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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堂兄路易談妥之後,艾格隆跟著路易一起又回到了剛才的房間裡。
雖然他已經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路易,但是畢竟他們是父子,他還是不想把希望寄託在自己堂兄的覺悟上,寧願自己在一邊看著。
回到房間之後,這次他也懶得擺出一副對叔叔恭敬禮貌的樣子了,而是冷漠地站在了對方的面前。
“爸爸……”路易的臉色有些難看,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我希望您能夠繼續留在這裡一段時間,陪伴我們兄弟。”
“陪伴你們?”荷蘭王頓時睜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抬起頭,越過了自己的兒子,然後看向了他背後的少年人。“您不肯放我走?”
“我很抱歉,我的叔叔。”艾格隆輕輕點了點頭,“以家族利益的名義,我認為您需要留在這裡一段時間。”
“你是要監禁我嗎?”荷蘭王的臉色變得煞白,“我是你的叔叔,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我為什麼不能?歷史上的君主殺父殺子的都多了去了,更何況一個叔叔……艾格隆在心裡吐槽。
當然在表面上,他還保持著基本的客氣。
“您這話就說得太重了,我當然沒有打算囚禁您,您是我的親叔叔,我永遠都記得這一點。不過……本著家族的利益,我需要您這麼做。”
“家族的利益……”荷蘭王撇了撇嘴,哂笑了起來,“以家族利益的名義,你的父親讓我娶了他的繼女,讓我一輩子都婚姻不幸;以家族利益的名義,他廢黜了我的王位,讓我失魂落魄;他輕視我,訓斥我,把我當成呼來喝去的奴僕,結果你現在又要以同樣的話來傷害我嗎?”
“我承認當年那些事確實給您造成了感情創傷,但是您難道就打算一輩子這樣抱怨下去嗎?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您的哥哥都已經化為黃土,您還要記恨到什麼時候?”艾格隆有些不耐煩了,“老實說,我真不覺得他欠了你們什麼——當年他賜予王位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這是強迫、違背了你們的感情?您非但沒有這麼做,反而歡天喜地地戴上了本不屬於自己的王冠。
等到王冠被人收走了,您倒是起來抱怨!抱怨什麼?抱怨您被搶走了自己從未擁有過的東西嗎?沒用的,接受了被施捨的東西就得有身為奴僕的覺悟,如果不服氣就去自己搶下一個王國,那時候就絕對沒有人再對您吆三喝四了!”
艾格隆已經動了真怒,所以對自己的叔叔說話也毫不客氣,一通夾槍帶棒的冷嘲熱諷,劈頭蓋臉地灑落到了對方的頭上。
荷蘭王氣憤至極,但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
艾格隆皺了皺眉頭,重新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總而言之,不管您承認不承認,現在我就是波拿巴家族的族長,我的命令在這個家族內具有效力。別抬出我的奶奶來嚇唬我,我已經去過羅馬見過她了,她祝福了我的事業,也把這個家族託付給了我!如果您遵從我的命令,那我會讓這個家族還有您的一席之地,但是如果您不識好歹,那我也不客氣了,我可以名正言順地處罰您。”
說完之後,艾格隆隱蔽地對路易打了個眼色。
“陛下……我懇請您息怒。”路易會意,於是裝作對他哀求,“雖然我父親對您態度不敬,但是這麼多年沒見到您了,他有些生疏很正常,我想只要在島上相處久了,他一定會和我們一樣,發自內心尊崇您的。請您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只要他不這樣堅持反對我,我當然不會為難他。”艾格隆放軟了語氣。
接著,他又看向了荷蘭王,“既然您已經來到了島上,我就當您是尊貴客人,會盡力招待您,交換條件就是您好好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我沒有任何要求,只要別生事就好。如果您不接受的話,那我還有另外一個解決辦法。”
“什麼辦法?”荷蘭王問。
“贊助十分之一的家財給我,作為對家族事業的捐贈,只要您這麼做了,您愛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我絕不阻攔。”艾格隆回答,“這是我對家族成員的要求,只有做到了我才會當他是忠誠的一員——正如您的妻子一樣。”
“奧棠絲!?”路易驚叫了出來。
他還是剛剛聽說過這件事,於是驚愕地看向了少年。“你也這樣強迫了她嗎?”
