否認,實在讓她弄不懂是什麼意思。
“讓我們先明確一點吧——夏奈爾小姐,您是來審問我的審判官嗎?”埃德加突然問。“您是代替特蕾莎殿下來跟我問罪的?”
夏奈爾搖了搖頭,“那當然不是……”
不知不覺當中,被埃德加這樣一攪和,她的氣場突然就弱了下來。
這並非是夏奈爾智慧不如旁人,只是因為長期身為侍奉別人的女僕,社會地位卑下,哪怕此時已經今非昔比,但是當真正面對以前只能仰望的上流人士時,尤其是被對方強硬對待時,她還是免不了會有點心虛。
當然,這種心態和氣場,都是可以慢慢培養的,跟在艾格隆身邊的夏奈爾,以後有的是機會提升自己。
“那麼,我倒有個問題想要問一問您,,請您看在我這個特雷維爾家族成員的面子上,如實回答我,可以嗎?”眼看夏奈爾氣勢弱了下來,埃德加繼續追問。
被他這樣反客為主一攪合,夏奈爾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按她原本的想法,此時應該是埃德加老實跟自己認錯,並且向特蕾莎殿下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她哪裡想得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展開。
“您請問吧。”在心煩意亂之下,她下意識地回答。
“您是法國人,還是奧地利人?您是陛下的女僕,還是特蕾莎殿下的女僕?”埃德加目光炯炯地看著夏奈爾,“您效忠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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