“怎麼可能?我絕不對親人使用暴力。”艾格隆冷笑,“您的妻子比您要有覺悟得多,她自己決定捐獻這些錢財來幫助我們的事業,所以我的心裡對她充滿了感激,她不愧是我們家庭忠誠的一員——而您,也做出選擇吧!到底是留在這裡,還是捐獻家財?”
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猶豫,荷蘭王立刻搖了搖頭,“抱歉,我囊中羞澀,實在沒有餘財贊助您的野心了。”
哼,寧可被軟禁也不願意給錢嗎?艾格隆冷笑。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
他從來就沒有指望過這些叔叔伯伯們會因為自己幾句話就安心捐獻家財,他們當年連拿破崙的話都不聽,現在對這個侄子就更加不會放在眼裡了。
不過沒關係,這是他故意設定的硬性門檻,不願意捐錢那就意味著忠誠不過關,那麼以後如果成就大業,他們也就沒有資格以波拿巴家族長輩的身份來跟自己討要賞賜了。
“好的,我尊重您的選擇,您既然希望保留您那些錢財,那麼我分文不取,您就好好留著吧,我沒有興趣勒索自己的叔叔。”艾格隆傲然昂起頭來看著對方,“那麼接下來一段時間,您在這裡好好待著,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放了您,然後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牽扯,您以後也不要再以家族的名義行事,好好過您的隱居生活就行了。”
“我樂得如此。”荷蘭王倔強地說,“那麼,您覺得這段時期到底是多久呢?”
“一兩個月以內,我保證。”艾格隆回答。“我不指望您發自內心地遵從我的命令,但是請您想想,波拿巴這個姓氏到底給您帶來了什麼,是不是單純的枷鎖,如果您還能夠感受到一些別的東西,那麼您就配合一下,您稍稍為這個家族做一件事就好!”
在他目光的逼視之下,荷蘭王的視線開始退縮了。
雖然和侄子一見面就爭吵,雖然他依舊對哥哥心懷怨憤,可是家族親情,終究還在他內心的角落裡保有著一席之地。
最後,他百味雜陳地點了點頭。
“好的,再見,祝你們父子玩得開心。”艾格隆也不打算多說什麼了,轉身離去。
他憋了一肚子的氣,忍不住又將奧棠絲王后和對方做了個對比。
王后那優雅風趣的談吐和發自內心的關愛,讓他心懷感嘆,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這幫鬧心的親戚,連曾是外姓的女人都比他們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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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記住這一筆。”
在莊園的書房中,亨利埃塔大公妃耐心地對自己的女兒說。
就在她叮囑的同時,坐在書桌邊的特蕾莎,也拿起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這一次,她畫的不再是往日擅長的素描,而是瑣碎而又庸俗的金錢賬目。
已經疊了一疊文書,有些已經被她細心地做了標記,這個曾經沉溺於文學的姑娘,此時不得不放下往日的孤高,打起精神與最平凡的世界接觸。
她現在正在忙於將自己的嫁妝以最快速度變成現金。
目的當然也只有一個——儘量帶著更多的錢,在合適的時間前去和自己未來的丈夫會合。
在最初,大公夫婦們考慮給她置辦嫁妝的時候,比應有的規格還要慷慨,但是因為他們知道女兒和女婿會長居奧地利,所以這些嫁妝裡很大一部分是珠寶和不動產,以及本地的債券。
可是因為玄妙的命運,現在情況就完全不同了,特蕾莎已經無法享用到這些東西,只能選擇儘快變現。
而之前沒有接受過類似培訓的她,也只能尋求母親的幫助了。
和卡爾大公一樣,亨利埃塔也對女兒的堅持無可奈何,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最後只能尊重了她的決定。
於是,最近以來,母女兩個一直都把大部分時間花在了整理賬目和金錢上面了。
如果忽略掉她們身份的話,簡直就像是一家衣帽店的老店員在給新店員做交接工作一樣——當然,在本質上而言,也許確實差不多。
“先到這兒吧,休息一下。”頭昏腦漲的大公妃,拿起了旁邊的杯子,喝下了一口咖啡。
特蕾莎也停下了手,同樣喝下了一口咖啡,接著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讓自己稍稍休息了一下。
亨利埃塔心疼地打量了自己的女兒,然後搖頭嘆息。
“我的女兒,我真的為你擔心……一旦離開了我們,你該怎麼生活啊!”
“對我有點信心吧,媽媽。”特蕾莎睜開了眼睛,然後勉強地笑了起來,“我已經長大了,我知道怎麼讓自己的家庭幸福地生活下去。”
自己的家庭……亨利埃塔忍不住又在心裡嘆了口氣。
“其實我和你父親不同,我不是一味地反對你的決定,畢竟這看上去確實很浪漫。亡國的王子復仇……這就像戲劇一樣迷人,而且弗朗茨確實是個很能討人喜歡的俊小子,不說寫詩比劍,就連跳舞都那麼出挑可愛。”說到這裡,她攤了攤手,“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哪有女人沒有憧憬過浪漫呢?但人間可不是靠浪漫運轉的,我們終究還是得考慮實際。”
“您是指什麼呢?”特蕾莎小聲問。
“事到如今我也不勸你放棄了,不過我還是要給你點實用的建議。”亨利埃塔認真地對女兒說,“你千萬不要把這些金錢見面之後就一股腦地獻給他,這不明智。給人恩惠要一點一點給,這樣人家才會持續地念你的好。”
特蕾莎輕輕地點了點頭。
“據我估計,他肯定從自己的親族拉到了不少贊助,所以才那麼有底氣去進行自己的事業。”亨利埃塔又說,“但是……我很懷疑這種贊助是否是持續的。波拿巴家族的人,我雖然沒見過,但是我瞭解他們,他們一個個都是自私自利的傢伙,我才不信他們會傾家蕩產地去資助他,所以你的贊助肯定正是時候,他會因此感激你的……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但你千萬不要覺得這就夠了,實際上你還有艱苦的鬥爭,你要放下脾氣想辦法拉攏身邊的人,用手裡的錢讓人人都敬服你——如果能夠因此而掌握家庭的財權那就最好了,你要做個不可或缺的人,而不是一個盲目的追隨者。”
在母親的諄諄教誨下,特蕾莎連連點頭。
她明白,這都是媽媽發自肺腑的忠告。
她視線的餘光,此時又看到了桌面上的這一堆賬簿和文書。
這之中湧動著大筆的金錢,而寄存在金錢之上的,是無比真摯的親情。
“媽媽,對不起……”一時間,她再也忍不住了,又跟媽媽道歉。“請原諒我。”
她知道自己辜負了父母親的愛,但是有時候人只能做出這些並非出自情願的選擇。
只希望這一切到時候都能彌補。
“我原諒你,到這時候了,我又有什麼可生氣的呢?”亨利埃塔嘆了口氣,“我只是害怕,害怕你過得不好,畢竟我們沒辦法繼續庇護你了……我只能祈求萬能的上帝,讓你能夠得到幸福的未來。”
“我會的!”特蕾莎眼睛一酸。
“別哭!未來的法蘭西皇后是不能哭出來的。”亨利埃塔笑了起來,以打趣來緩和現在的氣氛。
笑了片刻之後,她又叮囑女兒,“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回來看看我們。”
“爸爸不讓我回來。”一說到這裡,特蕾莎又傷心了。
“傻姑娘!”亨利埃塔痛心疾首,忍不住再度罵了這個讓人鬧心的女兒。
“你爸爸只是在鬥氣而已,他這輩子從沒有跟誰服軟過,現在被你如此擠兌,怎麼放得下面子?這種話他也就是嚇唬你而已,別擔心,事情不會變得那麼糟糕的,我們的陛下和首相都是現實主義者,只要殿下的事業有成,還怕他們不妥協嗎?至於你,特蕾莎,有你彌合兩方的關係,我看沒有什麼矛盾是不能被大家忘卻的——千年來大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希望如此。”特蕾莎也舒心了不少。
“對了,你還要小心他身邊的那些親族。”亨利埃塔又想起了什麼,再度叮囑女兒,“我剛剛說了,他們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歡迎不歡迎你,如果他們之中有人惡意對待你……”
“這個我倒是不怕,他們要是安安靜靜認我當主母還好,但如果惹是生非,那我也不會忍氣吞聲,非要讓他們服氣不可。”特蕾莎微微皺了皺眉頭,纖細的手也捏起了一個拳頭,“我對殿下慷慨和容忍,只是因為我愛殿下,發自內心地希望他可以一切順利,至於其他人……不管是誰,只要是對我們不敬,損害我的幸福,我絕對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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